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竊賊
他們進來以後便直接坐了下來,這個時候掌柜的走了過來,有些歉意的笑道:「各位,對不住,本店馬上要打烊了,諸位還是明天再來吧!」
「滾,我們來喝酒,難道還你們還不開門做生意。」一位領頭人目光冷冽,其中殺氣隱現,狠狠的瞪了酒樓掌柜的一眼。
他一身獸皮,頭髮乾枯亂糟糟的搭在肩膀上,面目兇悍,在臉頰的左面有一道很深的刀疤痕迹。身體魁梧而高大。
刀疤平日里混跡於周圍的幾個國度,是出了名的狠辣,隨性管了,完全是看心情做事,要不是他今日心情好,發現了一個『時間』如此充足的人,按照他的性情,這掌柜的早就失了一隻手臂。
掌柜的渾身一顫,看著刀疤的眼神,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他只好勉強笑笑,拿了一些酒給這些人。
杜命看到這些人進來,也沒有急著走,又坐了下來,他感覺這些人來者不善的樣子。
又有看了一眼櫃檯上的華服青年,他還在那裡自顧自的喝酒,有一種憂鬱一直籠著著他。
「來,哥幾個,現在我們的『時間』又充足了,今天來好好喝一個。」刀疤站了起來,舉杯直接幹了下去,十分豪邁。
他其餘的十幾個兄弟連聲叫好,也統統幹了那杯酒。
他們直接彼此閑談,但話題卻讓人聽之不寒而慄。
「大哥,這幾日聽說那方面比較嚴謹,我們剛都得了一批『時間』,還是先消停一陣子吧!等這幾日過去,再尋個機會便是。」這次說話的是一個光頭,但比較枯瘦,聽他說話能夠看出是這隻隊伍的二把手。
「光頭,你膽子如今變小了不成,只是被他們那些人嚇了一次,如今反而斂了性子,真是丟我們的面。」刀疤又大口喝了一碗酒,有些嘲笑是的對光頭說道。
光頭在心裡也自語莫非我真是最近被他們那些人嚇得膽子小了許多,現在連刀疤也嘲笑我,索性他也不管了,狠狠的喝了一大碗。
杜命一直在側耳旁聽,如今聽到他們這些話,到是嚇了一跳,這些人就是可怕的『時間』劫匪,專門截取別人的『時間』,以此來謀生取樂。
「酒,給我酒,要喝個痛快。」韓小胖有嘟嘟囔囔的說出這句話,在桌子上翻了一個身。
杜命哭笑不得,還真知道睡,如今酒樓里來了『時間』劫匪,要是韓小胖還清醒的話,一定嚇得拉著杜命便跑。
酒樓里的人在聽到那些人談話以後,都找了一個理由,慌裡慌張的走了,現在酒樓里就只有杜命韓小胖,那個華服男子,還有『時間』劫匪。
杜命撓了撓頭,無奈的看了一眼韓小胖,要不是他這個小胖子在這,說不定他也走了。
掌控的在櫃檯上寫賬冊,時不時的朝這裡看看一看,臉上有些焦急,看到杜命還在這裡,他沖著杜命使了使眼色,告訴他快點離開這裡。
杜命無奈的擺擺手,又看了一眼小胖子。
一『時間』這裡只有劫匪們喝酒談話的聲音,突然,四周變得十分靜謐,杜命偷偷的看了一眼劫匪那邊的方向,頓時嚇了一跳,心臟砰砰的直跳,那個刀疤臉的劫匪正朝這個方向看來。
凌厲的目光讓人心寒,看到杜命朝這邊看來,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杜命急忙收回了目光,有心想走,可小胖子還在這裡。
刀疤沒有朝這裡走來,杜命鬆了一口氣,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些人眼神若有若無的一直盯著華服男子。
杜命恍然大悟,他們的目標是華服男子,那個『時間』很充足的公子。杜命心裡對這個華服男子有些擔憂,對於請大家喝酒,他還是對他有一點好感的,現在『時間』劫匪既然盯上了他,那他只能自認倒霉了。
杜命現在心裡祈禱的就是希望他和韓小胖不會受到波及,要不然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砰!」
刀疤突然之間把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把杜命嚇了一大跳。
他沒有太敢明目張胆的去看,誰知道這些劫匪的性情怎樣,他要是看你一不高興,你直接就倒霉了。
杜命低著頭偷偷的用眼睛去描,那個刀疤臉放下碗以後,就站起身朝著華府男子走去。
那個掌柜的看到刀疤走來也是低著頭沒有說話,顯然很害怕刀疤,這些『時間』劫匪的膽子很大,根本無懼那些普通的衙役,所以很猖狂,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但平時都是在山間為非作歹,不知道現在為何來到了慶城。
刀疤靠近了華服男子,華服男子已經醉了,趴在了櫃體上,刀疤推了一下男子,見男子沒有反應,便抓起了男子的手。
杜命看到這心臟的速度又加快了,因為刀疤接下來的動作便是讓華服男子的『時間』歸零。
只有在人自願和同意情況下,『時間』才會被交易和過渡,或者是沒有意識和睡眠的時候,顯然現在的華服男子屬於後者,沒有意識。
刀疤沖著他那些弟兄點了點頭,拿起了華服男子的手臂,杜命隱約看到手臂上上的熒光很亮,。
刀疤把他的小臂和華服男子的小臂緊緊的貼在了一起。手臂上的光線開始明滅不定般閃爍。
杜命看的心驚肉跳,奪取他人的『時間』就是殺掉這個人的生命。
「這樣搶奪他人的『時間』是不是很快樂?」突然一道聲音傳來,嚇了刀疤一跳,他迅速的鬆開了華服男子的手臂。
華服男子趴在櫃檯上的身體坐了起來,然後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
他看著刀疤,笑臉盈盈,看起來英俊而和氣,剛才那話便是他說的。
這突然戲劇性的變化讓杜命睜大了眼,把這一幕看的絲毫不漏。
那十幾個人迅速的拿起刀劍站在刀疤身邊,不善的看著華服男子。
「我本想你既然醉了,我讓你在沒有任何意識的情況下死去,這樣也舒服一點,誰知道你還清醒著。」刀疤冷笑著看著華服男子,面容猙獰,尤其是那一道刀疤更為恐怖。
「我就算不想擁有那麼多『時間』,可也不會選擇讓你終結,這樣的話豈不對我很不負責。」男子笑笑,看起來很洒脫,而杜命卻覺得他看起來很妖異,對,沒錯是很邪,他很確定。
「今天無論如何,你的『時間』我要定了。」刀疤舔了舔舌頭,很篤定的說道。
他揮揮手后,十幾個人把手中的刀都抽了出來。
那些刀明晃晃的刺人眼球,透露著寒光,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接下來當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刀疤首先便沖了過去,這樣一個看起來的文弱書生,根本不是他的一拳之威。
轟!
刀疤隔空轟出一拳,空氣猛然壓縮般發出一種如同炸雷般的爆鳴聲,十分刺耳。
「五紀修為!」
杜命在一旁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沒想到刀疤居然是五紀修為,可以發出氣勁,外氣傷敵了。
人的壽命只要擁有足夠的時間幾乎可以永久生存下去,而人本體儲存的壽命卻是和手臂上的刻度修為息息相關的,紀境界分為十紀,隨著每一紀提升的修為,人本身可以儲存的壽命便多了十二年!
雖然時間無數,生命就可以永生,可這是建立在身體無恙的的情況下,如病災,天災人禍,即使再多的時間依然會死。
所以修士必須努力修行,鍛煉肌體,才能夠身體與精神真正的達到天地同壽。
雖然這裡的時間可以說是永恆的,只要你有時間你便可以一直存活下去,最終會保持在五六十歲的樣貌
而華服男子的表現徹底讓杜命和那些劫匪震驚,他任憑那道拳風打到自己身上,他身上猛然一陣轟鳴,可肌體強大,並無受到傷害。
華服男子冷冷一笑,指尖泛起一道璀璨的光芒,彈射向刀疤,噗嗤一聲,刀疤的右胸口瞬間被穿透了,汩汩的開始冒血,倒下了地上。
「連命紋也沒有銘刻還想搶奪別人的時間,你是不要命了,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華服男子嘲諷道
刀疤沒想到華服男子居然是世紀境,完全可以完爆他們。他在喘了幾口粗氣以後迅速的站了起來,那另外的十幾個人看到自己的老大受傷,直接拿著刀衝上去就砍。
華服男子很淡定和沉穩,在人群中瀟洒自如,簡單的幾個動作便把那些劫匪打的摔得七零八落。
那些劫匪圍聚在一起,有些凝重的看著面前的華服男子,刀疤皺了皺眉,他早聽說華服男子跑到慶城,所以才追了過來,現在看到華服男子身手那麼厲害,不免有些猶豫。
可要是讓他就此放棄的話,他又有一些不甘心,刀疤想起了自己的一件寶物,那是他好不容易獲得的,他有些躊躇是不是用它來對付華服男子。
「來啊!你們不是想要我的『時間』嗎?只要你們有本事,我的『時間』可以給你們。」男子邪異,沖著劫匪們勾勾手。
刀疤看到華服男子這樣,心下一沉,不由的做了決定,沖著十幾個劫匪點點頭,那十幾個劫匪又沖了上去。
而刀疤卻是沒有動手,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杜命看到像是一塊紫色的石頭之類的。
他一直遊走在周圍,終於發現一個時機,刀疤把那塊石頭扔了出去。
「砰!」
那塊石頭突然間在靠近華服男子的時候砰地一聲爆炸開來,像一道驚雷驟響晴天霹靂。
杜命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的,而那華服男子直接被震得趴在了地上,後背被炸得血肉模糊,當然有些劫匪也受到了影響。
不得不說刀疤真是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只是為了打到華服男子。
「這可是滋雷石,也是從一個世紀境界的手中奪得的,看你還不死!」
「桀桀」刀疤冷笑一聲,走到華服男子身邊,就在這時,華服男子突然間睜開了眼,一腳踢飛了刀疤,踉蹌著爬起來,沖向門外,卻一下子碰到了杜命的桌子上倒了下來。
那些劫匪始料不及,但看到華服男子又到了下來,倒也沒有直接追過來。
看著腳下的華服男子,杜命心中猶豫,最後,他一咬牙,迅速的扶起華服男子就衝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