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75. 第二百七十五章 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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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默不作聲的穆靜染，跟著中年美婦來到一處青磚高牆的園子前。

「三王妃，請！」

中年美婦停下腳步。

「貴妃娘娘這麼客氣，小染受之不恭！」穆靜染退後一步，微微彎腰。

「啊！」

跟著的采昕目瞪口呆地瞪著中年美婦。

「三王妃，你果然是個心思玲瓏的主兒！」

中年美婦讚歎。

「因為和貴妃娘娘來自同一地兒，所以這也沒有奇怪之處，娘娘以為如何？」穆靜染慧黠地應對。

「呵呵呵······」

中年美婦輕笑。「我想三王妃一定有許多疑問，咱們進去說，如何？」

「既然貴妃娘娘願意為小染解惑，小染自然感激不盡。」

拉著傻吧吧的采昕，穆靜染跟著走進了青磚園子。

「青鳶，你回來了啦！」

園子里一個男人匆匆走了過來。

「師、師父！」

男人郝然是蒼擎！聞聲抬頭的穆靜染驚訝地大叫。

「小染？」

蒼擎面容閃過片刻的獃滯。

「師父！」

穆靜染上前抱住了獃獃的男人。

「啊！」

被三王爺看見可就糟了！心虛的采昕下意識地回頭查看。

「咦！」

臉色暗紅的蒼擎，急忙扒拉開這隻八爪章魚，卻在搭上穆靜染手腕的時候輕輕地怔忪了聲。「都快當娘的人了，還沒大沒小的，不怕被你那個愛喝醋的孩子爹看見啊！」

「啊······」

中年美婦和采昕被這勁爆的消息震驚了。

「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呢！哪有父親嫌棄自家閨女的！」

穆靜染不滿地抗議。

「可、可這是外面嘛！」蒼擎尷尬地撓撓頭。

「哦——」

腦海靈光一閃的穆靜染戲謔。「原來是為了······」

「快、快！先進屋，別凍著腹中的孩子了！」

臉色爆紅的蒼擎，拖著穆靜染就往屋子裡推。

留下倆摸不著頭腦的兩個女人，面面相覷后無奈地跟著進了屋。

「小染，聽說你失蹤了，師父還以為你去了鄴安。」

溫暖的屋子裡，蒼擎一腦門疑惑。

「我暫時還不想回到那裡！」提及此事，穆靜染歡快的表情漸漸凝結。

「怎麼！小夫妻吵架不是床頭吵床尾和的嘛？」

「師父！」

穆靜染羞惱。

「小染，你真的記仇啊？」

蒼擎不解。「師父記得以前的你沒有這麼小氣量啊！」

「師父，那您一直堅持這麼多年，也是為了什麼？」穆靜染不想解釋。

「小染！」

這下換蒼擎困窘了。

「所以，那不都是一樣的嘛！」穆靜染嘟著嘴巴。

「你們在說什麼？」

中年美婦——也就是當年的貴妃娘娘青鳶，輕鎖眉頭問道。

「沒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青鳶一臉的黑線！

「呵呵呵······」

穆靜染尷尬地傻笑。「貴妃娘娘真是慧眼敏銳呀！」

「三王妃，當年的貴妃娘娘已死，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女人——舒青鳶而已。」

「舒青鳶！」

至此，穆靜染終於知道鳳磬山、手札主人的全名。

「小、小染姐，她、她真的是當年的舒貴妃！」可憐的采昕吃驚地張大著嘴巴。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哦！」

穆靜染笑答。

「噢！」

采昕一臉的疑惑。

「舒、舒、師娘！」不知如何稱呼的穆靜染靈機一動。

「三、三王妃！」

舒青鳶一下子暈紅了臉頰。

「嘿嘿嘿······」

一旁的蒼擎傻樂！自家徒兒就是機靈，眼瞅著青鳶沒有反對，他心裡甭提多開心了！

「師娘，你怎麼會被我師父拐這兒來的？」

穆靜染好奇極了。

「其實、其實也是機緣巧合。」

舒青鳶臉頰含羞地低著頭。「早在多年之前，在鳳磬山的時候我就和蒼、你、你師父相識了，直到前段時間，才再次相逢。因為當時我還擔心瑞兒，一直待在宮裡，你師父就在潼臨安下一處宅子，也方便兩頭跑著。」

「哦！這麼說師父您經常去青魈嗎？」

「二殿下和筱竹的事，王上和王后已經准許了，只是一旦二殿下登基，筱竹可能不會當上青魈國的王后！」知道穆靜染心頭的憂慮的蒼擎乾脆地解疑。

呼！

穆靜染暗暗吐息。發生了這麼多事，終於聽見一個好消息了，雖然還有一點小小的遺憾！

「三王妃，三王爺已經錯過了潼臨，相信今日已經到了鄴安城了吧！」舒青鳶好意相告。

「錯過了就錯過了吧！」

穆靜染惆悵。

「小染，你真的不想再給他機會？還有孩子的事情也瞞著他嗎？」蒼擎追問。

「有緣自然會再次相聚，強求！即使處於同一個地方，也未必能見得上的。」

穆靜染搖頭。

這麼說確實有道理！屋子裡的三人陷入了沉默。

「姐姐！姐姐！」

正在這時，門口的厚實帘子被胡亂地挑起，剛剛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裹著一股寒氣沖了進來。

「夫人，二夫人她吵著見您，奴婢攔也沒攔住。」

跟著進來的丫鬟一臉的為難。

「沒事！」

舒青鳶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是！」

丫鬟轉身走了出去。

「淺兮，怎麼啦？」舒青鳶拉著女人的手問。

「啊！」

采昕驚呼。

「采、采昕，你幹嘛？」嚇一跳的穆靜染，一腦門問號。

「她、她、她不會是戚貴妃吧？」

雙目圓睜的采昕，身體微微搖晃著，她發現自己這一天受的驚嚇，真的夠多！

「是！她就是戚貴妃——戚淺兮。」

「啥、啥？」

本以為采昕大驚小怪的穆靜染，也吃驚地瞪大了雙眸！她真的無法把那個光鮮亮麗的女人，和眼前這個瘋婆子聯繫在一起！

「淺兮，乖！你就坐在椅子上，姐姐給你糖吃，好不好？」

「好！好！好！」

瘋癲的女人拍著手，笑得像個純真的孩子！

「唉！」

起身端出些堅果糕點，把戚淺兮安頓好后，感慨的舒青鳶嘆息。「你們是不是很好奇？」

「師娘，這太讓小染驚嚇了！」

「佛家有云：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這句話用在淺兮的身上，再真實不過了。許多年前的恩恩怨怨，到頭來化為一場虛無，多年前戚淺兮對自己的迫害，讓舒青鳶頗多感慨。

「那您怎麼會和她弄、弄一起的？」

一臉疑雲的穆靜染指指傻笑的戚淺兮。

「自從瑞兒被你救出來后，沒了牽挂的我就來到了痛臨。皇陵事件發生后，我們得到消息后，趕往京城的時候，恰巧遇上大風雪，被困在了城外。風雪太大！我們找了半天才在白雪茫茫中，找到了一個破敗的屋子，沒想到進去后，卻看見幾個地痞正在糟蹋一個女子······」

疼惜地看了看傻傻地挑選著糕點的戚淺兮，舒青鳶嘆息。「唉！等我們將地痞制服，才發現地上的女人是淺兮！」

「什、什麼！」

采昕震驚地瞪著那個獨自玩得不亦樂乎的女人。

「後來我們審問了其中一個地痞后得知，他們一伙人想趁著風雪大去盜挖皇陵，沒想到和我們一樣遇上大雪，才找了這個無人居住的破屋子躲避的，沒想到進了屋子，發現一個衣衫盡褪的女人，坐那兒一動不動，於是幾個人頓生歹念······」

「一動不動？」

穆靜染大惑不解。

「嗯！」

舒青鳶點點頭。「我們也奇怪！於是在屋子裡搜查了一番后，發現淺兮藏在暗處的包裹里，有一本久已失傳的秘籍——《玄陰九式》。」

「玄陰九式？」

「玄陰九式是一本只有女人才可以練就的邪門武功！練此武功需要極寒的環境，對人的心脈損傷特別大，而且，修鍊時需用全身的真氣護住心脈，不然極易走火入魔，最慘的結局有可能全身功力盡失！」看著戚淺兮，蒼擎無奈地搖頭。

「這麼說，戚貴妃是因為練功的時候，遭了賊手才變成今日這模樣的！」

是悲！是喜！這一刻，對戚淺兮深惡痛絕的采昕，也說不明白此時自己的心情。

「是呀！也只有在修鍊的時候，一個普通的人才能傷害到她。」

舒青鳶感嘆。「或許因為自己驕縱一生，心高氣傲、無力還手的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這幾個地痞糟蹋，一時氣急攻心才會失去了往日的記憶吧！」

「那是她活該！」

采昕氣呼呼地怒斥。「誰讓野心不死、出爾反爾！害小染姐名聲掃地、有家不能回！」

或許這就是她的報應吧！每個人心頭都浮起同樣的感嘆。

「小染，我想和你單獨聊聊，好嗎？」

沉默半晌，舒青鳶抬頭詢問。

「既然你們有體己話要說，那咱們就先去廚間看看，一會兒咱們吃什麼？」蒼擎知趣地站起身。

「吃、吃！我要吃！」

戚淺笑一聽吃東西，瞬間對糕點失去了興趣，上前拉住蒼擎的袖子。

「好！咱們去吃東西！」

蒼擎拉著孩子心性的女人走了出去，另一邊的采昕也不好意思再在屋子裡待著，也站起身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