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罪惡之滅
楊可沒理會,轉頭看著年紳問:「她有沒有對你怎樣。」
年紳靜靜的望著楊可,她不知道如今堅強勇敢的她有多引人注目,舞台上所有的光輝時刻都環繞在她身邊。雖然帶著讓他不能拋卻的擔憂,可他願意相信她。
他們都已經能在越南重聚了,本來就是分分鐘提著頭的事情,也沒什麼能比現在更險了。
他湊近楊可的耳邊,小聲說:「你想怎樣對待她。就怎樣。」
楊可點點頭,靠在了他懷裡。
這一次接頭的地點在越南境內,楊可跟著戰玥出發之前。葉一給了她一把鋼鷹。還有一把捷克CZ82,小口徑,近距離爆發力很強。
楊可之前也摸過槍,但這一次才知道保險在哪裡開。
她之前沒有見過戰玥,這女人比她想象中更高大強壯一些,至少胳膊上的肌肉都比她多。看著她的眼神中全是不屑,還有很明顯的不爽。
戰玥也沒想到楊可會這麼瘦弱,就這樣的女人她一用力都直接能掐死了,爺爺卻還非要這麼費勁的讓她將她帶出去解決掉。
其實她有新的想法了,解決掉不過是多一具屍體,但一起賣掉還能有個好價錢,楊可這身段和長相,也能賣的不錯,況且這樣一來。不是更有意思?讓那個無能的男人痛苦,挺好玩的。
接頭時間在清晨五點,只要金巍他們能準時穿過山林到達,她就能將楊可打暈直接一起拉去買家那裡,越想這個她就越激動,也就少了挖苦楊可的做法。
戰玥帶出來的三個男人都在她身邊,只有楊可很孤單的靠在樹邊,身後有個男人盯著她不讓她逃走。陽光偶爾會穿透樹林灑在她臉上,楊可微仰著頭呼吸幾下,這裡的空氣還是極好的。
「還沒過來,有個女人吐的很厲害,可能是有孩子了。」戰玥身後的男人掛了電話之後向她彙報,楊可也聽到了。
「有沒有腦子,懷孕了送過來幹什麼!還得浪費錢。」戰玥不爽的將手裡的煙滅了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腳,回頭看了楊可一眼說:「你就是這麼教導手下的?還說什麼特別有能力,和你一樣都是膿包。」
楊可沒理她,依然安靜的等著。
又是一個小時,樹林里才終於有了動靜,戰玥身後一個男人先探過去,不一會兒就跟著一起過來,他身後的人,就是金巍。
一段時間不見,他還是和離開的時候一樣,一身黑色機車服,只是頭髮比之前長了,斜留著略遮住了眼睛。他沒有抬頭看楊可,只是走到戰玥面前,大概交代了一下身後女人的情況,跟著他的有三個男人,兩個背著人,一個應該是嚮導。
戰玥今天本來也不是來接女人的,大概交接了之後,她就帶著人要走,但金巍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這讓她略微不爽,不過想想也沒多猶豫,畢竟一連幾個小時的奔波,總得找個地方給人家休息一下。
回到過來接應的車上,戰玥坐著自己的車,楊可坐在後面裝女人的車,金巍在她身邊,依然一言不發。
楊可是想等戰玥有所行動了再做出反應,因為讓她主動去攻擊別人還是有些難。金巍沉默許久后,塞在她手裡一個東西,楊可低頭看了看,很小的黑色物件,看起來是高科技。
他將她的手攤開,開始用食指在她手心寫字,寫的很慢,她都看懂了。
這東西是安荃託付他帶過來給楊可的,是一枚微型錄音器,她一直最想要的東西!
楊可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這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任何動作了。車子一路顛簸,不知道要去哪兒,車裡其中一個女人還在不停乾嘔,楊可以為她是真的懷孕了,問過金巍才知道她身體狀況不太好,有些水土不服。
到了地方,後車廂門被打開后,陽光照進來,是個難得的大晴天,這裡應該也是一處中轉點,有一棟房子,院子里有好幾隻黑色的大狗,很兇。
戰玥讓金巍他們就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后離開,她還要帶著楊可直接去買家處,就在進屋的時候,金巍手中寒光一閃,手起刀落,跟著戰玥的三個男人被他直接從身後放翻了兩個,嚮導嚇的轉身就跑,金巍追過去就將他也放翻了,而跟著金巍背人來的兩個人也打了起來,暫時分不清誰是誰一夥兒。
戰玥跟著另一個男人迅速跑進了屋子,鎖了門。
金巍先幫自己手下也解決了那個男人之後,兩個人撞了門,但沒能成功,房子的窗戶都封住了,暫時也進不去,楊可走到門邊,將手槍拿出來對著門鎖一頓槍,金巍接著踹了幾腳,門基本上開了。
「站遠一點。」金巍最後踹門之前還是深情的看了楊可一眼,她將手槍遞給他,後退了幾步,金巍沒有猶豫的一腳踢開門進去,裡面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聲音,直到再次傳來槍響。
一聲,兩聲……
沒動靜了。
跟著金巍來的那個男人先進去,楊可接著才緩緩走了進去,在最盡頭的屋子裡,金巍站在門口的位置,戰玥身邊的那個男人頭部中彈倒在地上,戰玥左腿的膝蓋被子彈穿透,血溢出來沾濕了淡黃色長褲。
「你這個婊子……」戰玥疼的呲牙咧嘴,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金巍又是一槍,另一條腿也廢了。
「你為什麼沒有槍。」楊可覺得很詫異,按理說戰玥和身邊的人不可能沒有槍的,但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只有槍托,裡面確實空的。
戰玥粗喘著氣,過了一會兒突然笑起來:「我知道了,葉一,他和你居然也是一夥兒的。」
雖然不知道葉一做了什麼,但楊可此時此刻還是感謝他的。
「楊可,你想過沒有,你已經不可能活著離開越南了。」戰玥瘋狂的笑出聲,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笑的眼淚橫流:「不管你殺還是不殺我,電話我已經打了,我爺爺的人很快就到,你別想活著離開!」
金巍將手裡還粘著血的刀打開遞給楊可,沉聲對她說:「你若是下不了手,那我來。」
楊可沒有抵抗,接了刀,走到戰玥身邊蹲下,靜靜的看著她,她倒是一點兒都不怕,臉側全是汗水的惡狠狠的說:「你男人被我睡過很多次了,你恨也沒用,這是事實,你也是個可憐女人,他那方面滿足不了你吧?但是和我在一起的表現相當好呢。」
可能前半句還能讓楊可心裡一堵,但聽到戰玥的後半句,楊可突然就豁達了,她在說謊。
戰玥說著又是一陣自戀的大笑,還特別賤的用手摸著自己的耳根一直蔓延到胸口:「他親遍了我這裡……」
「啊!」戰玥沒等說完,就已經瘋狂的叫起來,楊可已經將她摸自己的手拉過來,用刀釘穿手心扎在了地上。
金巍都沒想過她能這麼狠。
楊可鬆開握著刀柄的手,表情有些瘋狂的看著戰玥問:「另一隻手呢,摸過他么?」布土鳥技。
戰玥死鴨子嘴硬,大聲咒罵起楊可來,反正不管她罵什麼,楊可聽到她狂喊著摸過之後,只是點點頭,將葉一給她的那把鋼鷹拿出來,回頭看著金巍說:「幫我抓住她的手。」
金巍走到戰玥身邊,拉住了她沒有受傷的手,戰玥想反抗可雙腿都癱了,被釘在地上的手也疼痛鑽心,她力氣又沒有金巍大,只能眼睜睜看著楊可將刀尖慢慢刺進她的大拇指肚,一邊刺一邊扭著說:「這根手指,還是這一根?」
說著,她將刀拔出來,刺進了戰玥的食指肚,像是大拇指一樣的將她的肉都攪開了。
戰玥瘋了一樣的叫,金巍緊緊捂住了她的嘴。
這樣的痛苦,不算什麼,拔掉年紳手指甲和腳趾甲的痛,比這痛千倍萬倍。楊可看著刀尖上的血,想的只是年紳受的罪。她從來不是個喜歡吃醋的女人,可她容不得這樣骯髒的靈魂抹黑年紳。
楊可說:「我給你一個機會,你願意說你爺爺的罪行給我聽,我就不切斷你的手指,不然我就從這一根開始,一根一根的切下來。」
「讓你死無全屍。」楊可的最後一句,聲音已經冷的快能凍結人心。
金巍其實想阻止楊可,這樣的情況很可能導致她神經錯亂,每個人對血腥的忍受程度不同,他不能看著她這樣下去。但楊可全然不知,只是將刀立在了戰玥被另一把刀子扎在地上的手指邊,平靜的看著她。
戰玥的眼裡,第一次有了恐懼,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低估這個女人,她真的太大意了,還相信葉一不用帶槍,只要手下有槍就可以,沒想到手下的槍居然不翼而飛了。
她更沒想到這個金巍居然還敢幫她!還敢!
「金巍,你母親和外婆的命,都不想要了是不是!」終於被鬆開了嘴,戰玥近乎絕望的朝著金巍大喊出聲,楊可本來都快失去的理智突然回來了,她在做什麼,金巍又付出了什麼?
金巍看到楊可看自己,輕輕搖搖頭笑了笑,楊可就要鬆手的時候他一按她的手,將戰玥的一根手指頭生生切了下來。
戰玥疼的眼淚都快流不出來了,整個人都抽搐起來,只能張著嘴,卻發不出聲。
楊可再也握不住匕首,脫力的坐在地上,只聽金巍湊近她耳邊說:「要她開口,居隊長需要這些證據,快沒有時間了。」
楊可想起了衣兜里的錄音器,看著金巍,他看著她的表情,始終如一。
將刀刃放在了第二根手指旁邊,楊可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他媽和外婆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只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否則……」
刀刃已經割破了她手指的皮膚,戰玥殺豬一樣的大哭起來,心理徹底崩潰了。
她不懼怕催眠,也深知楊可沒有能夠催眠的了她的能力,可她沒想過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居然會這麼狠,比她都狠!
她也許真的快死了,那個不關心她的老傢伙,如果出賣他能夠換來一線生機,她當然會這樣做。
戰玥發狂的喊道:「你要救我,你會不會救我!」
楊可點點頭很鄭重的說:「會,我會。」
戰玥真的說了,她沒想過她能開口,將她爺爺涉及的走私,軍火,毒品,拐賣的罪行都說了。
「戰玥,你傷害過年紳么,你說實話。」楊可站起來低頭看著她,她嗓子都有些啞,不停搖著頭說:「沒有,他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金巍聞聲看著楊可,她卻依然平靜的望著戰玥:「我是說,拔他的手指甲,你參與了么?」
戰玥突然不說話了,楊可也明白了什麼。
那樣殘忍的事情,更像過去宮裡女人之間勾心鬥角的傑作,男人可能更趨向於斷手斷腳,只是為了製造痛苦的事,果然是戰玥的主意么?她不過就是問問,沒想到……
「我知道了。」楊可將戰玥手心裡那把刀拔出來還給金巍說:「我們走吧。」
她真的很想殺了面前這個女人,但已經還夠了,她就算不死,也已經付出夠大的代價了。
楊可走出幾步就聽到一聲悶哼,回頭看到金巍從戰玥肋骨間拔出了刀,在她衣服上擦乾淨,沒有給任何解釋,先出了門。
這樣的結局……楊可望著渾身是血的戰玥,沉默離開。
金巍的母親和外婆,戰玥一定是做什麼讓他不能忍受的事了。
金巍開著戰玥的車帶著楊可迅速離開,和他一夥的男人坐上車之後拿出GPS和手機開始聯繫外援,他居然是警察,居隊長的人。
他說居隊長已經聯繫了國際刑警,大批警力都埋伏在附近,其實戰老早就成為罪惡榜單之首了,可不管怎樣警方都沒有指控他的證據,這些年了,他手下被拔掉一批又一批,只是沒有一個人肯出賣他。
他估計萬萬想不到,最後賣掉他的,會是他的親生孫女。
楊可牽挂著年紳那邊,若是打草驚蛇,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