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留下一口氣就行
在一道道驚異的目光注視之下，一道清秀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正是葉凡。
原本葉凡是不準備出頭的，但是對於秦元浩葉凡本身就沒有什麼好感，現在竟然還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卑鄙的事情，特別是在葉家的坊市上，自己作為葉家的一份子，要是再沉默下去就有點不像話了。
馬元再次見到葉凡，立馬微笑著上前，恭敬地一抱拳道：「小少爺。」
葉凡淡淡地一點頭，表示會意。
小少爺？在這青玉城能讓馬元叫小少爺的莫非是葉家的嫡系弟子？周圍的人群開始猜測起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弟子，不過今天註定有好戲看了，一下子眾人的情緒似乎有些高漲起來。
秦元浩盯著葉凡看了片刻，忽然腦海中一道既熟悉又讓自己怨恨的身影出現了，雖然已經消失了五年，但是兩道身影變化並不大，就是化成了灰估計自己也會認識。
「葉凡？」秦元浩有些驚訝。
聽到秦元浩這麼一說，周圍的人群也一下子炸開了鍋。
「什麼，他是葉凡？」
「就是那個葉家廢物？」
「不是說他已經消失了五年了嗎，怎麼現在又出現了？」
「他和秦元浩可是老對頭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五年前他可是青玉城的天才，處處壓秦元浩一籌，不知道五年過去了現在又怎麼樣。」
「我聽說他早在五年前修為就無法再寸進一步，現在秦元浩可是鍊氣境六品了，估計五年前的形式要調換過來了。」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
沒有理會周圍人的話，葉凡沖著秦元浩冷笑一聲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果然是你。」秦元浩咬牙道：「沒想到五年後在這遇到了你。」
葉凡打趣道：「怎麼，秦老二很想我嗎？」
「我想你去死。」秦元浩恨恨地道。
秦元浩可是知道葉凡口中的秦老二說的就是自己，這也算是自己的一個恥辱。
五年前就是眼前的葉凡讓他在青玉城徹底成了老二，作為秦家的天才，秦元浩一直被葉凡壓得死死的，好像就是上天派葉凡來懲罰他的。所以一直被戲稱為青玉城秦老二。
這是秦元浩心中永遠的痛。
在與葉凡打交道的幾年時間裡，秦元浩說有多鬱悶就有多鬱悶，甚至可以用事事不如人意來形容，在秦元浩的心中甚至不下百次有過殺死葉凡的念頭，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秦元浩就在怨恨之中度過了幾年，最後突然聽說葉凡修為再也不能寸進，那無疑是秦元浩從小到大聽過的最好的消息，一激動下竟然順利地突破到了鍊氣境一品，這讓秦元浩瞬間自信心爆棚。
幾年時間下來已經是鍊氣境六品的修為，在青玉城的年輕一輩中也算是翹楚了。
沒有了葉凡這個對手，秦元浩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自己必定是青玉城年輕一輩第一人，然後是青玉城第一人，最後甚至是元陽帝國第一人。
所以這幾年來秦家也開始更加重視秦元浩，這也讓他在青玉城更加橫行無忌，根本不用看人的臉色，徹底地成了青玉城的頭號小霸王。
像這種買了東西不付錢的事情，幾年來秦元浩少說也幹了不下百次。
在片刻的氣憤過後，秦元浩似乎想到了什麼，雙手抱臂，戲虐道：「你這個廢物不在葉家好好地待著，怎麼還敢出來見人？」
葉凡一聳肩，譏笑道：「我又不像某些人整天做那麼多虧心事，出個門都要帶上一群手下，是怕遭報復吧？」
秦元浩臉色顯得十分難看，眼中一絲寒意迸出，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葉凡此刻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片刻后臉色稍稍恢復正常，秦元浩冷哼一聲道：「葉凡，你別太得意，現在你可是青玉城的頭號廢物，要我是你的話早就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說完還兀自發笑，幾名屬下也是起身譏笑，對著葉凡一陣嘲諷。
葉凡對這些嘲諷的話早就不知道聽了幾千遍了，現在完全不會因此情緒出現半點躁動，故作嘆息狀道：「秦老二就是秦老二，五年來還是沒有一點進步啊，就知道做些偷雞摸狗的行當，一群手下也都是只知道亂吠的狗，真是令我失望。」
秦元浩幾個手下一聽葉凡罵他們，當下就不爽起來，一個個怒火中燒道：「你丫的說誰是狗呢？」
葉凡顯然是不懼這些看似凶神惡煞的人，淡淡道：「對不起，我說錯了，說你們是狗都侮辱了狗，至於你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還真想不出來。」
葉凡的話頓時引起了周圍一群人的轟然大小。
這讓秦元浩一行面色頃刻間難看數倍。
一個個開始對著葉凡一通謾罵。
秦元浩一抬手制止了手下人對葉凡的謾罵，冷冷地道：「葉凡，沒想到五年不見，你這張嘴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葉凡坦然地道：「多謝誇獎，我受之無愧。」
秦元浩繼續嘲諷道：「哼，這是一個靠實力說話的世界，一張嘴巴再厲害稱其量也不過是個小丑罷了。」
葉凡劍眉一挑道：「哦，這麼說這幾年你秦老二實力大進了？」
秦元浩見葉凡再次叫他秦老二，一下子火冒三丈，語氣冰冷道：「葉凡，我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叫我秦老二。」
葉凡輕笑兩聲道：「這就搞笑了，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管得著嗎？」
秦元浩咬牙道：「葉凡，你別太囂張，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是嗎？」葉凡眼光一寒，冷冷道：「這個問題我沒興趣知道，我只知道葉家有義務和責任保護這個坊市中所有的店家的利益，不管是誰損害了諸位的利益，葉家一定會追究到底。」
秦元浩桀桀一笑，道：「那本少爺倒是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秦老二，我……」
「本少爺說了不準再叫我秦老二。」葉凡話還沒說話，一旁的秦元浩已經是怒吼起來，雙手緊握拳頭，顯然已經火氣上頭了。
葉凡根本不鳥秦元浩發怒與否，依舊淡淡地道：「哦，對不起，不過我還是習慣叫你秦老二。」
「葉凡，這是你自找的。」秦元浩聲音一寒，雙眼掠起一抹殺意，怒喝一聲就要朝著葉凡衝來。
一旁的手下卻是淡定不了，連忙幾個人聯手將秦元浩抱住，其中一個高個子道：「少爺冷靜點啊，別衝動。」
作為下屬的他們可是知道秦元浩要是真的對葉凡動手了，不論葉凡受沒受傷，這都無疑是給葉家一個攻擊秦家的借口，到時候於情於理都處於下風的秦家絕對是不會因為此事跟葉家大動干戈的。到頭來也只能是處罰自己一些人。
而秦元浩作為嫡系弟子就算是處罰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但自己這些下屬就要面臨殘酷的家法了。一頓皮開肉綻的教訓都算是輕的，終身殘疾都是有可能的。
為了自己著相，幾個人就算是對葉凡有著不小的怨恨，但還是不得不拉住已經有些喪失理智的秦元浩。
「你們放開我。」秦元浩火氣上涌，現在哪裡還聽得進這些東西。
可是幾名屬下抱得更緊了，誰也不敢鬆手。
其中一名手下苦口婆心地道：「少爺您可的冷靜一點，他這是存心引你動手呢，到時候事情鬧大了，咱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秦元浩一聽這話，仿似一盆冷水澆在了自己頭上，頓時從憤怒中清醒過來，看著一旁冷笑的葉凡，恨恨道：「葉凡，你好陰險，本少爺差點上了你的當。」
其實秦元浩手下說的就是葉凡想的，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計策是不會得逞了，葉凡也不免有些失落。
也不打算跟秦元浩繼續糾纏下去，淡淡地道：「廢話不要多說，留下手串你就可以走了。」
秦元浩平靜下來，示意幾個手下放開他，笑道：「本少爺為什麼要聽你的？」
葉凡神秘地一笑：「你可以不聽，不過到時候後悔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怎麼，你在嚇唬我？」秦元浩不屑一顧道：「本少爺可不是嚇大的。」
葉凡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對著馬元道：「馬叔。」
「屬下在。」馬元恭敬地道。
「誰敢離開這個坊市一步，全力出手，留下一口氣就行。」葉凡沉聲道。
馬元顯得有些為難，道：「少爺，這……」
葉凡示意他放心，道：「不用怕，一切有我承擔。」
「葉凡，我不相信你敢動手。」秦元浩眼睛微眯道。
葉凡淡笑道：「你可以試試，根據三大家族的協議，如果你們反抗的話，就算今天把你打得半身不遂，到時候就是秦家家主也不會把我怎麼樣吧？」
一旁的馬元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經葉凡這麼一說，他突然記起了這個差不多已經被遺忘的協議。
原來在許多年前青玉城三大家族就簽訂了協議，不準門下弟子到其它家族的坊市惡意搗亂，必要時可以採用非常手段，若是情節非常嚴重，甚至當場擊斃都是可以的。
「哼，你們沒有證據怎麼敢動我？」秦元浩說話時眼神已經有些閃爍，語氣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葉凡淡淡地道：「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我相信馬叔會找到證據的。」
馬元自然會意，露出了一個有些猙獰的面目，盯著秦元浩一行人冷笑道：「在這坊市都閑了好些年了，今天正好鬆鬆骨。」說著還朝著幾人緩步而去。
秦元浩不禁有些害怕地向後退了兩步，心裡的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潰，自己本來就是想著馬元在沒有親眼看到的情況下是拿自己沒有辦法的。
畢竟一個是家族嫡系少爺，一個不過是護衛隊長，三大家族雖然有協議，但是沒有一個人會傻到真的以護衛隊長的身份去得罪一個嫡系少爺。
不過令秦元浩沒有想到的是今天竟然意外地遇上了葉凡，或許在那一刻就註定了今天自己討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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