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天道為公 第三百七十三章，大不了只是一死

腦子裡的記憶越來越混亂，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所有的記憶都被打成了碎片，身體如同沉入了無邊無際的深海中，頭頂上能看見的光線越來越少，四周很安靜，什麼都沒有，能聽見的只有我自己的心跳。

接著，身體撞擊到了什麼，好像是地面，彷彿已經到了深淵的盡頭。

一片金色的光出現在我的眼前，有些熟悉，像是見過的。他落在我的面前，伸出手輕輕撫摸我的臉，低聲說道：「我們，該是時候見一面了……」

九重天上，師傅獨對天道陽面，兩個人都已經走到了最後，終於所有的陰謀都已天下大白。

「我該向你挑戰。這怕是我們之間最後一戰……」

師傅舉起破魔長劍，已經準備好了要出手。

「你或許會死。這一次，可能萬劫不復。」

天道陽面望著師傅，眉宇之間露出陰沉的笑，那是誰都看不懂的笑容。

師傅握著破魔長劍劍柄的手輕輕鬆了松，接著露出淡淡的笑容，微風吹過他的頭髮，他輕聲說道：「我想，我應該不會後悔。這一輩子走了那麼多路，學了那麼多規矩，可是說破了大天，路還是得走的正，規矩還是得直。再說了，我還欠兄弟們一頓酒沒喝，滅了你，我找他們喝酒去。」

「既然你意已決，我也不會讓屬於我的新宇宙里出現一個不能控制的傢伙，那我們就決在這裡決生死！」

天道陽面緩慢地舉起手，整個宇宙在規則亂流中扭曲，生死規則突兀地飄蕩在天空中。就像是混亂大海中唯一的啟明燈。

「當燈亮起之時，人們便覺得安全溫暖。而當燈暗淡的時候，人們會覺得害怕畏懼。生死便是如此，生時不願死，但是生死其實並無區別，生死之間不過只是一面鏡子，鏡子這邊和鏡子那邊又有和區別呢？」

天道陽面碎碎念著，漫天的規則化作大風撲面而來，宇宙之中，九重天上師傅的身子就像是隱沒在了狂暴的海浪內，破魔長劍在此時甩出，劍鋒撕裂眼前的規則大風，劍身劃破眼前所能看見的狂風。帶著師傅的身子好似那乘風破浪的矯健蛟龍，長嘯之聲在規則海洋中響起，手握破魔長劍的師傅破空而去，直殺天道陽面。

「手段還可以，然而，能奈我何？」

就在師傅殺到天道陽面之前的一刻，生死規則已經落下，在師傅眼前綻放的強烈黑白之芒掃過了眾人的眼睛，光芒瞬間撕裂了師傅的身體。

「自不量力的人，該亡了。」

天道陽面冷哼一聲，光芒掃過，師傅急急退後，但是生死規則卻追著他的身子而來，兩邊速度都非常快，形成了一場誇張的追逐戰。

「轟……」

連續的爆炸在規則海洋中炸裂，形成的衝擊波徹底打破了時空定格，讓一眾聖人得以從定格的時空中恢復正常，可是時空剛剛恢復，一片恐怖的衝擊波正好襲來，將眾人擊飛了出去，聖人們在這狂風中竟然也無法穩住身形。

師傅在規則海洋中已經轉了一個巨大的圈子，生死規則卻還在身後瘋狂地追趕，他猛地一轉頭，看向了遠處的天道規則，身子浮空而起，接著在規則海洋中猛地消失，再出現的時候，身體落在了天道陽面的背後，手掌高舉，生死規則追隨師傅而來。

「生死規則既是我的死門也是你的弱點！」

此話一出，天道陽面回過頭，卻見師傅的身子在將要被生死規則擊中的一瞬間消失不見，接著天道陽面便看見一直追擊師傅的生死規則此刻已經到了他的面前，隨後奇異的黑白光芒將天道陽面吞噬，師傅的身子也在此時出現在了遠處。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剛剛這一招是在挑戰極限，如果速度不夠快，這一擊肯定落不到天道陽面的身上，如果不是神心流身法出神入化，那他也沒辦法將生死規則引到天道規則的身上。

「轟！」

規則形成的大海在此刻爆炸，無數規則線條一片片地隕落，大量的規則之力好似破碎的玻璃落向混沌中。

四周的聖人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在他們看來，剛剛什麼都沒發生，時空被封鎖后，他們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

司馬天看了看四周，隨後奇怪地問道：「師尊人呢？」

而此刻站在遠處空中硝煙內的天道陽面發出了低沉的笑容，身體從規則爆炸后形成的硝煙中走了出來，臉上，身上都有肉眼可辨的可怕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但是，顯然沒有死去，受到的創傷也一定會很快癒合。

「很失望嗎？」

天道陽面望著師傅問道，師傅皺著眉頭回答：「我還以為靠這個能夠殺了你。」

「很顯然，你沒成功。」

天道陽面聳了聳肩，身體快速地癒合，原本他就是沒有形體，身體是完全由能量組成，只要不被生死規則傷到了內在，即便身體被打爛無數次都沒關係。

「正好，時空封鎖已經解除了，你們也都醒來。」

天道陽面看著四周的聖人，接著慢慢舉起手，規則之海再度浮到了空中，飄蕩在一眾聖人身邊。

「我只說一次，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接下來我不會再留手，今日任何一個違抗我的人都要死，而你們之中願意順從我的，我可以讓他活到下個宇宙，成為新的天道使者，我給你們三秒時間決定，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天道陽面高聲喊著，師傅將手中破魔長劍一橫，接著身子再度消失，出現於天道陽面的面前，右手一甩，一劍點穿了天道陽面的額頭，接著破魔長劍從空中划落，狠狠斬下，將天道陽面的腦袋完全撕碎，繼而是身體，最後徹底將天道陽面劈成了兩半。

「我說過，這沒用。」

天道陽面舉起雙手，一把握住了師傅的雙手，隨後大量的靈力沖入師傅的體內，能量瞬間時空，生死規則從空中落下，照耀在師傅的身上，若是落下，規則之力只要鑽入師傅的身體內，師傅必死無疑。

「面對生死，真正的死亡應該被稱為絕望，如果你未曾面對過，那現在我來讓你面對一下！」

他冷笑著吼道，手中的生死規則不斷地被強化，能量越來越強，規則的邊緣已經觸碰到了他的皮膚。

就在此刻，神劍從遠處斬了過來，金色的劍光切碎了抓住師傅的雙手，天道陽面的手被斬斷，猛然回頭，看見太師祖正在不遠處，冷冷地看了過來，輕輕從口袋裡取出一根煙，叼在了嘴上。

「噗……」

旁邊火焰冒了出來，師祖給太師祖點了根煙。

「小子，別怕，我們都在。」

太師祖笑著說道，扛著軒轅神劍朝前飛了過來，站在了師傅的身邊。

「若是端木森在我眼中還不算成事的話，那你們根本就是螻蟻，難道還不明白嗎？這裡沒你們能參與的份！」

天道陽面有些氣急敗壞起來，面對絕對強大的實力壓制，為什麼這些聖人就不明白？當然，反抗的卻不是所有人，更多的聖人還在觀望，他們沒有選擇幫忙任何一邊，其實選擇了也沒用，因為根本就不可能參與到這種級別的大戰中。

「老子最討厭被人罵什麼螻蟻，今天，我們師徒三個和你斗一斗，大不了就是一死，真以為小爺我怕你不成？」

叼著煙的太師祖罵罵咧咧地喊了起來。

而師祖則走到師傅的另一邊，輕聲說道：「的確，大不了只是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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