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食髓知味

175 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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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鬆了手,鈴蘭立刻回身一個巴掌就要朝來人扇去,被人一把擎住手腕,鈴蘭氣的臉色漲紅,壓低聲音咒罵道:「連本公主都敢動手動腳,你以為你是誰,不過一個下賤的私生子而已,給我提鞋都不配」。

她心底正憋著氣,這人正好撞她槍口上,一番氣話就這麼吐了出來。

昏暗的門洞里,傅玳軒一雙眸子卻極亮,夾著笑意看向鈴蘭,溫和的說道:「鈴蘭公主教訓的是,是玳軒冒犯了,還望公主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雖然玳軒身份低賤,但總歸和傅衍璣血脈相連,以後你們兩人在一起了,玳軒還是要叫您一聲嫂子的」。說著放開了鈴蘭的手。

鈴蘭揉了揉手腕冷哼了聲,但傅玳軒這番話到底取悅了她,但她也不傻,傅玳軒選擇和她合作還不是想謀取傅衍璣的一切,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也就只有傅玳軒能為她所用。

等她成功得到傅衍璣之後,這個人,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成為了傅家少夫人,傅衍璣的一切就是她的,有人敢謀取,她絕對會讓他們死的很難看。

雖然四周漆黑,傅玳軒卻沒有漏掉鈴蘭眼底的殺意,嘴角隱隱挑起。

鈴蘭公主、外人言傳蕙質蘭心、冰雪聰明,可也只不過是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白痴,更何況,論容貌、本事、地位、權勢,有哪點比得過南宮心,不過空有一個公主的名頭而已,隨著貝希的失勢,這公主的名頭含金量還不如一個富商千金,傅衍璣怎麼會舍了南宮心轉而投向她。

除非腦子被驢給踢了。

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有可趁之機,想起眾目睽睽之下傅衍璣給的羞辱,傅玳軒兩手攥的死緊,臉上的笑卻越來越溫和無害。

「你想怎麼做」?

外邊一陣陣的槍響襲來,間或夾雜著女人的尖叫聲,木椅的推搡聲,光聽聲音就知道外邊的慘況,鈴蘭臉色有些發白,卻強自鎮定不讓自己露出一絲害怕的跡象,聞言白了傅玳軒一眼,透過門洞一角看到傅衍璣已經抱著昏迷過去的喬心在兩個手下的護衛下往外衝去。

牙齒咬著下顎,鈴蘭惡狠狠的說道:「放心,今天是我唯一的機會,我一定會把傅衍璣給搶過來的,但是……」,目光落在傅玳軒身上,暗含警告。

「別給我動什麼小心思,只要你乖乖聽話,幫我達成所願,等我如願嫁到傅家,一定會讓傅家公開承認你的身份」。

公開承認他的身份?那不是給自己老公多了個麻煩,反正話先撂到這兒,先穩住他的心再說,至於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就看她的心情了。

傅玳軒險些笑出聲來,這女人就這麼自信?傅衍璣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面前這女人竟然大言不慚的說要把傅衍璣搶過來?

不過被嫉妒心蒙蔽的女人是最可怕的,也是最有力量的。

即使四周昏暗漆黑,只看得到傅玳軒一個模糊的影子和那雙明亮的眼睛,鈴蘭咬牙恨恨道:「你笑什麼?不相信我嗎」?

「豈敢,玳軒相信公主還來不及呢?只有公主這樣蕙質蘭心的美人兒才配得上我大哥,玳軒自然是求之不得」。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假,但還是恭維了鈴蘭,很好心情的勾了勾唇,當先沒入黑暗中。

「別跟丟了」。

妖止埋伏的人把整個教堂團團包圍了起來,教堂里的人包括毝七里傅衍璣都插翅難逃,毝七里已經懶得再去跟傅衍璣耍嘴皮子,他看向妖止,沉聲問道:「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剛才那聲爆炸……自己帶來的那些人恐怕都已經死在這女人手裡了吧……

真是個狠心的女人,一點情面都不留。

不過他可是個特別惜命的人,能來這裡,就表明他有足夠的把握全身而退,雖知道這是個圈套,但幾個月了,他只是想看一眼這女人而已……

然而現實卻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這女人……她滿心滿眼的只有蒂夫那個老男人,他毝七里在她眼裡算什麼?就算他把命豁出來這女人絕對會眼都不帶眨的狠狠踩上兩腳。

「識相的話就乖乖束手就擒,我會讓父親饒你一命,否則……」。妖止那雙美麗的碧眸已毫不掩飾殺意。

「否則怎樣,殺了我嗎?呵呵……真是個狠心的女人」。語氣飄然又自嘲,唇邊勾起的一絲痞笑苦澀不已。

蒂夫妖止立於高台之上,毝七里站在紅毯盡頭,這麼看來,倒真像是一對新人,只是,幾十米的距離而已,隔的不僅是兩條心,而是,一個銀河的距離。

「止兒,該動手了」。蒂夫輕柔的說道,目光漫不經心的掃視著下邊抱頭鼠竄的一群人,眼底儘是諷刺。

妖止心神一凜,「是父親」。

「少爺……」。冷易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傅衍璣。

傅衍璣暗暗磨牙,雙眸噴火,看著外邊火拚的一群人,心底那個窩火啊。

穿著黑衣的人是毝七里的人,這是黑手黨的標誌,而那些身著宮廷勁裝的男人則是蒂夫的人,兩群人就在教堂外的大廣場上火拚了起來,一時槍聲震天,相繼有人倒地。

一隊身著迷彩服的人穿過危險地域快速朝這邊移動,為首的人看到傅衍璣驚喜的喊道:「少爺」,繼而轉向冷易,「隊長」。

冷易看了眼傅衍璣,伸手點了幾人,快速命令道:「你們幾人前方開道,所有敢擋路的殺無赦,文曹你帶幾個人斷後,子煦你務必要確保少爺的心兒小姐的安全」。

幾人鄭重點頭,傅衍璣看著喬心蒼白的面容,心口就是一陣抽痛,他想起來陳沂曾經對他說過的話,眸子微微一眯,當機立斷道:「先去那棟別墅,聯繫陳沂,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毝七里和蒂夫之間的爭鬥他並不想插手,現在最重要的是心兒的身體,容不得一絲馬虎,陳沂說過,心兒心脈受損極大,雖說經過幾個月的調理漸漸好轉,但還是經受不了長途跋涉,在心兒的事情上,他絕對不會馬虎。

教堂左轉一百米是一座城堡般的私人別墅,佔地極大,而婚禮之後的晚宴便是準備在這座別墅的一樓大廳里舉行,也許是妖止早就計算好了,毝七里按計劃出現,這裡也當然不會辦什麼晚宴了,因此傅衍璣幾人進來時,整個大廳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傅衍璣輕車熟路的抱著喬心去了樓上一個卧房,奢華精修的房間十分具有夢幻效果,壁爐里生著火,屋子裡暖意融融,金絲窗帘隔絕了窗外陽光,但屋子裡卻並不黑暗。

他的房產遍布全世界,這棟別墅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但因毗鄰世界最著名的大教堂身價也自然水漲船高,政府也早就想把這棟別墅收回來,打算和教堂合在一起,準備建造一個旅遊聖地,畢竟作為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基督教堂,每天慕名而來的人不在少數。

但傅衍璣顯然有自己的計較,他本來準備把他和心兒婚禮定在這裡,這棟別墅還是在自己名下為好,但沒想到妖止的婚禮也會定在這裡,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到這裡,傅衍璣心底就是一陣窩火,這麼個倒霉地方,怎麼能成為見證他和心兒婚禮的聖地。

將喬心放到大床上,墨嬰從外邊端了一盆水走進來,放在床頭柜上,隨後低下頭默默離開。

傅衍璣將毛巾從水裡擰出來,撩起喬心的劉海,細細的為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雙眼緊閉,臉色蒼白,而那秀眉也緊緊蹙起,模樣看起來痛苦不已。

傅衍璣心底一陣抽痛,將毛巾扔到水盆里,傅衍璣拉著喬心的手趴在她耳邊溫柔低語:「心兒,無論你夢到了什麼,都不要害怕,阿衍會永遠保護你」。

不知過了多久,喬心終於安靜了下來,直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只那眉頭依舊沒有放鬆半分,把她的手放到被子里,小心的蓋好,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卧室。

關上門的剎那,臉色陰沉的可怕,看的守在門口的墨嬰一陣膽顫心驚,少爺發怒了。

「陳沂怎麼還沒趕來」。

「快了快了,少爺別急,心兒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陳沂遠在千里之外,要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最少也得兩個半小時的時間,陳老不是神仙,不能飛天遁地,哪能說來就來,少爺真是關心則亂,但墨嬰可不敢說出來,少爺現在正在氣頭上,他傻了才往槍口上撞。

冷易派人將別墅團團圍守起來,帶來的人雖然少,但各個都是天雷軍里頂尖的高手,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

安排好所有事情,冷易上樓復命,看到少爺一臉陰沉的樣子,心下嘆息一聲,和墨嬰一道退了下去。

鈴蘭親眼看到傅衍璣抱著喬心進了那棟又大又豪華的別墅,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但看到守在別墅四周的幾個冷麵男人,要衝進去的腳生生的收了回來。

「還真是寶貝的要命,哼……過了今天,我看你寶貝誰去」?鈴蘭一把扯過手邊一顆齊腰野草,將草莖纏在指尖,狠厲一扯,斷成幾截掉在地上,一腳踩上去,零落成泥碾作塵。

「你要怎麼做」?傅玳軒跟在她身後問道。

「附耳過來,我告訴你怎麼做」?鈴蘭勾勾手指,傅玳軒自然聽話的附耳過去。

「你真要這樣做」?傅玳軒聽了鈴蘭計劃挑了挑眉問道。

這女人還真是惡毒,如果他被這樣的女人惦記上,想想就可怕。

不過對象換成了傅衍璣嘛——他倒是樂見其成。

他和南宮心的恩愛,他看著礙眼,看著兩個有情人被他親手拆散,怎麼想怎麼興奮。

南宮心不是他的命嗎?如果南宮心死了,他是不是會殉情,和他母親一樣,對待感情剛烈無比,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容忍鈴蘭這樣惡毒的女人。

不過他是不會點破的,這女人現在還是有點用的。

「哼,男人嘛,當我徹底的成為了他的人,食髓知味了,才知道我的好,相信傅衍璣也不例外」,勾唇一笑,自信而陰厲。

原來鈴蘭公主也不過如此,為了得到男人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出來了,果然和她那個母親一個德行。

傅玳軒心底腹誹臉上卻堆著笑說道:「那當然了,鈴蘭公主這麼有魅力,是哥哥有眼無珠,等他明白了你的好,一定會甩了那臭丫頭娶你的」,眼尾輕挑,一絲諷刺的笑意流轉,可惜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鈴蘭並沒有發現。

「廢話少說,別忘了我剛才的話,現在,輪到你上了」。鈴蘭催促道。

傅玳軒整了整衣領,從牆角走出來,步伐悠然的朝別墅正門走去。

剛剛走進,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一個身材高大威猛,一臉虯須的男人,手中的槍直指傅玳軒,冷聲說道:「不準靠近,哪遠滾那去」。

他認識這少年,少爺父親的私生子,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和他那個不要臉的母親一直暗地裡謀划著怎麼除了少爺,好順理成章的繼承傅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連少爺的東西也敢肖想,真是痴人說夢!

文曹的目光已毫不掩飾鄙夷,傅玳軒出現在這裡,壓根就沒安好心,他能讓他進去才怪。

少年並沒因對方不客氣的話而生氣,臉上掛著柔和的笑,輕聲說道:「我只是想見一下哥哥,想當面對他說一聲抱歉,剛才婚禮上的事情是我有欠考慮,肯定給哥哥造成了困擾,您就放我進去吧」。

文曹冷哼一聲,情報里看來,這少年極會偽裝,別看他現在笑的一臉溫良無辜,肯定一肚子壞水,想著怎麼算計自家少爺呢。

「別以為我在嚇唬你,再敢靠前一步,我手中的槍可不長眼睛」。說著手槍直接對準傅玳軒的腦袋,「砰」,他輕張唇,看著少年打顫的雙腿,樂不可支的笑了。

就這點能耐也敢來算計少爺,真是殺了他都嫌髒了自己的手。

傅玳軒心底那個氣啊,沒想到這人竟然軟硬不吃,氣勢這麼強,他說什麼都沒用。

「我看到心兒姐姐暈倒了,她怎麼了?哥哥現在一定很著急,我只是進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出來,你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跟著我」,傅玳軒舉手保證。

文曹直接一槍射在他腳下,傅玳軒嚇得尖叫一聲一蹦老高,文曹咯咯笑著吹著槍口,眼神鄙夷的瞥了眼嚇得臉色雪白的傅玳軒一眼:「別叫的那麼親熱,我們少爺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呢?多大臉,嗤——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

傅玳軒牙齒咬得咯崩響,恨恨的瞪了眼文曹,在對方很兇狠的瞪視下悻悻離去,腳步都有些虛浮。

文曹冷哼一聲,都是一個爹生的,差距咋那麼大?

「你個沒用的東西,這麼點事都辦不好,我要你有什麼用」?鈴蘭壓低聲音惡狠狠的罵道,本來以為這個傅玳軒有點用,沒想到人家傅衍璣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鈴蘭也是氣憤的不行。

傅玳軒想掐死這個女人的心都有了,但他理智尚存,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垂下頭掩去眸底的幽暗,傅玳軒拿出手機直接撥了出去。

沒過幾分鐘,四個男人靠近過來,看到傅玳軒恭敬的喊道:「少爺」。

傅玳軒看向鈴蘭,「公主殿下,這四個是我的人,完全不遜色於傅衍璣的人,現在由你全權支配」。

鈴蘭鬆了口氣,看來這個傅玳軒也沒那麼傻,知道培植自己的勢力,但是,一旦等她成功,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活著。

這四人中,有反幀和潛伏的精英,要避過傅衍璣的耳目也沒那麼難,其中一人道了聲「得罪」,攬著鈴蘭的腰便自牆角一翻而進。

鈴蘭臉都嚇白了,只想將那占自己便宜的人手給剁了,她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心下忍著,直到另一人翻窗而進,鈴蘭低聲問道:「傅玳軒呢」?

「少爺讓屬下保護好公主殿下,少爺說,他在外邊等公主殿下的好消息」。

鈴蘭心底暗罵傅玳軒狡猾,拿自己當槍手,但現在容不得她去找傅玳軒的麻煩,她必須先找到傅衍璣的行蹤,接下來的行動才好進行。

這棟別墅很大,共有三層,一樓大廳和二樓相通,看起來足有六米高,吊頂上巨大的水晶吊燈即使是白天那炫白的光依舊刺的人眼疼,鋪著地毯的樓梯自一樓東南角蜿蜒而上,二樓繞了一個大圈,每一個門都清晰可見,鈴蘭躲在牆角,數了數,總共有六個房間,主卧室在最裡邊,拐了一個角,具有很好的遮蔽性。

鈴蘭眸子里閃過一抹得意,她直覺傅衍璣和南宮心就在那間房裡,想起兩個孤男寡女大白天待在一個房間里,她就抓心撓肝的難受,恨不得把南宮心那賤女人拖出來狠狠打一頓才解氣。

「誰」?守在大堂中央的林子煦掃視了一眼,鈴蘭趕忙縮回腦袋,身邊兩個男人捂住鈴蘭的鼻子,自個兒屏住呼吸。

這些高手可都不是吃素的,僅憑氣息都有可能被他們發現,馬虎不得。

「子煦哥,你也太草木皆兵了,不過是一隻燕子而已,這棟別墅早已被我們的人守死了,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一個男人笑著說道。

林子煦沉著臉打斷他的話語,掏出手槍慢慢朝東南角走去,一隻燕子嗎?哪有那麼簡單,少爺和心兒小姐都在上邊呢,他務必要保證好他們的安全,否則隊長不摘了他腦袋才怪。

怎麼辦?怎麼辦?他要發現我們了,鈴蘭目光焦急的看向身後的兩人,兩人目光沉沉,屏息的樣子就像個死人。

「砰」一聲輕響在這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一開始說話的男人「噗嗤」一聲就笑了,跑快過來越過林子煦撿起掉在窗前的一隻小鳥。

「看,他身上受傷了,不會是被外邊的那些流彈傷的吧,嘖嘖,真是濫殺無辜,連這麼可愛的小鳥都下得去手」。

林子煦止了步子,眯起眸子環視了一周,當真是他多心嗎?

就在窗口往東兩米的階梯下,鈴蘭三人就躲在這裡,林子煦再往前兩步就會發現三人。

僅僅只是幾息的時間,鈴蘭額頭上卻出了一腦門的汗,整個人都虛脫了,癱倒在男人的懷裡。

直到林子煦兩人離去,鈴蘭才逐漸找回自己的心跳聲,從男人懷裡抬起腦袋,這會小心翼翼了很多,對身後兩人使了個眼色,隨後看向鋪著紅毯的階梯。

一雙美眸里凶光畢露,卻又暗帶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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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不換之惡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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