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蕭然情愫

趁著大家亂成一團的時候，言若偷偷把沈序言拉到旁邊，揚起臉有些擔心的問：「分公司的事情，你是什麼時候決定的？」

「剛剛啊……」沈序言一臉無辜的說，似乎是在講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言若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深吸一口氣，攤開手心看著上面的紋路，輕哼的說：「我這命里是註定多苦啊，有個揮金如土的老公！」

沈序言聽出她話里對自己的抱怨，也只是笑著將她摟著，兩人走到二樓的露台上，吹著晚風，沈序言從背後緊緊抱著言若，讓她感覺到溫暖的說：「我有一個多管閑事的老婆撮合人家成了，我也不能裝作看不見人家的難處，不是嗎？」

「薩爾是一開始就跟著我的，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這麼多年，很多事情都是他拚命幫我處理，能力我也是看得見。這公司也算是值得……」沈序言淡淡的說，看著天空中繁星點點。

其實偶爾做好事，也能夠讓人身心舒暢。

「張媽，拿香檳過來！我今天肯定要把這小子喝倒下！」沐辰大嗓門的聲音在樓下響起。今晚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按照沐辰的性子，薩爾怕是不可能清醒的過完今晚。

言若在沈序言的懷裡，慌神想起來蕭然，急匆匆的推開沈序言，說：「蕭然還在樓下沒人顧著呢！我去看看他……」

「好。」沈序言摸著自己剛被推過的胸膛，在心裡暗自埋怨，果然在言若的心裡，自己永遠是第二位的。沈序言歪頭的挑起眉頭，聳著肩膀回到床上，四仰八叉的躺著，看著天花板，抓過身邊放著的玩具熊摟在懷裡，寂寞的說：「今夜看來又是你陪我啊！」

樓下，言若閃著身，躲開那些已經手中拿著高腳杯，臉上紅暈異常明顯的人，看著盡頭獨自背對著大家站著，站在院子里的蕭然。她輕輕走過去，拍了一下蕭然的肩膀。

「喂，這件事情謝謝你幫忙！」言若開口說，蕭然也是舉起自己手中的高腳杯，跟言若碰了一下，用溫潤的聲音說：「客氣，你拜託我的事情，我肯定是要幫忙到底的。」

言若眼神閃爍一下，笑著轉移話題說：「你最近在忙什麼？聽說公司辦的風生水起，這身價也是水漲船高。我也是真心想要給你找個女朋友，可就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言若的話說完，就是一片沉默。

她似乎是總有一種能夠讓場子冷下來的能力，蕭然抿起嘴抬頭看著月亮，不圓，也不彎，似乎只是剛巧一半，讓人連找尋一首詩來表達感情的機會都沒有。蕭然愣了一會兒，才笑著說：「我喜歡的人，要對上眼緣吧……沒有什麼高標準。」

「這標準還不高？無標準才是最高標準呢！」言若自顧自的說著。

她找到旁邊的鞦韆椅子坐下，晃悠了兩下，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蕭然，說：「當初我給你介紹的那個朋友，現在可是已經去追別的優秀男人了！你就算是想要回頭吃草，都沒有路嘍！」

「我想吃的那根草，很早就沒有任何機會了！」蕭然這般喃喃的念叨著，言若沒聽清，停下自己的腳步，歪頭聽了聽，問：「你說什麼？」蕭然回頭，月光下他臉的輪廓像是刀刻出來一般，好看的要命。

蕭然勾起嘴角，說：「我沒說什麼，我去洗手間！」

「裡面大廳右拐哦！」言若好心腸的說著，蕭然也是無奈的點頭。

蕭然看著客廳里四處散落的那些已經喝多的人，有些羨慕的笑了笑，走到拐角的地方，看著裡面站著的沈序言，蕭然有些驚訝，但隨即整理好自己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說：「沈總這不是上樓了？在這裡等人？」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沈序言也是打趣的說著，「我老婆總是把我放在第二位，無聊的很，蕭總如果有時間，陪我聊聊？這酒傷胃，陪我上樓喝杯茶？」

蕭然回頭看著外面那隱隱約約能夠看到的人影，也明白沈序言到底想要跟自己說什麼，點頭說：「好。」

兩個男人，兩杯茶，一盤棋。月光下沒有開燈，只是隱隱綽綽的能夠看到對方的輪廓和手指的動態，月光灑下來的地方正巧對上那棋盤，可卻從沒有一個人動過一枚棋子。

蕭然首先打破沉默的看著沈序言，看著這周圍擺設里，明顯的言若品位，說：「沈總來找我，應該不是喝茶敘舊這麼簡單。是警告，還是勸說？無論是哪一樣，沈總都該開口說一說啦。」

「我能警告你什麼？」沈序言客氣的笑著。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蕭然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輕聲說：「算起來，我遇到言若的時候，其實是能夠插足最好的機會。可我既然錯過，就不會在這個時候不自量力的衝進去。」

「我是聰明人，看得出來言若對你的心思有多麼的重。她把一顆心都放在你身上，我比不過她對你的感情，也不會貿然嘗試，去打破這裡面的友情。」蕭然有些失算的勾起一抹苦笑。

蕭然知道，言若那晚聽見他說的醉話。

可言若不知道，那晚的醉話是蕭然故意說出來的。他在商場打拚這麼多年，酒量也被練出來，只是幾瓶洋酒不足以讓他倒下。可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蕭然無論如何還是想要試試，看在言若的心裡，自己到底是個什麼位置，說不定可以……

可那晚過後，蕭然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我昨天晚上喝多，沒有出糗說錯什麼話，或者是做錯什麼事吧？」

「沒有啊！你這傢伙沒想到酒品這麼好，一喝多就直接躺下，睡得跟死豬一樣，連推都推不醒。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給扛到房間里的床上去的！」言若這樣支支吾吾的說著，蕭然也明白，在她心裡自己究竟是什麼位置。

言若如果躲著自己，那自己只是一個普通朋友。

可事後，言若像是從未發生過那件事情一般，蕭然知道，她是捨不得失去自己這個「好朋友」的！蕭然自然也是聰明的退到一個安全的位置。

「言若是個總給我找麻煩的女人，我的情敵可從來都不少。」沈序言有些抱怨的說，蕭然聽見這話，倒是有趣的擰起眉頭，側臉看著沈序言那副嘆氣的樣子，說：「沈總這是在跟我變相的顯擺嗎？」

沈序言搖頭，喝了一口茶水，走到露台上，看著那仍舊踢著自己的小腳丫晃悠著鞦韆的言若。「不管她經歷了什麼，總單純的像是個孩子，對這個世界和所有人充滿善意。有時候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天使……」

「你可別鬧？天使？有她這麼會利用人的天使嗎？在她的身邊，任何勞動力都會當成苦力！」蕭然也是起身走到欄杆處，低頭看著言若。

蕭然這麼說著，臉上也帶著一絲笑意。

「可她總有一種魔力，能夠讓周圍的人變得不想要爭任何的事情。就這麼靜靜的在一個好朋友的位置上，竟然也能夠變得心安理得！」蕭然對自己如今這縮手縮腳的樣子，十分不理解。

如果換做以前的他，蕭然肯定會出手，不成功則成仁！

可言若讓他害怕失敗。

「最近聽說沈總有意要在海外開設分公司，這建築已經開始施工，資金上沒有問題嗎？」蕭然疑惑的看向自己身邊的沈序言，他是這城裡最年輕的董事長，沈氏集團在他的手中慢慢變得壯大，甚至是有要壟斷的龍頭架勢，蕭然本來不應該要去多嘴管什麼。

可蕭然聽說沈氏集團的動作后，總覺得這裡面有點兒什麼不對勁。

「這資金的落實，你放心，沒有問題。」沈序言曾經去查看過崔東植家裡的家族企業，他說要注入到沈氏集團的資金對於他們家族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大事。

崔東植跟自己無冤無仇，他也沒有理由要在這上面先答應自己，又來反悔。所以沈序言倒是也十分的放心，他看著蕭然，說：「海外的分公司是勢在必行，蕭總的公司不也是在張望嗎？」

「沒錯，可我沒有沈總這魄力！我等沈總這分公司站穩腳跟，在跟風過去吧！」蕭然好笑的說著，沈序言倒是也沒有做什麼反應。他看著天空中那顆最耀眼的星星，蕭然打趣的說：「沈總夜觀星象，看這未來商圈裡是不是有些大事發生啊？」

沈序言看著蕭然，本來是板著一張臉，卻還是沒忍住的笑出來，說：「我終於知道，言若為什麼把你當成朋友了，你們都是一樣的，這偶爾冒出來一句，還真是讓人沒有力氣回應。」

「我的榮幸！」蕭然抿起嘴，笑著說。

沈序言望著天空，倒是也認真的說：「商圈年底的動態，肯定很大。各家公司都在張望的擴展新動態，你們公司要跟上步伐，這時候落下，可不是一件好事。」

「多謝沈總提醒！」蕭然也算是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