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挑戰
第五十三章挑戰
「沒錯，我現在要去挑戰死亡之巔，摧毀救世空間！」吳春斬釘截鐵的道。
眾神軍團所有人都張大了嘴，面面相覷。儘管他們也不是不知道吳春早就有這個想法，但是在現在，如此狀況下就要前去，未免讓人有些無法相信，要知道罪惡聯盟剛剛才全滅，僅僅剩下唯一一人……蒂法。難道說吳春打算一個人前去？
先不說吳春現在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光是這麼多同伴全部死亡這一點就絕對讓一般人無法接受……不過也有人想，也許正因為如此，那份心中的仇恨才急不可耐。
「不，春，你不能去，至少現在不能，你冷靜下來，恢復到最佳狀態，我會陪你去，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永不分開！」蒂法忽然掙脫黛安娜，大步衝過來從背後緊緊抱住吳春，帶著哭腔說道。
朝夕相伴同生共死的戰友一個個死在自己身邊，蒂法現在的內心已經不能用悲痛來形容，所以她也能想象到吳春此刻的狀態，尤其雪衣的死。在這種狀態下，蒂法不認為吳春會有勝算。
吳春按住蒂法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彷彿在感受她手上的溫暖，片刻之後才說道：「蒂法，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沒事，這也是經過仔細考慮后的決定，只有現在是最佳機會。」
「為什麼？」這次發問的是芙蕾雅身邊的另一女神，蕾娜斯。
這位女神全身藍色戰裙輕盔，顯得英姿颯爽，但是她的雙眼卻帶著悲傷。作為北歐神話中的女戰神，她本身也是為情所困，其經歷也是異常坎坷，眼前這種相愛之人生離死別的情形，她是最不想看到的。
「蕾娜斯是吧！」吳春輕輕拉過蒂法，將她拽到自己的懷抱，輕輕拍著安撫，同時自信的道，「根據我的調查，死亡之巔並沒能控制空間內所有的清道夫，他也無法完全控制系統，目前戰死的清道夫應該說是他的全部力量。如果再給他時間，他將會培養出更多的清道夫，也許比現在的更加強大，而且……我已經找到戰勝他的方法，所以現在的機會絕不能放過。」
「可是，救世系統絕不會坐視不理！」蒂法馬上反駁道。
吳春嘴角微微揚起，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看上去有些詭異，「我可沒希望系統不聞不問，相反，我更希望它會出現，我不喜歡麻煩。」
吳春的自信彷彿不容置疑，至少除了吳春意外，沒有人能夠理解他那種掌握一切的境界。即便是先前吳春秒殺了大量清道夫，在蒂法眼中也只不過是實力增強，所以她才會擔心不已。吳春也沒有向她說明自己的境界，因為蒂法肯定不會明白。
現在的吳春根本不懼怕一切，他就是無敵般的存在。可是這樣又能如何，他至親至愛之人，同生共死的夥伴已經全部死去，他不能復活他們，哪怕他內心相信自己能做到，也不能去做，至少現在不能，因為還有最最重要的事情沒有解決。
「聽著蒂法，」吳春轉過身，輕輕碰著蒂法的臉頰柔聲道，「你相信我嗎？」
看著吳春那真誠的雙眼，蒂法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那麼就乖乖的跟著她們離開，然後離開救世空間，回家等我，好嗎？」
回家，短短兩個字讓蒂法的眼眶再次濕潤。蒂法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吳春，兩人的視線距離很近，蒂法甚至能感受到吳春的吐息以及心中那股壓抑的憤怒，也能感覺吳春那股不容置疑的堅決。
終於，蒂法點點頭。
「這樣才乖，這場戰鬥沒有任何人能幫上忙，我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吳春認真的保證道。
蒂法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抱緊吳春，雙唇印了上去……雙手不停的撫摸著吳春的後背，那動作似乎生怕吳春會消失不見一樣。
良久后，蒂法才抬起頭，認真的說道：「我會聽話的，乖乖的等你回來，我會一直等下去，一直……」
看著蒂法的表情，吳春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這一次兩人擁吻的更久，深情地擁抱似乎想將對方牢牢抓住，讓彼此永不分開。
眾神軍團幾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紛紛轉過頭去，倒是芙蕾雅饒有興緻的注視著兩人的熱吻，她甚至在兩人一吻結束的時候這樣說道：「吳春，難道你就不能將你的唇分一點給我嗎……」
「……」
「吳春！」死亡之巔狠狠拍在王座的扶手上，那一瞬間整個宮殿內都瀰漫著灰色的死氣。
「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真的達到了打破規則的境界……我真的小看你了，吳鐵柱啊吳鐵柱，沒想到不光是你，就連你的後代也有如此潛力……」死亡之巔站起身，飄渺的呻吟帶著憤怒與不甘。憤怒的是自己派出手中全部清道夫力量也未能幹掉吳春，不甘的是，他本身到現在也沒能領悟到……打破規則的境界。
在與吳鐵柱的一戰後，死亡之巔就一直在追求著這一境界，如果說永生不死是他最初的夢想，那麼打破規則就是他在夢想之上的希望。某種程度上來說，只要打破規則，那麼自身就會變得不死，不，也許不能永不死來形容，換成另外兩個字來說就是……永恆！
但是死亡之巔沒能做到這一步，他只是利用自己掌握的規則做到了不死，不死未必等於永恆，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此刻死亡之巔的臉孔死灰色漩渦急速旋轉，也許換成他真實面孔，應該是陰晴不定吧！或許是嫉妒吳春，或許是痛恨自己，總之，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整個宮殿都開始輕微晃動起來，彷彿在表現著死亡之巔此刻的內心。
「嗯？」死亡之巔忽然停止顫抖，看著畫面，吳春堅毅的臉龐在這一刻定格，「嗯？啊？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忽然毫無預兆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吳春啊吳春，我承認我小看了你，我承認現在我沒有百分百把握幹掉你，但是那又能怎麼樣？你能找到我嗎？你能來到我面前嗎？哇哈哈哈哈……我的死亡之力已經完全恢復，只要時間就能不停的領悟，蛻變，而你呢？同伴愛人的死能釋懷嗎？更何況他們已經完全成為了我的力量，可你偏偏找不到我……挑戰者任務我早已經封閉，很久沒有被選者能來到這裡了，我不相信在救世空間千千萬萬的世界中，你能找到這裡……哈哈哈哈，更何況，你還要顧及那些異邦白痴的入侵，到那時候，我會毫不留情的殺死你！」死亡之巔不停的訴說著，狂笑著，吶喊著。
沒錯，吳春變得再強，再領悟規則，再無敵，只要找不到他，一切都毫無意義。死亡之巔早已經通過影像系統封閉了挑戰者任務，沒有被選者能夠到達這裡，只要在這裡，死亡之巔就是無憂無慮的！
狂妄的笑聲不停的在宮殿內部回蕩著，一片片回聲不停的交錯，甚至當死亡之巔重新坐好的時候，笑聲依然未絕。
可就在這時，一聲冰冷到讓人聽見后就永遠不會忘記的聲音響起，就在這宮殿之內響起。
「你是在說我嗎？」
……半小時之前。
「春，我會乖乖等你回來！你一定要回來！」蒂法含著淚，努力不讓眼淚流下，對著吳春擺手。她多麼想跟隨在吳春身邊，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吳春那悲傷，痛苦，落寞的表情。儘管吳春掩飾的很好，可依舊瞞不過蒂法。
芙蕾雅輕輕攬住蒂法的腰，在她耳邊小聲道：「放心吧蒂法妹妹，吳春是我見過最出色的男人，他一定會回來！」
說完，芙蕾雅對吳春點點頭，然後利用系統許可權以及吳春剛剛賦予的規則，開始傳送。
他們的身影漸漸變淡，直到完全消失之前，在他們中間的邪帝忽然大叫道：「吳春，你不會死對不對，我知道你不會死！」
吳春很隨意的擺手，在眾人消失之前，一字字的說道：「我會回來的！」
一直到注視著眾人的身影消失，整個空地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的表情才開始變化……
「啊，啊，啊……」哀嚎與眼淚不停的出現，壓抑已久的悲傷再也控制不住，他不想讓自己心愛的人看到自己這幅樣子，尤其是心愛之人也承受著和自己一樣的悲傷。
「為什麼，大家都離我而去……」
「為什麼，不能一直到最後……」
「為什麼，明明就差最後一步……」
吳春不停的咆哮，不停的疑問。他不是神，他不是主宰，在那之前，他是一個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的人類，真正的人類。一帆風順走到最後，但是自己身邊的同伴全死了，他怎麼也無法壓抑住自己的內心。
天空瞬間變得黑暗，大地甚至開始又碎石屑緩緩向上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