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

墨嬈並沒有將與墨婼相遇之事告訴師傅，只因她覺得無必要。無論墨婼覺她真心也好，虛偽也罷，都不是她所關心的。她的心，卻一天天放在了芷晴身上。

是因芷晴身上的毒似乎更深了一份。

她漸漸開始模糊記憶，許多在人間的經歷，她只覺彷彿是書中故事，變得模糊而迷茫。時常她會想起一個叫「寒雪之巔」的地方，她記得那裡有一個叫「秦楚原」的男人。而其他，她微微想起，代價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於是她想從師傅身上尋找答案，她問：「師傅，您可知人間有寒雪之巔？」

默陽搖頭，「從未聽過。」

芷晴便失望了。偶爾還能想到前世的某些糾纏，卻都一點點變得不真切。再到後來，有一次墨嬈陪她出去，無意遇到墨清幾人。時隔數日，墨清再見墨嬈，是恭敬又畏懼的態度，「嬈師姊好。」

然而墨清所聽到的，是芷晴的錯愕，「嬈師姊，這是女人是誰？」

墨清也驚了，脫口說：「你認不得我么？前些時候我還與你說話來著，這才幾日功夫，你便全忘了？」

芷晴頜首，含歉笑笑，認真說：「抱歉，我的確想不起你是誰。」

墨清就問：「那你可還記得墨婼？」

芷晴說：「記得，婼師姊自然是不能忘的。」

墨清冷冷笑了笑，半是自嘲道：「罷了，到底是我自己人微言輕的，難怪你記不起來。」她屈一屈膝，笑著向墨嬈道，「嬈師姊，我還要去修鍊，先行告退。」

她遠遠走了，墨嬈問：「你果然一點也想不起來么？」

「難道師姊以為我是在佯裝么？」

「不，我不是這個易思。」墨嬈低頭輕輕笑了笑，愧疚道，「不是我故意刺激你，不知怎麼，我倒好像對從前事兒記得更清楚了。至少我已能完全想起，在我瘋魔這段時間，只有你和師傅兩個人，是真心對我好，真心期盼我能早日康健。」

芷晴笑道：「這是好事，我聽了應該歡喜的，哪裡又說什麼刺激不刺激的話？」她想了想，又說，「其實在師姊瘋魔的時日里，師祖也是為你煞費了苦心，只是她不能陪在你身邊罷了。」

「嗯。」墨嬈點點頭，道，「但願師祖能早日配出治你體毒的法子，否則，我實在無法安心。」

芷晴微微一愣，脫口問她：「師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墨嬈輕輕垂首，彷彿自言自語的小聲道：「那日我睡不著，便走至門外，無意聽到師傅。。。。。。我聽到了師傅和師祖的談話。他們說，我之所以能這樣快康復，是因為你吸了我體內的劇毒。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只會一日比一日加劇難過。」她紅了眼眶，握緊芷晴雙手道，「墨熙，你做什麼要這樣待我？從前，從前我並不是極好的待你才對，我不值得你這樣。」

「那什麼又叫值得？」芷晴含笑反問，一字一字說，「只要我願意這樣做，便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