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夏錦華出招
那忽然從水中鑽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夏錦華曾經見識過的假皇靈,人稱『駱夫人』的催眠高手。
催眠之術學到了一定的境界,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能讓人深陷虛幻世界之中,任人擺布而不自知。
此時的夏錦華便就是這一種狀態,駱夫人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散發出邪光,如同黑洞般詭異,幾乎是看一眼,便能將人的目光死死地抓住,繼而將整個人的思維和靈魂都扯入其中,整個人都被對方的思維所佔據著。
夏錦華雙目空洞,木然站在那處,竟然在的那駱夫人的驅使之下,鬼使神差地將自己的衣帶一個個地解開了。
山中冰冷,她穿得有些厚實,脫了外間水紅色襖裙,很快露出了裡面粉紅色的夾襖來。
駱夫人看著她,丹鳳眼之中閃耀著極端的妖冶:「對對對,就是這樣,好孩子,你馬上就是我們的人了……」
李慎之從人血池子之中步出來,渾身還有淡淡的血色,他用了毛巾將身上擦凈,泡過人血浴之後,肌膚如同是新生,柔嫩至極,見李慎之的腰上還有個淡淡的痕迹。
這還是當初在青城時候,被夏錦華和司空絕聯手用火槍擊傷而留下的傷口,當初,他可是當真去了性命大半條,此時傷口還有淡淡痕迹,彷彿是一段屈辱的證明。
他裸身走向了夏錦華,似乎是獰笑了一聲,似乎為即將報當年之仇而興奮,伸手替夏錦華去解那衣服的系帶,解了襖裙右側之上,剝開一層,又去解另一層。
夏錦華完全什麼都不知道,只知曉站在那處,木然而立,李慎之似乎有些擔心,「若是她清醒之後,想自絕,可如何是好?」
福元公主正興緻勃勃地欣賞著,道:「只要她腹中那坨肉還在,她便捨不得自殺,很快,她就是我們的人了,這小丫頭的能耐可不能小覷啊。」
李慎之動作輕柔,若是動作猛烈了一些,怕是將她給驚醒了,免不得一頓反抗。
那件上襖被輕輕剝下,被身後等待已久的成嘆月接住了,他聞著那衣物之中的香味,似乎很是迷醉。
衣裳落地,李慎之又去剝那粉紅色的夾襖。
此時夏錦華正處於一種十分玄奧的狀態,動作若是大了,她可能馬上清醒。
很快,夾襖也落地,見那裡面是一件紅色中衣。
李慎之興緻勃勃地脫了那件紅色中衣,見那中衣實在是薄,還是夏天穿的薄中衣。
紅色中衣之下,又一件白色中衣,白色中衣之下,竟然還穿了件淡紅色的中衣,淡紅色中衣還是兩層。
李慎之惱了,沒那耐心去一件件地脫了,乾脆揪著那袖口一撕,將所有中衣所有給撕了粉碎,發現那中衣裡面,還有層褻衣。
剝了褻衣第一層還有第二層,連續剝了三四層,還沒剝到底!
李慎之所有的耐心終究還是用完了,伸向了那領口,揪住夏錦華的所有肚兜褻衣和內衣,一頓往下扯。
那一團還不曾扯下來的,李慎之便忽然聽得耳邊一陣風響,一陣惡風已來,正落在他的手上,頓時手一陣驚疼,他下意識地收回了手去,大退了好幾步。
一道白影飛掠而來,見那白影接連彈指,便有七八道毒辣真氣刺破滿室寧靜的水霧,風馳電池地落在了成嘆月和李慎之身上,兩人忙閃身躲避,堪堪避過了那強勁內力,站定身形之時已看見冷嫿翩然落地,一掌將地上的襖裙撈了起來,給夏錦華裹上了。
這麼一番動靜之後,夏錦華才恍然驚醒,看了看那退出去的成嘆月和李慎之,再看那微慍的福元公主和駱夫人,再看那腳下自己的一層層被剝離的衣服,和護在自己身邊冷嫿,已經明白了前後之事,頓時心中心火滔天,兩手護著自己的衣襟,微微顫抖的指甲已經深深地陷入了那厚厚的綢緞之中。
她默默咬牙。
冷嫿將夏錦華護在了身後,夏錦華已經將那紅色襖裙穿上了身了,福元公主微怒:「嫿兒,誰讓你進來的!」
有侍衛在那屏風後面顫顫抖抖地護著,方才冷嫿只是在那外間等候,忽然就沖了進來,他們攔也攔不住。
李慎之看自己的手腕,方才被一道強勁內力擦著飛了過去,竟然劃開了一個小小的傷口,那正是冷嫿從夏城大學裡面學來的『彈指神通』!
冷嫿將夏錦華護在身後,面對那還泡在水中的福元公主,目不斜視地道:「孩兒在那外間等急了,不由得進來一觀,冒犯義母,還請義母恕罪。」
可冷嫿已經衝進來了,今日怕是也繼續不了了,但以後有的是機會的,也不差這一次。
福元公主懶洋洋地從那水中起身來,雖然在場的丫鬟都是女子,也無男侍衛,就算的那姘頭不在意,可還有個親兒子看著,縱然親兒子可以當看不見,可冷嫿是個乾兒子而已,可福元公主似乎一點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被人看光了,反而是洋洋得意搖曳生姿,彷彿炫耀個什麼絕世的物件。
那老妖婆還真是放得開!
「來人,拿本宮的手鐲來。」
福元公主軟綿綿一聲喚道,便有人拿了衣裳來給她披上了。
福元公主當真是冰肌玉骨,縱然生了這麼多子嗣,也有四十好幾的年齡,可那身材甚至保持得比夏錦華還好,還是前凸后翹,不肥不瘦,修長的大腿飽滿圓潤,纖腰盈盈一握,完美無比,夏錦華直直地看了一眼,有一種出於一個女性對另一個美麗女性發自內心的驚艷和嫉妒。
有人拿了手錶出來,那手錶上不僅是有阿拉伯數字,還特意標記了時辰。
福元公主也認得,看了一眼手錶,似乎是有些懊惱:「與錦華一說話便高興得忘記了時間,差點將那正事給忘記了,你們去外間候著吧,本宮梳洗完畢了便出來。」
冷嫿這才護著夏錦華離去了。
轉身的剎那,夏錦華眼中的淚不斷地往下落著,眼中卻沒有任何一點軟弱和妥協,只有不屈,只有無法馴服的野性!
福元公主越來越變態了,她的計劃真的不能再拖了!
出了那浴房,夏錦華感覺自己好似是重活一世,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全身都輕鬆了不少。
冷嫿一直握著她的一隻手,彷彿給了無形的庇護,此時不由得低聲道:「沒事了,孩子很好。」
他已經為她把過脈了。
夏錦華擦擦眼淚,而後笑顏如花,宛若平常,她淡然將那襖裙系帶系好了,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似乎半認真半談笑地問道:「冷嫿,你難道沒想過要反抗嗎?」
冷嫿搖頭,含笑,無奈:「我自小被義父養大,我答應了義父,不會背叛她。」
夏錦華扭頭,也是含笑,卻不知道是無奈還是嘲笑,亦或者是可憐……
得虧自己穿得厚,不然現在早就被扒光了,今日出來夏錦華特意找了夏日的中衣穿了好幾層,肚兜也是裹了好幾層,雖然知道或許是沒什麼用處,但這一次卻還是救了自己一遭。
冷嫿鬆了夏錦華的手,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夏錦華在前,冷嫿在後,忽然夏錦華回頭問道:「冷嫿,你對她了解嗎?」
冷嫿腳步一頓,隨即搖頭:「我在天山二十幾年,也就見過她幾次而已,在之前,我都甚至不知道她便就是福元公主閻嵐玉……」
「那你進夏城大學,是抱著如何的目的。」
冷嫿沉默,絕對的沉默,但終於還是實話實說:「習武,監視。」
見夏錦華似乎不相信,他忙道:「我雖然答應了義父絕不會背叛義母,但卻沒有答應他們一定要與他們同流合污,我的任務,不過就是監視。」
「可你還是與他們同流合污了。」夏錦華篤定地道。
冷嫿黯然垂下了頭,他素來便不想為那福元公主幹那些齷齪事情。
可是,他最終還是陷了進去,澶州武林再無他的容身之地,他最終還是上了賊船。
夏錦華也知道那其中的緣由,冷嫿得知了自己的殺父仇人身份的時候,一切都忘記了,而福元公主正是利用他的仇恨與憤怒,將他拉上了賊船,徹底地走上了夏城的對立面。
兩人走著,夏錦華又忽地一笑:「百曉生也是你殺的吧。」
「……是。」
「你至少還是個誠實的學生。」
……
夏錦華稍作了調整,便已經面目如常地出現了在那牌桌上,桌上麻將碰撞摩擦,發出碎玉落盤般的聲響,幾雙迥乎不同的手在桌上來回,搓著那麻將。
一雙手,指甲上點著迷人的寇丹淺紅,手背之上還一朵妖冶的曼莎珠華紋身,一看那手就知道是那老妖婆的。
另一雙手,指甲上點綴著詭異得黑色,似乎能吸光,異常妖異,夏錦華根本不敢直視,便是那駱夫人的。
另一雙手,指甲上什麼都沒有,素潔乾淨,手指也是修長美觀的,一看便知道是長期活躍在一線底層之中身體力行的夏錦華的手。
最後一雙手,卻是個男人的手,也是修長如玉,還帶了一個不知道是何紋路的扳指,正靈巧十分地搓著那麻將。
這房中,另有鼓樂點點,還有輕歌曼舞,歌女舞姬低聲吟唱、素手裸腰起舞,配合著那翻飛的粉紅綵綢,和淡淡夜明珠光,無不透著奢華糜爛的氣息。
牌桌上四人,有夏錦華,福元公主,駱夫人,另外還有一個李慎之。
成嘆月正一動不動地站在福元公主身後,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夏錦華。
夏錦華也不知道為何這成嘆月總是盯著自己,福元公主送了他好些美貌女子,他一個沒動,那其中美貌的不少,不比夏錦華丑。
難道這廝一直暗戀自己不成?
可似乎又不會,他們結仇結這麼深,說他暗戀恐怕連他自己都不信。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如今主宰成嘆月的只是一個不健全的人格,夏錦華甚至都不曾聽見他開口說過話,既然是一個不健全的人格,受其他因素的影響想必會更大,比如雙胞胎弟弟的思維或許會影響到他。
雙胞胎之間是有這十分玄妙的心理感應,有時候會不約而同的喜歡同一件東西,甚至身處在不同的地點,會在同一個時間,忽然就想做同一件事情。
正常的成嘆月是一個健全的人,心志堅定心理健康還能剋制這些影響,但如今的他不健全,某一些影響就會被無限地放大,並且用他的方式表達出來。
司空絕對夏錦華的一往情深,影響到了這扭曲的人格,就變成了齷齪的佔有慾。
此時的司空絕對自己有多想念,這扭曲人格對自己的佔有慾就有多強!
成嘆月的眼神看得夏錦華渾身發毛,明日一定得拍電報給司空絕,得讓他剋制克制才行……
冷嫿最近倒也是學了些搓麻將的手段,此時正坐在夏錦華身後看著。
夏錦華一邊看麻將,一邊不動聲色地看成嘆月。
不知道成嘆月的人格究竟是扭曲到了何種程度,或者說,這個人格到底是多強大,他和那原本的人格若是爭鬥起來,誰的勝算更大。
她正分心,福元公主便高興地一聲呼:「糊了!」
她拍手,笑道:「本宮糊了,給錢給錢!」
李慎之和駱夫人都掏錢出來,夏錦華一邊賠笑一邊讓冷嫿給掏錢,還道:「母親今日的運氣可真是好,連糊了幾把了。」
福元公主不在乎那點微薄的錢,圖的只是一個高興,道:「或許今日該是本宮走運。」
夏錦華心中吐槽不斷,論起這搓麻將的本事,十個福元公主也休想搓過她,不過她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讓著她,讓她多糊幾把總歸對自己不吃虧。
可夏錦華一分錢都沒有,福元公主肯定是不會給身為人質的她發零花錢的,司空絕送上來的黃金白銀,她是一個子都休想拿到,每次都還得借了冷嫿的錢。
又一局要開始了,駱夫人和李慎之也似乎正玩得興起,夏錦華一邊搓著麻將,一邊談笑自若,雙眼彎著,餘光撇了一撇成嘆月,見他還是盯著自己看著。
她不由得道:「母親,媳婦看大伯一直盯著麻將看,莫不是大伯也想來加一個?不如兒媳讓位,讓大伯來也好。」
福元公主正玩道高興,道:「莫管他,我這月兒實在是笨,連說話都不能,更別說是打麻將了。」
此時從福元公主這裡證實了成嘆月不會說話,夏錦華心中一落,看見李慎之目光似乎是撇了她一下,見她只是低頭蹙眉看牌,已經沒有其他的動作,才沒有生起懷疑。
一直到很晚,夏錦華才從那小築里出來。
出來的時候,看見那夜色明亮,天山雪白,呼吸了一口夾雜著雪花的新鮮空氣,原來自己又安全地過了艱難的一天了。
何其幸運啊!
冷嫿依舊是默不作聲地跟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
夏錦華分析著今日得到的信息。
最大的收穫莫過於對成嘆月的評估又精進了一步。
有這點收穫,已經是十分的不錯了。
兩人走在路上,此間寂靜,只剩下腳踩在雪地里的『淙淙』聲。
夏錦華忽然回頭,問冷嫿,「你說那太子,與閻嵐玉在一起,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是夏錦華一直想不通,雖然福元公主是美,可這世間的美人多了去了,以李慎之的身份風度,能尋大把未婚的黃花大閨女,那其中什麼樣的美人沒有,為何他會看上福元公主這麼一個四十多歲能當他娘的老妖婆,而且這老妖婆還生了這麼多兒子,還是他名義之上庶母?
而且福元公主還有這麼多姘頭,不說那已經死了的武安先皇,和痴戀不得的縉雲山莊老莊主以及冷嫿的義父。
還有傲來國皇帝,以及如今唐國皇帝李慎之的爹,這兩人都跟福元公主肯定是有肉體纏綿的,還有些和福元公主糾纏不清的男人,可李慎之似乎是一點不在意,還對她掏心掏肺的。
難道那老妖婆有什麼值得他覬覦的東西?
可那老妖婆有如今的江山,不都是靠這些男人的幫助嗎?
想來想去,想破了腦袋也不想不出來,企圖從冷嫿這裡知曉一二,可冷嫿似乎也是不清楚。
「李慎之與義母已經有多年的關係了,義母在唐國生下了一女,若是猜得不錯,那應該是李慎之的。」
「老妖婆真會生!」
夏錦華嘀咕著,司空絕成嘆月、羲風羲鳳、閻璃,如今還有一女,算起來,她都生了四胎六個子嗣了。
她又篤定道:「都鬆了……」
冷嫿聽那話,半刻才反應了過來,不由得面紅,輕咳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夏錦華又問道:「除了羲風兄妹,絕哥兩兄弟,閻璃和那一個唐國的公主,她可還有子嗣?」
冷嫿搖頭:「我也不曾知曉了。」
冷嫿對福元公主知曉得也少,問不出什麼來,兩人回了冷嫿住的宅子,老遠就看見屋裡亮著燈,門口積雪裡有東西動了一動,蹦了起來,朝夏錦華歡快地來了。
夏錦華高興地去迎了上去,道:「鷺鷺,你怎麼還沒睡,這外頭天這麼冷,你怎麼出來了?」
看見那高興來迎接自己的白鷺,夏錦華才似乎是一掃陰霾。
有時候,狗比人善良得多了。
她將白鷺牽著,進了屋去,房中氣溫一下子便提升了好多,她脫了虎皮斗篷,暖了暖身子,洗漱了便上了床了。
她上了床便將床帳給放下了,白鷺靜悄悄地卧在床邊。
冷嫿也上了暖炕,盤坐調息了片刻,便抖開了棉被,準備睡了。
聽見那裡間傳來聲聲輕微的啜泣,似乎是那暗夜之中的低微蟲鳴,輕輕悄悄,十分小心,怕被人聽見了似的。
冷嫿的心似乎也跟著糾結了起來,他知道她的危險,她的痛苦,而自己,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他沒有實權,自己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不過一個傀儡而已,除了做打手當炮灰,他還能幹什麼?
他甚至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冷嫿靜默半個晚上,耳邊全是那小心翼翼的啜泣。
她畢竟是個女子,經歷了這種事情,心中如何能不怕,可她不能將自己的脆弱暴露於人前,直到此時才敢輕微地表露一二。
冷嫿輾轉了一會兒,起身而去。
夏錦華正在床上,在土豆燈下一遍一遍地看著司空絕寫給自己的信,看一次,哭一次。
想糙漢,想糙漢他爹,想回家……
她所有的堅強和偽裝在這一刻都似乎無用了,她擦擦奪眶而出的淚水,忽而聽見了冷嫿那處有衣袂摩擦之聲,似乎是起身而去了。
她還在默默流淚,外間卻忽然傳了一陣古琴悠揚。
神秘、雅緻的古琴最是適合這夜半寂靜之時,如同是徐徐的流水輕柔地觸摸著夏錦華心中那一道難堪的傷口,將之慢慢地治療著。
夏錦華還不知道冷嫿居然會彈琴。
琴聲便就是心聲,琴聲的寧靜也不免得影響了他人的心境,夏錦華聽著琴聲,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收了信,躺在床上默默地聽著。
那琴聲沒什麼跌宕的起伏,完全就是一首催眠曲,令人心情放鬆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昏睡疲憊之感,夏錦華聽著昏昏欲睡,雙眼將閉不閉。
等那琴聲穩穩落下,不再響起的時候,冷嫿屏息傾耳聽著夏錦華的動靜,聽她那處已經安安靜靜,呼吸平穩,也沒了哭聲。
他這才放心了,起身,收了古琴,才回到了暖炕上睡下。
「……謝謝你。」
夏錦華輕軟的聲音忽然傳來,似乎是說夢話。
冷嫿一愣,隨即輕聲如流水地道:「不用。」
夏錦華似乎是翻了個身,繼續道:「如果今日讓他們得逞了,我定生不如死……」
冷嫿不知道如何應答,只得靜默著。
過了許久,夏錦華的聲音沒有再傳來,只有她那平靜的呼吸聲,這一次,她是真正的睡著了。
「他若不要你,我要了……」
冷嫿似乎是喃喃自語,又似乎在對夏錦華說,可惜,夏錦華沒聽見那句話。
第二日,夏錦華起了個大早,好似是完全忘記了前一天的事情,一起床吃了飯就去遛狗玩耍,玩了半天的滑雪車,中午回來照樣吃得多。
中午吃完飯,她小睡了一會兒,便起床弄那個能『滴滴』的東西。
冷嫿抿著茶,在一邊聽她擺弄那東西,似乎是想從那聲音之中尋找出感覺萊,做她的第一個知音。
但是那『滴滴』聲毫無規律,他也實在是聽不出來,欣賞不出裡面的美。
另一處。
「皇上,皇上!皇後娘娘發了信來了!」南極興奮地拿著電報去找司空絕。
司空絕大喜,接過了電報去,卻瞧見第一句話:司空絕,我操你媽!
司空絕大囧,看那第二句話:轉告羲風,我操他媽!
那兩句之後,才是真正的內容,司空絕讀著,神情十分凝重,看完之後,青筋暴起,咬牙切齒,渾身顫抖,怒不可遏,一掌便將那電報捏得細碎,一邊南極聽見他低低地罵了一聲:「閻璃,我操你媽!」
此時,綠軍正在行進,大炮緩緩推進,各種武器準備就緒,目標——天山!
天山之中,福元公主駱夫人和李慎之都離去了,冷嫿也被喚著隨同,也不知道他們是去了何處,問了冷嫿也不說。
但成嘆月卻被留在了山莊之中。
一直保護自己的冷嫿不在了,卻有個虎視眈眈的成嘆月磨槍霍霍。
冷嫿知道,他沒辦法保她長久,離去之前,冷嫿給了夏錦華一個玩意兒,見那玩意是夏城出產的噴瓶,專門用來裝香水的。
司空絕也時常送一些香水上來,但是到夏錦華手裡的很少,倒還是有一瓶,不過夏錦華沒怎麼用。
冷嫿已經將那香水瓶裡面的東西換了,對她凝重地道:「若是他靠近你,你就趁他不備朝他口鼻噴這東西,能讓他意識恍惚,行不得凶,你可趁機殺了他,義母不會將你如何。」
他們已經離去兩日了,夏錦華天天隨身帶著那噴瓶不敢離身。
成嘆月已經在她那屋子附近轉悠了兩天了,隨時都似乎是要衝進來的模樣。
夏錦華晚上都睡不好覺,怕他衝進來,想將狗拴在門口,可那幾條蠢狗,就算是人從它腦袋上踩過去,它都捨不得醒來。
眾多的丫鬟肯定是不會管她死活的,如今夏錦華只有自救了。
成嘆月已經等待許久了,他沒有感情,沒有自主意識,如今那肉體之下,藏得是一個只有慾望和殺戮的扭曲人格,只為自己的慾望而行動,他轉悠了兩天,似乎是為了確認冷嫿真的不會出現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只知道聽命與福元公主和駱夫人,但是對夏錦華卻有著近乎偏執變態的佔有慾望,或許真的是受了司空絕的影響。
他有基本的生活能力,知道累了要睡,餓了要吃,渴了要喝,漲了要拉,髒了要洗,其他的一概不知道,福元公主在的時候,他就是貼身保鏢,如今她不在,他每天起床之後便就無所事事,吃了飯,發會兒呆,就去夏錦華門外轉悠,一轉一整天。
第三天,他看見夏錦華牽著白鷺在山莊裡面四處走,兩個丫鬟跟在身邊,他便知道機會來了。
他想要夏錦華已經許久了,可冷嫿一直不離左右,他一直不曾得手,如今,冷嫿不在……
當下,健步如飛,輕功使得如同是行雲流水,如同靈猴似的飛檐走壁,卷著一陣風似的就從房樑上落了下來,落在了夏錦華的身後。
夏錦華正在轉悠,忽然身後一陣風起,一個人落在了自己身後,一把就將她給抱住了。
「啊!」
嚇得尖叫了一聲,成嘆月將自己給死死地抱著,她大驚,掙扎道:「放手,放手!」
可成嘆月如今和發情的畜生沒什麼兩樣,完全沒什麼人性,死死地抱著夏錦華,便將臉往她的脖頸之間蹭去。
山莊之中人來人往,卻無人幫她,均是袖手旁觀,兩個丫鬟更是徐徐退開了。
成嘆月將夏錦華抵在那冰冷的大紅漆木花粱之下,就開始毛手毛腳,夏錦華掙扎不過,身子微微顫抖,祈求道:「你若是要我,我從了你便是,但是你不能傷我孩兒。」
見夏錦華順從了,成嘆月動作也相對輕柔了一些,夏錦華眼含熱淚,道:「我夏錦華一世清白,絕對不能忍受被人大庭廣眾之下凌辱!」
成嘆月似乎是聽明白了,將她打橫抱了去,施展輕功往他的窩去了。
「呀——」
夏錦華驚恐的尖叫聲隨同著山風,傳遍了整個山莊,除了狗屋裡的狗叫得兇狠外,眾人似乎都沒什麼反應。
成嘆月住的房間是山中比較偏僻的地方,伺候他的丫鬟逃得遠遠,因為前幾天他忽然毫無預兆的發怒,打殺了幾個丫鬟,眾人都怕他。
他將夏錦華放上了床,便往下一壓,去脫她的衣裳,夏錦華忙道:「你手腳不穩,怕傷了我的孩兒,我自己來。」
成嘆月還真是讓她自己脫衣裳,這一次,夏錦華沒有如上一次那般,里三層外三層,只是外頭穿了斗篷,還有襖子,裡面便只有一層絨毛的裡衣和褻衣了。
成嘆月猴急地脫褲子,她便背過身去,將自己的衣裳一件件除下,最後只穿了件肚兜,露出豐腴的身子,和那稍微有些弧度的腰部曲線來,成嘆月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摟那腰身。
夏錦華輕哼了一聲,似乎是嬌嗔著扭了扭身子,回頭,媚眼如絲地看了他一眼,成嘆月似乎是有些迷醉了,警惕放鬆了不少。
噗——
誰料一陣怪味迎面撲來,成嘆月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吸了幾口,頓時,雙眼冒出金星,腦子開始混沌了。
夏錦華用衣裳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拿著那『防狼噴霧』連續往成嘆月面目上噴了好幾下,看見他似乎有些穩不住了,雙眸混亂,焦距散開。
她不由得大喜——冷嫿給的玩意兒果然是好東西!
此時成嘆月不曾昏倒,只是意識恍惚,連坐都坐不住了,迎面便倒在了床上,可又支撐著坐了起來。
夏錦華忙放了床帳,遮了兩人身影,用衣裳給他圍了腰,看那成嘆月已經如同是一個木偶般地看著她,任她宰割,而毫無反抗之力。
一個紐扣徐徐地落在了他的雙眼之前,有節奏地晃動著,成嘆月的眼中,全世界都在顛倒變幻以至於他無法看清任何事物,唯獨那紐扣的形狀是如此明朗,將他所有注意力都給吸了過去,雙眼隨著那紐扣左右晃蕩。
「現在,我要另外一個你,歸來……」
嘻嘻嘻,終於出招召喚小公舉出來共同迎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