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這些人,都是禽獸
「對不起.」褚欒說出這幾個字之後.便離開了.只剩下佳木一人在這裡.掩面哭泣.
回到皇宮.褚欒來到殷渲的殿宇前.沒有經過皇上的允許.他並未起身.直到殷渲終於在百忙之中.抬起頭來.等他看到褚欒的時候.已經是褚欒大夫進來的半個時辰之後了.
「怎麼.你去檢查了之後.她怎麼了.」
「回皇上.王妃無恙.」
那便好.殷渲漫不經心的回應他.「那就不用管那個女人了.你先回宮.照顧宮內的妃嬪.關於上次那什麼才人流產的事情.你給朕好好盯著.」
「是.」褚欒退下.眼見得師兄回答的漫不經心.其實是拿漫不經心掩飾自己的疲憊.又或者是故意的拖延.來表示對這個女人的毫不在意.只可惜.師兄還是太信任他.不然也不會讓那些人有機可趁.雖然他並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誰.
回到自己的房間.褚欒把藥箱放回原地.然後仔細看著天色.那些黑衣人說.今天晚上.就會把綠蘿的屍體送回來.他們說綠蘿的屍體剛好被他們撿到.保存了十年之久.若不是因為最近沒有什麼用處.也不會想到要把這屍身送回.等了十年.他終於能夠等到綠蘿回來了.
然而月黑風高.攝政王王府卻並不太平.
黑暗之中.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慢慢的走到個不起眼的角落.她慢慢的挪動著步伐.然後拍了三聲手.卻並未出聲.荏鳶拿出手中的紙條.把紙條放到角落裡伸出來的手上.這隻手收到了東西便縮了回去.荏鳶舒了口氣.然後便往回走.但是突然間.整個攝政王王府燈火通明.
佳木冷冷的看著這個女子.雖然她與這個女子有過幾面之緣.也知道這個女子說不出話來.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她帶回王妃的寢殿.王瑾正襟危坐.絲毫沒有早上褚欒來的時候.那般的瘋癲.王瑾慢慢起身.走到這個女子面前.然後讓人給她灌藥.荏鳶自然是不願意喝的.但周圍的人莫名其妙的變多.她一個女子怎麼也逃不開這些人的牽制.
「現在你喝了這葯.可以說話了.說兩句.讓本王妃聽聽.」
王瑾的話極為的冷漠.她的面容依舊姣好.但是有些憔悴.這幾個年頭.美麗的女子.命似乎都不長久.
荏鳶嗚咽兩聲.她已經太久沒有說話.
「本王妃知道你是誰.王婆婆的孫女.荏鳶.其實你剛開始來的時候.本王妃就看到你了.並讓人仔仔細細的瞧著你.但是你也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開始的一年內.你都沒有做什麼.所以本王妃也漸漸的放鬆了.只可惜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在一年之後背叛了我.」
王瑾看著這個女子.知道這個時間段.荏鳶是已經可以說上話了.「你知道嗎.王婆婆在臨死之前.最後交代我的事情.就是把你從那個地方救出來.為你選擇個好人家.只可惜.你現在的模樣.已經讓人辦法再接受了.」
然而荏鳶反而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怎麼可能會清醒.你應該是慢慢的失去記憶.然後漸漸呆傻.到死.」
是啊.可惜她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傻瓜.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的一舉一動早就被本王妃收在眼底.原來的那些.全是本王妃裝的.現在你應該能夠知道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麼吧.」
「你沒有喝那葯......」何止是沒有喝.王瑾慢慢的走到她跟前.「你那葯.本王妃已經給你那線人喝下去了.若是所料不差.應該難逃一死.所以.你傳回去的消息.只能是本王妃喝了葯.」
王瑾坐回自己的床鋪.這床上的機關她早就能夠混個八成熟.根本不需要擔心.那些事情都是王瑾騙騙皇宮裡的那個.戲也是王瑾讓佳木演的.她早就知道.皇宮裡的那個有了皇權.恐怕已經不是她原來所認識的殷渲.既然是這樣.那麼都不需要談了.
「荏鳶.你是不是還是那麼的不相信.要不要本王妃好好的給你看看.本王妃是不是真的什麼事都要記下來.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本王妃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聽到這裡.荏鳶終於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王瑾.你永遠不可能知道到底是誰要殺你.你不可能知道的.」荏鳶被人牽制著.她動不了.但是王瑾卻是冷哼.「就算你不告訴本王妃.本王妃也能夠猜得到.畿祈左相.王家.或者是皇上.要殺本王妃的人多著去了.本王妃從來不奢求這些人能夠放過本王妃.但是得讓他們知道.攝政王的王妃並不是好惹的.」
「哼.你別做夢了.你只不過是皇上手上的工具.一個暫時能夠獲得皇上寵愛的女人.你瞧瞧你現在.還不是只能夠呆在這裡.皇上已經三年沒見你了吧.」
荏鳶說的很爽.但是王瑾卻並不爽.她狠狠的抬起荏鳶的下巴.好好的打量著這個女人原本姣好的面容.而現在卻面黃肌瘦.很是難看.絲毫沒有當初見她時.那彈指可破的肌膚.真是可惜.那麼好的模子.就這樣被毀了.
「本王妃不知道你的夫君究竟是誰.但是希望.你還是帶著你的孩子遠遠的離開這裡.王婆婆死前.可不希望你墮落成這個樣子.」
哼.荏鳶聽了王瑾的話.只剩下冷笑.「當初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來飄香院.我本應該跟我的呂大哥白頭偕老.但是你卻生生的破壞了這一切.若不是你.我的呂大哥也不會死.若不是當今的皇上.他還好好的活著.與我一起男耕女織.永遠不必涉足你們之間的事情.」
呂大哥.哪個呂大哥.王瑾頓時回過神來.「你說的呂大哥.可是呂蒙.」
荏鳶惡狠狠的點頭.「除了他.還有哪個呂大哥跟你是青梅竹馬.除了他還有哪個願意千里迢迢的跑過來.就為了確定你的平安.可是你太狠毒了.皇上還是攝政王的時候.因為呂大哥被奸人所害.非禮了你.他被殘忍的腰斬.那個時候.我還懷著身孕.你們真的好狠毒.」
王瑾久久無法平靜.她只是許久都沒有見到呂大哥.但是沒有想到她自此與呂大哥便是天人永隔......
不可能的.當初攝政王答應過她.絕對不會找呂蒙大哥的麻煩......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欠的這麼多.「你說謊.呂大哥他不會死的.」
而這個時候.荏鳶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再不作答.她整日的以淚洗面.就是為了等到當今皇上和王瑾死的那天.她如今天天做夢.夢到的都是夫君渾身是血的向她爬過來.說自己有多冤.雖然她知道要殺了皇上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面前的這個女人.是真的先負她在先.要不是她.荏鳶這輩子唯一的親人死去.他都沒辦法看上一眼.
是這個女人.奪去了自己所有的東西.
王瑾並沒有去看荏鳶臉上的惡毒.她即便是不去看.都能夠想得到她臉上必然沒有什麼好的表情.
「荏鳶.你是不是很恨我.我給你個機會.」說著.王瑾便走到自己的梳妝鏡台.從中拿出個匕首.把匕首抽出.放到荏鳶的手心.「我只給你三秒的時間.把這把匕首刺到我的胸口.記著.只有三秒的時間.」
佳木聽了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王妃.你怎麼可以.荏鳶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她......」
「不必說了.我心意已決.」
佳木被組阻止了開口.心中頓時難以忍受.雖然王妃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按常理出過牌.但是從來沒有哪次.像現在這麼的不靠譜.見佳木緊張成這個樣子.荏鳶知道.王瑾說這句話之前.肯定是沒有經過事先排練的.頓時立馬答應下來.「好.只要你願意讓我捅你一刀.我們兩個的恩怨.就此勾銷.」
哼.這一刀.必然讓你再也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但是王瑾卻毫不在意.「荏鳶.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很羨慕你.我從小就被整個王家的人算計著.他們殺死了我的娘親.奪走了我的地位.所有人都可以欺負我.**我.甚至是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哥哥.都不放過我.你知道嗎.那一刻.我有多麼的絕望.」
「一.」荏鳶手裡拿著匕首.王瑾一步步的往前.荏鳶害怕的步步退後.但是她還是要說出這個字.
王瑾像是沒見看到她手上的匕首般.「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到我的娘親.那些人看著我的娘親血崩而死.還一邊漫不經心的收拾著殘局.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看著我的娘親是怎樣的氣若遊絲.這些人.根本與禽獸無異.事實證明.他們果然是禽獸.傾城為了自己的地位.不惜殺死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