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禮成
東方湄勉強站了起來.高高昂起美麗的頭顱.努力把自己的狼狽忘掉.冷冷睨視著秦韻:「姓秦的.你只有這點能耐了.」
秦韻卻看也沒看她.目光直直落在她身邊低眉順眼的婆子身上.
那婆子頭髮花白.面容蠟黃.佝僂著腰.嘴角邊還殘存著一絲血跡.見秦韻走過來了.幾乎要把頭垂到肚子上去了.
東方湄往前一步.擋住秦韻.冷冷說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如今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便是把劍架到我脖子上我又何懼之有.」說著把脖子一伸.把頭一抬.雙眼一閉.靜靜等著秦韻來殺她.
秦韻伸手把她推開.冷冷望著那婆子:「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那婆子畏畏縮縮地道:「這位……」她看了一眼秦韻的婦人髮髻.小心翼翼說道.「這位夫人……您認錯人了吧.婆子是陪著我家小姐來的.可從來不曾見過夫人.」
秦韻冷笑道:「沒見過我.便敢來攪鬧我的新婚.你以為你這點拙劣的演技能騙得過我.」她咬牙切齒.「劉蕊.」
那婆子做了個哭臉.拉著東方湄道:「小姐.這裡的人好凶啊.奴婢本來勸您不要來.可您非要一意孤行……這……這……剛才可是真的出了人命啊.」
東方湄也奇怪地望著她.似乎連自己的處境也顧不上考慮了.只是好奇地問:「你果真是劉嫂.」
秦韻閉了閉眼.暗中祈禱.爹.娘.你們泉下有知.女兒把這白眼狼送來了.舉起寶劍分心便刺.
「啊.殺人啦.救命啊.」那婆子扯著東方湄的袖子便往外跑.
東方湄身受重傷.又沒有防備.被她扯得一個趔趄.擋住了秦韻的腳步.
東方湄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逝.抬手便去抓秦韻的衣帶.
南宮徹當胸給了她一腳.把她踢了個四腳朝天.自己抱著秦韻只一個閃身便已經截住了劉蕊的退路.
眼看著明晃晃的劍尖已經指在了心口.劉蕊慘然一笑:「表姐……」
「住口.」秦韻厲聲喝道.「誰是你表姐.你劉蕊心裡眼裡有親人嗎.你有心嗎..」她渾身都在顫抖.還是南宮徹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把劍才能準確指在劉蕊心口.
「表姐.」劉蕊見秦韻滿身殺氣.嚇得面如土色.「你別殺我.我把你的……」
「住口.」秦韻手腕往前一遞.噗的一聲.劍尖刺進劉蕊心臟.滾熱的血立刻噴了出來.
南宮徹抱著秦韻往旁邊略開三尺.避開了鮮血噴射的範圍.不屑的道:「可別讓她的血髒了你.」
劉蕊艱難的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你會……後悔的.」身子往後一仰.跌落在地.絕氣身亡.
秦韻的憤怒隨著劉蕊的死亡而消退.漸漸恢復了平靜.虛軟無力地靠在了南宮徹懷裡.
南宮徹拍了拍她的肩頭.輕聲道:「好了.已經了斷了.她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這世上再無劉蕊其人.」
至於劉蕊說的秦韻會後悔之類的話.沒有人相信.也沒有人注意.
東方湄尖利的冷笑:「好一對不要臉的賤人.大庭廣眾之下便摟摟抱抱.男的傷風敗俗.女的不知廉恥.」
秦韻輕輕搖了搖頭.「這個人交給你了.」
南宮徹斜了東方湄一眼.把秦韻打橫抱了起來.淡淡說道:「今日是我成親的日子.你所站的地方是我的新房.我在自己家裡和我的新婚妻子有什麼親密舉動與你何干.倒是你.平白無故跑到別人家裡來撒潑.你是腦袋有病嗎.
「有病就得治.哦.你前幾天叫人扔進我府里的便是你日常吃的葯吧.怪不得這樣瘋瘋癲癲的.原來是把葯弄丟了.不過.你放心.這樣的葯.我府里多得是.」
秦韻忍不住笑道:「幾時學得這樣嘴毒了.」
南宮徹低頭看了看她.眉眼含笑:「你高興就好.」又吩咐若雪:「還不給湄郡主吃藥.若是像瘋狗一樣到處咬人可就不好了.」
東方湄氣得肺都要炸了.剛想罵.旁邊有個大漢過來.抬手往她嘴裡塞了一隻臭襪子.
若雪嘻嘻哈哈笑著.指揮著眾人去給她「吃藥」.
南宮徹抱著秦韻回房.因知道秦韻愛乾淨.便囑咐她:「你先去沐浴更衣.我再去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能叫東方湄帶人混進逍遙王府.此事可大可小.
秦韻點頭.進了空間.
等她出來的時候.南宮徹也已經換了新衣服.坐在桌邊等她.見她出來便笑著招手:「折騰了一夜.過來吃點東西.」
秦韻笑道:「你閉上眼睛.」
南宮徹不解.卻嘻嘻笑著:「有什麼特殊的好處嗎.」依言閉上了眼.
秦韻把桌上的酒菜收到了空間里.又從空間里取了新的酒菜.含笑斟了一杯酒:「可以睜眼了.」
南宮徹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吸鼻子:「好香.」睜開眼睛.抓起筷子剛要吃.門「砰」的開了.
若雪一陣風似的從外面竄了進來.伸手抓了一盤菜.提了一壺酒.轉身就要跑.
南宮徹笑罵一聲.伸手把她的腰帶抓住了.老鷹抓小雞似的提了回來.重重往地上一丟.
若雪舉起手裡的盤子和酒壺.自己摔得直翻白眼.盤子里的菜和酒壺裡的酒卻沒有半點灑出來.
南宮徹哭笑不得:「你為了一點吃喝.至於嗎.還不起來.」
若雪哼哼唧唧爬起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說至於不至於.姐忙了一晚上.連口熱水都沒喝上.你們犒勞犒勞我不應該嗎.」
「應該的.應該的.」秦韻拉著她坐下.給她擺了一副筷子.「既然還沒吃.那便一起用點吧.」
若雪翻著眼睛看了看南宮徹.訕訕笑道:「我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們二人世界.給我一壺酒兩盤菜就成.我找疾風一起吃去.」
見她抬了疾風出來.秦韻也不好勉強.叫小丫鬟拿了個托盤.撿了四個菜一壺酒.遞給若雪.
若雪接過去.歡歡喜喜就往外走.
南宮徹忙叫住她:「你這就算交差了.」
「哦.」若雪又轉回身來.語速飛快.「東方湄一早就潛伏在京城裡.前幾天她找的乞丐.今夜擊斃的悍匪.都是她早早就安排好的.在我們來京城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一切部署.只等著時機一到便要發難.這就是事情的經過.哦.還有.東方湄見了解藥.興奮過度.服藥過量.一不小心淹死在葯池子里了.」
她說完也不等南宮徹再開口.疾步走了出去.腳尖一勾便把門關住了.
秦韻先是一愕.緊跟著便笑了起來.
南宮徹扶額:「你說我身邊都是些什麼怪物.」
秦韻嗔道:「這是怎麼說話呢.」
南宮徹挪到她身邊坐下.伸手摟了她的腰.涎著臉道:「我沒說錯啊.的確都是怪物.若雪和疾風是醜八怪.而你則是美得不像凡人.你說你是不是也很怪.」
秦韻低低的笑.不經意地一抬頭.正對上南宮徹滿含深情的眼睛.雙頰慢慢又開始發熱.
南宮徹喉頭滾動.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轉身風是風火是火去把所有的門窗都上了栓.然後奔回來.一把把秦韻攔腰抱起.大步往內室拔步床走去.
室內.龍鳳紅燭高燒.火苗搖曳出一室溫柔旖旎的風光.
南宮徹輕輕把秦韻放在層層錦被上.伏在她耳邊.呢喃道:「韻兒.我感覺自己好像在雲端飄著……」
他灼熱的呼吸就噴在自己耳際.秦韻感覺自己心底像是有一隻小手在撓.蘇蘇麻麻的.渾身都開始燥熱.
兩世為人.上一世更是曾為**為人母.可是卻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悸動.秦韻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她穿的是寬鬆的寢衣.這樣一動.肩頭的衣服便滑落下來.露出初雪凝脂一般的肩頭.
「你這個小妖精……」南宮徹一聲低喘.深深噙住了秦韻的雙唇.
秦韻又羞又窘.抬手示意.外面紅燭高燒.床上的大紅撒金的幔帳還沒有落下來.
南宮徹不予理會.
秦韻只好自己伸手去夠勾著幔帳的金鉤.
南宮徹鬆開唇.不滿的道:「你專心點好不好.」
秦韻並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早已感覺到了他的亢奮.連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訥訥道:「帳子……放下來……」
南宮徹皺了皺眉.只得起身把帳子放下.
大紅幔帳一落.便遮住了裡面所有的春光.只是有紅色的衣服不停地從裡面拋出來.
間或還有南宮徹不滿地咆哮:「你怎麼穿了這麼多.」
「這個怎麼解.不管了.」嗤啦一聲.一件薄薄的女子裡衣碎成數片.從幔帳里飛了出來.
不多時.帳子里便傳來女子低低的哭聲.還夾雜著男子耐心的乖哄:「乖.是我不好.我錯了.你別哭啊.我……我……要不算了吧.」
緊跟著是女子含羞的低罵:「你這個獃子.」
大紅撒金的幔帳輕輕顫動著.在龍鳳紅燭的照射下隱隱放著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