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劍道館
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居然會有一個劍道館，而且院子裡外並沒有任何標示，看樣子劍道館的存在應該不對外經營，姜遠高雖然納悶，但也沒有多問，它在這裡，自然有它在這裡的原因。
館內從內部看起來要比外面大上一些，興許是視覺上的錯覺吧，由於是木製結構的房屋，又是平房，承重的屋樑極少，室內視野很是開闊，約莫六七十平米左右，屋子裡並沒有窗戶，吊頂上裝有長條燈管，在其照耀下米黃色木質地板的反光讓整座屋子的光感非常好，四周的牆壁被漆成了白色，掛了約莫二十幾張巨幅畫像，畫像中人物持刀對峙，從衣著和髮髻上看，是典型的日本風格。
每一副畫像都配以文字解說，雖然漢字是中國傳入日本，但除了少有的一部分，大部分的東西姜遠高並不能看懂。
館內擺設有限，最大幅度的騰出了空餘空間，門口正對著的地方有個台案，這個台案在第一時間引起了姜遠高的注意，因為它的上面擺了兩把日本武士刀。
姜遠高快步走向台案，近距離觀看起來，在姜遠高的印象中武士刀應該都是寒光爍爍、鋒利無匹的，但眼前的武士刀除了一把短刀入鞘躺在刀架上，上面那把早就斷得不成樣子。
雖然刀身斷裂，但刀確實是好刀，寒光不減、鋒利依舊，也不知道道場的主人為什麼會將它擺在這裡，架子上還有幾塊黑色漆木字牌，上書「柳生」「無刀」「出雲」字樣，當然，這並不是木牌本身的含義，三塊木牌上除了出雲，其它兩個都是日文，姜遠高也只能看懂這麼幾個字。
就在姜遠高想要伸手拿那柄斷掉的武士刀仔細觀看時，背後卻響起輕輕的咳嗽聲，姜遠高馬上回過神來，轉身向後看去。
從面相上看，這是一個比姜遠高要大那麼四五歲的年輕人，他五官清秀，顯得有些斯文，姜遠高並不知道他是誰，但出於禮貌，還是對他投去一個笑意。
男子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對武士刀很感興趣嗎？」
姜遠高回道：「我只是覺得它們非常鋒利，想仔細看看。」
「是的，它們非常鋒利，也非常具有魅力，但它們也非常危險。」男子說道。
姜遠高轉身又看了一眼那柄斷刀，說：「刀其實本身並不危險，關鍵是使用它的人，它擺在架子上，那就只是一件工藝品。」
男子笑了笑，說：「我們兩個的對話能不能稍微輕鬆一下，搞的我們像是文青一樣。」
姜遠高伸過手去，自我介紹道：「我姓姜，叫姜遠高，跟三哥他們一起來的，你是……」
男子和姜遠高握了握手，說：「我這裡一般沒有外人來，能來的也只能是跟他一起的了，我們倒是同姓，我叫姜尚雨，尚書的尚，雨水的雨。」
姜遠高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嘴裡說原來你就是這裡的主人，心裡卻在想，這裡的館主倒是和想象當眾差別甚遠，在他認為，這裡的主人應該穿著一身日式行頭，逢人便點頭哈腰才是。
「那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姜遠高說完又添上這麼一句，姜尚雨聽完噗嗤一笑，道：「怎麼？我看起來很矮還是我中文發音很不標準？」
姜遠高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能夠住在這麼一座日式風格建築里的人，要麼他本身就是日本人，要麼他非常喜歡日本文化，當然，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好意思，問得冒昧了。」
姜尚雨說：「沒事，陸家兩兄弟剛來我這裡的時候，陸大火也這麼問過，這麼說吧，這座道館屬於我的哥哥，他在日本留過學，受過日本文化的熏陶，也修習過日本的古劍術，所以才有這麼一座道場，我本人倒是很排斥日本，不管他們的人也好，文化也好，自從哥哥走後我就留下來繼續打理這裡，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呆在這裡。」
姜遠高正要問他哥哥的問題，三哥卻走了過來，他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問了一句很沒營養的話：「聊什麼呢。」
姜尚雨好像對三哥並不感冒，冷哼一聲，回道：「我們的話題你又怎麼會有興趣，你們這種人，除了錢，眼裡還有其他的東西嗎？」
這個姜尚雨說話也有些不經大腦，不管你跟三哥什麼關係，旁邊這還站著一個姜遠高，雖然不知道他嘴裡所謂的『你們這種人』是指的哪些人，但很容易引起旁邊人誤會，這個『你們』是不是也包括了姜遠高？
三哥將腦袋微微低下，側著腦袋盯著地面，略微遲疑了一會，才岔開話題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還要…….」
姜尚雨擺了擺手，道：「不用說了，今天晚上我會幫忙，但你要弄明白一件事，這些忙我幫了，不是幫的你，而是幫我哥哥他們，懂嗎？」
三哥低著頭道：「我了解。」
「你能明白就好。」姜尚雨盯著三哥的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而三哥則低著頭，並沒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想，姜遠高理不清楚箇中原因，看得不知所云，雖然接觸三哥不多，但是不管是李嘉洋也好還蕭乾也好，在他們面前三哥從來沒有過這種低人一等的表現，他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倔孩子，只是把腦袋偏在一邊。
姜尚雨見三哥半天沒有反應，又是一聲冷哼，隨即拍了拍姜遠高的肩膀，問道：「兄弟，見笑了，你自己隨便轉轉，我就不陪你了。」
姜遠高完全看不懂這個姜尚雨，從外表來說姜尚雨並沒有過人之處，三哥為什麼會態度大變？
看著三哥一臉尷尬，姜遠高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說：「那我出去逛逛，今天晚上大概幾點？」
三哥回過神來，看了看手機，說：「還早，你出去轉轉也好，記得飯點的時候回來，我到時候有事情要說。」
姜遠高應承了一聲，到門口去穿鞋，陸小火看他要走，跟著跑了出來，問道：「你這個時候準備去哪裡啊？」
姜遠高回到：「這不還早嗎？我好久沒在農村呆過了，這裡空氣這麼好，我出去轉轉。」
陸小火一聽他要出去逛田壩，也興緻勃勃的穿著鞋，說：「正好，我還沒見過你們西川的農村什麼樣子，一起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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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睡午覺第三更應該在六點準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