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病情加重

但這兩個女人心裡所想的是什麼.跟王瑾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日子漸漸變得漫長.王瑾的院子除了婼珠和洛顏兩人幾乎沒有別人再來過.一晃三年過去了.王瑾的手腕上.很明顯的紅印子是怎麼也消不掉.更不用說腳上的.那個男人.把自己綁在這裡三年.

什麼也沒動.什麼也沒做.就好像是被廢棄的裝飾品般.小心甚微的在原地安靜的擺放.但是王瑾所有的東西.卻並不差.雖然兩人未曾見面.但是見了面還不如不見.這般安靜的相處.比原來好了太多.

現在這般安靜的氛圍.倒是比原來強很多.

今日婼珠的孩子都已經三歲了.是個男孩.長得紅唇皓齒的.模樣甚是喜愛.當今皇上對原來的那些舊臣.倒是不錯.只可惜並非重用.這種狀況持續到現在.畿祈左相從原先的膽戰心驚到現在的無所顧忌.先皇后已死.如今鳳印交給了淑妃.也不見被冊封為皇后.

所以後宮依舊是暗涌不斷.如今這日子變得悠閑自在.雖然有著鐵鏈限制著自己的行為.但是承華殿早在三年前就搬了地方.已經從京畿出城.到了廣夏釧林一帶.所以現在即便是皇上想要回攝政王府看看.也是個奢侈的事情.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出個宮都尚且困難.更別說出城了.

但是這個距離對於婼珠和洛顏二人來說.倒是不遠的.索性不過是出個城門的距離.她們兩個坐坐馬車.乘半個時辰的路程也就到了.

但是近日.王瑾說的話明顯有些氣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出來的時候.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門事.

「王妃.您最近氣血不足.而原先的毒素也停留在體內.沒有根治.又恰逢流產.雖然這幾年已經有些許調養.但是王妃每日所進食不多.這身子日漸虧虛.即便是天天吃那上好的藥材.也不見得有用.」

經過三年的時間.佳木也變得更加的沉穩.她就像是個木頭.若說前幾年.還算是花枝招展、生機勃勃.那麼現在也已經到了樹皮微舊的時候了.只是.苦了這麼好的姑娘.竟然一直在自己身邊伺候著.從未分離.那個翠兒.王瑾早早就打發讓她回去了.走之前.還給她門家割了幾塊地.給了些銀兩.今後就做些布綢生意.嫁個好人家也就罷了.

王瑾沒有出聲挽留.翠兒到走的時候.還是哭個稀里嘩啦的.

王瑾的身子疲了.但還是喝下佳木端來的葯.「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怎麼回事.你也不必太勞掛心上.」

「王妃.您怎麼能夠這麼說.皇上說過了.佳木務必要照顧好王妃.若是王妃有三長兩短.佳木必拿人頭來見.」聽著佳木的話.王瑾的心頓時一涼.是啊.現在她是連死的權利都沒有.這副殘破的身子之所以能夠吊這麼多年.不正是因為那個男人血腥的話語與震懾嗎.

但是說白了.也不過是做白日夢而已.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清楚.想必是熬不了多久了.

「佳木.過個月.你就嫁人吧.我這邊.自會跟皇上說清楚.讓他在派個有用的.我不能夠耽誤你一輩子.女人.總是要嫁人的.沒有夫君.沒有孩子.這輩子怎麼說都不會完美.而且.如果你今後遇到我同樣的事情.你一定要想方設法的證明你的清白.否則.無論你的夫君多麼的愛你.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你.」

不是的.王妃.是你自己封閉了自己.

皇上喜歡的那些女人.無一不是跟王妃有幾分神似.那動作.那喜好.就連皇上最愛的桂花糕.宮中也有許多女子爭相效仿.這些難道不是對王妃愛的表現嗎.如果這些不是.那皇上究竟要做什麼.王妃才會原諒皇上呢.

若是王瑾知道佳木心中所想.除了嗤之以鼻.則是淡淡的辛酸.若殷渲的心裡真的有她.就不會去找那些相似的女子.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愛她.就會知道任何人都不可以是她.這個男人所愛的.只是他的權勢.他的佔有慾而已.如果是這樣.那麼他的愛.她並不期待.也不奢望.

這種愛.她奢求不起.

「佳木.難道你不想嫁人嗎.」

久久沒有聽到佳木的迴音.王瑾很是好奇.所以這麼問了句.但是佳木卻狠狠的搖了頭.「王妃.皇上是真心的.雖然那些女人只是因為模仿您而暫時得了皇上的青睞.但是事過之後.那些女人無一不是被皇上痛打.要麼發配冷宮......」

「佳木.你不用再說了.這個男人今後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在我的兩個孩子都因為他的衝動.永遠的離開人世之後.我跟他之間.已經不是單純的愛或者不愛的問題了.佳木.你要清楚.他殺的是我的孩子.他殺的不是我.」

雖然聽不懂王妃究竟在講些什麼.但是佳木知道.這輩子.或許王妃是真的不願意再原諒皇上了.但是每次青鳶回來的時候.都會告訴她.皇上真的很寂寞.真的.她從小到大.陪伴了皇上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皇上這麼的落寞.眼神里.時不時掩飾的哀傷.雖然皇上誰都沒有告訴.

早在三年前.薛燕青就逝世了.有人說是因為薛燕青得了怪病.有人說.她是真的被迫冥婚.做那世子的妾侍.眾說紛紜.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但是薛燕青是真的沒了.王瑾從來不想.自己身邊誰有這個能力.把薛燕青給弄死.若不是她王瑾授意.那就是薛燕青平日里做的壞事太多.以至於自作自受.

天知道.這個薛燕青究竟做了多少壞事.現如今.三年過去了.即便薛燕青真的被葬入世子墓.大概也成為了屍骨.

不知道佳木究竟在想些什麼.把她扶起來.「佳木.你不必再說這些.這三年來.你說了不少.便會知道我所決定的事.是不可能改變的.佳木.我之所以自稱我.並不是顯示親民.或者不計較地位.而是我不想做攝政王的王妃.」

這個佳木懂.

比誰都懂.但是也是莫名的辛酸.

不想做攝政王的王妃.也不想做皇上的妃子.

當初.殷渲和王瑾約定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現在.誰先走錯了路.

都沒有回頭的餘地.

就像當初.王妃懷了孩子.皇上至始至終都沒有給王妃解釋的機會.那個孩子就這樣沒了.雖然不知道王妃的話究竟有多少可比性.雖然任何一個男人.在接到那個字條的時候.都不可能冷靜下來.但是錯事已經註定.皇上殺的是孩子.王妃的孩子.即便那個孩子不是皇上的.王妃也不會原諒皇上.

而皇上.一直痛心於.這個不是他們的孩子.為什麼自己最愛的女人還這麼的維護.維護讓他發狂.

姻緣七分註定.即便早早規劃好.現在這七分估計也要消磨殆盡了.

「佳木明白.但是王妃.這輩子.您真的不願意再與皇上見面了嗎.皇上真的很想您.只要您承認錯誤.他就會接您回去.只要您......」

「佳木.你不必說了.」王瑾很快打斷.不是因為別的.她所說的事情.這個丫頭根本就沒有聽懂.「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

佳木這下才放棄了勸說.王妃的脾氣很倔.這是皇上曾經說過的.當時她笑了笑.一個女人再怎麼倔又能夠倔到哪裡去.沒了男人的女人什麼都不是.可是現在王妃還是活的好好的.不因為皇上給她的東西.而是這個女人已經有尊嚴堅強的活著.

哪怕即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佳木.你去準備晚上的湯藥吧.我能為你們撐的日子也不多了.你走不走隨你.但是府上的其他丫鬟奴僕們.你就借著機會一個個打發掉吧.皇上這麼多年都沒有來看過.這些僕人即便是明面里服侍於我.暗地裡肯定是瞧不起的.」

王瑾說的話.頓時讓佳木傷感起來.「王妃.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整個王府里的人都是聽王妃的.他們絕不敢有二心.」

「是嗎.那讓他們說出鑰匙在哪兒.他們會說嗎.」僅此一句.頓時讓佳木語塞.「好了.佳木.這最後一點點時間.就不要隨意浪費了.不然.我究竟有多少心思花到你身上.我也是將計就計的.」

王瑾很是疲憊.佳木覺得.現在王妃所說的話.句句高深莫測.卻又像在交代什麼般.讓人恐懼.那個褚欒大夫被皇上帶進了宮.現在整個攝政王王府也沒幾個像樣的大夫給王妃整治.

那些大夫什麼都不懂.開的葯也越來越苦.彷彿只要氣味難聞.葯苦的.都是良藥般.所以鬧成現在這模樣.王妃再也不想讓人治病了.

他們家的主子嗜睡.如今更加的嚴重.即便是坐在床上.也是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