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子欲孝而親不在
「你可別罵我。」程小唯小心翼翼的看著秦政霆,唯恐一句話說不對就被他給滅了。
「說吧,你說了我才知道到底要不要罵你!」秦政霆被程小唯吊足了胃口,語氣頗有些不耐煩:「再不說我可真要罵你了!」
程小唯低著頭。囁嚅道:「這個……那個……我知道錯了……」
「然後呢?」秦政霆深知程小唯越是難以啟齒事情就越嚴重,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冷冽:「你到底說不說?」
「我說,我說……」程小唯偷偷抬眸瞅了秦政霆一眼,與他凌厲的眼神相觸,又心虛的低下了頭:「給周梓希做檢查的時候……我故意……故意讓醫生……把她的……弄破……」
程小唯的聲音越來越小,低如蚊蚋,但聽在秦政霆的耳朵里卻如雷貫耳。他瞪大了眼睛,喜悅鋪天蓋地而來:「你說真的?」
「真的,我不敢騙你……」程小唯見秦政霆不但沒有動怒,反而一臉喜色,不由得鬆了口氣,低聲說:「一開始我以為她那個是去做的,後來……後來江立川喝醉酒,說他和周梓希從來沒有過,我才知道她那個不是做的,是原裝的,我一直很奇怪,你不是有潔癖嗎,周梓希又沒有那個,你怎麼不嫌棄她。還一門心思把她娶回家。」
秦政霆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笑了:「我也覺得很奇怪,她的反應明明很白痴,可是卻沒有……呵呵,原來是你在搞鬼!」
「什麼搞鬼,別說得這麼難聽,我只是不想她裝那個來騙你,沒想到她不是裝的。」把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來之後程小唯感覺輕鬆多了,臉上也漸漸有了笑意:「表哥,我也算你和周梓希的媒人,應該給我個大紅包才對。」
「真貪心,不是給過你紅包了嗎?」秦政霆語中帶笑。心情好得沒話說,紅包根本不是問題。
程小唯抱著秦政霆的手臂,嬉皮笑臉的說:「那麼小的紅包不算數,我要大的……是不是應該把我給周梓希那三十萬還給我,你和她現在都是一家人了,她的錢就是你的錢,還給我吧!」
「哈哈哈!」秦政霆笑得合不攏嘴:「原來還想著你那三十萬呢!」
「我半年的零花錢呢,怎麼能不想,還給我吧,表哥大人,你又不差那點兒錢!」程小唯望著秦政霆不停的眨眼睛:「好不好嘛?」
秦政霆摸出手機:「行,我現在就轉給你。卡號給我!」
「謝謝表哥。」程小唯念了卡號,就可以坐等錢錢到帳了。
把程小唯的錢還了,君耀宸那一百萬也應該還回去,若不是今天程小唯提醒,秦政霆還沒想起這一茬。
「你以後不許再為難希希,不然我要你好看!」秦政霆把程小唯送回家,臨下車又叮嚀了幾句。
「知道了,表哥。我以後會乖乖的,記得幫我向周梓希道歉!」程小唯關上車門,揮了揮手:「拜拜!」
「嗯。」秦政霆一踩油門,飛馳而去,他的心情實在太好,感覺像要飛起來了,說不在意絕對是騙人的,醜陋的嫉妒就像一雙無形的手卡住他的咽喉,讓他一想起就喘不過氣,現在終於可以輕鬆了,他的希希是純潔無瑕的,那片廣袤的土地只有他一個人在開墾,其他人休想涉足。
秦政霆回到公寓,周梓希正躺在床上看書,床頭柜上放著他走之前給她兌的孕婦奶粉,她忘了喝,已經涼透了。
「別喝了,太涼喝了胃不舒服。」周梓希端起牛奶想喝,秦政霆截了過去,端著杯子往外走:「我另外給你兌一杯。」
「熱一下就行了吧,另外兌太浪費了。」周梓希掀開被子下床,跟著秦政霆去廚房。
「知道浪費以後就記得喝,再加熱營養已經流失了,喝了等於沒喝。」秦政霆走進廚房,將牛奶倒掉,洗了杯子再給周梓希兌一杯孕婦奶粉。
周梓希站在一旁,看著秦政霆嚴格按照說明,一絲不苟的兌奶粉,心裡暖洋洋的,忍不住親昵的靠著他,說:「謝謝你。」
「應該的。」秦政霆笑逐顏開,在周梓希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轉身抱住她,心懷愧疚的問:「我媽讓你去做親子鑒定,你怎麼不生氣?」
「和我過一輩子的人是你不是你媽媽,只要你相信我,別人不相信我又有什麼關係,你對我好我都知道,我不能讓你夾在我和你媽媽之間為難,所以我要和你共進退,共擔當,以後有什麼事你都必須告訴我,別再一個人處理。」周梓希抱著秦政霆的腰,因為他的濃烈的愛意溫暖著她,再大的委屈也不算委屈,其他人已經沒有讓她痛苦難過傷心的資格。
「你這樣想我真的很高興。」秦政霆知道自己沒有娶錯人,周梓希一定是個賢內助,兩人在一起互相照顧互相扶持,這才是家真正的意義。
周梓希仰起小臉,笑眯眯的說:「你高興我高興,寶寶也高興,大家都高興。」
「呵呵。」秦政霆揉了揉周梓希的頭:「小唯讓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她。」
「我不但要原諒她,我還要感謝她,是她讓我看清了江立川的真面目,把我從火坑裡救出來,也是她讓我認識你,讓我知道原來被寵愛的滋味兒這麼幸福,如果沒有她幫忙,我和你不可能會在一起。」周梓希現在是人生大贏家,她才懶得和程小唯計較。
「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咱們倆想的都差不多。」秦政霆鬆開周梓希,將裝著溫熱牛奶的骨瓷杯放到她的手中:「不冷不熱,快喝吧,不然又涼了。」
「嗯!」周梓希捧著牛奶杯,冰冷的雙手立刻有了熱度,牛奶喝下去,她整個人都暖和了,心裡更是暖和。
秦政霆洗了杯子然後摟著周梓希回房間,洗了澡窩在床上看書,時不時的相視而笑,濃濃的愛意在眉眼之中傳遞,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每天早上總是要宋悅心三催四請才願意起床的君耀宸竟起了個大早,宋悅心醒來的時候他已經穿戴整齊,在梳理濃密的短髮。
「今天怎麼起來這麼早?」宋悅心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撐著床坐起來,她發現君耀宸穿著一身黑西裝,他平時從不穿黑西裝,只有特殊的場合才穿。
「我媽周年祭,我要回一趟申城。」君耀宸坐在床邊,吻了吻宋悅心的額頭:「你帶著花花出門不方便,就不去了,我明天就回來,順便還要處理一些事。」
「哦。」宋悅心點點頭,捧著君耀宸的臉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就一年了。」
「是啊,真快!」君耀宸心裡格外的沉重,雖然殷雪華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但撫養他長大,從未虧欠過他什麼,那份恩情他不可能忘記,就算與自己的親生母親團聚之後他依然將殷雪華視作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宋悅心依依不捨的吻了君耀宸的額頭:「去吧,我會在家好好的照顧孩子們。」
「嗯。」這個特殊的日子,君耀宸沒有向宋悅心索吻,抱了抱花花之後出門前往機場。
早上就出門,到下午才到達申城的墓園,抱著一大束粉色玫瑰花的君耀宸和周遭肅穆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他將玫瑰花束小心翼翼的放在母親的墓碑前,拿紙巾擦去墓碑上的灰塵,然後席地而坐,看著母親美麗依舊的臉發獃,時隔一年,他才算接受了母親已經去世的事實,許許多多的記憶湧上心頭,良久才哽咽的喊了出來:「媽,我來看你了,你在那邊還好嗎!」
既然母親選擇了死亡,他應該尊重她的決定,只是到現在君耀宸依然心有疑惑,為什麼母親會那麼看不開,為了破碎的婚姻結束自己的生命。
君耀宸在墓碑前坐了許久,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他的聲音低沉如曠野的風,呼嘯而過。
電話那頭的人生疏且禮貌的開口:「請問是君耀宸先生嗎?」
「是!」
「君耀宸先生您好,我是殷雪華女士的委託律師鄒勝明。」
「嗯,你好!」
「今天是您母親殷雪華女士的周年祭日,她有一封信委託我在今天交給您,請問您現在方便到我的事務所來一趟嗎?」
「可以,把地址告訴我!」
君耀宸站了起來,看著母親的遺像,納悶的想,母親為什麼會給他寫信呢,而且還在她去世一年之後才給他。
懷揣著滿腹的疑問,君耀宸離開墓地,前往律師事務所,很快見到了母親的委託律師。
在確認了君耀宸的身份之後鄒勝明打開保險柜,取出一個封得死死的信封交給他。
君耀宸迫不及待的將信封撕開,抽出裡面的信件,除了信之外還有一張黑白小照片,照片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君耀宸的親生母親張淑芳。
殷雪華在信中坦白了君耀宸的身世,乞求他的原諒,讓他去找他的親生母親,殷雪華還在信中說她一輩子都活在自責當中,當年她截留了一個叫惠的女人寫給他父親的信件,後來那個女人死了,她就經常做噩夢,夢到那個女人,現在那個女人回來找她了,要她把丈夫還給她,鬱郁成疾,她病了,信的最後,殷雪華說自己已經不堪忍受身心的折磨,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讓君耀宸不要太想她。
看完母親的信,君耀宸自責不已,原來母親藏著這麼多的心事,他那幾年對她不聞不問,連她病了都不知道,缺乏丈夫的疼愛,兒子的關愛,她這一路走路實在太艱難。
閉上眼睛,他的眼中有液體在流動。
待情緒穩定之後君耀宸離開了律師事務所,一路上他都在想母親在信中所說的那個女人,那個叫惠的女人應該就是孟悠遠的母親,他的母親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不可能再回來,肯定是有人在搞鬼,才使得殷雪華鬱郁成疾,病情加重。
君耀宸首先懷疑到了孟悠遠的頭上,還有父親續弦的女人也脫不開干係,他讓人立刻去查,能查多少算多少。
回到闊別多年的家,還是和記憶中一樣的冰冷,君耀宸打開母親房間的門,彷彿還能看到她在梳妝台前塗脂抹粉的身影。
恍惚間,他看到母親回過頭,笑盈盈的問:「兒子你看媽媽戴哪副耳環漂亮?」
他的母親美麗明艷,保養得當,年過五旬依然魅力無限,只是老頭子的心被另一個女人佔據了,沒有她的位置,再美也無濟於事。
君耀宸走到梳妝台前,拿起母親生前用過的梳子,握在掌心輕輕的廝磨,他好像再像小時候那般為母親梳一次頭,再幫她戴一次耳環,聞著她身上的香水味兒入睡,物是人非事事休,昨日已不再重現,離開的人也不可能再回來。
放下鬃毛梳,君耀宸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發現了一個重影,他心頭一凜,立刻令人把梳妝台的鏡子給拆掉,鏡子里竟然藏著一張猙獰恐怖的圖片,只有在專心盯著鏡子時才能看到圖片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張圖片很可能是母親噩夢的根源,君耀宸緊蹙著眉,日日對著這些恐怖的東西,怎麼能不生病,他越發覺得事情比想象中嚴重,開始在房間里搜尋起來,他自己找不出來,便請專業人士來幫忙,很快發現殷雪華使用過的粉餅和乳霜有問題,具體是什麼問題還需要化驗之後才知道。
君耀宸被自責的情緒折磨得無法自拔,他離開了家,去住酒店,人來人往才能驅散心底的不安。
沖了澡躺床上,他給宋悅心打電話:「我可能要多待幾天才回去。」
「出什麼事了嗎?」敏感的宋悅心立刻發現了君耀宸的異樣,她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沉默了片刻,君耀宸說:「我今天收到了我媽媽生前寫給我的信,她告訴了我一些事,我想留下來再查一下她的死因。」
「嗯,查清楚也好,她在信里說了些什麼?」雖然君耀宸沒說什麼事,但宋悅心的直覺已經告訴她,肯定不是好事。
君耀宸將信件的內容大致說給宋悅心聽,說完之後兩人都沉默了,良久宋悅心的聲音才再次進入他的耳朵:「你媽媽是不是得了抑鬱症?」
「很有可能。」君耀宸的心裡很不好受,如果他一直在母親的身邊,經常開導她,勸解她,她也不會得抑鬱症,更不會早早的結束自己的生命。
「你不要太自責了,有些事我們也沒辦法預見,只能以後盡量避免這樣的事發生。」宋悅心雖然看不到君耀宸此時此刻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得出他是多麼的難過,可惜她不能陪在他的身邊安慰他,只能隔著電波為他憂心。
「嗯!」君耀宸閉上眼睛,有氣無力的說:「就這樣吧,我有些累,想睡會兒!」
「快睡吧,晚安!」掛斷電話之前宋悅心又急急的補充了一句:「別想太多。」
「好的,晚安!」
掛斷電話,君耀宸睜開眼睛,卻了無睡意,母親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讓他心情格外的沉重。
他很想知道,這麼多年母親是怎麼挺過來的,那些孤枕難眠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很快殷雪華用過的化妝品以及護膚品的化驗結果出來了,裡面含有氯丙嗪、甲硫達嗪等幾種精神類藥物,原本是治療精神病的藥物,但正常人使用之後會出現幻覺,雖然藥物的計量不大,但長年累月的使用對人體神經的摧殘不容忽視,殷雪華會精神崩潰也和這些藥物脫不開關係。
拿到報告,君耀宸恨不得馬上揪出用藥的人,千刀萬剮。
在外奔波了一天,君耀宸疲憊的回到酒店,安靜的酒店客房讓他越發想念家的溫暖,孩子們跑來跑去有時候也會覺得煩,但更多的時候是滿滿的歡喜。
一整天沒給宋悅心打電話,他現在才有心情說話。
聽著熟悉的彩鈴,疲憊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電話接通,君耀宸懶洋洋的問:「在幹什麼?」
「沒幹什麼。」宋悅心語中帶笑嬌嗔道:「你終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嗎?」
君耀宸滿心的歉意:「今天很忙,對不起。」
「沒關係,我知道你忙,所以也不敢打電話騷擾你,你在酒店嗎?」
「嗯,在酒店,躺床上休息。」休私狂才。
「你住在幾樓幾號?」宋悅心又問。
宋悅心以前從來不會問這麼詳細,君耀宸失笑:「你查崗嗎?」
「是啊,查崗,快告訴我!」
「二十三樓,2308房間。」
宋悅心神神秘秘的說:「好,知道了,我馬上讓人給你送東西過去,別睡著了,待會兒起來開門。」
「什麼東西?」君耀宸好奇的問。
「別著急,待會兒就知道了。」宋悅心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君耀宸放下電話,耐著性子等,他想來想去覺得宋悅心最有可能給他送吃的東西,不多時,門鈴響了,他起身去開門,本以為會見到外賣小哥,卻不想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你怎麼來了?」君耀宸喜出望外,連忙從宋悅心的手中接過花花,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宋悅心解開大衣的扣子,抹了抹汗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少精神上能給你一點兒支持,你還有我們,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謝謝。」君耀宸感動不已,抱著宋悅心一陣猛親。
「別擠著花花了。」宋悅心推開君耀宸,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抱怨道:「你的口水怎麼這麼多?」
「看到你就口水滴答了。」君耀宸往宋悅心的身後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人之後問:「果果豆豆沒和你一起來?」
「我一個人帶三個孩子不累死才怪,我把他們丟給你媽媽照看了,小昊宇也一起過去了,廉勛現在出了院,正好和小昊宇多相處培養感情。」宋悅心偷笑道:「只希望果果豆豆別把他們給累慘。」
「果果豆豆這麼大了能自己玩兒,一旁看著就行,只是小昊宇在學走路有點兒磨人,不過應該問題不大。」君耀宸幫宋悅心脫下大衣,掛在鉤子上,然後遞了一瓶水給她。
一口氣喝了半瓶水,宋悅心才算緩過勁兒:「終於涼快了,申城怎麼這麼熱啊,我還穿那麼厚,花花也是滿頭大汗。」
君耀宸殷情的為宋悅心擦汗:「辛苦了辛苦了,她第一次坐飛機哭沒哭?」
「飛機起飛的時候哭了幾聲,平穩之後很快就睡著了,到下機才醒,花花這次還比較給力。」宋悅心瞥見床頭柜上的化驗報告,她信手拿起來看了看,秀眉緊蹙:「這是怎麼回事?」
「我媽用過的護膚品化妝品裡面檢測出精神類藥物的成份,那些藥物可以治療精神疾病,但是正常人使用卻會產生幻覺。」君耀宸抱著花花坐在床邊,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能有機會放那些葯的人一定是你媽媽身邊很親近的人,你覺得會是誰呢?」宋悅心躊躇片刻,小心翼翼的問:「會不會是孟悠遠讓人做的?」
「我也這麼猜,但不知道是不是,派人正在查,先從家裡的傭人查起。」君耀宸愁眉不展,他不希望是孟悠遠做的,但除了孟悠遠,他想不出其他人。
宋悅心嘆了口氣:「唉,希望不是他!」
「嗯!」君耀宸把鑽到他胸口找奶吃的花花遞給宋悅心,然後躺床上閉目養神,他心情很糟糕,不太想說話。
宋悅心把花花餵飽之後便去洗澡,一身清爽之後站在落地窗邊,看著申城的萬家燈火,過去這麼多年,她終於又回到了申城,走的時候她孑然一身,再回來身旁已經有了丈夫和孩子。
離開申城的時候,她以為不會再和君耀宸見面,沒想到,不但見了,還和他真正的成為夫妻,緣分,說不清道不明,很多時候讓人措手不及。
在落地窗邊站了一會兒,宋悅心聽到腳步聲,她緩緩回頭,君耀宸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替她披上外套,然後抱緊她的腰,溫柔的聲音如低回的夜風輕柔的吹拂過耳畔:「老婆,已經很晚了,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