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家族

陽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溫度讓言若不禁皺了皺眉，也因為這光線，讓她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還想睡到什麼時候？」

沈序言的聲音在言若耳邊響起，讓她不得不睜開雙眼。

「幾點了？」

睡得太過迷糊的言若，枕著被子不願意翻身。

「都要十一點了你還不想起來？」

沈序言看著這樣的言若，嘴角帶笑，一把將她蓋著的被子掀開，瞬間言若驚叫著坐起，扯著被子將自己的身體蓋住。

「你做什麼啊！」

望著沈序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言若的臉一瞬間就紅了起來。

「很明顯叫你起床啊，快點起來洗一下，張媽做了好多吃的就等你了。」

說著，沈序言像是知道了言若此刻的不好意思，湊過去親了下她的臉頰，隨後起身出了門。

言若望著沈序言離去的背影，等著門關上了，才拍拍羞紅的臉，準備下床。

卻在下床的瞬間一個腳步不穩，差點摔下床去。

一瞬間腦海裡面浮現出了昨夜兩個人的瘋狂，讓言若口乾舌燥，趕緊揮掉腦海裡面的畫面，急忙忙趕去浴室梳洗一番，換上了衣服就往樓下跑去。

此刻的沈序言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雜誌，言若隨便瞅了一眼，看又是那些商業雜誌，沒有興趣準備去找張媽看弄了些什麼吃的。

「啊！」

卻不想，就在言若準備去找張媽的時候，早已經從沙發上起身的沈序言，直接從她的身後把言若給抱在了懷裡，嚇得言若不由尖叫了起來。

「你不要突然這麼嚇我啊！」

氣急敗壞的言若轉頭就想打一下沈序言，卻被沈序言吻住了唇。

「哎喲，你們兩個真是的，快過來吃飯了。」

不巧，這親熱的一幕被張媽看見，調笑了幾句，讓言若羞得話也不敢說。

這段時間以來，言若的身體基本恢復了過來，加上張媽跟沈序言兩人每天都要喂她吃下的一大堆東西，整個人看起來也比之前要好許多，不再那麼瘦弱得像是一陣風就能給刮跑了去。

望著言若連日來都精神很好的樣子，沈序言也放下了心，開始著重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而就在這樣悠閑的周末下午，吃過了午飯的言若在沈序言的書房裡面上網，而沈序言則在一邊翻看文件，沈序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

看著來電顯示原本不想接的沈序言，最後還是皺眉接了起來。

「序言，今天周末我們出去走走吧？」

電話裡面的雲漫，聲音溫和，卻很明顯地聽得出來不像是以往那樣的精神。

「今天？我現在在看文件。」

沒有直接拒絕的拒絕，有時候其實就是一種最傷人的敷衍。

果然，電話那邊的雲漫停頓了一會，隨即，又聽見雲漫道：「序言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我們到時間，我們該去看看伯父了？」

短暫的安靜，沈序言皺著的眉頭更緊了幾分。

「一個小時后我來接你。」

隨即，沈序言掛斷了電話，轉頭看著因為這個電話而看過來的言若。

「是……雲漫吧？」

原本心情很好的言若，在看見沈序言那樣的態度之後，也猜到了幾分。

看著沈序言隨後點了點頭的樣子，言若勉強笑了下。

「她既然找你的話，那麼你就快去吧，畢竟……畢竟她跟你……」

後面的話言若有些說不下去。

沈序言起身過來，將言若抱在懷裡，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額頭。

「乖乖等我回來一起吃晚飯，好嗎？」

隨即，在言若點頭答應之後，沈序言沒有再說什麼，拿了外套就準備出門。

言若就這麼在二樓的書房裡面，看著門庭的沈序言上車，之後越來越遠。

言若啊言若，是不是這幾天太過開心的生活，讓你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

你不過就是個被人包養的情婦而已，你的母親如此，你也是如此，人家雲漫，才是沈序言正牌的未婚妻，你又算得了什麼？

沉默無言的言若，關上了電腦，看著窗外難得的冬季暖陽。

腦海里想起了母親也是經常這樣，坐在窗前，看著窗外，一直等著父親偶爾的歸來。

那種寂寞無助的情感，從小就一直傳遞在言若的身心裏面，如果不是後來遇見了沈序言，或許言若也會如同母親一般那麼的軟弱，只知道依靠。

但是……就算是遇見了沈序言之後又怎麼樣呢？

她言若最後不也跟母親一樣了嗎？

按照約定來接雲漫的沈序言，看著身旁稍作了打扮的雲漫，略微有些煩躁。

車裡面的氣氛一時壓抑了幾分，沒有人說話，只聽得見司機打開了音樂，緩慢而優雅的曲子悠揚。

「序言，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想你最好還是記住，我們畢竟是訂婚了的。」

太過壓抑的氣氛，讓雲漫從小就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沒有辦法繼續忍受下去。

從來都是別人哄著她的雲漫，此刻卻要小心翼翼地哄著沈序言，這對她而言，不禁有幾分的嘲弄意味。

「之前伯父也說了，訂婚之後每個月至少要回去看一次，這是例行公事，就算你再怎麼不樂意，我想在伯父面前，你也至少……」

「雲漫。」

就在雲漫繼續說著的時候，沈序言卻打斷了她。

原本一直在看著手裡文件，不打算理會任何事情的沈序言，此刻依舊低頭看著手裡的文件。

「我們訂婚，說實在的不過是因為你我父親的壓力，或許你不是，但我一定是如此。」

根本就沒有去想過雲漫聽到了這些話后，內心是什麼樣的情緒，一向不會在乎別人的沈序言，就這麼直接了當地說了出來。

「在我父親面前，我會跟你一如既往，但是在那之後，我想我會想辦法解除婚約，這件事我覺得應該給你說一下。」

隨即，一直沉迷在文件之中的沈序言，終於是抬起了頭，看著一臉不敢相信的雲漫，將那話說了出來。

「是因為言若嗎？」

而雲漫，在氣極反笑之下，問了沈序言原因。

「一半是因為她，而另一半……」

看著已經到了沈家別墅的車，沈序言將臉上那冰冷的表情收斂了幾分。

「……雲漫，我根本就不會和你結婚，你應該很清楚我對你並不是那種感覺。」

隨即，沈家的老管家走來為沈序言打開了車門，雲漫還來不及繼續說下去的話，就這麼被硬生生地吞進了肚子里，也跟著將自己最完美的精緻笑容展現出來。

「少爺，雲小姐，夫人跟老爺在裡面等著你們了。」

老管家將沈序言跟雲漫帶進了別墅，客廳的沙發上，沈序言的父母正微笑著聊天，似乎說到了什麼很有趣的事情。

「言兒你們可算來了，我跟你爸爸剛還在說，你們兩個舉行了公開的訂婚禮怎麼都不通知我們一聲呢。」

接下來，便是千篇一律的各種閑聊，沈序言的母親還讓雲漫到房間來給自己搭配服裝，乘著這個時間，沈序言的父親將沈序言叫去了書房。

「序言，你是我兒子，我以你為傲，但是有些事情，我想你始終是要把握一個分寸的。」

單刀直入，沈序言的父親根本就不打算和兒子繞彎子。

「雲家的丫頭人不錯，長得漂亮又有氣質，跟你算作一對沒得挑，況且雲家在政界也有些人脈關係，對我們家只有利而無害，我想你清楚的意思了？」

望著坐在椅子上的父親，沈序言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你鬧出來的那些事情，你雲伯父多少給我說了些，男人嘛，外面有一兩個女人無所謂，但是畢竟家族上的關係，你要多注意點。」

沈父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也就是雲漫身後的家族跟他們沈家如果結親的話，沒有任何的壞處，相反，如果沈序言還因為這場婚事而鬧出其他的事情來，對兩邊人都沒有什麼好處。

「父親……」

終於，在糾結的心思下，沈序言還是開了口。

「父親，您當初跟母親是彼此相戀結婚的嗎？」

面對兒子的問題，沈父突然生起了怒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你看來，家族的利益跟你的兒女情長還是能對比的了？」

聽著父親的話，沈序言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談下去了。

「有些事情我自己會有分寸把握，不需要父親來操心，雲漫的事情我也會處理好。」

隨即，沈序言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畢恭畢敬地回答著父親的話。

沈父以為沈序言這算是知道自己的錯了，並且也會以家族為考慮，也就消了那口氣，站起來拍拍兒子的肩，算是為這次的談話做了了解。

而另一邊，讓雲漫來給自己搭配服裝的沈母，拉著雲漫的手只誇她的眼光好，然而話鋒一轉，卻是話裡有話。

「小漫啊，伯母就喜歡你這樣優雅又有教養的姑娘，你爸爸把你教得很好啊。」

「哪裡，伯母你太誇獎了。」

雲漫也禮節性地回上一兩句，將調好的配飾給沈母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