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擁有的時候好好珍惜,別再讓自己後悔,後悔,後悔……
君耀宸的話在孟悠遠的耳邊反反覆復的迴響。但一想到為他而死的陸晴羽,他抱著頭痛苦的將那個聲音甩出去。
不行不行,他不能去找夏雪凝,那是對陸晴羽的背叛,他說過,要一輩子念著她,一輩子為她而活,他的生命不再需要其他的女人。
孟悠遠不斷用陸晴羽的死來提醒自己,不能再想夏雪凝。思想掙扎之後,生活再次趨於平靜,他每天都為需要幫助的孩子們奔波,甘肅,西藏,雲南,四川都留下了他的足跡,以前他做酒店是為了賺錢,現在他修學校是為了孩子們更美好的明天,他不希望自己的悲劇在其他孩子的身上重現。
孟悠遠強迫自己很忙很忙,忙得沒時間喘息。連君耀宸也看不下去了,強行給他放假。
「我不需要放假,山區的孩子們需要我!」孟悠遠在電話里對君耀宸說:「我還要去看望他們。」
君耀宸不客氣的說:「這假你是想放也得放。不想放也得放,年中了,公司要帳。基金會的帳也得做得清清楚楚,不然我拿什麼給董事會交代,你休息幾天,等查完帳你再去也不遲。」
話說到這份兒上,孟悠遠也沒有理由再堅持,畢竟基金會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業,也是君耀宸乃至整個聚能集團的事業。
「好吧!」孟悠遠掛了電話。這幾天正好在福利院里給孩子們上課,最近他太忙,鮮少有時間陪福利院里的孩子。
孟悠遠難得沒有出門,黨思潔歡天喜地的讓顧阿姨加菜,熱熱鬧鬧像過年一樣。
去掉胎記之後的黨思潔青春靚麗,已經有了追求者,但是她心裡裝著孟悠遠,別的人都看不上。
福利院改造之後有了寬敞明亮的餐廳,還配有標準的托盤,碗筷,還真像那麼回事,孩子們端著托盤,整齊的排隊盛飯盛菜,只有幾個年紀太小的孩子則由黨思潔幫忙。
孩子們都坐下吃飯之後黨思潔才給自己打了飯菜,端到孟悠遠的對面坐下,吃一口飯看一眼孟悠遠,然後羞澀的垂下頭偷笑,又吃一口菜抬頭看一眼孟悠遠,再次垂下頭偷笑,都說秀色可餐,原來真的可餐啊,多看幾眼孟悠遠,黨思潔的肚子就不餓了,可口的飯菜也完全喪失了吸引力。
「孟大哥,你今天怎麼沒出去辦事?」黨思潔終於鼓起勇氣和埋頭吃飯的孟悠遠說話。
「這幾天放假。」孟悠遠說著抬起了頭,他看到一個年輕男子走進了食堂,正笑嘻嘻的朝他們走來。
「好香啊!」男子在黨思潔的身旁坐下順手就拿起她碗里的饅頭大快朵頤起來。
黨思潔詫異的轉頭,看清身旁的人之後秀眉在一瞬間擰緊:「顧子謙,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啊,順便給孩子們帶些書。」顧子謙的目光從黨思潔的身上轉移,看向孟悠遠,笑著問:「你就是思潔經常提起的孟大哥吧,我過來的時候你經常都不在,很高興認識你,我是顧子謙。」
孟悠遠淡淡的點頭:「你好!」
「子謙,你來了啊,還沒吃飯吧?」正在吃飯的顧阿姨看到顧子謙,連忙去給他盛飯盛菜。
「我留著肚子過來吃呢,姑姑,你做的飯實在太香了,我在門口就聞到了香味兒,一直流口水。」顧子謙說著站起來,自己去端飯菜。
黨思潔小心翼翼的孟悠遠,唯恐他誤會她和顧子謙的關係,急急的解釋:「顧子謙是顧阿姨弟弟的兒子,剛研究生畢業,在市委辦公室上班,最近經常過來幫忙,圖書室里的書有一半都是他帶來的。」
「哦。」孟悠遠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將最後一點兒飯菜吃完,然後自己洗了餐盤放進消毒櫃,轉身離開了食堂。
走到街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車流,離開福利院他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夏日來臨,陽光格外刺眼,去哪裡都不是明智的選擇,可是心中卻有一個嚮往的地方伸出一雙無形的手,不停的拉扯他。
頭頂突然響起轟隆隆的聲音,孟悠遠抬頭,看到一架飛機飛過碧藍如洗的天空,很快便消失在雲層中。
孟悠遠返回福利院,躺在宿舍的床上,手裡拿著夏雪凝的發卡,這幾天他總是莫名其妙的煩躁,拿著發卡才能稍稍安定下來,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囂,我要去美國,我要去美國!
美國,好遙遠的地方!
他去美國幹什麼?
發卡躺在孟悠遠的手心冰冰涼涼,心中突然有了答案,他去美國把發卡還給夏雪凝,他只是去還發卡而已!
這個想法在孟悠遠的腦海中像野草一般的瘋長,他終於坐不住了,打開行李箱,取出身份證戶口本還有護照,急急的趕去大使館辦簽證。
等待面簽期間,孟悠遠讓君耀宸查夏雪凝在美國的地址,方便他訂機票。
君耀宸樂見其成,這個幫肯定得幫。
由於孟悠遠已經去過美國很多次,以前是公務簽證,這次辦理的是旅遊簽證,並未等太久簽證就下來了,君耀宸不但幫他查到了夏雪凝在美國的住址,還幫他定了機票,一切安排妥當,他下飛機就有人接,將他送到夏雪凝的面前。
孟悠遠告訴自己他只是去還發卡,便沒有帶多少東西,輕裝上陣,打算逗留一兩天就回國。
二十四小時的長途飛行之後孟悠遠顧不得休息,洗了把臉,整理了髮型和衣著之後走出機場,遠遠就看到了寫著他名字的紙牌子。
兩個小時的車程,環境清幽的美式別墅進入孟悠遠的視線範圍,車最終停在了一棟被薔薇花環抱的別墅門口。
雖然開著門,孟悠遠沒有徑直入內,按響了門鈴。
他緊張的整了整頭髮,然後筆直的站在那裡,揣在褲兜里的左手一直握著夏雪凝的發卡,發卡已經被他焐熱,布滿了汗水。
穿著寬鬆長裙的夏雪凝走入孟悠遠的視野,他驚訝的發現大半年不見她依然如過去一般纖瘦,只是腹部高高聳起。
「你……你怎麼來了?」夏雪凝走近之後才看清門外的孟悠遠,她驚訝的合不攏嘴,雖然素顏朝天,但依舊美麗明艷。
孟悠遠盯著夏雪凝的腹部,半響才回過神,囁嚅道:「我來……還你發卡!」
他說著抽出藏在褲兜里的手,漂亮的發卡靜靜的躺著他的手心,陽光照亮了發卡上所有的水晶,耀眼奪目。
看看發卡,又看看孟悠遠,夏雪凝終於平靜下來,伸出顫抖的手,拿起了發卡,她輕聲說:「謝謝。」
「不客氣!」孟悠遠的喉嚨里堵著千言萬語,他張張嘴,想問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終於理清楚了頭緒,正要說話,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從別墅內走了出來。
「雪凝,誰來了?」男人快步走到夏雪凝的身旁,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她的肩上。
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孟悠遠看著英俊挺拔的男人,臉上艱難的擠出微笑:「你好!」
夏雪凝深深的看了孟悠遠一眼,對身旁的男人說:「他是我前夫孟悠遠。」
「哦!」男人恍然大悟,笑容滿面的看著孟悠遠伸出手與之相握:「你好,我是董紹霆。」
「我走了,再見。」孟悠遠忽略掉自己心底的刺痛,本能的後退,他告訴自己,發卡已經送到,他也該回去了,夏雪凝的身邊已經有了呵護她,照顧她的人,他也該放心了。
「等一等!」董紹霆叫住他:「既然來了就進去坐坐,我今天準備做川菜給雪凝開胃,你留下來一起吃吧!」
孟悠遠搖搖頭:「不用了,我現在不餓。」
夏雪凝凝視著孟悠遠的背影沒說話,眼神之中悲喜交加,不知不覺收緊了握著發卡的手,她似乎感受到了孟悠遠的體溫。
「那就喝杯茶再走!」董紹霆盛情相邀,孟悠遠躊躇片刻留了下來。
董紹霆和孟悠遠在客廳落座,夏雪凝去廚房給他們倒茶。
「夏伯父伯母呢?」孟悠遠坐下之後環顧四周,沒見到兩位老人家的身影。
「去拉斯維加斯了。」董紹霆聽到廚房裡有杯子打碎的聲音,連忙起身對和他一起站起來的孟悠遠說:「你坐你坐,我去看看,雪凝懷孕之後總是毛手毛腳的,打碎杯子已經是常事。」
聽董紹霆喊「雪凝」喊得那麼親熱,孟悠遠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他頹然的坐了下去,看著董紹霆奔進廚房,不多時端著茶水和水果出來,夏雪凝跟在他的身後,仍然處於震驚狀態,久久回不過神。
董紹霆將精緻的英式下午茶茶杯放到孟悠遠的面前,溫和的問:「你這次來美國是旅遊還是公務出差?」
「旅遊!」孟悠遠淡淡的回答,他盯著茶杯里的玫瑰花和百香果籽兒,突然想起這是夏雪凝最喜歡喝的花果茶,已經許久沒有嘗到了,他失神的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慢慢的品味,依然還是記憶中的味道,只是夏雪凝身邊的人已經不再是他。
他必須努力的控制自己,目光才不會往夏雪凝的身上落,他看著董紹霆,給了這個男人九十分,一看就是謙和有禮溫柔體貼的男人,可以給夏雪凝幸福。
「哎喲!」神遊太虛的夏雪凝突然低呼了一聲,董紹霆關切的問:「寶寶又踢你了?」
夏雪凝可憐巴巴的點點頭:「是啊,很使勁兒踢呢,踢得我好難受。」
「也許是她想和爸爸打招呼!」董紹霆話中有話,在夏雪凝的眼神暗示下他抿嘴一笑,手蓋住夏雪凝的腹部,軟言細語的說:「寶寶,你要乖乖的哦,不要使勁踢媽媽,媽媽懷孕很辛苦,你輕輕踢就好!」
孟悠遠看著對面的一家三口,心裡酸得直冒跑,比這杯中的百香果更酸,他端起茶杯,微微側身,猛灌了一口,神情越發的不自在。
「她能聽懂就奇怪了。」夏雪凝不滿的推開董紹霆的手,偷偷的看向孟悠遠,發現他看著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目光並未落到她的身上,那神情似乎很不想看她,夏雪凝的心裡頓時難過極了,也許他真的只是來還發卡,沒有其他的意思,她還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誰說聽不懂,我就說她聽得懂!」董紹霆嬉皮笑臉的喊:「寶寶,聽到了就踢媽媽一下,咱們可不能讓媽媽給看扁了,我們寶寶可是最聰明的孩子。」
肚子里的寶寶靜悄悄,夏雪凝撇撇嘴,嘲笑道:「看吧看吧,沒動靜,寶寶肯定心裡想,才懶得理這個大笨蛋,你叫她踢她就踢,豈不是太沒性格了。」
「也是哦,咱們寶寶可是有性格的寶寶,但是不能太叛逆了。」
董紹霆和夏雪凝一唱一和的秀恩愛,將孟悠遠晾在一邊兒,好幾次他想站起來離開,可是手中的花果茶太好喝,他不想浪費,告訴自己喝完茶再走,可是每次杯中的茶即將見底,董紹霆又會殷情的為他倒滿,所以他一直喝一直喝都沒有喝完,也就留了下來。
「我去做飯了,你們聊!」董紹霆說著起身,一邊挽袖子一邊往廚房走。
留下夏雪凝和孟悠遠大眼瞪小眼,氣氛突然尷尬起來,已經灌得水飽的孟悠遠終於放下茶杯,看著低眉順眼吃水果的夏雪凝問:「這幾個月你過得還好吧?」
「挺好的,謝謝關心。」莫名其妙的心酸急速上涌,夏雪凝將頭埋得更低,她不想讓孟悠遠看到她發紅的眼眶,更不想讓他看到她眼底閃爍的淚花。
孟悠遠暗罵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輕而易舉的看出夏雪凝現在過得很好很幸福,即將迎來她的孩子,以後會更加的幸福,而他,始終只是幸福的見證者,難以加入其中。
兩人不再說話,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不習慣這種尷尬的相對,以前都是夏雪凝呱噪得讓他心煩,而現在,她的沉默更讓他心煩,孟悠遠再次打破沉默:「你們的孩子什麼時候出生?」
夏雪凝含糊的回答:「快了。」
「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他又問。
「女孩兒!」夏雪凝放下銀叉,輕輕撫摸自己高聳的腹部,她因為太瘦,肚子偏小,但是孩子並不小,再過兩周就要出生了。
「恭喜!」孟悠遠聽到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那麼乾澀憋屈的聲音真的是從他的喉嚨里發出的嗎,為什麼聽起來那麼可悲可憐?
夏雪凝抬頭看了孟悠遠一眼,在真情流露之前迅速的垂下眼帘,她輕輕的說:「謝謝,你這次來美國準備去哪些地方旅行?」
「隨便看看吧,沒有目的地。」原本他的目的地是夏雪凝,終於看了她一眼,說了幾句話,確定她過得很好,他也可以無牽無掛的回M市了!
「哦。」夏雪凝受不了這種沒話找話的尷尬,她站起來,去院子看看花花草草,也好過看著孟悠遠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心痛。
在確定自己懷孕之後她想過回去找他,可是一想到用孩子逼迫一個心根本不在她身上的人她就難過,她不希望被他鄙視,有過一次慘痛的教訓何必再重蹈覆轍,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坐在泳池旁邊,微風拂面,夏雪凝甩了甩長發,靠在躺椅上盡情享受陽光,突然陽光被一個黑影阻擋,她睜開眼,看到逆光而立的孟悠遠被燦爛的光圈籠罩,俊美挺拔宛如阿波羅神。冬盡叼號。
眼淚不受控制的一涌而出,那種深入骨髓的心痛並未消失半分,一直在折磨著她。
夏雪凝失控的吼了出來:「你為什麼要來,你為什麼要讓我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我討厭你……」
「對不起!」孟悠遠怔怔的看著夏雪凝,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帶給她如此之大的痛苦,他確實不應該來,不應該來破壞她平靜幸福的生活,他對她來說根本是一場噩夢!
「我討厭你……討厭你……」夏雪凝捂著臉嚶嚶的哭了起來,她曾經無數次想過與孟悠遠的再見,都是她帶著孩子回去找他,而現在,不用她去找,他竟然自己來了,而且是遠渡重洋來到她的面前,讓她怎麼能不心存幻想,不容易建築的心牆一瞬間轟然崩塌,她始終忘不了他。
孟悠遠深深的看了夏雪凝一眼,轉身往外走。
董紹霆在廚房聽到了夏雪凝的聲音,跑出來看到她在哭,孟悠遠正在往外走,急急的問:「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哭了?」
「嗚嗚……」夏雪凝沒說話,一邊哭一邊搖頭,董紹霆急紅了眼,問道:「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夏雪凝依然不說話,哭聲更加凄厲,董紹霆二話不說,衝出去就給了孟悠遠一拳。
「唔!」孟悠遠捂著生疼的嘴角,眉頭緊蹙,定定的看著董紹霆並未還手,這一拳打得多,他過去確實欺負夏雪凝了,不但欺負她還辜負了她,活該挨打!
「來啊,來打我啊,今天我們痛痛快快的打一架!」董紹霆索性將襯衫脫掉扔圍欄上,狠狠的瞪著孟悠遠:「夏雪凝提起你就哭,我早就想打你了,你在國內欺負她還不夠,還追到國外來欺負她嗎,你什麼人啊?」
孟悠遠並沒有和董紹霆打架的意願,滿心愧疚的說:「你好好照顧她,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們,相信時間可以幫助她忘記過去的痛苦。」
「忘得了個屁,雪凝被你傷透了,混蛋!」董紹霆忍不住彪了髒話,將手指關節按得啪啪響:「今天這一架不打也得打,我要為雪凝出口氣才行!」
「你確實應該為她出氣,你打吧,我不還手!」孟悠遠端端正正的站在那裡,閉上眼睛:「打!」
「別以為我不敢打,我打得你滿地找牙!」董紹霆意味深長的朝夏雪凝看了一眼,然後舉起拳頭。
「不要打,不要打!」夏雪凝急急的喊了出來,她一手托著肚子,一手擦著眼淚快步走到董紹霆的面前,將他舉起的拳頭拉了下去:「暴力可以解決問題嗎,我最討厭別人打架了,為了我打架更討厭!」
董紹霆面部的表情瞬間緩和下來,摸了摸夏雪凝的肚子說:「對不起寶寶,我不該在你的面前使用暴力,媽媽生氣了,你快勸勸媽媽,不要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
「快去做飯吧,寶寶說她肚子餓了。」夏雪凝發了話,董紹霆立刻屁顛屁顛的回到廚房。
夏雪凝看著孟悠遠嘴角的淤青,眉頭蹙在一起,緊握雙拳才沒有伸出手去碰觸:「你別在意,紹霆他總是喜歡胡說八道。」
「他沒有胡說八道,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夏雪凝眼底依然噙著淚花,孟悠遠心疼的說:「對不起,以後不要再為我流眼淚,以前的事能忘就忘了吧,你現在很幸福!」
「是啊,我現在很幸福!」夏雪凝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寶寶突然又踢了她一下,她破涕為笑:「寶寶踢我了,也許她也想叫我不要哭。」
「嗯。」孟悠遠盯著夏雪凝高聳的腹部移不開眼睛,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以摸一下嗎?」
夏雪凝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可以!」
「謝謝。」孟悠遠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手終於落到了夏雪凝的腹部,雖然隔著衣服,他依然能感覺到她腹部的皮膚緊繃得像皮球,但是比氣球更鼓更脹。
肚子里的寶寶彷彿有心電感應一般,踢了一下,孟悠遠感覺到了孩子的動作,喜出望外,流露出孩子般天真的表情:「她踢我了,踢我了!」
「是啊,她踢你了!」淚水漸漸在夏雪凝的眼底散去,她的眉眼中噙上了笑意,孩子也許知道是爸爸在摸她,在和爸爸打招呼呢,這是父女倆的第一次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