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至信者未必至親

第7章 至信者未必至親

【並非誰都有緣得見我面具底下那張真面孔。我的坦誠,只留給了我相信的人。】

傅司南走出酒店,掏出手機快速撥了通電話:「小胖,快來花園酒店接我一趟,爺喝了酒沒法兒開車。」

就聽電話那頭回道:「你大爺的,找個代駕不就得了,非得巴巴打電話差遣老子當司機。」

「別廢話,叫你來是信任你。動作快點,給你十分鐘,晚了我就凍死了。」不由分說掛了電話,傅司南沒來由地心情好了些。

果然沒過多久,一輛路虎帶著主人的怒氣竄到他面前,傅司南開門一屁股坐進副駕駛。

「夠速度的啊。」

就這一句話,小胖就眉飛色舞起來:「那是,也不看看爺的駕駛技術,這六九城少有人比得上。」

傅司南看了他一眼,終於抑制不住大笑起來。

小胖大名方誌祖,是他當團參謀長的爺爺親自取的,本意是想讓他像後梁陳志祖那樣當個大忠臣,可孩子小時候太胖,原來軍區大院老鄰居都小胖小胖地叫他,久而久之,大名反倒沒人記得了。

其實自打上初中之後人家就瘦下去了,可大家叫慣了,也沒人主動改口,愣是把好端端一個陽光小伙喊成了市井無賴。

不過小胖自己也不喜歡他那本名,什麼狗屁忠臣,亡國之後活活哭死的,充其量算個娘娘腔。《鬼吹燈》捧紅了一個「胖爺「之後,他就堅定不移地「小胖」這個綽號發揚光大了。

傅司南跟他,還有蕭逸,是好到穿一條褲子都嫌肥的發小兒,幾個淘小子從小到大什麼混事兒沒幹過?最熱鬧一回是拿捆麻雷子差點兒把周副參謀家給炸了,仨人也就此奠定下牢固的革命基礎。畢竟,沒有什麼比一塊吃「竹筍炒肉」更能體現共患難的崇高價值了。

小胖清清楚楚記得,氣急攻心的蕭爺爺當時沖蕭逸下了狠手,誰也拉不住。

危急關頭,傅司南一個箭步衝上去攔著,臉卻不小心磕在蕭逸手臂上,偏偏他那會兒正趕上換牙,結果那顆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門牙瞬間光榮就義了。

攥著那顆比標本還完整的乳牙,傅司南大哭大嚎愣說是被蕭爺爺打掉的,向來疼他的蕭奶奶聞聲而至,差點把老頭子掃地出門。

一旁的蕭逸自然而然也跟著得救了,每每回憶起這一幕,小胖就說,從沒見過不要臉耍無賴還耍的那麼理直氣壯的人。

「哥那叫智慧。」

甭管是無賴還是智慧,反正打那之後,那倆人就在傅司南的指揮下心照不宣地結成小分隊,外加一個小跟屁蟲蕭菁,3+1雷打不動的組合縱橫將軍大院許多年,直到後來出了那起意外。

「送你去哪兒,家還是老宅?」小胖伸手捅他。

「去你會所坐會兒吧。」

「走著。」

拾閑別苑是小胖開的會所,說直白點兒,其實就是他家開的。要不憑他一個大學畢業都勉勉強強的主兒,哪能在這天子腳下開張做買賣呢?

說起來,原本開這個,就是想讓哥幾個有個聚會的根據地。因為地方上都知道這裡背後的靠山,再加上幾位少爺保駕護航,安全性和隱秘性自是毋庸置疑。一來二去,名流商賈都願意帶人來這裡坐坐。

見此情景,小胖索性把它改造成了高級會所,一律會員邀請制,熟客帶新客。閑雜人等就是有錢也進不來,漸漸地,在圈子裡倒也小有名氣。

說話就到了,小胖下車還沒站穩就把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兩人熟門熟路地進了一樓預留的包間。這間房從不對外開放,只有他們幾個發小當中誰想帶人來的時候才能直接進去。

房間不算太大,布置得倒十分雅緻,除了吧台,還有一整列陳列著各色名酒的酒櫃。爺爺們那一輩都是戎馬生涯,喝酒自然是兒時必修課,所以每次來這兒,主要議題除了交流感情,剩下基本也是推杯換盞。

結果倆人屁股還沒坐熱,今天的當值領班就神色匆匆敲門進來。

「明哥今天帶了幾個人過來,正在雅間嗑藥,老闆,咱怎麼處理?「

在一旁無聊刷手機的傅司南聞言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這兒的規矩?「

「明哥自然知道,但是他中途接了個電話走了,這幾個人八成是新來的,所以不清楚咱們這兒絕對不能沾毒。「

「給明哥打電話,告訴他最近上面抓得緊,讓他馬上把人帶走,出了事兒誰也保不了他的人。「

領班點頭出去了,小胖走進吧台:「把上回剩的那半瓶藍帶幹了?「

傅司南聳聳肩,那瓶martell還是上次小胖生日時開的,算算也有大半年了。兩人拿了杯子,倒滿酒,在空中輕輕碰了下,各自啜飲。

「對了,跟你說一八卦。」

看了看小胖眉飛色舞的表情,傅司南直覺不是什麼好消息。

「我能選擇不聽么?」

「那不成,到時候你一準兒得埋怨哥們兒不仗義。」小胖壓低聲音,像說什麼藏寶地址似的,「鍾澄澄回來了!」

傅司南一口酒噎在嗓子眼差點噴出來。

小胖顯然很滿意自己營造的效果:「提前一點告訴你,好讓你做好準備。」

「準備?人都回來了你才告訴我要做準備?開什麼國際玩笑?就是生個孩子還得準備九個月呢!就這屁大點準備功夫,連上個廁所都不夠!」

「那是你便秘。」

「上小號也不夠!」

「呦,傅爺,那就是您前列腺的問題了。」

「滾!你呼叫的用戶現在不想說話!」

說起來,鍾澄澄是傅司南無往不利人生中最難啟齒的一部分。

跟所有狗血劇的開頭一樣,兩家老人是一個部隊出來的,後來鍾家舉家遷到B市,走動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鍾澄澄對傅司南算是一見鍾情,可傅少爺顯然對公主病病入膏肓的大小姐沒興趣。不過礙於爺爺老友的面子,他也不好直接拒絕。於是略施小計,找來蕭逸演了齣戲。

倆人溫情脈脈執手相看淚眼,只差沒直接說出「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其實壓根什麼都不用說,光是兩個姿色不分軒輊的美少年比肩而立,那氣場就足以震的鐘澄澄無語凝噎了。

於是,這段剛剛萌芽的少女心事自然也就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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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婚試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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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至信者未必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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