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塊傷疤

「跟我有關？」我瞪著陳傑，道：「你別他媽又搞出啥壞事兒了就都往我身上扯啊！」

「滾球去吧！」陳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示意再跟我碰一個，當一股甘辣從我們舌尖到喉管滑過後，陳傑放下酒杯咧起嘴來，道：「不框你，其實我今天看見顧冉了……還一男的，估計是她……的男朋友！」

我因為陳傑再次提及顧冉這個一直印記在血液里的名字而刺緊神經，於是一口喝下酒杯中剩餘的酒液，看著陳傑說：「告訴你個關於你的消息，你猜我剛在來飯店的路上也看見誰了？」

陳傑下意識的回了句:「誰？」

「曉琳……還一男的，估計是她……的男朋友！」

如果說每人內心深處都有一塊被烙下不可觸及的傷疤，那麼我的是顧冉，而陳傑的便是曉琳，尤其記得當年正是因為曉琳的無情離開，所以後來才造就了當時被稱之為「feng流小王子」的陳傑，在我們大學那段虛度年華、揮霍青春的歲月里，陳傑更是曾創造過一個星期睡過十幾個女人的神話。

本以為這次會提及曉琳會讓陳傑難堪，但卻不曾想陳傑只是靜靜給自己點了根煙，又重重吸了口淡然一笑，說：「既然曾經都已成過往雲煙，那麼又何必還對此不能釋懷呢？說實話……我倆的人生已經浮躁了二十五年，不能再繼續過著曾經那段荒誕的歲月了，我此時最大的夙願就是把事業做好，然後讓那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她，終有一天成為我的妻子，除此不在念想。」

我笑了笑，道：「除此不再念想？別裝逼了還是兄弟！」

「真的！」

我喝了口酒，用質疑的眼神看著陳傑，要說他真會徹底忘卻曾經那段至死不渝的愛情，至少我是深表懷疑，畢竟我只是小打小鬧似的跟顧冉私奔過一次，就足以讓我畢生難忘了，更別提那個三番兩次為其墮胎，為其放棄步入名牌大學機會，甚至不惜為了他狠心跟自己家人斷絕關係的女人？

陳傑無奈的笑著又狠狠吸了幾口煙，道：「有些人註定只能成為彼此之間的過客，即便她（他）曾讓你愛的再深、傷的再痛，無論你放不放的開，其結果也終究逃不過一個時過境遷，所以說人活著，不到死前的那一刻，永遠都會不知道最終能陪伴在你身邊的人，到底是誰！」

「時過境遷……」我重複了一遍從陳傑口中說出的這個詞，有多少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輸給了它，又是誰曾奪走了屬於我們的青春，我再次給自己點了根煙狠吸了幾口看向那夜晚令人迷亂的霓虹，直到漸漸模糊了雙眼，而這時顧冉那讓人似曾相識的容顏再次浮現眼前，我的耳邊也不斷縈繞起曾經我們躺在床頭享受筋疲力盡后的歡言碎語，她依偎在我的懷中滿是憧憬的問我：「王也，你說我們畢業以後會結婚嗎？」

我笑著回答：「只要彼此堅持，就肯定會在一起！」

顧冉又問我：「那你說說除了我之外，還會愛上別的女人嗎？」

我無言以對，只是笑了笑將她摟的更緊了些說：「我王也這一生只會深愛著你顧冉一人！」

「你發誓」

「我發誓！」

於是顧冉笑的像個孩子般，含淚對我說：「我冉冉這輩子除了王爺（顧冉曾經很喜歡這樣叫）誰也不嫁，因為沒有王爺的婚禮就不再是冉冉的婚禮！」

回憶往事種種，我愈加感到生活的無奈與可笑，可笑那曾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竟終抵不過一句簡簡單單的時過境遷。

我打開窗戶不斷吐著煙霧，而隨著煙霧又仰望著櫥窗外的那片灰暗的天空，心想或許跟隨著煙霧便能找到一顆照亮我前行的道路的「星星」，但那一陣陣滿載著期望的煙霧的卻好似一塊弱不禁風的玻璃，一陣冷風便讓它支離破碎，於是我所能看見的就僅僅只是一片密布的烏雲與煙霧的繚繞，煙霧的繚繞迷失了我的眼睛，而那密布的烏雲則是徹底遮住了我的天空……

我想到了這結婚的年紀，顧冉會不會早已身為**，又是否有了自己的孩子，直到感到眼角一抹溫熱之時，陳傑端起酒杯來到了我的身邊摟住了我的肩膀，米琪也在這個時候起身離開……

當第二天的一米陽光，隨著玻璃窗戶折射進我的房間時已經是中午了，我睜開雙眼下意識的用手拍了拍腦門，只感覺整個人的腦袋有種被撕裂到爆的脹痛，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卻怎麼也記不大清，只是隱約記起昨天夜裡米琪扶我回家時，而我又一次吐了她滿身污穢，最後卻埋怨是她沒有照顧好我，反而指著鼻子把她給大罵了一頓。

我拖著搖墜的身體在屋裡搜尋一圈都沒見到米琪的身影，於是我才想起今天不是並雙休，此時的米琪應該是在公司上班，可我卻又再次意識到一個較為嚴重的問題：今天又他媽翹班了……

我到衛生間趕緊刷了牙又順便洗了個澡，隨即咬著一塊麵包提著一堆衣服到客廳門口換，可當我剛穿上襯衫，客廳的鐵門便被打開，隨之米琪提著一籃子水果蔬菜走了進來。

我下意識拿衣服擋住了下半身，又有些心虛的看著米琪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昨天喝多了……」

「喝多了？」米琪用一種幾乎殺死我的眼神瞪的我汗毛直立，隨即朝我只穿了一條內褲的下身看了兩眼，道：「你大爺的，知道你大腿內側的那道傷口是從哪來的嗎？」

「傷口……」我慌忙朝自己腿上一塊貼著創可貼的地方看了看，於是想起了昨天喝多時犯二騎著小熊貓說要帶著米琪飛天的情形，虧得米琪當時沒搭理我，否則可能今兒我倆就該躺在醫院裡養身了。

米琪放下手中的菜籃，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我給撕碎一般，道：「我才買了一個月的電動車！一沒留神，你直接給我撞牆上摔得的兩個耳朵全掉了！」

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安撫著米琪說：「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兒……不過你別傷心，下月發了工資我就馬上就給你修車，不過你下次車騎車也最好注意點，別總是這麼虎逼，這次虧得摔壞了車子，萬一下次摔到人了可怎麼辦，這麼美的一張臉蛋兒……」

「你給我滾！」

我厚顏無恥的笑著將米琪拉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幫她捶腿按摩道：「今兒的事兒實在是個意外，其實我真的已經打算痛改前非了……」

米琪回頭瞪了我一眼：「痛改前非？我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吧！今天虧得我提前幫你請了假，要是再有下次，你就等著吞糞自盡吧！」

我慌忙笑著點了點頭，而這時，米琪又起身從包里拿出了一份EMS遞給我，道：「出去買菜時看到了一份快遞，好像是顧冉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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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我是手殘黨，暫時一天兩更吧，沖榜加更再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