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到學校,明宇軒的臉像被施展了魔法似的佔據穆棉整個腦海,「好突然,就這樣……他~」穆棉情不自禁溫柔的笑著,洋溢著幸福,她一直想象的相遇和相愛就這樣沒有任何徵兆的發生了,從看見他的那一秒起,穆棉就知道自己已經深深陷入他的世界里,就像一塊干硬的饅頭卡在喉嚨里,咽下去,雖然疼,但那一刻的痛快對於自己有著太大的吸引力。穆棉明白自己對明宇軒的愛,如覆水難收。
「我說,穆棉,有什麼好事要懂得分享啊,看你從回來到現在一直在笑,嘴巴都合不攏了。」張曉琳對著一旁傻笑的穆棉無可奈何。
「你有沒有常識啊,想想什麼情況下一個淡定的女子會一直笑得這麼~」夏筱像個過來人一樣笑談道。
片刻,張曉琳回過神來。「明宇軒!穆棉快說是不是,你們~不會這麼快吧!」張曉琳的嘴巴張開到最大狀態,穆棉甚至懷疑,是不是可以塞下一整個天津小籠包。
穆棉依然傻笑,從別人口中聽到他的名字有一種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他,明宇軒,就是她心裡的那個人,穆棉覺得這感覺很好……
「哦都開,是真的!穆棉你真是上輩子拯救了全人類!還我男神……!」張曉琳和夏筱憤憤不平抱怨起來,穆棉對她們的樣子哭笑不得。
「哎,說真的,你以後可是我們全院女生的公敵了,喜歡明教授的女生一定會吧你視為眼中釘的。」
穆棉說:「我不在乎。」
「不過我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放心吧,就算你拐走了我的神……原諒你了。」張曉琳變成充滿戰鬥力的小強,閨蜜有難怎能見死不救。
「有那麼誇張嗎,低調點還不行嗎」穆棉有點懷疑,雖說明宇軒的粉絲眾多,但自己一直以來都很低調也沒有招惹什麼人啊。
「當然有啦,女生之間的戰爭絕對比你想象的殘酷。」
明宇軒坐在落地窗旁,茶几上又一杯逐漸變冷的歐蕾咖啡,窗外是依舊繁華的夜景,車水馬龍。明宇軒安靜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心裡卻完全沒有在意外面的世界,他在等,等她什麼時候想起自己來一個電話。牆上的始終指向八點、九點、十點……,明宇軒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是他第一次專心的等一個人電話,等到有些失望,終於,拿起手機播出那串熟悉的號碼。
「宇軒,還沒睡?」穆棉有些激動,在明宇軒面前她總是淡定不起來。
「有點工作沒完成……」明宇軒不願意在這個女子面前太沒有面子。
「哦~」穆棉一時間想不到說什麼好,只好回來這個聽起來有點冷的字。立馬又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宇軒,我想你了。」穆棉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麼曖昧的字眼,可是這是事實,她想他,每分每秒都要見到他。
那邊的明宇軒久久的品味著這句話,一股笑意慢慢浮現在嘴角。
「早點睡吧。」明宇軒考慮許久想都這幾個字。
穆棉只好乖乖掛了電話。睡不著啊,誰讓他突然闖進自己的世界,一聲招呼都不打。穆棉躺在床上回想著關於他的一切,心裡暖暖的。
流言蜚語向來傳的飛快,自從上次明宇軒送她去醫院的事傳開來之後,周圍的氣氛總是很尷尬。穆棉不怕這種排擠,她不願意在乎別人的眼光,為自己活著,只求將來回憶時無怨無悔。
「就是她啊,很一般嘛。」
「這種人,大概是勾引人的本事高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說不定只是她自己喜歡明,瞎說的吧。」
「呵呵,也是,我才不相信明教授會看上她這樣的人呢,除非天上掉餡餅。」……
穆棉咬了咬嘴唇,趕緊打好飯,這時候真希望有個人陪在身邊,偏偏張曉琳和夏筱出去約會,趙雨又去了外地比賽。穆棉埋下頭,不敢再看周圍的一切。她不是軟弱,只是不願意打破這種自以為是的和平,這是天平女的天性——愛好和平。其實穆棉不是不想為自己辯駁,可是她們說的是事實啊,鏡子里的自己平凡的一無所有。他明宇軒為什麼會看上自己呢,他那麼完美,想找什麼樣的女生找不到……
對於這段剛剛開始的感情,穆棉有許多懷疑,許多不安。毫無疑問,她是如此熱烈的愛著明宇軒,可是他呢,他真的愛自己嗎?不,或許還沒有到愛的地步,是一點點的喜歡嗎?可是他從來沒有說喜歡自己啊……也許只是好感吧。穆棉對於這樣缺乏證據的論證實在沒有信心,只好得出這個自己不願意接受的結論。
想找他又怕打擾他,今天是周五,他會忙於工作還是忙於應酬。穆棉聽著音樂,想著他。往事像電影般開始回放,原以為早已忘記的事情又一次出現在眼前。
那是初三的時候,她暗戀著班裡的一個男生,他總是穿著那件白色的校服,清爽的頭髮讓他顯得乾淨又朝氣。什麼時候開始注意他的呢?大概是一次收作業吧,穆棉作為數學課代表在收作業的時候總不受待見,她看著埋頭睡覺的同學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突然看見他坐在最後一排的窗戶旁註視外面,彷彿看得出了神。
穆棉感覺自己心跳的有點快,對於那個總是沉默的男孩,穆棉有太多好奇。直到同桌告訴自己班上有人說她喜歡他,穆棉感覺很不好,自己的心事竟然被窺探,這是花季女孩最害羞的事。穆棉經過很久的心理暗示才接受這個事實。本來也許這場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悸動會在初三比亞的時候結束,可是那一天,穆棉像往常一樣獨自推著自行車跟在他的身後,三年來,這是穆棉做的最大膽的事了。似乎是他的同伴說了什麼,突然,他轉身向穆棉走來。穆棉看見他走過來,頓時僵在那兒,腳像被黏在地上一樣抬不起看來。
「你是不是喜歡我?」他面無表情。穆棉感覺氣氛很冷,這是她從來沒有料想到的局面。
「我有女朋友了,以後不要跟著我。」穆棉一直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她感覺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她的自尊,她小小的驕傲在他冰冷的聲音中面目全非。現在想來,如果當時的穆棉堅強一點,強硬一點的話,也許會狠狠的回道「你怎麼知道我跟著你,我只是回家而已。」可惜沒有如果,這些如果只在穆棉那段時間的想象中出現過。從那以後,穆棉對於感情的事小心翼翼,她不願意輕易敞開心扉。可是對於明宇軒,她根本做不到進退自如。
一時間,有種沒來由的委屈衝擊著穆棉綿柔的心臟。穆棉努力搜索積累的辭彙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就像張愛玲說的:「能說出口的委屈便不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