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他死了,她竟然心痛

08.他死了,她竟然心痛

寧嘯喜歡她火小竹!這喜歡,還相當深沉!

這種欠人感情的感覺真不太好,火小竹一向是坦蕩蕩的一個人,而且自己也剛剛才有過情傷,非常了解單戀的痛苦。她只覺得自己非常同情寧嘯,心裡想著,嘴上也就吐出了關心的話:「寧嘯,你先去看看背上燙傷了沒有,趕緊上藥別耽誤了。」

寧嘯轉過身來看火小竹,見她難得真心的關心,便朝秦鳴丟下一句:「記住我說的話,我絕對不會再說第三遍!」

說完,他單手拽起火小竹就往外走。

秦鳴氣得牙痒痒,狠狠地跺了跺腳,道:「寧嘯啊寧嘯,你可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身上流淌著天遠帝的血液,寧嘯竟也是個痴情種啊!

寧嘯房中,下人送上了燙傷葯,寧嘯便斥退了下人。

火小竹看著他小心地脫去外衫,她馬上將頭撇向一邊,道:「你讓他們下去了,誰幫你敷藥?」

「不是還有你嗎?」這聲音有著隱忍痛楚的壓抑。

聞言,火小竹立刻甩頭過來,卻見寧嘯脫到最裡頭一件,衣料與被燙傷的皮膚沾在一塊,撕裂的疼痛讓寧嘯忍不住嘶地一聲。

咱們的火宮主是多單純善良的一個姑娘,見狀火小竹於心不忍,只好上前,小心翼翼地幫寧嘯將內衫褪開,取過燙傷葯,給他輕輕抹上。畢竟這傷,也是替她挨的啊。

敷好了葯,火小竹歪七扭八地給寧嘯纏上紗布,道:「你那個姐姐心腸可真是歹毒,她根本就想除掉我!你幹嘛不遂了她的意,為何要替我擋?」

寧嘯轉頭看她,道:「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不知道?」

火小竹頓時發現自己不經思索,提出了個蠢問題。這才是自作孽不可活,她連忙打哈哈道:「嘿嘿,救命之恩難以回報,你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哈!」

看著她嬌俏的臉上盛滿了懊惱,當真是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寧嘯不由得一笑,道:「要報恩也不難,就以身相許吧。」

「以身……相許!」火小竹連忙跳開三步之遙,頭搖得像波浪鼓,道:「你想都別想,要是你不是我三姐的仇人,也就算了。偏偏你要對付我們風雲水火宮!」

「也就是說……」寧嘯唇邊笑意更深:「倘若我不是水玉煙的仇人,你就願意以身相許嘍?」

火小竹只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她沒事幹嘛要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要命的是還要自己跳進去。她搖手連連,跑到衣櫥邊上,道:「我給你找件衣服穿上。」

寧嘯哈哈大笑。火小竹當真是可愛得很啊。

轉念一想,如果放棄對水玉煙的報復,換取火小竹的相許,究竟值不值得呢?他喜歡火小竹,但是水玉煙的殺母之仇、斷臂之恨,又豈能如此容易煙消雲散!

到了朔雲城之後,寧嘯和秦鳴緊鑼密鼓地進行布局,打算將蠱王和水玉煙一網打盡。

火小竹無意間發現寧嘯身上帶著一個令牌,而秦鳴似乎對這個令牌極感興趣,她也就留了心。

後來得知,這令牌竟是寧嘯號令軍隊的砝碼。

火小竹下定了決心,就是用偷的,也要將令牌弄到手,然後,就算失去武功,也要逃跑去給水玉煙通風報信。

她差點害死三姐一條命,現在就還給三姐!

寧嘯對她確實是上心,加上來到朔雲城后,忙得團團轉,也就放鬆了對火小竹的警惕。火小竹夜夜睡在他身側,總有他睡著的時候,還真被她拿到了令牌。

第二天,火小竹便軟磨硬泡張瑾,要去朔雲城街上逛。就在張瑾幾乎要答應之際,秦鳴卻揚著陰狠的神色走了過來。

「張瑾,別怪本宮不提醒你,嘯兒回來若是發現她跑了,你可擔待不起!」

火小竹真想打殘秦鳴的臉,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口水都要講干,好不容易才說動張瑾,被秦鳴這麼一說,肯定沒戲了。

於是,她恨恨地轉身就要回房。

「站住!火小竹,你不是很能打么?今天怎麼吭都不吭一聲了?」秦鳴臉上對火小竹的恨意,與對水玉煙沒什麼不同。

火小竹瞬間被激怒,立刻轉過身來,衝上去就要打。

張瑾拽住這野馬一般的小姑娘,口中勸道:「公主,火姑娘若是受傷,爺會震怒!您就別跟火姑娘計較了。」

此時的秦鳴已經有些瘋癲,她哪裡聽得進張瑾的話。上前一步揪住火小竹的衣服,道:「火小竹,你以為仗著嘯兒護你,就對本宮放肆是么?今日本宮一定要給你好看!」

「賤人!你腦子有病!」火小竹不甘示弱,罵道。

張瑾夾在中間推拒著兩個女人,三個人拉拉扯扯間,火小竹懷裡掉出來一個東西,她心裡一驚,慌忙想要撿起,卻晚了一步。

秦鳴的繡鞋踩在了那布包上,緩緩撿起打開一條縫,看了裡面的東西,臉上頓時綻開得意的笑容:「寧嘯啊寧嘯,你還真在枕邊養了一頭白眼狼!」

火小竹心知這東西到了秦鳴的手中,肯定是拿不回來了,便對張瑾道:「快搶回來,不然寧嘯一定會怪罪你!」

但是張瑾既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又礙於秦鳴是公主,哪裡敢動手,秦鳴就這麼揚長而去!

火小竹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心亂如麻!

秦鳴要拿這塊令牌去做什麼?以這個瘋女人的想法,只怕比寧嘯還要可怕。

同時,她也擔心寧嘯。雖然他沒了令牌,就可能害不到水玉煙,但是會不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呢?

他們姐弟倆,也並不是一條心的!

緊接著,就得到消息,秦鳴和寧嘯去蠱王的宅邸夢塵閣了。按照他們的計劃,肯定是要把水玉煙引過去,跟蠱王在一起,然後瓮中之鱉。

火小竹急死了,但是張瑾緊迫盯人,她卻除了房間,哪裡都去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火小竹心裡備受煎熬的時候,突然門外有人來報:「張哥,大事不好了!」

張瑾問道:「出什麼事了?」

那人道:「公主指揮軍隊,將夢塵閣包圍,朝裡面射進去了火箭!咱們爺還在裡頭呢!」

火小竹心裡咯噔一下,手中的茶杯砰地落地,摔了個粉碎。

這意思豈非是說,秦鳴選擇了同歸於盡?

蠱王會在夢塵閣,水玉煙也會在,水玉煙在,那麼蕭白也絕不會不在。他們豈非都要葬身火海?

那寧嘯呢?為什麼秦鳴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放過?難道是因為寧嘯對她火小竹的好,刺激了秦鳴更加癲狂?

三姐死了,蕭白死了,就連寧嘯……也死了?

那她的武功怎麼辦?

她瞬間暈了過去。

宅子里的人,都在張瑾的指揮下,奔走想辦法確認寧嘯和秦鳴的死訊,火小竹怔然坐在房內,看著桌上喜歡吃的點心,陡然失去了胃口。

這還是寧嘯親自去給她買回來的,昨夜吃不下了,留了一點。

「人家都說禍害遺千年,寧嘯你這麼壞,怎麼能這麼早就死了?」火小竹說完,最終趴在桌子上忍不住哭了出來。

寧嘯的年紀其實跟她差不多,不到二十歲呀!怎麼就死了?對她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死了?

可想而知,寧嘯都死了,誰還會來管她火小竹的死活?

火小竹怔怔地走出了宅子,也沒有人攔她,她就這麼失了魂一般走在朔雲城街上。

「四姑娘?」

一個陌生的聲音,火小竹抬頭望去,見到柳如修的護衛仇平。難怪聲音不熟悉,仇平本來就不愛說話,又怎麼可能熟悉。

火小竹怔怔地看著仇平,終於見到了一個面熟的人,她最終哇地哭了出來,撲上前去抱住仇平,道:「仇大叔,三姐她是不是……」

仇平臉上是黯然的神色:「不光小姐,公子也在裡面,還有黑煞門三位頭子,和蕭莊主,就連林姑娘也……」

如修哥哥也死了?林曉雙也死了!火小竹受不住這個打擊,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風馳,風馳憔悴了許多,十分擔憂地看著她,道:「四妹你沒事么?」

火小竹抓住風馳的手,道:「他們全都死了?」

風馳將頭撇開,沒有回答。

「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火小竹喃喃地道。

她失去了畢生所學的武功,重逾生命的武功。但是,這都及不得死去她最看重的幾個人來得打擊大!

寧嘯……她剛剛發現自己對他有不舍的心思,她甚至覺得蕭白在她心裡,都比不上寧嘯。就在這個時候,他竟然……

猶記得那一日與秦鳴吵架:

寧嘯道:「火小竹,你別咒我死,我就是死也會拖上你的。」

她脫口而出:「你個瘋子!誰要跟你一起死!」

寧嘯唇邊泛起陰狠的笑,道:「這可由不得你,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跟我寸步不離。別忘了,我若先死了,你這一輩子都是個廢人!」

他說死也要拖上她的,果然啊,離開了寧嘯,她火小竹這一輩子都是個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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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別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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