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但幼稚而且傻
宋悅心把周梓希從床上拉了起來,然後扶她坐到輪椅上,抱著花花,東西也懶得收拾。徑直往外走。
「你們就這麼走了?」程林涓回過神之後焦急的擋在宋悅心和周梓希的面前。
「不走還等著受委屈嗎?」宋悅心一向是自己受委屈沒事,但見不到親人受半點兒委屈,在她看來,周梓希和秦政霆之間的問題還很多,如果一味的委屈求全以後周梓希在婚姻中很難立足,也很難和秦政霆平等相處。
程林涓的態度緩和了下來,安撫道:「伯母也是氣暈了頭。那些見不到別人好的壞蛋太可惡了,伯母是氣他們,不是氣你,小希,你現在身體不方便,還是不要到處走了。」
變臉可變得真快,宋悅心不悅的撇嘴:「伯母,我接希希回家住幾天,等這件事平息之後再讓秦總來接她,希希是我親妹妹,我自然會好好照顧她,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我們先走一步,伯母請自便。」
宋悅心推著輪椅。繞過程林涓,頭也不回的走了,程林涓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連忙給秦政霆打電話,反反覆復打了好幾遍電話才接通,她急急的說:「兒子,小希的姐姐把小希帶走了。」
「怎麼回事?」秦政霆霍的一下從大班椅上站了起來,深沉的臉閃過風雨欲來的肅穆。
「哎呀,還不是因為那個帖子,你不告訴實情,我只能過來問問小希,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正好小希的姐姐在這裡,她就把小希接走了。」程林涓可不敢提自己態度不好,萬一兒子發飆,她可招架不住。
秦政霆的聲音提高了八個度:「我不是叫你不要管嗎,網上的事情信不得,你怎麼……受不了你,她們現在去哪裡了?」
「說是回家了,要不我現在去把她們追回來?」程林涓還從未見過兒子如此的失控,她也嚇得不輕。
「不要再給我添亂,打你的麻將去,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就這樣!」秦政霆的心揪得緊緊的,他擔心周梓希受不了沒敢提半句,現在她知道了打擊該多大,秦政霆越想越難受,掛了電話就火速往外沖。
秦政霆到達的時候宋悅心和周梓希剛剛進門,屋外又下起了大雨,秦政霆站在屋檐下一邊拍門一邊喊:「希希,把門打開。我來替我媽道歉。」
周梓希難過極了,不停的抹眼淚。
「要不把門打開讓他進來?」宋悅心坐在周梓希的對面,拿紙巾替她擦眼淚。
「出了這種事……我沒臉見他……就算他不介意,我也沒辦法不介意……」周梓希哭著說:「也許我跟他就不該在一起。」
宋悅心嘆道:「這事兒不怪你,都怪我,沒有早點兒告訴你,還以為事情就過去了,秦總的表妹不會再為難你,沒想到鬧出這麼多事,她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越說越自責,宋悅心愧對周梓希,是她太自信了,以為程小唯知道周梓希背後有君耀宸撐腰會收斂點兒,有的人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理解,這件事便是很好的例子。
「姐,我不怪你,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才讓她有機可乘。」周梓希握住宋悅心的手,艱難的擠出一抹笑:「你去幫我告訴政霆,我在你這裡住幾天。」
「嗯。」宋悅心打開了可視電話,對秦政霆說:「你回去吧,希希在我這裡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
「我等她一起走。」秦政霆堅定的回答。
宋悅心沉吟片刻之後說:「作為希希的姐姐,我不想看著她受半點兒委屈,你表妹確實太過份了,上次她迷暈了希希,還把希希的衣服扒了,想陷害希希和耀宸婚外情,還好當時我也去了,才避免了風波,照片應該就是那次拍的,你表妹做這種事難道不怕遭報應嗎,希希那麼善良,從沒有和她爭過什麼,為了一個男人,你表妹可真是夠狠的!」
「還有這種事?」秦政霆驚訝不已,他竟然不知道程小唯陷害過周梓希和君耀宸。
「難道我在玩笑嗎,那天我打你表妹的時候你也在場,我為什麼打她,就是因為這件事,你難道就沒有追究原因?」宋悅心不知道該怎麼說秦政霆了,外表看起來成熟穩健,但在感情方面卻是典型的少根筋,直腸子,也難怪君耀宸說他幼稚,真是一點兒也沒說錯。
那個時候秦政霆正在努力忘記周梓希,但凡與周梓希有關的事他都不管不問,哪裡還會想到去追究原因,現在他的腸子都悔青了,他怎麼就信了程小唯的一面之詞,活該被牽著鼻子走。
門外的秦政霆久久不語,宋悅心冷聲說:「你走吧,讓希希冷靜冷靜,她現在心情也很不好。」
她說完便關了可視電話轉身回到周梓希的身邊。
「希希,跟我回去!」秦政霆的喊聲被雨聲淹沒,他只穿著單薄的襯衫,根本不足以抵禦寒冷,大風卷著水滴打在他的身上,很快他身上的襯衫便濕透了,貼著皮膚,冰冰涼,秦政霆不但不找地方避雨,反而一頭沖入雨中,站在院子中間大聲的喊:「周梓希,你不跟我回去我就一直在這裡等你。」
宋悅心透過落地窗親眼目睹秦政霆瘋狂的舉動,她忍不住笑了:「還真是幼稚得可愛,挺浪漫的哦!」
「他現在不知幼稚,他是瘋了!」周梓希又心急又心疼,秀眉緊蹙,緊緊盯著大雨中的秦政霆,他這是在逼她心軟嗎?
這個傻瓜,太傻了!
宋悅心笑著說:「你姐夫都沒這麼浪漫過,有時候太容易得到就不懂得珍惜,你讓他吃點兒苦,讓他知道來之不易,以後才能平等相處。」
「唉……」周梓希幽幽的嘆了口氣:「我和他開始得太快了,心裡時常都覺得不安。」
「我以前剛剛和你姐夫在一起的時候心裡也很不安,總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觸手可及,卻又擔心一碰就碎,現在我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和他牽手就像左手牽右手,慢慢就習慣了,你也會慢慢習慣的。」宋悅心說著站起身,走到門口:「要不讓他進來吧,你們倆把話說清楚,誤會解開就好了。」叉樂冬巴。
「嗯,讓他進來吧!」周梓希也捨不得秦政霆一直淋雨,她心疼,比雨淋在自己身上還難受。
看到門開了,秦政霆喜出望外,飛奔過去,一路走一路在木地板上留下水漬,他看著周梓希憨憨的笑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淋雨。」
周梓希冷睨他一眼,故作不滿的說:「你還笑得出來,快去把濕衣服脫了,把姐姐家的木地板泡壞了可要你賠。」
「賠就賠,你跟我回去賠再多錢我也願意。」秦政霆還在耍嘴皮子,他的腳邊已經匯聚了一灘水,那雙義大利手工皮鞋完全泡在水中他也不在意。
宋悅心拿了一件新的睡袍出來,讓秦政霆去換上,然後把他換下來的濕衣服扔進全自動洗衣機,最多等一個小時就可以穿了。
「你昨晚心情不好就是因為那個帖子?」周梓希看著秦政霆,委屈得不得了,眼睛依然紅紅的。
「嗯。」秦政霆換上乾爽的睡袍舒服多了,從後面圈著周梓希的肩,臉貼著她的臉:「對不起。」
周梓希揉了揉紅彤彤的眼睛,將眼底的淚水揉散,然後才問:「發生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怕你難過。」他寧願一個人胡思亂想,也不願周梓希被這件事傷害,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萬一出什麼事他會更加的難過,再難過也活該,他應該信任她,竟然還想著做親子鑒定這些事,若是周梓希知道,恐怕會更加難過,還好他沒有吐露半句,暗暗的為自己捏了把冷汗,總算有驚無險。
周梓希不知道秦政霆心裡的小九九,聽他這麼說還挺感動,情不自禁的抓住他的手,嘆道:「你應該告訴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對不起!」
秦政霆的口頭道歉對周梓希有效,但對宋悅心收效甚微,她從洗衣房出來,一臉嚴肅的問秦政霆:「你表妹做這種事難道你不管管嗎,我可不想再看到希希受委屈。」
「我一定管,你放心,我不會再讓希希受委屈。」秦政霆也在氣頭上,恨不得掐斷程小唯的脖子,他這個表妹被寵壞了,無法無天,不給她點教訓還以為沒人管得了她。
「不把事情處理好我也不敢把希希嫁給你,這件事畢竟是你的家事,我們就不插手了。」宋悅心抱著花花上樓:「你們聊吧,我帶孩子去睡覺,你的衣服烘乾之後就可以穿了。」
待宋悅心上了樓,秦政霆將周梓希抱了起來,然後走到沙發邊,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與他平視。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你打我吧!」秦政霆抓住周梓希的小手,往自己的臉上扇,她卻捧住了他的臉,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四目相對,天雷勾地火,周梓希在秦政霆的眼中看到了延綿的柔情。
許久她才開口問:「你愛我嗎?」
「愛。」秦政霆並沒有考慮太久給予了周梓希一個肯定的答覆。
喜悅在周梓希的心中激蕩,她又問:「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會無條件的信任我嗎?」
「會!」僅僅一個字,卻如泰山一般的沉重,秦政霆知道自己已經陷進去了,此生將與周梓希糾纏不清。
周梓希終於笑了:「謝謝。」
「應該的。」秦政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周梓希的紅唇上啄了一下,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有吻她,心裡一直欠著,現在終於補了回來:「你願意跟我回家了嗎?」
「你的家還是我的家?」周梓希故意問。
秦政霆肯定的回答:「我們的家。」
「好。」周梓希笑眯了眼,突然想起宋悅心說過的話,太容易得到就不懂得珍惜,她似乎又犯了錯,在秦政霆的面前,她總是不能自抑,受委屈也活該!
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太容易被感動,太容易付出真心,世界上本沒有壞女人,只是在被男人背叛傷害之後開始不相信愛情,將男人視作生活的調劑,守住自己的心,不付出,只得到。
宋悅心哄睡了花花之後下樓看到秦政霆和周梓希相依相偎,甜蜜喜人,她輕咳了一聲,周梓希驚慌的推開秦政霆,轉身挪到他的身旁坐下。
「姐姐。」周梓希低著頭,滿臉通紅,緊握的雙手被秦政霆拉了過去,牢牢的握在掌中。
宋悅心輕笑:「我什麼也沒看到,只是路過倒杯水喝。」
她很快倒了水上樓,君遠平在自己房間看電視,陳姨帶著小昊宇睡午覺,沒人再來打擾周梓希和秦政霆你儂我儂。
秦政霆的衣服烘乾之後他便換上離開了,稍晚些時候再過來姐周梓希,有宋悅心陪著,他放心。
坐在駕駛位上,秦政霆撥通了程小唯的電話:「你在哪裡?」
程小唯難掩心虛,警惕的問:「幹什麼?」
「沒事,想叫你把那些照片全部刪除。」秦政霆忍著怒火,用平淡的語氣和程小唯說話。
「放心吧,我會刪的,等我和立川結婚之後就刪。」程小唯雖然知道周梓希不會破壞她和江立川的婚事,但有把柄在手心裡更踏實一些,她並不知道秦政霆已經知道了真相,還在那裡沾沾自喜:「表哥,做妹妹的也是關心你,該斷就斷吧,周梓希這種女人只會丟你的臉,你堂堂秦煌集團總裁,怎麼能娶這種女人做老婆,太掉價了。」
秦政霆握著手機的手青筋突兀,他咬牙道:「多虧你發現得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這樣吧,我送你一份禮物,你在什麼地方,我給你送過來。」
「什麼禮物?」程小唯喜滋滋的說:「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禮物可不能太寒酸了。」
「一定不會寒酸,是大禮,很大很大的禮!」秦政霆差點兒沒把牙齒咬碎:「你在哪裡,我現在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