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28-30加番外——人生如此浮生如斯
28。誅神滅佛
顧影一愣，知道她說的是自己，連忙跳進鏡子里。但是，她忍不住問：「你的鏡子怎麼沒破？」
逆風低頭看了一眼鏡中的笨妖，道：「仔細瞧瞧，這面飛鳳鏡，是不是很熟悉？」
當然熟悉了，她都住了十年！
但是下一刻，顧影突然全身僵住，不對！這不是凌落的飛鳳鏡，而是她的真身！她慌忙抬頭看向逆風：「你去妖界了？」
逆風笑了，很乾脆地道：「沒錯！」
「……」顧影知道，自從生下來，逆風就沒有去過妖界，因為他自認只有人的壽命，打死也不承認自己是妖。他竟然闖了妖界……去拿她的真身！
為什麼？答案呼之欲出，她卻不敢想下去。
逆風笑得十分妖嬈，道：「你的真身在我手裡，這回我看你還怎麼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咳咳，逆風，把你手裡的鏡子交出來！」一旁的某位神忍不住打斷了某人妖霸道的展示所有權，躍躍欲試。
畢竟，得到了鏡妖的真身，那麼這隻妖就永遠都是自己的了！
逆風的回答是劃下了一道光圈，在光圈中畫起了誅神決，他的目標絕對不是一尊神，而是在場的全部！
識相的立刻跑了，不長眼或者不長腦子的，就都掛了。那些個自詡有本事的神，瞬間灰飛煙滅！
然後，逆風轉向那些個佛，道：「諸位佛爺，想試試我的殺佛九式么？」
誰敢跟他搶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這樣的架勢，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某人妖大搖大擺地將某笨妖帶走了。
逆風沒有回水月門，他帶著顧影來到了凌落草廬，修了兩間屋子住了下來。
顧影默默地看著他，實在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真身在他手裡，她哪兒也不能去。
「在這周邊種上幾十株桃樹，過些年就成桃林了。」逆風拍了拍手上的土，朝顧影說道。
顧影總算知道，他在還原凌落草廬。她淡淡的道：「你不是說你不是凌落嗎？」
逆風轉過頭來，道：「你覺得，除了這張臉，我哪裡還是凌落？」他在心裡默默打了個叉，至少，他跟凌落一樣，愛她這隻笨妖。
顧影也覺得，逆風跟凌落差太遠了。凌落清心寡欲，忠孝仁義。如果那一日對戰六界眾生的是凌落，他們的結局，可能依然是上輩子的覆轍。而逆風，卻是反叛任性……
逆風又道：「你怕我依然會死在你手裡，現在看來，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這個男人還可以更拽些么？在鏡子里看了他十年，竟不知道那跟凌落一樣的外表下，住著一個霸道腹黑的靈魂！
「逆風，你究竟想做什麼？」她無奈問道。
逆風頓時無語。他以為自己表現得夠明顯了，這隻笨妖居然還看不出來他的意圖！好吧，早就知道她蠢笨，又不是今天才有的。
認了！
他嘆了口氣，道：「當然是跟你住在這裡了！」
「離你成親的日子沒有幾天了，你還住在這裡，合適嗎？」顧影想到這個，就覺得心塞得慌。
逆風難得愣住了，因為她知道了他在青銅戒指上施了法，所以她把戒指還給他，現在是沒辦法實時知道她的想法。
他走近顧影，問了一句：「你是什麼時候點頭嫁我的？難道我錯過了？」
顧影迅速瞪大眼睛，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她脫口而出：「你不是跟安妍兒商定了婚事么？初三就是你的婚期了！」
29。得到終怕幻滅
「是誰告訴你，我要娶安妍兒的？」逆風靜靜地問。
顧影答道：「何默呀！」
他總算是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了。當時何默騙了她，所以她才心甘情願離開水月門。
「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好騙的妖么？」逆風喃喃地說完，又道：「那隻混蛋修羅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為什麼不來問我？！」
顧影被他黑著臉一喝，嚇了一跳，懦懦地道：「難道不是？」
逆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虛空畫了一個圈，將水月門的現場幻化出來，道：「看見沒，那個男人，就是要入贅水月門的女婿！」
顧影看著畫中的人影，啞然。
「還有問題嗎？」逆風恢復了原來的鎮定，靜靜地問。
顧影小聲地道：「我都五百九十歲了，你才二十歲，我比你老那麼多。」
她這迷糊妖之前說是五百三十還是五百六十，現在又變成五百九十了。逆風忍不住失笑，十分肯定的道：「你不是說，你五百一十八歲么？砍去五百年忽略不計，我二十，你十八，剛好。」
有這麼砍的么？顧影石化。
逆風又問：「還有問題么？」
顧影抬眼，飛快看了他一下，道：「你是人，我是妖。人妖殊途……」
「殊途你個大頭鬼！」逆風忍不住罵了一句。
顧影嚇了一跳，委屈地道：「你能不能別天天罵我？」
「唉！」逆風深深、深深、深深地一口氣，道：「好，我不罵你。我問你，我爹是妖，我娘是人，他們殊途在哪兒？我再問你，你一百年前纏著跟凌落在一起，你可有想過人妖殊途？」
「可是，凌落不愛我，我跟他註定沒有未來！」顧影不是很有底氣地反駁著。
這隻笨妖！逆風迅速將她拽了起來，問道：「你只愛凌落？」
難道青銅戒指傳來的她對自己的愛意，是假的么？還是說，他的法術失靈了？
「我……」顧影想反駁，卻覺得難為情。
逆風下一個動作，卻叫她大驚失色！
他吻了她！那樣激越，帶著一絲憤怒一絲不滿，然後，慢慢地全部轉化成滿腔柔情……
「顧影，我最後問你一次，你還有問題么？」
一吻結束，逆風氣息不穩地道。
顧影面色緋紅，企圖這樣明顯，她絲毫不懷疑逆風對自己的心意了，但是：「可是逆風，數十年後，你遲早會離我而去。我找你的轉世，找了三百年，實在是怕了！」
這是除了怕今生重蹈前世覆轍以外，她心裡最在意的事。想到她三百年來在人間徘徊，只為了找他，逆風的心變得柔軟了起來。
他不想承認自己是妖，但是，人的生命如此短暫，父母之間根本不考慮這種問題，但是顧影會怕，他就不得不重視。
顧影又道：「逆風，我還是回妖界，潛心修鍊，你我……」
逆風瞪她，道：「別逼我去大鬧妖界！」
顧影絕對相信，他有那個本錢，而且必然會說到做到。她垂下頭，沉默不語。
雖然她住了下來，但是她心中的漏洞卻始終不能修補。
這種既幸福，卻又不知道苦惱什麼時候降臨的日子，實在是煎熬，顧影越來越沉默，時常半夜醒來，道：「逆風，你不要死！」
但是某天，顧影突然說了一句：「逆風，我想通了。」
30。鏡花水月逆風顧影
逆風還來不及高興，她又道：「等你死的那天，我就自碎，跟你一起死！」
他真想打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什麼。但是從那天起，顧影看起來真的是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就算是恢復了，但是她心裡的洞依舊存在。
逆風決定拉下臉皮，去求神。
對於上次隨手滅了幾個神的事情，逆風完全沒感覺到愧疚，他來到某個山頭，找到住在那裡的某呆神，開門見山地道：「聽說你有佛心舍利？」
「你是怎麼知道的？」某呆神迅速跳了起來。
逆風詭異地笑道：「上一回天火降世，佛界聖徒圓寂，他的心燒出了十來顆舍利子，我要求不高，只要給我一粒就行。」
「半粒都不會有！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某呆神一聽說要他冒險偷來的寶貝，就忍不住咆哮。
逆風妖嬈地笑了，道：「聽說佛心舍利被盜的案子一直沒有破，你不給我，我就將你偷盜佛心舍利的事情昭告天下，六界眾生來找你要，我可沒那麼好心幫你滅神殺佛。」
「你你你你……」某呆神氣得發抖。
逆風瀟洒站起，道：「好了，不打擾了，我這就告辭！」
某呆神吼了一聲：「回來！」
逆風頓住腳步，回頭一笑百媚生：「大神有何吩咐？」
某呆神恨恨地道：「本神給你一粒！以後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逆風得到了舍利子，仔細收好，道：「吃了就行？沒有副作用吧？」
某呆神恨恨地將頭甩向一旁，道：「生吞就行！副作用因人而異，這東西不是我做的，貨物既出概不退換，有任何不良後果去找出產的佛界算賬，別來找我！」
逆風點了點頭，看來給的不會是假貨。他撇唇一笑，道：「如果這東西是假的，你就等著山頭被削平，六界都無你葬身之地！」
娘的，一個人妖都能對自己威脅成這個樣子。某呆神崩潰了，覺得自己這個神做得太失敗了！
逆風這一次出門，足足一個月才回來，顧影老實呆在結界內，啃著逆風準備好的足量乾糧，每天翹首期盼。幸好他每天都會派式神回來報平安，不然她要擔心死了。
站在柴門前，終於看到那個貌絕天人的男人走上山來，顧影開心地奔了過去。緊緊地擁抱過後，顧影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
還是一樣美貌，手腳也完好無缺，眼中流露的愛意不減反增，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呢？
逆風眼帶笑意，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對了，就是這雙眼睛！這雙眼睛不同以往了，怎麼越看越妖艷了？看起來好像妖界的行遠哥哥——不對，是她的公公！
顧影脫口問道：「你怎麼變成芍藥的德行了？」
芍藥花妖就沒有一隻不妖嬈的！尤其是男妖，簡直艷得不能看！但是，逆風是芍藥和人生的兒子，怎麼會……
逆風眸中盛滿笑意，擁著她走向草廬，道：「今後我也是妖了，什麼人妖殊途，什麼輪迴轉世，都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你可以放心了。」
顧影整個人僵住，道：「可是，你不是痛恨自己有妖的血統？」
逆風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顧影瞬間明白，他是為了她才這麼做的！因為她害怕輪迴，所以他放棄了人間的身份，寧願做自己討厭的妖！
他這樣的心意。她還能懷疑他不愛自己么？
顧影感動得一塌糊塗，她猛的抱住逆風的脖子，道：「逆風，你永生永世都不準趕我走！」
逆風淡笑，道：「我什麼時候允許你走了？」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香如故再也不必顧影自憐了……
番外篇——緣起，誰先愛上誰
1。人生如此
凌落作為雲遊捉妖師，他總是一身白袍走天下。
這天，他陡然感受到一陣妖氣，這妖氣並不重，甚至一點血腥味都沒有。看樣子，這還是一隻涉世未深的小妖，說不定，剛剛幻化成型。
凌落在附近走了一圈，目標終於鎖定了站在點心鋪子門口的那個女子。那女子看起來很餓——這很正常，精怪剛剛幻化成人，都很餓。
但是，她張望的卻是鋪子里那些點心！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伸手進入袖子里，變出銀子買了一大包點心。
凌落掐指算了算，發現這個點心鋪子的老闆，賺過不少黑心錢，所以就決定放過這隻小妖一馬。
但是，一個月後，凌落又碰見了她。這一次，她站在胭脂水粉鋪子前面。
因為胭脂水粉，凌落終於把注意力放在她的容貌上來。看了一眼，詫異得幾乎要挪不開視線。
凌落十歲開始捉妖，至今十幾年，見過無數長相美麗的女妖，卻從沒有見過一個女妖美得這樣乾淨。她身上散發著空靈的氣息，美得很純粹，卻又有莫名的孤獨。
他這才用照妖鏡看了一眼，原來這是一面飛鳳鏡幻化成型的，而且，她竟然已經有了兩百年的道行！修鍊了兩百年，修為還低得像個剛出道的小妖，凌落算是服了她！
從她身上的氣味看來，這隻鏡妖還沒有殺過人。
凌落跟蹤了她幾天，發現她不但不殺人，還盡自己所能地救人。畢竟是鏡子，鏡子最能窺破人心，所以她總能適時給人以幫助。
這樣善良的妖，著實不多了。
凌落覺得，自己完全有理由放過她。
第三次見到這隻鏡妖的時候，大概是一年後，凌落正在追妖。他發現自己想捉的那隻妖，正對鏡妖窮追不捨。
鏡妖生來窺視人心的本能，令六界眾生垂涎，尤其是這隻小鏡妖修為極低，容易捕捉也容易掌控。
凌落將那隻妖捉了之後，躲在暗處看了看小鏡妖。她臉上儘是恐懼，而且身上還有傷，看來這一年來，她遭受了許多這樣的追捕。並且，日後也絕不會少。
就在此時，身邊的妖氣越來越重，沒一會兒，曠野中果然浮現一隻熊怪。
「喂，你不要吃我，妖吃同類，是要被妖王降罪的，你將永不超生。」鏡妖連連後退，實在退無可退的時候，她就抱著頭蹲在地上，口中喋喋不休講著一套又一套的道理。
最後，她居然念叨著：「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熊大哥你行行好，放過我，你肯定能造十四級浮屠！」
對於眼前這隻靠吃妖增長功力的熊怪，講佛家真理，這是哪門子的說法？凌落忍不住嘆息：這個世上，還有比這隻鏡妖更傻的妖么？
這熊怪修為不低，看樣子屠害過不少生靈了。凌落迅速施法，在千鈞一髮之時，收了那隻熊怪。
收了熊怪，他就隱身暗處。
鏡妖等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沒有被吃掉，這才站起來四處張望，嘿嘿笑了：「這樣野蠻的熊怪，都被我感化了！」
凌落又嘆了一口氣。
2。浮生如斯
光陰荏苒，白駒過隙。
三年過去，凌落這三年就沒有回過家。他始終跟著那隻鏡妖在人間晃悠，總在緊要關頭，救下她一命。他也就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香如故。
但是，只要凌落轉移目光，香如故就能招惹上覬覦她的眾生。而她居然還一直以為感化有用，喋喋不休地跟那些貪婪的追捕者講道理。
當凌落與精怪大戰完畢，決心露面，好好教育一下這隻笨妖處世之道時，香如故已經被眾生追到了沙漠里。
他莫名擔心，連忙追了進去。
凌落找到香如故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
她雖然是妖，但是來了人間，便受人間的倫常束縛。在沙漠里，她沒有食水，還被各類眾生追捕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很快就倒了下來。
「緊要關頭，你就不能借鏡遁走么？還跟人家講什麼因果輪迴，行善積德！」凌落收了最後對香如故出手的妖怪，忍不住數落。
香如故微微張開眼睛，使勁看了許久，才確定：「你是人？你也想抓我？」
凌落沒好氣地道：「我若是想抓你，你早就完了！」
俯下身子，餵給她清水。甘冽的清水灌入她的喉嚨，她覺得自己的意識清明了一些，然後突然發現：「你是捉妖師？」
凌落點了點頭，道：「我叫凌落。」
「那你為何不抓我？」香如故好奇地問。
凌落沒有回答她的話，只道：「趕快離開沙漠吧，這裡呆不住人。」在這沙漠里，省一點口水，都是好事！
「你還能進入鏡子么？」凌落抬頭看了看熾熱的日光。
香如故可憐兮兮地道：「鏡子都被打破了。」
事實證明，絕不會有比香如故更蠢笨的妖了！凌落暗暗嘆了一口氣，認命地蹲了下來，道：「上來，我背你走！」
……
凌落的腳步很穩，也很快。但是，沙漠卻一望無際沒有方向，香如故本來就被折騰得十分虛弱，慢慢地抗不住晝夜溫差嚇人的大漠氣候。
她的意識逐漸渙散，最後只有感覺被人背著走，除此以外，全身都在想著要吃飯喝水。
凌落派出的式神，終於尋找到了出路。但是此時，食物和水都沒有了。式神一個來回需要不短時間，眼看著香如故美麗的臉蛋憔悴得不成人形，還有乾裂的唇，也失去了生命力。
「好渴……」香如故低低呻吟了一聲。
凌落看著懷中小妖生命力逐漸在流逝，他默默了看了她許久，最後拿出匕首，割破自己的左腕，伸到她的唇邊，溫柔地道：「來，喝水吧。」
她喝了幾口，恢復了一點精神，又昏睡過去。
凌落嘆氣，自己的唇也是乾裂，聲音也已經嘶啞，自言自語道：「只盼明日可以走出這片沙漠。」
但是，他派出的式神卻一去不復返！
凌落十分清楚，自己遇上了對手。他不斷派出式神，卻始終得不到回復，而香如故也已經危在旦夕，自己的血也已經逐漸減少。
拼著最後一股勁，凌落最終走出了荒漠，再看香如故，整個人——不，整隻妖都已經不好了。
他打開包紮好的左腕，弄破原來的傷口，伸出去貼住她的唇，道：「香如故，我們找到水了，你快喝吧。喝了水，就能活過來。」
凌落虛空畫了一道符紙，打入她的眉心……
當香如故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副乾癟的屍體！她迅速施展法術，想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喝乾了他的血！
而凌落，在最後的關頭，將自己的法力度到了她的體內，犧牲了他自己，維持了她的生命！
萍水相逢的人，為何願意為自己付出生命？難道，真的是所謂的善惡有報？
那麼，凌落這樣救了她一命，她該如何報答？人生老病死，都是墮入輪迴投胎轉世的。對了，她可以找到他的轉世，報恩！
從此，人間始終流連著一隻法力低微的鏡妖，四處尋找凌落的轉世，同時，也在四處逃命……
直到兩百年後，香如故在一片桃花雨中，見到了那絕美的容顏，她終於展唇一笑，道：「凌落，我終於找到你了！」
（全文完）
——————————影兒的話：
不要走開哦，這還不算完，明天還有《萌廚》，關於顧小呆和檸檬的故事，最後一個萌萌噠番外小劇場呢哈哈！
配本文靈感來源歌詞：
千年修【青蛇插曲】
前世情流轉許下今生緣
昔日容顏今日已不見
不許那紅塵再惹心頭煩
偏偏緣定三生離不散
鏡中月水中仙獨自人間徘徊
只求一個永遠
千年修百年渡
時光催人漫漫誰能置身事外
愛太深難消愁你的心何時歸來
情再濃難消受我的心還在等待
痴痴纏綿情願如此深淊
苦苦糾纏蒼天是否垂憐
驀然回首前世今生情牽仍是你
天許我倆情牽不斷你仍是唯一
一生一世我情願與你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