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進錯房
蘇璟玥在迷迷糊糊中,覺得身上好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令她窒息,而隨之而來的鈍痛,讓她想大聲尖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好像陷入到一場可怕的噩夢裡,不管她怎麼掙扎,怎麼叫喊,就是沒有辦法擺脫出去,身體上的疼痛與莫名的恐懼同時吞噬著她,她的神志一直處於混沌狀態,被溺在黑暗恍惚中,彷彿永遠無法過醒來……
屋子很靜,封閉性好,一點兒聲音都傳不進來,蘇璟玥就在這樣的安靜里,突然的醒過來,她頭疼欲裂,身體也酸痛無比,什麼情況啊,她費力的睜大眼睛,正對上一雙深邃的寒眸,黑色的瞳孔映著頂燈,冰冷得令人窒息。
「啊!」蘇璟玥嘶啞著聲音低叫出聲。
身邊這個肌肉糾結赤體的男人她是認識的,他是自己繼母的朋友,商界的梟雄,暗夜的王者,身家億萬,讓無數人心驚膽寒的紀東揚。
蘇璟玥在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時,就有種出自本能的恐懼,這個男人身上總是流轉著一層濃重的,冷森森的煞氣,讓人望而生畏。
她抱著薄被不斷的向後瑟縮,的身體,火辣辣的疼痛提醒著她昨晚發生了什麼,即便她非常畏懼紀東揚,還是發出懦弱的質疑聲,「你……你怎麼在我的床上?」
紀東揚靠在床頭,就像一頭在休息的猛虎,不怒自威,「你這是在惡人先告狀嗎?你先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你的床嗎?」
蘇璟玥疑惑的皺了皺眉頭,轉動眼睛四處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這裡確實不是自己的房間,這裡是家裡的客房啊!!!
自己怎麼跑到客房來了?
「我昨晚在你家參加宴會喝多了,你阿姨安排我住在客房,沒想到半夜你跑了過來……」紀東揚說著話,上下打量了蘇璟玥兩眼,目光像是在看一件可以隨意擺弄的小玩意兒,帶著點輕蔑,「其實我是看不上你這樣的……但看在你阿姨的面子上,我總不能傷了你的自尊……勉為其難的就接受了吧!」
「不可能……我不會那麼做的……」羞憤驚怒的蘇璟玥不斷搖著頭,聲音顫抖。
她的頭好暈,她只記得昨晚繼母肖珊珊在家裡開PARTY,自己放學回家,肖珊珊一定拉著自己參加,並且勸自己喝了兩杯酒,之後的事情,她就什麼都想不起來。
紀東揚耐性告罄,披上睡衣要去洗澡,走了兩步,轉頭看了眼蘇璟玥,也許覺得她可憐,漠然的說:「我會給你錢的,按行情算。」
蘇璟玥瞠目結舌,自己活了十八年,最最寶貴的第一次竟然被當作純粹的男性用品,還要按行情算錢!
她羞辱,恐懼,跟這個男人講不出道理,她要去找肖珊珊問問是怎麼回事。
蘇璟玥顫抖著雙手將衣服胡亂穿上,起身下床,身體內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的眼淚幾乎流下來,但此時她顧不上哭了,忍著疼,快速的逃離這個令她感到屈辱的地方。
她披頭散髮的從客房裡衝出來時,肖珊珊正不緊不慢的從走廊盡頭的主卧室走出來,看見蘇璟玥站在紀東揚的房前時,臉色驟變,疾步奔了過來。
「月月,你怎麼從揚哥的房出來了?這是什麼情況……」肖珊珊一雙精明的眼睛,從上到下的打量著衣飾凌亂,脖頸處都是青紅痕迹的蘇璟玥。
蘇璟玥被肖珊珊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伸手拉拉衣領,「阿姨,我昨晚喝多了,不知道怎麼會到了客房!」
肖珊珊疑惑的看看蘇璟玥,黑下了臉,低聲呵斥:「月月,你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工於心計,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做什麼了?」
「你說你做什麼了?」肖珊珊徒然拔高聲音,「你知道揚哥富可敵國,權勢無邊,你就借酒裝醉,跑到揚哥的床上,你想做揚哥的女人,以為這樣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我沒有,我從來都沒那樣想過!」蘇璟玥氣惱的大聲辯駁,「我了解自己,昨天我是喝醉了,但即使喝的再多,我也不會跑到他的房間,登什麼天……」
「你什麼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揚哥把你弄到他的房間的?」肖珊珊不屑的輕哼一聲,「月月啊,你平日里不看報紙的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嗎?揚哥是東南亞的老大,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無以計數,影星,主持人,名門淑媛……各個比你漂亮,性感,高貴不知道多少倍,他會半夜去偷你?」
蘇璟玥承認,肖珊珊說的是事實,紀東揚絕對不缺女人,可是自己怎麼跑到他的床上了呢!
「月月,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你說你這麼做,讓我以後還怎麼跟揚哥來往……」
面對著肖珊珊的諷刺挖苦,蘇璟玥鼓起勇氣說出心裡的質疑,「昨天晚上,我說不喝酒的,是你非得勸我喝酒……」
「月月,你什麼意思啊?」肖珊珊怪叫著,「你的意思是我把你灌醉了,然後送到了揚哥的床上了?」
蘇璟玥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好啊!好啊!」肖珊珊臉都氣白了,「我現在就給你爸爸打電話,他也不要在那邊做什麼生意了,讓他回來給他的寶貝女兒洗刷清白吧……」
「姐,你們大清早的不睡覺,在這裡吵什麼?」不遠處的房門一開,肖珊珊的妹妹肖彤彤從裡面走出來。
「彤彤啊,姐姐可冤枉死了!」肖珊珊一看見妹妹,委屈的眼淚刷刷的落下來,「月月昨晚不知道怎麼睡到了揚哥房裡,她說是我把她灌醉送進去的……彤彤啊,這個家咱們是不能呆了,我們帶著璟航離開這裡吧……」
肖彤彤快步走過來抱住淚流滿面的姐姐,一臉憤怒的看著蘇璟玥,「昨晚的酒明明是你自己喝下去的,誰往你嘴裡硬灌了,你喝多了犯癔症,找不到自己的房間隨便亂跑,現在跑來誣陷我姐姐,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