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退親（一）

蘇惜沫試探性地問：「娘，您是不是有事兒要瞞著我？」

王氏看蘇惜沫，臉上顯出為難的神色來，溫言勸道：「沫兒，你還是別管這件事了，一切都有娘在呢！」

「娘，我馬上就要及笄了，您還把我當小孩子？如果娘覺得可以為我操心一輩子，就儘管把我寵成不諳世事的傻姑娘吧！」蘇惜沫半開玩笑的說。

王氏一聽也覺得有道理，她女兒長大了，總要離開自己的，如果還是從前那麼嬌蠻任性還沒什麼心機的話，的確會吃虧。

王氏嘆息一聲，說：「這事兒原本不該讓你知道，但是既然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娘也不瞞你了，司馬家要來退親，這親事要是不成，對你的名聲會有很大的妨礙，以後想要找個好人家，就難了！」

看著王氏愁眉苦臉的樣子，蘇惜沫卻不以為然。司馬孚家的小子她以前也見過，能和蘇惜沫相配的，也就是三子司馬空了吧？那個紈絝，她可不認為能配得上自己。

只是蘇惜沫也明白，她眼看著就要及笄，此事遭人退親，的確會妨礙到自己的名聲，要退親可以，但要看是怎麼退。

這麼一會兒工夫，蘇惜沫就已經做好了決定，安撫地拉拉王氏的手，說：「娘，你代我去看看吧，也聽聽她們怎麼說！」

王氏為難地皺了眉，說：「可是你的身子剛剛好……」

「不礙的，我現在不好好的嗎，娘就放心吧！」蘇惜沫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看起來精神奕奕。

王氏彷彿被她感染了一般，竟也沒那麼擔心了，只是道：「那你可別在外人面前亂說話，也莫要輕易動怒，你的身子還需要時間恢復！」

蘇惜沫挽住王氏的手，笑道：「我懂的，娘就放心啦，走吧，別讓客人久等了！」

走進小花廳的時候，兩位夫人正在喝茶，王氏丟開蘇惜沫的手，快一步上前，笑容可掬地問道：「司馬夫人，盧夫人，讓你們久等了！」

兩人見到王氏也起身相迎，盧夫人的態度明顯要親熱些，而司馬夫人就顯得皮笑肉不笑的。

「蘇夫人，蘇小姐這是大好了？」司馬夫人雖然在笑，但是眼神明顯有些輕蔑。

蘇惜沫沒等王氏開口，就朝兩位夫人欠了欠身，道：「惜沫見過二位夫人！」

盧夫人和司馬夫人對視一眼，才同時道：「蘇小姐客氣！」

王氏對自己女兒得體的表現十分滿意，卻對兩個來意不善的女人很不滿，淡笑一聲，才說：「二位夫人請坐吧，有什麼事兒也得坐下說，免得出去說我蘇家待客不周！」

盧夫人和司馬夫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地坐下來，司馬夫人才開口，說：「蘇夫人，這件事之前已經讓盧夫人和您通過氣了，不知您意下如何？」

王氏拍了一下桌子，怒色染上雙眸，說：「司馬夫人，當初求娶的是你們家，如今來退親的也是你們家，難道當我蘇家好欺負不成？」

盧夫人見狀，趕緊打圓場，說：「蘇夫人，您息怒，有話好好說嘛，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親家做不成也不能成了冤家啊！」

司馬夫人卻並沒有把王氏的態度放在眼裡，當初求娶那是需要藉助蘇相的勢力，如今她夫君已是煊赫的鎮遠將軍，手握重兵，哪裡還需要攀附蘇相？

司馬夫人冷笑兩聲，說：「蘇夫人，您有什麼條件就說出來，這門親事嘛，是退定了，我的兒子怎麼也不能娶一個病秧子，您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你……欺人太甚，當年司馬家逢遭大難，若不是我們王家和蘇家聯手相救，你們能有今日？現在一朝得勢，就翻臉無情，真是小人作風！」王氏拍桌而起，指著司馬夫人的鼻子就大罵起來。

司馬夫人也不甘示弱，騰地一聲站起來，說：「這些年，我夫君在朝中也幫了蘇相不少，那些人情也算還清了，我可不想犧牲我兒子的終身幸福，更何況我早就得知令千金死而復生，身帶不祥，你不想禍害蘇家，難道就要禍害我們司馬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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