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七十八章 該退則退

幻空和王小魚，面對突然出現的變化，主要就做了兩件事，一件是彼此相互之間達成默契，彼此之間可以繼續進行合作的默契。

另外一件，就是默默觀察，不輕易採取任何行動，也不去隨便試探。

這看起來就是一件小事，然而在這小事的背後，卻是兩個聰明的頭腦，面對有數的困難時，所做出反應與應對。

幻空只是做出一種姿態，以一種隱晦的方式，向王小魚發出了合作的邀請。對方沒有讓自己失望，不僅領會了幻空的意圖，並且還做出了恰到好處的應對。

對於幻空來說，如果雙方需要藉助一連串的溝通，甚至是討價還價式的交涉，才能夠達成合作，那麼這份合作便沒有什麼意義了。

好像現在這樣，王小魚行動恰到好處，將分寸把握的很好。這不僅僅向幻空展現了自己的理解力和行動力，同時還展現出了自己的符文陣法方面的水平。

因為不論所停留的位置，以及面對幻空時的角度，讓雙方都保持著一種最舒服的合作角度。

幻空當然早就已經選擇好，最重要在什麼位置展開行動，卻是沒有進一步舉動，故意讓王小魚率先做出選擇。如果王小魚落腳的位置有問題，那麼他也會出手幫助其調整，但是那樣一來王小魚與自己合作的資格便要打一個折扣了。

而從這些地方，王小魚也能夠反過來對幻空稍微有所了解。這個至今為止都未能深入了解的神秘人，擁有著深不見底的水平和能力。

即便王小魚想盡辦法去試探，可是到最後她所能獲得的訊息，卻是少的可憐，連眼前這人的一個大致輪廓，都無法在心中描繪出來。

面對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王小魚哪怕不想承認，可是在她的心中，卻有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只是內心的強大與堅韌，讓她仍舊能夠盡量保持平常心來面對。

王小魚掩飾的非常好，她將自己內心中另外一面的想法，都悄悄隱藏了起來。雖然她的修為和水平深淺，都已經被看透，但是其內心的那一絲忐忑和不安，還是沒有暴露給幻空。

兩道靈魂所凝的虛影，就那麼靜靜的站立著，看不出他們有任何要進一步行動的意思。然而在他們那種平靜之下，卻是各自都已經被深深震撼到了。

若不是他們所處的位置在森羅空間內，定然無法相信自己此時所感受到的一切。哪怕以他們兩個精神力的強大程度，根本就不存在錯覺這種感官反應。

強大到連他們兩個，都為之感到咂舌的陣法壁障，被彎曲已經足夠驚人了。結果陣法壁障不僅被摺疊，還是許多層被擠壓到了一起。

如果這是許多張紙，被狠狠的揉搓后再狠狠的壓扁，倒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可問題眼前這是陣法壁障，先不說陣法壁障本身的強韌程度，哪怕並不懂符文陣法的武者都知道，即便是將陣法壁障彎曲，都要付出將之擊碎，大出數十倍的力量。

所以眼前陣法壁障，能夠被扭曲摺疊，可就不是單純的力量那麼簡單，肯定還包含了無法理解的力量和手段。

幻空和王小魚，都是對符文陣法異常執著的人，那可不僅僅是興趣濃厚就能夠解釋的。他們現在恨不得，立刻就搞清楚腳下陣法壁障，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同時還有這陣法壁障，內部到底是由什麼符文構建而成。

都不用去思考，他們就已經明白，構建出腳下陣法的絕對是遠古符文，而且很大可能是全部都為遠古符文。

這樣一道陣法，他們若是能夠真的研究透徹，可不僅會對他們符文陣法方面有巨大的提升，同時還能夠對自己本身的修為帶來巨大的提升。

可是他們兩個都非常冷靜，絲毫沒有因為，腳下陣法壁障的情況而亂了心智，反而在這個時候更加的冷靜。

腳下這陣法壁障如此特殊，想要了解內部情況，可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管他們有多麼想要探尋陣法壁障的奧秘，但最後仍舊能夠很好的剋制住。

也許這就是他們，能夠在各自門派被稱為天才，自身修為飛快進步的同時，符文陣法一道的研究，也遠超普通大師一大截的原因。

「知進退」聽起來容易，可是真正能做到的沒有幾個，尤其是在巨大的誘惑面前，還能夠做到「該進則進，該退則退」無比困難。

腳下的陣法壁障，本身是他們從未曾見到過的存在，到現在也搞不清楚其屬性，現在也僅僅只是從陣法被扭曲擠壓這一點看出而已，但是距離陣法壁障的真正奧秘還太遠。

尤其是就現在所了解到的一切，也不是他們憑藉自身能力搞清楚的，而是因為突然有波動，自陣法壁障下方傳遞而來，這才能夠有所感應，如果失去了「外力」的影響，兩人將再難以搞清楚任何事。

所以現在輕舉妄動，不僅休想搞清楚陣法內部的情況，也根本無法對這陣法壁障造成什麼影響。反而還會將自己的一些手段和底細，暴露給對面的人。

這個時候就顯示出，幻空和王小魚所處位置的好處了，他們相距那處傳出波動的位置同樣遠。不管是誰在這個時候有所行動，對面之人都能夠觀察到，特別是稍加探查，就能夠了解到許多有用的訊息。

這樣一來他們雙方，要不就是一起行動，這樣也就沒有辦法去觀察對方了，或者就像現在這樣，彼此都沒有進一步行動。

雖然這種合作的方式，相對來說要更加的保守，然而面對眼前的局面，還真的不適合輕舉妄動。

二人就這樣靜靜的站立著，雖然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行動，但是他們卻都在認真的感受著，腳下陣法壁障傳出來的波動。

他們兩個都是聰明人，雖然那陣法壁障非常吸引兩人，可既然得不到，那繼續糾結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便直接將注意力轉向了那傳遞進來的波動上。

換做其他人，肯定難以像他們這樣說放手就放手，畢竟那陣法壁障所具備的誘惑力太大了。哪怕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不要被影響，不要被影響，不要……」，可是最後往往還是不可避免的難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幻空和王小魚，偏偏就能夠做到，他們深深的明白，「千羊在望，不如一羊在手」這個道理。

死死盯住毫無意義的東西，只會讓自己錯過更加珍貴的存在，所謂的想到並能做到，才是真正「人傑」。

在他們將注意力，放在那陣法壁障內傳出的波動上以後，其實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波動也漸漸的出現了變化。

這種變化其實並不大，甚至可以說很難察覺到，可是幻空和王小魚，他們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那波動上，所以哪怕只是一絲絲細微的變化，都能夠被感受得到。

假如兩人注意力，總是被那陣法壁障而影響，那麼這波動出現變化，他們也很難注意到。現在倒是剛剛有所變化，兩個人就立即又提高了幾分注意。

其實所謂的變化，只是波動在輕重和節奏上的一點點改變。可是這就好像波濤滾滾的江水中，偶爾有一絲異樣的波紋出現。也很難被人發現異樣。

可是幻空和王小魚，都是符文陣法方面的大行家，此時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改變，也會立刻受到他們的重視。

因為他們很清楚，能夠從如此詭異的壁障中傳遞過來的波動，那絕對不簡單，哪怕其中一點點的細微變化，都可能涉及到很深的奧秘。

而隨著兩人耐心的等待，很快波動之中又有了一點新的改變。就是波動雖然在傳遞著，可是除了中心之外，其周邊也開始有著一絲的波動傳出。

這就好像是一座複雜的大陣，是由一座主陣和其他許多輔陣組合而成。兩人之前一直所關注的波動中心位置，就好像是一座主陣，而此時周圍出現的其他波動，就好像是一座座才顯現出來的輔陣。

當感受到這種變化的瞬間，不管是幻空還是王小魚，內心之中都非常激動，只是特殊處境下，他們都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激動。

要知道自從他們進入此地以後，不能說在此地毫無發現，可是除了之前凝鍊遠古符文融入這片空間，還能引起一些變化之外，就是剛剛感受到腳下陣法壁障的特殊結構了。

可是如今他們兩個，終於能夠通過這突然出現的波動，對於這片空間開始有那麼一絲絲的了解。

如果是普通武者，哪怕達到神念期巔峰，不了解符文陣法，面對眼前的一切都將毫無所獲。即便是一般水平的符文陣法師，也休想能夠察覺到其中的奧妙。

然而幻空和王小魚他們這兩人，對遠古符文和陣法都有過潛心研究的，所以他們此時能夠透過那波動的一點點微弱變化，得知一個重要的訊息。

他們的確處於一座陣法當中，而且是座他們所無法想象的大陣中，而他們腳下傳出波動的位置，就是陣法的核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