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來者不善
白虎雖然是一隻動物,一隻老虎。可李傑跟它朝夕相處了兩年多,那份感情無法言語。
人和虎之間,早已經形成了一種深厚的感情,甚至是「親情」。在李傑的心裡,他視白虎為知己、兄弟。它不單單是一隻老虎,更是一個知音。
這兩年以來,李傑想家的時候,總是跟白虎聊天,一表思鄉的情懷。如果不是偶然遇到了天神教,他們也不會回到城市來。
說不定,這個時候一人一虎,依然在浪跡天涯。太陽升起的時候,站在某處山頂吹笛子看日出。太陽落山的時候,又坐在某處山崖邊,吹著笛子看日落。
如今,白虎不知所蹤,無法將它召回到身邊來,李傑當真心急如焚。他雖然已經開了天眼,能知過去預知未來。
可是,天眼也不是萬能的,不可能什麼事都能預先知道。有的時候,想知道某些事情,天眼卻不能發揮作用,當真很無語。
這不,李傑想通過天眼找到白虎,可天眼卻看不見白虎在哪裡,更不知道它去了哪裡。
只可惜,開的是天眼,不是千里眼。千里眼,能觀千里之外的事情。天眼卻不能查看千里之外的事,只能洞悉先機。
一時間無法找到白虎,也找不到刀玩火,李傑打算先把這事放一放。眼前有比尋找白虎和刀玩火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天神教一日不除,武林一日不得安寧。李傑決定,先前往天台山,將天神教摧毀,再去尋找白虎和刀玩火。
不管刀玩火死沒死,他生要見人,死要見死。不管怎麼樣,這也是對好朋友的一個交代,一份最真摯的友情交代。
忽然,李傑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摸出手機接了電話,鋥的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麼?聞人主席昨晚被人殺了?」
聽見這話,張可欣也是一驚。等到李傑掛了電話,問道:「師弟,怎麼回事?」
李傑長嘆了一口氣:「剛剛郭叔來電話,昨晚聞人偉昌被人暗算,死在了自己的房間。兇手殺人不露武功,郭叔懷疑是天神教的人乾的!」
張可欣難以置信:「聞人偉昌內功深不可測,要殺他談何容易?」
李傑一臉的苦楚:「郭叔說,聞人偉昌經脈盡斷,暴斃而死。從表面上看,是練功走火入魔而死。但法醫解剖發現,死於內功高手之手,五臟六腑全被震碎!」
「什麼?」張可欣滿臉鐵青,「當今武林,能夠一掌震碎聞人偉昌五臟六腑的人,恐怕就是我們師父也無法做到。這怎麼可能?」
話音剛落,她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不久前裘無欲在天神教,一招殺了四大天王中的「東天王」震天。不但殺了他,就連屍骨都化的一乾二淨。
頃刻間,張可欣臉色發白。當初不覺的有什麼,只是很驚訝。現在想起,卻讓人後背發涼,毛骨悚然。她問道:「師弟,你在藏書閣呆了三年,又在江湖上漂泊了三年,有沒有聽說過『不老神功』?」
李傑心裡一驚:「大師姐,你說什麼?『不老神功』?」
張可欣赫然,眼見李傑異樣,追問道:「怎麼?你知道這種武功?」
事到如今,李傑也不打算隱瞞了:「大師姐,其實,『不老神功』是我們逍遙宮一千多年前,一位祖師伯創的絕學!」
「什麼?」張可欣大吃一驚,杏眼睜的老大,直直的看著李傑,「『不老神功』是我們逍遙宮的武功?」
「是的!」李傑輕點了下頭,「因為『不老神功』修鍊極其複雜,非常難練,很容易走火入魔。據說,修鍊到最高境界,能夠飛升成仙。因為這門絕學,導致我們逍遙宮一千多年前,發生了血腥的一幕......」
於是,李傑便把通過天眼得知到的一切,說了出來。接著說:「五十年前,丁碭山私自潛入藏書閣,被我們的師公發現,廢除了武功,逐出了師門。為此,師公以『三昧真火』*,向祖師爺謝罪!」
張可欣怎麼也沒有想到,「不老神功」竟然是出自逍遙宮的一位祖師伯。更沒有想到,師公還*向祖師爺謝罪。
她說:「半個月前,我和晴兒跟蹤二師弟進入天神教。我和晴兒親眼目睹了二師弟一招殺死了『東天王』震天。而且,就連屍骨也化的乾乾淨淨。
當時,『南天王』傅儀脫口而出,二師弟用的是『不老神功』第八層『天人合一』!」
李傑咋舌:「這怎麼可能?『不老神功』雖然有十層,可最高境界是第七層。第八層和第九層直至第十層,根本不可能練成,這怎麼可能?」
張可欣心裡一驚:「師弟,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難道,你見過《不老神功》秘籍?」
李傑輕搖了下頭:「我沒見過!可當我開通天眼的時候,我看到了五十年前丁碭山潛入藏書閣,發生的所有事情!」
李傑又說:「更何況,丁碭山早在三年前就被我殺了,『不老神功』怎麼可能還會有人修鍊?倘若二師兄真的練了『不老神功』,小師弟那一掌根本就傷不了他!」
聽李傑這麼一說,張可欣也覺的有道理。當初師叔就說過,三十多年前,她打了丁碭山一掌,根本就傷不了他。以師叔的武功,絕對比小師弟要深厚好幾倍。
他的一掌,又怎麼可能傷的了二師弟?還把他打成重傷吐血,再傷在了三師弟的劍上,這怎麼可能?
一時間,張可欣心中產生了許多謎團。二師弟要是真的修鍊了「不老神功」,他怎麼會被小師弟打敗?就算是措不及防,也不至於挨上一掌就重傷吐血。
當初,他殺「東天王」震天的時候,可是毫不費力。完全就是彈指間的事,吹毛斷髮。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可欣顯得有些神思恍惚:「師弟,難道,二師弟沒死?」
李傑滿臉詫異:「大師姐,你胡說什麼?二師兄自盡在我們面前。是我們親手將他火葬,是我親手將他的骨灰撒向了大海,二師兄怎麼可能沒死?」
張可欣一臉的愁苦,露出了十分凄涼的笑容:「我倒希望二師弟還活著。原本我們五個師姐弟妹,在逍遙宮快快樂樂的生活。如今,卻發生了這麼多事......」
說到這,張可欣聲音哽咽了,兩滴晶瑩的淚花,從她那白皙的臉頰滑落。儘管她失去了三十年的壽命,轉眼間變成了六十歲的容顏,可她除了眼角有點魚尾紋,秀髮有些斑白,她依然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動人。
看見大師姐落淚,李傑心在隱隱作痛。他心裡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當初,要不是自己醫治好了哥哥不回逍遙宮,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二師兄就不會下山,導致被人利用,更不會死。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一意孤行,良成大錯,害死了二師兄。
回想起昔日五個師姐兄弟妹,在逍遙宮快樂的時光,跟二師兄因為醫術的見解不同,發生爭執,李傑一陣陣心酸。
他多麼希望,時間可以倒退。如果可以倒退,他絕對不會再讓這一切發生了。他會一直留在逍遙宮,絕不下山。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葯,時間更不會倒退。世間的種種,有因就有果。既然已經發生,只能坦然面對,解決問題。
李傑,他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他經得起打擊,不會因為一點點人生的挫折而服軟。
他伸手擦去張可欣臉頰上的淚水,柔聲說:「大師姐,別再傷心了。二師兄已經不在了,我想,他在下面也不希望看到你傷心流淚!」
張可欣乾巴巴的看著李傑,許久,緩緩說:「師弟,等為武林除掉了天神教,我們別再管其他的事好么?我們一心行醫救人,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李傑輕點了下頭:「好的!大師姐,我答應你。等除掉了天神教,我再也不管其他事情了,只治病救人!」
「嗯!」張可欣重重的點了下頭,心裡有些喜悅。
......
次日,李傑、張可欣、蘇可可、柳如嫣、李思柔、葉欣、皮球、劉晴,以逍遙宮的名義,來到了武夷山玉宗派,祭拜武術界主席,聞人偉昌。
玉宗派到處掛起了白綾,十大門派掌門人都帶著門下弟子前來吊念,其中也有不少小門派掌門,帶著門下弟子。
聞人偉昌的遺體,就放在大殿。郭子怡跪在遺體前燒著紙錢,師父生前待她猶如慈父,她早已經哭成了淚人。除了她之外,還有不少師兄弟妹,一個個都是淚流滿面。
郭劍英憔悴了許多,五十歲的他盡顯蒼老。或許是因為師兄突然離世,他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顯得很憔悴。
各門派掌門憤憤然,高喊要找出兇手,為聞人主席報仇,手刃兇手,必定要讓他血濺五步。
凈慧方丈說:「聞人主席遭遇不幸,這是我們武術界的損失,我少林寺,一定為聞人主席找出真兇!」
靈虛道長說:「聞人主席執掌武術界二十年,武術界一向相安無事,勞苦功高。如今他身故,我們一定要為他找出兇手!」
靜心師太說:「我們武術界一向和平共處,如今出了個天神教,發生了這麼多事。聞人主席一定是天神教殺害的,我們必須去天神教討回公道!」
眾人符合:「對!天神教一日不除,我們武術界一日不得安寧。聞人主席,一定是天神教殺害的!」
郭劍英怒火中燒:「天神教,一面殘害我們武術界人,一面又裝好人。弄得我們各門各派,死傷無數。要不是,端木道長戳破他們的陰謀,我們險些自相殘殺!」
聽見郭劍英說「端木道長」,劉晴低聲問李傑:「師父,端木道長是誰?」
不等李傑說話,站在他身邊的李思柔快言快語:「我師父,也就是你師叔祖!」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弟子急沖沖的跑了進來。對郭劍英拱手說:「師叔,天神教的人來了。他們說要祭拜師父!」
眾人聽見這話,很是震驚。然而,誰也沒來的急說一句話,一群漢服打扮,神采飛揚的天神教人,已經跨進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