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初見2
顏臻帝對著司馬瑾說完,小眼神卻是朝著臉色從始至終青黑的顏宋的。
那得意的小眼神彷彿在向顏宋嘚瑟,好好瞧著吧,大婚之夜你惦記著舊情人當人家鴿子,之後你還由著舊情人虐待人家,逼得人家投到人家懷抱,如今人家活得幸福美滿,活該你臉色青黑!
顏宋氣的冷眸一瞪。
而顏臻帝仍舊不知死活地繼續拋著落井下石的小眼神……
司馬瑾不喜與人交談,不過他除了學富五車,度人心理亦是一絕。
此時他瞧著人家兄弟倆眉來眼去,內心大囧又疑惑:這兩隻貨真是親兄弟么?親兄弟怎會如此倒戈相向?
備感壓力的司馬瑾努力地轉移話題,只好昧著良心大談玉瓷公主如何如何識大體,端莊大方,溫婉可人。
司馬瑾越發覺得自己時時刻刻維護大盛顏面太不容易了,畢竟睜著眼睛說瞎話他並不擅長,下次,他還是努力爭取閉著眼睛吧。
陳幼圓聽著覺得無趣,扭頭瞧著方才路伊白消失的方向,而後緩緩起身,邁開步子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長長的舒氣,不由停下腳步,並未轉身,側頭問福順,「你緊張什麼?」
福順鼻子撞到人家腦門後面,摸摸生疼的鼻子,嘿嘿笑了,他當然不能告訴他家世子緊張什麼了。
「嘿嘿嘿,沒什麼沒什麼,福順就是覺得今日聖上太厚道了,都不和殷靖王打架。」
陳幼圓不知福順執著於此,不過想想恭城大戰中顏宋淪為他師父的手下敗將,打起來又有什麼看頭呢?
京都十月是秋味正濃之時,空中不時有南飛的雁群一會兒排成人字形一會兒排成一字形飛過,地下秋菊遍開,白的高潔黃的典雅紅的熱烈,潑潑洒洒,煙影如畫。
陳幼圓踱著晃悠悠的步子,總算找到那抹粉色的小身板。
原太子新喪,帝后熱鬧的大婚似乎令群臣百姓忘了之前他們勤政愛民的太子,不過好在她還小,尚不知什麼她發間的白簪花意味著什麼。
也好在新帝通達人情,封了原太子為襄陽王,將她記於名下不至於孤幼無依。
陳幼圓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即便再如何修身養性,對於未婚妻他也並未有多少感覺,路伊白之於他不過是個將來要一同在承佑王府生活的女子罷了。
路伊白背著身,捲起袖口躲在角落的螞蟻窩前正玩的起勁,肉嘟嘟的左手拿著一根小樹枝,右手捧著個白面饅頭,磨碎了一點一點灑在地上,見有螞蟻未按照她設計的路線走,便一手撒碎饅頭一手用樹枝將螞蟻引入正途。
末了白面饅頭撒完了,她肉嘟嘟的小手將小樹枝一丟,拍拍手。
她大概是被滿地的枯葉觸發了一點點感想,不禁唏噓,「這幾日宮裡不太平,前陣子他們哭天搶地地為太子爹爹,哦,母妃教我要喚太子爹爹為父王了,母妃說太子爹……呃,父王去了,也不同我講究竟去了哪裡,這幾日我也時常夢見他,太……父王瘦了好多,其實我知道他大概是不願回來了的,宮裡太忙,太子爹、呃,父王太累……」
小傢伙粉衣粉鞋襯著粉嘟嘟的小圓臉分外惹人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