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7 九死無悔

1867年的那一場倒幕戰爭，是華族深度控制扶桑的契機，那場戰爭幾乎榨乾了扶桑兩個勢力的元氣。

倒幕派其實已經輸了，輸的非常徹底，但是法國人也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華族的援軍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當法國訓練的援軍從界町登陸，攻擊大阪之後，肖樂天帶領海軍迅速抄了法國人的後路，緊接著海軍戰艦配合陸軍開始向大阪城發動了攻勢。

而那一場戰爭，肖樂天第一次試驗全新戰術，那就是炮兵超視距攻擊！

島津忠義此刻身子都已經發抖了，他眼神好像又看見了當年的景象。

「地獄啊……地獄啊……我們的大軍在潰敗，德川軍在我們身後一排又一排的開火，士兵如同割麥子一樣的死在地上！」

「松平容保的白虎少年團，如同瘋虎一樣從側翼斬殺我們的士兵，沒有絲毫的猶豫，下手極其狠毒……」

「人頭在泥土裡翻滾，鮮血在大地上彙集成河，絕望的士兵跪在路邊沒有任何反抗，讓敵人的刺刀一個個挑死……」

「那個時候我的心在滴血啊……父親大人，咱們那時候的武器比德川家一點不差，為什麼會輸呢？」

島津家久拚命的搖頭「他們就是詭計多端罷了，我們中計了……」

「父親啊，可是後來元首的出現，讓我對戰爭有了全新的認識……」

「我永遠都記得，天空中突然升起一個巨大的熱氣球……當然了，那時候我們甚至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

「最可怕的是，整個氣球上繪畫了一個誰都叫不上名字的惡鬼，藍色的身子，白色的臉，而且就那麼猙獰的笑著……」

「那是一個藍白色的惡鬼，俯瞰整個大地，戰場一覽無餘，從那以後華族的海軍就好像長了千里眼一樣……」

「大海上的戰艦，根本不需要瞄準，他們不用親眼看見敵人，天空中那個藍胖子就是他們的眼睛……

「炮彈飛躍城池，飛躍農田道路，準確的炸在了德川家的軍陣上面……」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逃得掉，不論法國人如何改變陣形，不論他們怎麼調整位置，元首的大炮都能找到他們……」

「直到後來戰爭結束，我才知道了答案……原來那個東西叫做熱氣球，而氣球的吊艙上有華族最精通算學的軍官……」

「他們用數學知識在計算戰場上的彈道，敵人跑到什麼地方，他們就計算並修正參數，指揮戰艦上的火炮盲射！」

「我的父親啊，我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戰爭還能這麼大，原來控制絕對火力的那些技巧，要比火力本身還要重要……」

「這才是元首的絕學，絕對暴力，加上絕對的技巧，兩條腿走路才有了華族的今天……父親您只說對了一半啊！」

島津大郎在一旁趕緊補充道「還有元首無上的治世才華……元首不僅僅是戰爭，他能夠凝聚一國人心，能夠改造一國的經濟……這也是真本事啊！」

島津家久很顯然被說動了一點，他嘆息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現在元首不在啊，天知道元首是死是活……」

「但是元首的精神還在，元首的戰略沒有丟，兒子永遠相信元首的戰略，元首不可能沒有後手的……」

「當年他能用藍色惡魔戰勝德川家，天知道未來還能有什麼新的惡魔跳出來呢？」

肖樂天是萬萬沒有想到，當年那個藍色的氣球，居然能夠在此刻影響到了島津家的選擇。

沒錯，當年其實就是肖樂天的惡趣味，他那個藍色氣球繪畫的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哆啦A夢，也有人叫他機器貓。

沒有什麼意義，肖樂天做這種事情就是為了好玩，很純粹的貪玩兒而已。

熱氣球圓圓的，繪畫成哆啦A夢很形象啊，而且在天上飛還能加深人們的注意力，僅此而已。

但是那一次經典亮相，沒想到居然成為了島津家的心魔，他們是真害怕了，也是真服氣了。

其實肖樂天並沒有領先這個時代一大步，他僅僅是領先了半步而已。

當火炮從滑膛炮進入線膛炮時代之後，膛線的出現就會給炮彈帶來更加穩定的彈道。

這個時候，數學就能起作用了，彈道計算是一門大科學。

但是普法戰爭的時候，人們還沒有意識到彈道計算的重要性，一直到一戰爆發，人們才開始大規模的進行彈道計算。

那個時代才是火炮盲射的時代，炮兵不需要肉眼看見目標，他們完全依賴參數進行射擊。

肖樂天其實就是提前了幾十年而已，完全就是意識超前，而不是科技跨時代。

但是有這半步超前就已經足夠了，這就已經能夠逆轉很多局勢了，扶桑這場戰爭，就是華族第一次實驗炮兵超視距作戰。

結果一炮而紅，最終徹底定鼎扶桑。

而肖樂天所展現出來的這種能力，也終將成為島津家一生不敢違逆的神秘力量。

島津忠義接著說到「父親大人，這種神秘的力量，我相信元首應該優先傳給自己的兒子，雖然項英是關門弟子，但是再大也不可能超過親生兒子的……」

「像那飛機和汽車，兒子相信一定會在戰爭中起到巨大的作用，所以說您講的絕對火力只是對了一半……」

「哎……飛機和汽車又不是太子一派所獨有的，項英一樣可以調動啊，而且項英海軍一派本來聰明人就多，你就真那麼確定項英沒有這種本事嗎？」

「父親啊，您太迷信絕對暴力了，要知道在暴力之上還有一些更加可怕的東西，比如說精神的力量，信仰的力量……」

「元首在華族就是真龍，他的戰略誰敢挑釁，項英做的這一切都得要偷偷的秘密的進行，還不是害怕華族萬民嗎？」

「項英永遠不敢撕破臉的，如果他真的和太子公開對抗了，華族萬民就會拋棄他的……這才是我們要依賴的力量！」

「最後問父親一句，您就真的堅信元首不在了嗎？」

就這一句話，問的島津家久啞口無言，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人家都說印度洋深處是無人可以通過的禁區啊……」

「算了，算了……我老了，我已經管不了你了，你做決定吧！」

「孩子，請你切記，咱們島津家三百年無暗主，你不能選擇錯誤啊！」

島津忠義扶著父親坐穩，畢恭畢敬的磕了一個頭。

「父親，孩子叫島津忠義，既然選擇了主人，那就要終生追隨……元首在我追隨元首，元首不在，我追隨太子……」

「九死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