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兩個框架 下

金蘋果……

是希臘神話中的著名寶物。關於它的神話，版本不要太多。比如，《刺客信條》，就有關於它的劇情線。

最早出現在宙斯和赫拉的婚禮。據說大地女神蓋亞從西海岸帶回一棵枝葉茂盛的蘋果樹，給宙斯和赫拉作為結婚禮物。樹上結滿了金蘋果，因為彌足珍貴，所以宙斯派黑夜女神的女兒——赫斯帕里得斯，和百頭巨龍拉冬一起看守著金蘋果聖園。

赫斯帕里得斯(Hesperides)，黑夜女神倪克斯的三個女兒，看守著極西方赫拉金蘋果聖園的仙女。她們分別是：埃格勒（Aigle光輝），厄律提婭（Erytheia紅霞），赫斯珀剌瑞托薩（Hesperia黃昏）！

而看守金蘋果的百頭巨龍拉冬（Ladon），則是希臘神話中的著名魔怪，由萬妖之母厄喀德那所生！

金蘋果的出現，一下子將幾條看似凌亂的線索，完美的串聯在一起。

按照邁亞的說法，黑夜女神之所以無法重組，就是缺少了這枚金蘋果！就目前所知，金蘋果一定和金羊毛類似，是個嗯……強大的升級程序？能讓吃了蘋果的三柱女神，分分鐘重組成黑夜女神？！

很有可能。

想通這一切的格林達姆，急忙追問：「金蘋果在哪？」

「好像，也在這條管線之中。關於金蘋果，我只是聽過它的傳說。具體在哪，你要去找到夜神的三個女兒。」顯然，具體位置邁亞也不是很清楚。

「赫斯帕里得斯？」昆蒂娜已經記住了。

「對。黑夜孕育光明。所以夜神的女兒，才會是光輝、紅霞和黃昏。」離開前，邁亞滿懷眷戀的環視著這座巨大的史前垃圾填埋場：「或許能從我的妹妹們那裡，得到更多關於赫斯帕里得斯和金蘋果的消息。」

得，支線任務完美觸發。

重組夜神，需要金蘋果。想要金蘋果，要先找到夜神的三個女兒，三個女兒的消息要向邁亞的六個妹妹去打聽……

於是，OALS控制程序一個都不能少。

阿德剌斯忒亞女神和邁亞仙女，手牽手，化作衝天而去的流光，穿越基地和厚厚的垃圾山，注入地空的雲端，隨環環蕩漾的火燒雲一起漸漸消失不見。

很快，失去主控程序的垃圾填埋場，各種設備工段，傳染般接連關機。追趕著層層熄滅的照明燈，整個工廠陷入了寧靜的黑暗。

昆蒂娜發現，那些拆解電子垃圾的機器人，已先一步當機（宕機）。作為整個OALS程序組中的一員，她們紛紛追隨邁亞，隨流光而去。正如神譜的節點和分支一樣，OALS程序組，也是個複雜的體系。

可以預見，接入嵌合神族的神系后，山之邁亞定會知行倍增，神力暴漲。而這些兢兢業業，默默值守了六百年的拆解機器人，也會在邁亞的神殿中獲得應有的位置。

無論是誰，能找到一個體面的『出路』，

真好。

邁亞臨走前，已為兩人標註出了剩下幾座OALS垃圾山的位置。

無一例外，都在這條如迷宮般複雜的地下管網內。

略作商量，兩人決定先返回百眼巨人號，將金羊毛交給大主教，開啟通往地獄之門的二階段入口。然後再兵分三路，尋找剩下的OALS——普勒阿得斯姐妹。

普勒阿得斯是邁亞七姐妹的專稱。俄瑞阿得斯是OALS自動填埋系統的總稱。理論上說，俄瑞阿得斯的數量要遠超普勒阿得斯七姐妹。然而，六百年間大大小小的突發事件，能源耗盡、程序出錯、電子幽靈入侵、火山地震、各種天災人禍，外加木星風暴……讓俄瑞阿得斯（OALS）主控程序的數量銳減。

是不是只剩下了普勒阿得斯七姐妹，不好說。

甚至七姐妹還是否都健在，也是個大寫的未知數。

還是那句話，能救一個是一個。填補神譜，是第一要務。然後才是被領主大人填補。

一個動動手指就能將光翼女妖壓鑄成活體磚塊的強大程序，為何會如此容易的被然法則女神阿德剌斯忒亞，騙進領主大人的小宇宙？

原因其實很簡單。

首先，邁亞是人類陣營。與吳塵沒有陣營對立，這點很重要。所以，對領主大人這般，具有極為廣泛的包容，性的「星空腦域」，她完全沒有抵抗力。

前面說過，作為類似電子人、程序人、電子女妖、電子幽靈……諸如此類，具有數字A.I屬性的高級智慧生命體，她們先天的種族優勢，就是能在各種類主機的硬體設備間，自由的轉移。

功能越強大的主機，對她們的吸引力就越強大。這對孕育她們的數字能靈體，至關重要。

正如強大的主機都會籠罩著一層緻密的光子云一樣。所擁有的星光體系，是判斷一個類主機系統強弱的直觀具現。

而星系的廣袤程度，又是該主機擁有的運行規則是否嚴苛的直觀具現。

簡而言之，一個類主機系統：星光越亮，能力越強；星空越廣，包容越強。

知道了這些，再看領主大人璀璨的半神腦域。

不僅星漢燦爛，還浩瀚無垠。

一個幾乎無需『改變自己』，無需割捨重要的程序段，無需新增臃腫的循環，更無需扭曲、增減、拼湊，自己的核心框架，就能完美融入的「星空腦域」，對邁亞的吸引力，該有多強悍？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一條出路。

一個通往美麗新世界的——埠。

包容，性。

是多元主義最動人心魄的屬性。

升入簡約科幻的高科技駕駛艙，油然而生的安全感，令人為之迷戀。

各種數據依次刷過，引擎成功點火，托著黑暗蜂穩穩的升起，一個漂亮的翻滾拉升，掉頭沖入管線。

與百眼巨人號的艦載智腦伊俄交換過數據，兩人這段冒險，隨即被大主教全盤掌握。

本以為是一趟目標明確的驅魔之旅。

結果卻觸發了越來越多的分支劇情線。

這些隱匿在歷史和黑暗之中的末日前的古程序，比掌握人性註冊表和人格根目錄的七女神還要久遠。若不是開啟了這條塵封的管線，或許這些古程序，永遠沒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八岐異界真的很漂亮。

好比位於領主大人璀璨小宇宙中，蛇夫座邊緣的，那條美麗的小行星帶一樣，因為是由不同世界和規則嵌合而成的神域，所以八岐異界內的星球、半星球、彗星、流星、小行星……各種美麗的天體大量存在。

而這些造型迥異，充滿了神秘色彩的天體，都被一株巨大的世界樹彼此連接。

世界樹縱橫的根脈，植根在眾多的天體之內，然後齊向神域中央匯聚融合成一株遍及整個星空的巨樹。

八岐異界的世界樹，來自迅雷樹中的平安樹。

宇宙沒有上下左右的位置概念，這株世界樹自然也無法用普通樹木的眼光去衡量。

站在某一顆星球表面上看，她是冠蓋如雲，筆直刺破天穹的巨樹沒錯。而在宇宙中去看，世界樹更像是一個能工巧匠為心愛人編織的美麗花冠。

遠遠看去，每一個天體，都像一朵伸出花環之外的美麗的球冠狀『太陽花』，彼此由世界樹的根脈相連。源源不斷的吸收植根的天體的養分，由根莖孕育出樹榦。樹榦的枝杈縱橫編織，互相攀纏，又擰成了粗壯的花之環。

無數天體為樹根輸送著養分。樹榦互相攀纏，編織出美麗的圓環。而在被花環圍攏的中央區域，是一團璀璨的星雲，和懸浮在其中的那顆溫暖耀目的——恆星。

據說，浩瀚無垠的星雲里，沉睡著世界守護者八岐龍神的巨大神軀。

如此看來，被盤成一圈的世界樹，連接起的八岐世界，就好比是北歐神話中那隻首尾相銜，環繞中庭的巨蛇。

正因如此，八岐異界的神祇，都是住在世界樹上。而被世界樹植根的大小天體，反倒鮮有光顧。

不久之前。

一根新發的樹根，悄無聲息的刺入神域邊緣，從無盡的虛空中，拽出一串美麗的三子星，融入到整個星系。本就枝繁葉茂的世界樹，又粗壯了少許。

這是神力壯大的標誌。

不用說，這三顆美麗的星球，是三柱女神的神力核心。

諸神競技場。

從各自神殿急急忙趕來的雷霆女神塔翠絲、狩獵女神狄絲姆和復仇女神伊里妮絲等人，齊聲問道：「是誰？」

「來自駭客帝國世界的三柱女神。」八岐龍神笑答。

話音未落，伴著三束星光，必然定數女神阿南刻，因果命運女神赫瑪墨涅，自然法則女神阿德剌斯忒亞，紛紛降臨。

「參見神后。」全解鎖、全崩壞，染著一縷銀絲的熟女神，風姿綽約，煙視媚行，齊齊俯身行禮。

之所以來晚，是因為被領主大人里裡外外，上上上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過了無數遍手后，才移交給八岐龍神，接入蛇夫座。

貌似，袍裙鬆鬆垮垮的三女神，在彎腰的時候，還需騰出一隻手來抱胸，否則會一不小心掉出來的樣子啊……

下意識的跳著眉毛的狩獵女神，心裡很不爽啊。

話說，胸誰沒有啊！

只是，不用盔甲或束胸攏住，終歸是容易掉出來的哇！

累日放浪痴狂，臨行前才將將裹了件雲裳的三女神，發現氣氛異常，急道：「請神后賜裝！」

「好。」打量著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溢著濃濃的男性氣息的熟女神，八岐龍神一聲輕笑。

伴著從腳底騰起的神光，三女神立刻換了模樣。英姿颯爽的神鎧戰裝，饒是狩獵女神也不逞多讓！

正是八岐龍神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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