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為我訂了一口
小美說張領這胖子去到隔壁那棟樓了,我感覺這不太可能,胖子之前明明跟我在一起的,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啊』的喊了一聲,然後就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去隔壁了,難不成胖子有移行換影的本事不成?我知道他肯定沒有。
所以我忍不住問小美:「誰說的?你可別騙我,要是我去了那裡沒看到胖子咋辦?」
小美冷冷的瞪了我一眼,風輕雲淡的來了句『你信不信關我什麼事』,說完就直接低頭朝樓下看了過去,一副完全不把我當回事的架勢。
我氣的牙癢,但是又不敢拿這個女人怎麼辦,然後我也好奇的順著她的視線朝樓下看了過去。
可是我什麼也沒看到,樓下什麼也沒有,我再次扭頭看向小美,卻發現她依舊死死的盯著空蕩蕩的大廳,目光如炬,就好似在跟啥玩意對視似得,更讓我納悶的是,此時她那性感的紅唇正不停的蠕動著,也不知道在念叨啥,這裡就咱兩,你說話不讓我聽,那說給誰聽呢?
正納悶呢,小美突然冷冷的來了句:「誰讓你來這裡的?」
我正要回答小美,不是她喊我來的嘛,真是莫名其妙,還沒來得及開口,我這才發現她依舊死死的看著樓下,看來她不是跟我說的。
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雖然感覺小美這是在故意嚇我,但我還是感覺渾身不自在,有一種身臨險境的緊張感。
想也沒想,我快速就下了樓,在邁出大門的時候,我這才發現門檻上貼著一根長長的紅布條,之前由於太緊張了我倒是沒注意。
雖然我是個無神論者,但我一直蠻喜歡看鬼故事的,所以我也聽說過門檻上貼紅布條的說法,據說這種紅門檻,鬼是跨不過來的。
可是小美家為啥弄這樣一個紅門檻呢?突然響起老婆子之前提到過的小美的職業,我這才反應了過來,小美可是個入殮師,干他們這行的就算不迷信,應該也會小心謹慎,小美之所以這麼做,應該也是想防著點啥。
想到這,我竟忍不住笑了笑,如此說來,小美應該還是個正常人,不可能是鬼啊啥的,鬆了口氣的我就邁著大步子,一下子離開了小美家。
出了小美家,雖然我心裡一直抵觸隔壁那棟樓,但不管怎麼說小美說張領在那裡,是我唯一的線索,我尋思我還是得壯著膽子去看看,於是我就繼續朝那棟可能吊著個老頭的房子走了過去。
在拐彎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扭頭朝小美家看了看,這一看不打緊,差點把我嚇得尿褲子。
只見小美依已經從樓上下來了,她應該是要出門了,不過她出門的方式還是那麼古怪,她不是正著走出去的,而是背對著門,倒著跨出那道紅布條門檻的,當時那場面,遠遠的看著一個紅影子倒著出來,聯想到我之前看過的鬼故事,別提多滲人了。
長長的做了個深呼吸,我不再去看小美,心中則決定如果有可能,再也別和小美有啥接觸了,這女人著實是古怪,鬼知道她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
很快我就來到了隔壁那棟樓房前,當時我那心裡真是納悶的緊,這個鳥小區到底住的都是些啥人啊,怎麼一個個都不喜歡開燈啊,這家和小美家一樣,烏漆墨黑的,一點燈光都沒有。
而且他家的大門也沒關緊,故意留了到門縫,就像是在等我。
不過這一次我可沒傻乎乎的直接就鑽進去,我先是給張領打了個電話,可是他的電話竟然和楊超的電話一樣,居然是暫時不在服務區。
打完電話,我心裡有點打鼓,這年頭移動信號覆蓋的多廣啊,除了偏遠山區,要想找個沒信號的地方可沒那麼容易,可是胖子怎麼就不在服務區呢?
失去了這最後一個聯繫張領的法子,最終我不得不硬著頭皮敲了敲這家大門,沒人回應我,然後我才壯著膽子邁了進去。
他家和小美家構造差不多,不過我沒找到電燈開關,好在我很快就聽到樓上有什麼聲音,可是我聽得不是太清,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聲音,像是有人在說話,我忙抬頭看了過去,這才發現樓上有個房間的門檻下面能看到一絲亮光,不是燈光,有點像是火光,應該是蠟燭光。
看到這燭光,我立刻就想到了昨晚看到的那個吊著的老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個房間應該就是昨天我從鏡子里看到的那個房間。
雖然我當時已經嚇得全身直打擺子了,但我還是個蠻講兄弟情誼的人,我尋思不管怎樣,都到這一步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無論如何我得確定下胖子到底在不在這裡。
然後我就惦著腳尖,輕手輕腳的往樓上那個有著燭光的房間走,越接近那個房間,我的心跳聲就越快,脊背就越發涼,因為我已經能夠很清晰的聽到那個房間里的聲音了,那是我們農村死人後放煙口的聲音,所謂放煙口,其實就是找法師念經,替死人超度的聲音。
媽的,那房間里咋有念經聲啊,說實話我真心不想過去了,但我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將耳朵貼在了門上,想要聽清楚裡面到底是個啥情況。
剛把耳朵貼在門上,那道房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就好似特意為我打開似得。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呢,就被房間里的畫面給整懵了,或者說嚇傻了。
房間里確實有燭光,不過那些已經不是重點了,首先讓我嚇破膽的就是眼前那黑漆漆的棺材。
而且這碩大的黑幕棺材不止一口,匆匆瞥了一眼,居然有五口之多,幾乎要將房間給擺滿了。
正傻眼,不知道這些棺材到底是幹啥用的呢,房間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王維,你來啦。」
這聲音沙啞低沉,卻帶著一股幽靈般的陌生感,就好似來自另一個世界似得,而最讓我心慌的是,這貨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啥叫我來啦?
我定睛一看,就找到了這道聲音的主人,那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看著就給人一種不敢接觸的感覺,而且他明明沒有蒼老,卻有著一頭白髮,不是那種染白的,看著特別的古怪。
最離奇的是,這中年男人此時竟然站在最中間的棺材上呢,這具棺材很大很高,所以他也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看到這一幕,我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尼瑪,感情昨晚我看到的那一幕,不是老頭吊在空中的,而是因為他站在這棺材上啊,真不知道這貨站在棺材上幹啥。
壓制住心中的緊張,我直接對這中年男人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這男人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不知道怎的,當我看到他這個笑容,突然覺得他有點眼熟,就好似在哪裡見過他一樣,但具體在哪,我也想不起來。
而這男人則很快對我答道:「我知道你,那是因為有人在我這裡定了幾口棺材,而其中有一口,正好就是你的。」
看來這男人是個木匠,做棺材的木匠,可是竟然有人在他這為我訂了口棺材,尼瑪,那人是誰,啥意思,是咒我死呢,還是想弄死我?
我冷冷的盯著這老頭,當時也是心理來氣,就沒那麼慌了,就欲發飆,不過還沒來得及爆粗口呢,我猛然間看到在這老頭的身後,在他身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張相片。
這是一張黑白照片,一看就是冥照。
而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這張冥照的主人正是眼前這站在棺材上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