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爆體
我抬頭往那個方向看去,是個戴帽子的男人,此時他也看著我,我一眼就認出了他:「劉勁,你怎麼在這兒?」
我身邊的男人見我倆隔著他說話。便同意和劉勁換了位置,劉勁坐到我身邊來,得意道:「你小子想一個人去雲南?其他人不帶,你能不帶我么,我可是你的貴人。」
劉勁的話弄得我哭笑不得,不過我還是有些疑惑,米嘉看出來就算了,劉勁這小子哪有那麼心細,於是又問:「你怎麼知道的?」
劉勁先是嘆了口氣,繼而有些失落地說:「下午我去所里轉了一圈,你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到拐子哥家了,看到米嘉眼睛紅紅的,我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我又問你去哪兒了。她支吾了好一陣,經不起我的細問,就告訴我你去雲南了。」
原來如此,我又讓米嘉傷心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還好劉勁見我尷尬,馬上轉移了話題:「我在網上查詢到今天下午正好有趟飛昆明的航班,直接在網上買到了最後一張機票,匆匆趕過來后,在候機室看到了你,我怕你不讓我跟著,就一直等到上飛機后才過來找你。快給我說說。你準備怎麼營救志遠?」
我往前後看了看,沒有可疑的人,這才對劉勁說道:「到了昆明以後,還要轉幾班車才能到志遠在的那個縣,等我們到時,估計已經是兩天以後,到時蔡力也醒了,讓他將志遠的具體位置告訴我們。」
「你沒問過蔡力?」劉勁有些吃驚。
「之前還沒到那一步,我也就沒細問他,沒想到後面出了事。」我的確沒料到蔡力會受傷。
「按林瑞琪的記憶來分析,這一路不會太平,你先休息一下吧,養精蓄銳。」劉勁對我說道。他說的不錯,西方鬼帝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閉上眼睛眯了一段時間,冷不丁想起。一旦我們下了飛機,就到了雲南地界。按照東西鬼帝的約定,西方鬼帝便不能再覬覦鬼王之氣。
那麼,西方鬼帝要下手,便只能在飛機上了!我一個激靈睜開眼,朝四周看了看,飛機上大部分人都睡了,劉勁也帶上眼罩在休息。只有剛才和他換座位的男人,正直勾勾地看著我,兩眼發紅。
劉勁沒睡著,我看他的手指還在把手上敲擊,我的心很是忐忑,萬一西帝自己得不到鬼王之氣,也不願意把這個機會讓給東方鬼帝,那豈不是……
「放心,他不敢亂來,天律看著他呢,鬼王鬼帝不可輕易出現在人間。」忽然,我腦海里多了個蒼老的聲音,像是鬼臉老頭的。
我試著在腦子裡和鬼臉老頭對話:「難道蔡涵不是西方鬼帝唯一能附身的肉體?」
「是,所以這人一會兒就會……」鬼臉老頭話音未落,那男人忽然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其他人頓時被驚醒,機艙里一片混亂,空姐匆忙趕過來,還沒走到那男人身邊,男人的頭就僵硬地往後仰,雙手扣住自己的喉嚨,發出極其痛苦的聲音,然後只聽砰地一聲,他的眼珠子炸出兩團血花,接著無力地倒在旁邊的女人身上。這女人完全嚇懵了,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尖叫不止。
「怎麼回事?」劉勁驚呆了,這男人剛才和他換座位時,人挺好說話的,劉勁對他印象不錯,哪會想到忽然就這麼慘死了。
「啊!」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男人已經死了的時候,他忽然大叫一聲,伸出雙手在臉上亂摸。
「還有呼吸。」空姐忍住恐懼,上前給這男人做了緊急包紮,隨後,廣播里傳來飛機要緊急迫降的消息。
我忍不住有些憤怒,在心裡問鬼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能我一憤怒便有了鬼王的氣勢,鬼奴一改之前的態度,絲毫不隱瞞地告訴我:「普通人一旦被鬼王附體,便會爆體而亡。」扔向樂血。
「剛才你怎麼不和我說?」我質問著。鬼奴肯定早就發現鬼帝了,要是他早告訴我這事,我拼了命也要救這男人。
鬼奴沒有辯解,並說他不希望我插手這事,西方鬼帝只是想攔住我,萬一惹怒了他,那飛機上所有人都會有危險。
「一整架飛機人命重要,還是一個人的命重要,主人肯定有所考量。」到最後,鬼奴把這個皮球踢回給了我,直接把我噎住了。
男人的傷因怪異,傷情慘烈,機組人員高度戒備,其他乘客也都人人自危,劉勁猜到這事有古怪,問詢地看向我,在飛機上不方便說,我對他使了個眼色,劉勁點了點頭,沒有開口問出來。
飛機迫降在攀枝花機場,再往南不遠,就是雲南黑井,也就是志遠最後出現的地方。下飛機后,劉勁迫不及待地問我:「是不是西方鬼帝為了阻止我們進入雲南故意搗的鬼?」
進入機場大廳,我把鬼奴跟我說的事講給劉勁聽,同時我看到那個受傷嚴重的男人被救護車拉走了,也不知道他的命還能不能保得住。
「為了留住你,就這樣隨便傷人?這種混蛋有什麼資格做地府之主?」劉勁聽后咬牙切齒道。
我愣神地點點頭,然後問他:「如果剛才在飛機上,有一個機會我可以救他,但是救了他很可能我們一架飛機都會出事,你會讓我救他么?」
「當然救啊,等等,你別告訴我剛才……」劉勁上下打量了下我,皺著眉頭問。
我怕他誤會,便將鬼奴的那句話說給他聽。劉勁聽后脫口罵道:「這老頭放什麼屁!」
我趕緊讓他別亂說,說不定鬼奴可以聽見,鬼奴應該就附身在我從床板里拿到的那塊指骨裡面,劉勁卻是不屑道:「你是鬼王,怕他做什麼?以後你要自己用腦子想事,別聽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恰在此時,機場通知我們這趟航班的乘客重新登機,攀枝花離雲南已經非常近了,如果我再上飛機,西帝再來的話,會很麻煩。想著,我跟劉勁說我們得換種方式過去,離開機場后,我們打的去攀枝花長途汽車站。
坐在車上,劉勁跟我分析道:「既然西方鬼帝都親自出馬了,恐怕他手下也沒人了。對了,剛才西方鬼帝到底是怎麼附到那男人身上的?鬼帝可以隨時出現在任意對方么?」劉勁忽然問道。
他問到點子上了,我也不信在幾萬里的高空,西方鬼帝能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飛機上,而且還是在大白天呢!
我在心裡問鬼奴,鬼奴也表示困惑,我問他西方鬼帝能不能不受禁錮,想出現在哪裡就出現在哪裡,鬼奴說不可能,鬼帝想要附在某人身上,也需要一種媒介。
「這麼說,剛才在飛機上,有個人把那媒介帶上來了?」我恍然大悟,上飛機的時候我沒見到西方鬼帝的陰魂,所以不可能是他跟著我們上飛機的。
「是這樣,如果是一開始就附身在那男人身上,那他早就爆體而亡了。」鬼奴說。
劉勁只能聽到我的聲音,我又把和鬼奴的對話跟他重複了一遍,劉勁點了點頭,頓了半天才問我:「剛才男人雙眼爆了之後,你有沒有看到西方鬼帝?」
我想了一下,那男人雙眼爆出之後,並沒繼續爆體,保住了一條性命,肯定是鬼帝後來離開了他的身體,但我的確沒看到鬼帝的陰魂。
想著,我說:「西鬼一定是又回到了媒介里。」
聽了我的話,劉勁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那男人當時接觸了哪些人?」
我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了一下,飛機上那麼多人我哪兒記得住,不過,我想起一件事來:「他出事前接觸了哪些人我不知道,但是他出事後,別人都站起來躲得他遠遠的,只有坐在他身邊的那女人沒有離開。這男人出事後,第一個觸碰到的也是這個女人,有問題的肯定是她!」
「很有可能,只要不讓這女人追上,我們進入雲南之後就安全了。」劉勁接著我的話分析說。
我卻是苦笑道:「只怕進入雲南後會有新的危險。」
「水來土掩唄!不過,既然還有一個女人可用,西方鬼帝為什麼還要親自出馬?」
「他等不及了。」我回答說。
這個時候,車子停在了攀枝花長途汽車站,我們付了車錢準備下車時,司機問我倆是不是演員,剛才那劇本挺不錯的,是什麼戲,什麼時候開播,我和劉勁尷尬地對視一眼,連連點頭,說這不是電視,是我倆看的一本小說。
買了最近到黑井的車票,汽車過去要兩三個小時,我倆不敢懈怠,一直盯著人來人往的車站大門。
過了一陣,劉勁忽然低聲對我說道:「她來了!怎麼辦?」
我本來想躲起來,但想到飛機上血腥的一幕,我又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