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四百六十五章 罪魁禍首

左風在感應到對方所釋放的波動時，下意識的將這當成是一種錯覺，因為那股波動太過熟悉，就在剛剛他還在期盼著，能夠與對方再次相見。

結果他這邊腦海當中還在反覆思考的時候，那心心念念的精神波動，就毫無任何預兆地出現在了感知的範圍內，換做任何人恐怕都會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覺吧。

不過也就在眨眼之間，幻空的精神波動便已經再次傳來，而這一次左風也能夠完全確信，那並非是自己的錯覺，而是自己的師父真的出現在附近。

在確認了是師父幻空來到，左風反倒是迅速冷靜了下來，雖然眼前的狀況多少讓他感到意外，可是終究還是興奮和喜悅更多一些。

左風的第一反應是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麼師父幻空，要用這種釋放精神波動的方式，來向周圍進行探索。

這其實就像是盲人在前行的時候，用手中的盲竹不斷敲打探索，而幻空用這種方式探索周圍，才是讓左風最為奇怪的地方。

要知道不管是左風，還是後來的花九腸和噬幽，他們幾乎都是徑直來到了這裡，別說對這片空間探尋，大家都幾乎是筆直地來到晶核所在的這處位置。

結果幻空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他好像完全搞不清楚周圍的環境，為了能夠儘快找到左風，他只能一邊前行，一邊大範圍的釋放精神波動。如果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幻空肯定不會用這樣危險的手段。

用這種方法釋放精神波動的幻空，他本身就像是黑夜當中的一盞明燈，他雖然可以看清周圍一定範圍內的環境，可是同時也會讓敵人遠遠就發現他，這等於是提前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之中。

左風心中充滿了好奇，不過還是釋放自己的精神波動，這樣他自己也像是黑夜的明燈般，為幻空指明了前進的方向。

雖然師徒兩人已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特殊環境，可是用如此方式彼此聯繫，這還是第一次。不管幻空怎樣想，左風還是感覺非常新奇，甚至還挺有趣的。

就這樣又過去了差不多一息左右的時間，從遠處一道魂體虛影才浮現出來，而左風在看到幻空的魂體虛影時，就已經知道了他的狀態很虛弱。

「師父，你怎麼進入這裡的？」左風也很關心幻空的狀態，不過他覺得只要問清楚師父怎麼進入這裡，應該也就能夠知曉，他這道分魂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外面的情況不太好，我所在的石柱內已經有了損壞的跡象，而且看上去情況的惡化不僅不會停止，而且還會逐漸加快，破損也會越來越嚴重。」

幻空對自己見到的情況，簡單地做了一番描述，隨即他才繼續道：「不過我也發現了這『虛無水球』的變化，它不光出現了破損，而且內部的結構也變得不穩定。

我原本是想要嘗試著，藉助其破損的地方進入這裡，可是經過了幾次的嘗試發現，即便是將靈魂再如何扭曲，也無法順利進入。因為那些破損彼此間並沒有聯繫，任何縫隙都不足以一直深入內部。

好在我發現了其結構發生了改變，恰好我之前也在研究，其結構上的規則平衡狀態。利用幾個臨時構建的陣法，加上一個適當的角度和位置，我這才成功打開了一條通道。

只不過就算是打開了通道，進入這裡的過程中，還是對我的分魂擠壓扭曲，雖然受了一些傷，但是好在沒有大礙。」

幻空介紹的有些輕描淡寫，可是左風能夠想象得到，在進入這片「虛無世界」的過程中，師父幻空都經歷過怎樣的兇險和痛苦，又是消耗了多麼大這才成功進入的。

正要關切的詢問一下，師父幻空的傷勢和狀態具體情況，可是就在左風準備傳音的時候，他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麼。

「師父……您，您是什麼時候出手改變『虛無世界』結構的？就是你使用陣法，出手的具體時間。」

幻空不明白為什麼左風對這樣的一個細節如此在意，他只是短暫的思考之後，便立即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進入這片空間以後，我無法感知方位，也無法準確定位自身的位置，所以在探索過程中，對於時間反倒是特別留意。

在剛剛你反饋給我精神波動的時候，應該就是我利用陣法出手改變空間結構的半刻鐘以後。」

『半刻鐘以後……』左風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隨即就完全明白過來，好在如今的他連魂體虛影都保持不了人形狀態，否則幻空必然會看到一副十分精彩的表情。

因為此時的左風，內心就十分的複雜，那種複雜完全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他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有些生氣，可是面對師父幻空，他卻又半點提不起生氣的情緒來。

之所以左風會有這樣一種情緒變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剛剛自己差一點就能夠將花九腸和噬幽解決，結果出現意外讓這兩個傢伙逃走了。現在通過跟師父幻空的一番交流，左風知道，那並非是單純的意外，而是師父幻空的行動，直接對自己的狙殺行動造成的影響。

即使左風千算萬算，終究也無法計算出來，師父幻空會恰好在那個時間節點，動用特殊手段貫通空間進入。

之前晶核之力失控，是因為晶核破碎的緣故，雖然不能準確把握晶核之力失控的規律，但是失控與失控出現的中間，還是會有一定間隙的。

左風倒是挑選了，晶核之力剛剛失控的時候，可偏偏幻空也是在這個時候，對「虛無世界」的壁障出手。

也許這是一種巧合，可是左風在思考之後就明白，也許這並非什麼巧合。自己所挑選的時間，是晶核之力失控之後，而那個時候實際上也正是，晶核破損對周圍環境產生影響的關鍵時刻。

幻空觀察得十分細緻，自然不會漏掉這樣一個細節，所以他在出手的時候，也挑選了晶核破損對「虛無世界」外壁影響最大的時候。

看似一切的巧合背後，往往存在了某些必然聯繫，所以在想通了這些以後，左風反而變得平靜下來。

「怎麼了？」

見到左風久久不語，幻空忍不住傳音詢問。左風心中暗暗自嘲，表面上卻什麼都沒有說，因為即便是幻空的出手，導致了花九腸和噬幽逃走，左風也不覺得師父有任何過錯。

那此時再去提起，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還像是有責怪師父的意思，因此左風索性也不再去糾結此事，轉而再次詢問道。

「師父，您的這道分魂之中，是否吸收了本源之精？」左風其實在見到師父的時候，便隱隱感覺到其分魂上散發的氣息有些特別，直到剛剛他才稍微分辨出來一點。

幻空帶著幾分笑意傳音道：「你小子還真的是敏銳，就只有那麼一點點，竟然都被你給察覺到了。」

左風並未多做解釋，其實是因為之前同花九腸和噬幽，明裡暗裡鬥了好幾個來回，尤其是對方利用本源之精，發動了幾次能量攻擊，被左風利用晶核之力給控制住。另外就是那兩個傢伙凝聚肉體，依靠的也正是本源之精。

幻空這分魂上，雖然只有一點點，不過在進入了晶核之力的範圍后，左風的感應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所以自然能夠發現。

幻空已經笑著解釋道：「之前同那兩個混蛋交手，不得不說他們還真的很難對付，我用盡各種辦法都未能將他們攔下來。

不過他們覺得我一直在吃虧，卻沒有想到，幾次交手我不僅僅在借力打力，同時還從他們的魂體上剝離下來一些本源之精。」

對於當時的交手，幻空同樣介紹的輕描淡寫，可是左風清楚那兩個傢伙的戰力，幻空獨自與對方周旋能存活已經很不容易，還要儘可能拖住他們，這對左風來說簡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而且在那種危險的交手過程中，還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魂體上的本源之精剝離出來一些，簡直就可以說是奇迹了。

花九腸和噬幽的魂體只能吸收一小部分，還有一大部分的本源之精他們無法吸收，只能通過魂體來包裹攜帶。可即便是這樣，幻空能夠剝離出來一點，也是極為困難的。

幻空不明白左風為何又突然問起本源之精，卻見到左風那魂體所在的位置，突然間有著絲絲縷縷的能量飄蕩而出。

一開始幻空還有些不明所以，然而隨著那股能量靠近，他立刻就精神一振，彷彿在這一刻，這分魂所受的創傷都要好了。

「這，……這些是什麼？！」幻空雖然被深深吸引，甚至從靈魂深處感受到了渴望和興奮，但是他卻並未因此就失去理智。

「之前花九腸和噬幽，就是藉助這股能量，再結合他們魂體內的本源之精，直接凝聚出來了一具肉體分身。你先將這些吸收看看，也不知道還夠不夠用。都怪我之前為了弄死那倆傢伙的魂體，白白浪費了不少！」

左風一邊傳音解釋著，一邊操控著小水泡當中的能量，緩緩朝著幻空的分魂靠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