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祁小小的獨白(上)
如果,愛是一場生命,我就生於愛上你的那一瞬,活在與你在一起的時光,死於你毫無留戀的一轉身。
——
我叫祁小小,祁家唯一的女兒。
可是我自懂事起,就不住在祁家,而是住在輕塵樓,哦,輕塵樓是青-樓。
按照魅生的人對我的評價,我大概是一顆長歪了的果子,明明有著祁家小姐的身份,但這個女孩子家家卻不學好,跑到了青-樓。
第一個說這話的人,被我推下水了,他會不會游泳我不知道,但水裡有一條我放生的小花蛇我倒是知道的。
其實,他這話一點也不讓我生氣,我是替我娘推他這一把的。
因為他說我是長歪了的果子,他瞎說,我明明不是長歪了,而是本來就是歪的,這是遺傳,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自然,我遺傳的是我娘親的歪,她不喜歡別人說她如何知書達理,卻喜歡別人對她指指點點說她不是個好姑娘,連帶著,我和她僅有的七年的相處時間,娘親唯一教給我的,就是讓我這個歪苗兒別被掰直了。
其實我娘親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女工好的不得了,但這都是我從她的陪嫁丫頭那裡聽來的,我沒想到這個平日里只會醉醺醺的喝酒的娘親,竟然會女工。因為我實在想像不出,她滿是酒香的顫巍巍的指尖,是如何拿起小小的繡花針,又是如何把線穿進那個咪咪點兒的針眼兒。
她就像個活在幻境中的人一樣,每天呢呢喃喃的,醉生夢死。
我一開始以為,是因為爹爹從來不到她的寢居里來所以她才傷心,才醉酒。你知道的,像我這種春心萌動的年紀,總會偷偷摸摸從外邊而買點那種寫風月的小本子什麼的,裡面就有這種橋段。
什麼富家小姐豪門公子門當戶對,誕下孩子不是兒子,公子不入小姐門,小姐日日借酒澆愁為哪般?
你先別對公子這個名字疑惑,其實我爹爹年輕的時候還是很帥的,要不然我怎麼會瞎眼的覺得我娘親是因為喜歡他,但他不喜歡我娘親才傷心呢?
有一天,我照例躲在牆角看我的小本子,裡面的內容很是新奇,講的是個大家閨秀受她的閨中密友所託,跑到青-樓去偷偷給一個男子畫像,因為那個男子是她密友即將嫁給的未婚夫,密友不甘心連見都沒有見過那個男子就嫁給他,所以讓女主角,也就是大家閨秀偷偷的躲在屏風後面好歹畫個畫像,讓她知道她的夫君好歹長得是好看不好看。
我看到這兒莫名的就覺得,這個大家閨秀大抵就是我娘親這樣兒的,看起來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卻做得出這種跑到女支院的事情,我在角落的握緊了拳頭,激動的看著這個新出來的言情小本子。
故事說到了,大家閨秀理所當然的被發現了,屏風一撩開,那個華服男子看著眼前的女子,男子自然是邪魅俊美,女子自然是容顏出色,然後大家閨秀就很有膽識的說:「我們猜一猜彼此的身份,若是我猜出來了你就不能把今日發生的事情說給別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