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往昔的恩怨情仇

艾國珍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前腳剛到.葉晴染和高博便追過來了.

「你們.」艾國珍一下子斂住了慌亂的神色.色厲內荏的喝問：「你們來這兒做啥子.」

葉晴染上前兩步.寬慰地說：「看到媽媽好好的.我們也可以放心了.」

「嗯.放心.你們是因為不放心才追過來的.有介么好心嗎.葉晴染.我曉得你鬼心思多.現在啥子都曉得了.所以我也不想再瞞著你們.」艾國珍瞟了一眼仍提著行李的高博.冷笑道：「你可以回去跟你阿爸講了.我現在同意離婚了.再也不願戴那頂綠帽子了.」

戴綠帽子.

葉晴染在心裡腹誹：你說公公因為有了芳菲小姨給你戴了綠帽子.而你呢.不是同樣給公公戴了綠帽子嗎.

究竟是誰給誰戴.誰之錯啊.

「姆媽.還是跟我們回杭州吧.阿爸以前就答應過你.這輩子不會跟你離婚的.」

艾國珍冷笑三聲：「我不需要他的施捨.我現在想明白了.我要尋找屬於我自己的生活.二十多年了.那樣的生活我已經過夠了.」

從葉晴染再次出現在高家之時.艾國珍便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在高家待下去了.與其讓知道內幕後被高遠發趕出家門.還不如趁早離開.至少還能保持一點體面.

尤其是看到胡璃羞慚痛苦的模樣.艾國珍更堅定離開杭州回到哈爾濱的決心.

立馬行動.趁葉晴染和高博去付新宇老家之機.艾國珍收拾好重要的金銀細軟和她名下的資產證卷.帶著胡璃乘最後一班航班飛往哈爾濱.

「姆媽…….」

「我曉得你想講什麼.這回.我鐵了心了.與其在高家過著被人冷落被人輕薄的生活.還不如回到哈爾濱過著舒心自在的日子呢.高博.你回去跟你父親講.我也不跟他提出過多的要求.只要他答應給我一千萬.我馬上飛回杭州跟他辦手續.」艾國珍邊說邊察看著高博和葉晴染的表情.見他倆沒啥反應.便接著往下說：「我介也是看在多年的夫妻情份上.否則.一千萬根本不能打發.我至少要跟他平分家產.高氏集團值多少鈔票.天文數字.」

葉晴染淡然一笑.道：「這事請您跟爸爸直接談.我們當小輩的不好摻和.媽媽.我們來哈爾濱.一是想接您回去.二呢.我必須當面跟您道個歉.」

艾國珍翻了翻眼白.冷冷地說：「你葉晴染有介么好心.接我回去.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滾出高家.好了.葉晴染.別在這兒做戲了.哪來回哪去.我不想看到你.」

「姆媽.晴染真是一片好心.她一再跟我講.她不該把那些事體當著全家人的面講出來.不給您留面子.還講.從今往後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她要好好的孝敬你.」

不等高博說完.艾國珍冷著臉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別替她唱讚歌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能不了解.走.你倆給我走.我不想看到她.同樣不想看到你.高博.我們的母子情份從我走出高家便算斷了.你也是個沒良心的.小璃一門心思想跟你在一起.從小那麼喜歡你.而你呢.為了這麼個女人.竟然那麼絕情地傷她的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姆媽.這感情之事是雙方的.我對她.只是兄妹感情.」

「少來介些屁話.」艾國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們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倆.」

葉晴染看了一眼靜悄悄的內屋.「媽媽.那個胡璃也在這兒吧.」

「你跟有啥關係.」

「她要是在這兒.我們也就放心了.」說著.又朝裡頭望了一眼：「媽媽.我能見她一面嗎.」

「你見她幹啥.她不想見你.」

「我有幾句話想跟她說.」

「她跟你沒話.」

「既然她不想見我.那我就托媽媽代為傳達吧.」

艾國珍充滿敵意的眼神鎖定在葉晴染的臉上.

「我知道胡璃喜歡高博.喜歡上一個人.這是她的自由.無可非議.她跟施秀芝不同.施秀芝用心險惡.手段惡劣.不可原諒.而胡璃頂多是有些心計而已.請轉告胡璃.那天晚上我沒考慮她的感受.讓她當眾難堪了.對不起.我向她道歉.而且.我還要謝謝她對高博多年的愛戀.希望她能找到一位愛她疼她的好男人.」

葉晴染髮自內心的這番話.讓高博越發覺得.自己何等幸運.有如此美好心靈的女孩相伴一生.

艾國珍沒想到葉晴染會這麼說.但心裡頭的那股子怨恨.就象一根有毒的荊棘條.緊緊地捆住了她.

她低吼了一聲：「滾吧.這裡不歡迎你.」

葉晴染的臉漲得通紅.

高博心疼地挽起葉晴染的胳膊.輕聲道：「媽媽在這好好的.我們也就放心了.走吧.趕今天的晚班飛機回杭州去.」

葉晴染嗯了一聲.

艾國珍冷冷地打量著他們.

眼看高博和葉晴染手拉著手往門外走去.艾國珍提高聲調：「葉晴染.你心裡一定有疑問吧.我的手機不是在你那兒.你一定看了那條簡訊對伐.」

葉晴染哦了一聲.轉回身.從包里掏出那隻手機來.雙手遞給艾國珍：「還給您.媽媽.真的對不起.我不該一直藏著這隻手機.」

艾國珍將手插進大衣的口袋裡.不接.冷哼了一聲：「貓哭耗子做給誰看.葉晴染.你少來這套.我告訴你.現在你根本威脅不到我.你完全可以把手機交給你的那位道貌岸然的公公.」

自己一再向婆婆道歉.而婆婆一付油鹽不進的樣子.葉晴染有些生氣.她淡淡地一笑.將手機放在桌上.道：「媽媽.假如您真的準備離婚.這手機絕對不能讓我公公看到.否則對您不利.」

說著.朝高博眨了眨眼睛.

「姆媽.你真的要跟阿爸離婚.」

「對.這回離定了.我五十多歲了.還有多少年的活頭.以前是我鬼迷心竅.其實早就該和高遠發離婚了.正兒八經地過幾天人過的日子.」

「那……他對你好嗎.」高博恂恂地問.

母子一場.儘管沒有血緣關係.儘管繼母對自己從來隔心隔肺.可看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份上.看在繼母當年救自己一命的份上.高博還是很關心繼母的生活的.

艾國珍先是一愣.然後回過神來.既然豁出去了.也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了.

直截了當地回答：「和你那個絕情的父親比起來.他不知要好多少倍.你們放心.在這裡.我只會過得比以前好.在這裡.我真正體會到了一個當女人被人呵護與關心的幸福與甜蜜.」

「那我們就放心了……」

葉晴染看著在臉部表情在倏時變得異常柔和的婆婆.很有些驚詫.那句被強壓下去的好奇再次噴湧出來.

「媽.那草兒、朵兒是誰.我咋覺得那個朵兒就是胡璃呢.」

艾國珍有些納罕地看了葉晴染一眼.隨後爽快地承認：「沒錯.你不笨.朵兒就是小璃的小名.至於草兒.你肯定想不到.他就是高見.」

啊.

葉晴染和高博同時張大了嘴.霎時石化了.

「姆媽.這是真的.高見和胡璃是親兄妹.」

「當然是真的.他倆是親兄妹.小見只比小璃大一歲.當年.我和他們的爸爸相親相愛.要不是他們的爺爺奶奶.那兩個老不死的死命反對.我們也不會離家出走.也就不會發生那起車禍.」

車禍.

「對.小璃和小見的親爸出車禍的時候受了重傷.我清醒過來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送進了太平間.」

「他死了.」葉晴染情不自禁地問.

艾國珍白了她一眼.撇了撇腥紅的唇.「死人還能給我發簡訊哪.你這腦子真的進水啦.」

葉晴染羞紅了臉.咬了咬唇.

高博沖葉晴染搖了搖頭.安撫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她.

「那兩個老不死的趕到太平間的時候.他竟然慢慢地醒了過來.人是醒過來了.可他成了植物人.」

高博和葉晴染相視一眼.死人不會發簡訊.那植物人就能發嗎.

「從醫院回到家后.那兩老不死的越發不能容忍我了.名義上是說我是個克夫命.實則上是想獨吞那筆賠償款.老不死在在家天天吵.天天鬧.沒辦法.我只得丟下小見離開那個家.來到杭州后.我認識了高遠發.為了在杭州站住腳.我嫁給了他.可之後的日子沒一天好過的.高遠發從來沒忘記過他的前妻.」艾國珍看了一眼高博.氣恨恨地說：「死了那麼多年的老婆.他時刻記在心裡頭.在他的眼裡.我就是個免費的保姆.小美和小興一歲多的時候.我聽說李大林蘇醒過來了.有一天跟高遠發再次爭吵后.我一氣之下回了哈爾濱.」

原來.繼母還有這樣痛苦不堪的往昔.

葉晴染和高博甚至有些心疼起艾國珍來.

同時也一下明白了.當年.繼母為何會突然離開杭州.

不明白的是.艾國珍既然跟老公沒有感情.既然和哈爾濱的那個男人有那麼深的感情.在那男人清醒過來后.艾國珍為何回哈爾濱后只待了幾年又回到杭州來.這其中到底又有什麼隱情.

「回哈爾濱的那幾年.我生下了小璃.可那兩個老不死的一直不接受我.看到他徹底清醒過來了.忙不迭地給他找對象.還說我是掃把星.要不是我.李大林也不會遭那罪.還放下狠話.我若是不走.那老倆口就吃老鼠藥.而且.我越來越記掛你們兄妹幾個.在介種情況下.我只能再次回到杭州來.」

葉晴染和高博只有緘默了.不知道能說什麼.

艾國珍嘎然停住.沉下臉來：「我把介些告訴你們.是想讓你們把介一切轉告你父親.告訴他.我要離婚.讓他把協議書準備好.」

不等對方回答.艾國珍接著又道：「你們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