第四章星火燎原（陽光下的溫潤二）

露珠雖然可愛，經不起陽光的照射。謊言雖然動聽，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他對素琴的語言需要用事實和時間來證明，所以她在瞬間的升溫后，馬上又冷

靜下來。她有一種暗淡地想法，如果他真是項英所懷疑的那種人，是不是應該

給予感化，愛的力量是無窮的，不僅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追求、而且能轉變

人的意志，這需要用真愛融化。如果只是一種需求，那麼這種愛不可能長久，

也經不起風雨。愛與欲如一對情人，沒有愛，欲是無源之水，很快就會幹涸，

沒有欲，愛如雨後的彩虹，雖然美麗，但很快就會消失。愛在欲的前面就如一

位高貴的公主，讓人愛慕，又不忍褻瀆；欲是愛的守望者，總是守望著心底的

愛。欲有時也會牽牽愛的手，讓愛有幾分感動。愛與欲這對情人總是形影不離

，無論什麼樣的力量都無法讓他們分開。

「政委，多保重。」少佐的一句關心讓她遏制的情感迸發而出。

「洋博士，你真的愛我嗎？」他用行動代替了一切。就在素琴沉浸在幸福

的回味時，小童和游擊隊要出發了。

「素琴，我走了。」

「小童，你們到翼古千萬要小心，氣候和生活條件都比較差。」

「素琴姐，我知道了。」倆人輕輕地擁在一起。

「素琴姐，洋博士呢？」

「哦，他回去了。」

「我覺得，他最近心情有些不好，特別是在摩天嶺的戰鬥中，他有些心不

在焉。」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浪花濺、烽火涌，抗日情志千百回。東去

西往、心性如潮，大浪淘沙剩幾？硝煙瀰漫月如瀾。燈影入虹、松葉映泉，夜

色無春韻，覆水難收情、、、在她的短暫人生中，沒有波瀾壯闊，只有血雨腥

風的戰鬥歷程，只有她同游擊在一起打鬼子的心愉，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

她都有著一顆火熱的心。

項英的話在她耳邊一次次回蕩，她依舊接受了持守的那份情感，一切都不

能改變，她是愛他的。

「素琴，劉團長來了。」

「他要找我嗎？」項英點點頭。

「英子，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等會再說，劉團長還等著我們。」項英拉起她直接來到團部辦公室。

「素琴同志，還是開門見山吧。」

「團長，有指示就請說。」

「保定地區相當複雜，我們地下黨組織被鬼子清剿了，但至今有的同志仍

然戰鬥在鬼子的心臟里，聽有關情報，鬼子也有人打入到我們內部，代號是黑

鷹在行動。」

「團長，你說的黑鷹是日本人嗎？」

「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十分清楚，剛才總部來電，讓前往保定去的同志加強

警惕，有可能大野和崗村還會對保定、石家莊地區進行清剿，希望同志注意安

全。」

「團長，你說的黑鷹在我們的內部嗎？」

「應該就在，我們在這裡也不安全了，把你們送走後，我們準備前往廠家

庄西部。」

「團長，我們現在最可疑的是、、、」

「你想說是祁來東同志吧，總部有指示，他是從法國回來的武器專家，必

須給予保護。」素琴靜靜地望著項英。

「英子，你估計的有問題吧。」

「素琴同志，對保定地區的游擊隊員一定要加強管理，時刻注意他們與當

地的親日派聯繫。」

「團長，我們還有位同志處於昏迷狀態，他就是保定地區的牽德明同志。

」

「對了，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你回去后，把他交給我們的部隊，首長決

定送他到延安地區接受治療。」

「團長，我代表游擊隊謝謝八路軍首長。」

「謝的問題不用談了，你們回到地方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項英、素琴同志，這是我們八路軍同你們聯繫的暗號，只有你們知道，

方一新同志也清楚，千萬要保密。」她們尤如找到了親人，心中對八路軍存在

著感激和敬仰，對八路軍的領導心存愛戴和欽佩。

「團長，我們會按照總部的指示，對游擊隊員進行反覆核查，儘可能在最

快的時間內找到黑鷹。」

「項英同志，地下黨和八路軍的首長對你很信任，再三重申要你保持高度

地警惕，根據總部的指示，由你負責游擊隊的全面工作，方一新同志在某種情

況下只是我們與你們間的協調員。」

「團長，你們為什麼這樣相信我？」

「因為，你們是抗日的英雄！」她第一次羞愧地低下了頭。

「團長，謝謝！」

「不用謝，多打鬼子就是謝。」

「是。」素琴和她回到住地。

「素琴，有些更讓我糊塗了。」

「你說？」

「對。」

「素琴，有兩種可能，要麼這個黑鷹沒有在我們游擊隊，要麼他早就潛伏

進來了，難道說是馬惠芳和秦玉海中間的一個人嗎？」項英和素琴把游擊隊的

人員過濾了一遍。

「會不會是春子？」否定、肯定，她們靜觀默察著。最了解你優點的人可

能是朋友，最諳熟你缺點的人卻是敵人，這個人比你還了解你的軟肋有可能就

是黑鷹。

「司令，你們在研究什麼？」

「祁博士，總部有令，你的安全問題是我們游擊隊的工作重點。」

「哦，謝謝八路軍首長的關心。」少佐給素琴做了個鬼臉，項英明白，素

琴對她的懷疑有了想法，她思考著如何才能說服她。截然不同的兩種心性，在

短時間出現了屏蔽，如果不是八路軍的劉團長說讓她們照顧祁來東博士，她也

不會對項英的想法否定，她現在就是等待她的詮釋。

「素琴，你不是說有事的嗎？」

「洋博士，你先去忙吧，說不定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素琴邊走邊打

著招呼。一簾微雨，一樹桃紅。斑駁的光陰在歲月的枝頭緩緩綻放，輕柔的韻

律在輕漾的碧水間奏響，輕倚在季節的路口，凝目紅塵，已是滿目蒼翠，柔情

漫展……項英不能否定自己的直覺，她的固執和倔強是任何人不可能改變的，

她自己組建抗日救護隊就是因為固執，她參加游擊隊就是憑著自己的直覺和悟

性，她雖然相信劉團長的話，但不可迴避的事實，黑鷹的確在游擊隊，她更加

堅定這位神秘的洋博士是不是真正的祁來東，如果說是日本鬼子一手策劃或者

說是精心設計的，那麼自己的判斷就沒有錯，否則，自己就是直覺上的錯誤。

「英子，你應該為我高興了吧。」

「如果是因為洋博士，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要談，我說過，到八路軍首長哪

里去驗證。」

「英子，我真的不明白，劉團長的話還有錯嗎？」

「他的話沒錯，這位祁來東博士是劉團長介紹的，還是他認識？」

「李達同志，我們認識嗎？」

「劉洪，我們認識嗎？」

「素琴，你必須冷靜，不要因為個人的情感去判定這個件事，需要時間來

證明我的判斷。」

「好，你給我聽清楚了，不能他怎樣糾纏你，他是我的男人。」項英聽到

素琴如此堅定，她心中一陣驚慌，難道她們之間有過自己無法控制的情感存在

。項英靜靜地望著藍天，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澀和悲痛。不是所有的愛情，都

有完美匹配的，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真心相對。傷的最深的是最真的感情，走

得最急的是瞬間的溫存。愛情的溫潤時空里，無可避免都會有傷痕、、、心換

心才能用情取暖，相濡以沫才能坦誠可見。眼裡看到的是疼惜，心裡給予的是

甘願。安靜的相隨，平淡的相依，是簡單的心安更是珍貴的情感。

朋友不是隨興應該以誠相對，感情不是兒戲就該互相珍惜，相識不是新鮮

應該鮮克有終，懂得不是隨便就該將心比心。有了傾心悲喜的知己，應該是細

水長流的惦記。「素琴，如果你認為我夠資格做你的朋友，我們還是戰友的話

。請把這封信轉交給八路軍的領導，因為牽德明同志要到延安去，讓組織給我

們一個正確的答案吧。」

「英子，你有時候不可理喻。」

「你，現在說什麼都可以。」項英強忍淚水，她為自己的親人不理解自己

心痛，微微一笑。

「素琴，我們談點高興的事。」

「英子，你是不是對方一新同志也懷疑。」

「素琴，你非要聽我的想法，我可以坦誠地告訴你，雖然我相信他，但在

沒有證明的前提下，我能相信他嗎？」

「你的疑心太重，會影響我們的抗日。」

「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們不怕鬼子，但我們害怕內部有姦細。」素琴有所思考，

戴玉蓉臨走前，就對她說過，我們內部有姦細。「好吧，我聽你的。」項英和素琴緊緊地擁在一起。

一份好的感情，不是追逐而是相吸，不是所求而是相投。愛可以守望但不奢望，情可以包容但不縱容。真心相對才有透徹心扉，理解懂得才有惺惺相惜，相濡以沫才有恆久相依。只有溝通，才能讓心回應，只有懂得，才能愛有眷戀，情留心中、、、

作者：夢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