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千錘百鍊
秦軍北部防線之上，秦最精銳的一師正在和準備突圍的趙家軍鏖戰。雙方上來就是拼了老命的打法，以至於彼此之間都同時誤解了一件事情。
秦一師全體官兵滿腦子都是阻擊、阻擊再阻擊，只為擔心若是被趙家軍成功突防就會逃出生天。而由趙括親自指揮的趙家軍也被動產生出這個想法，以為只要衝過秦一師的防線就能夠突出重圍。
事實果真如此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就在前線浴血奮戰的秦一師的身後，還有秦軍第二十軍團正在準備接敵！那是由大將軍成季親自率領的一支秦軍勁旅，只為在秦一師失利的情況下及時補救。
秦國大將成季此時就站在山頂，並且是和秦軍在上黨戰役最高指揮官白起站在一起。不對！應該說白起是坐著的！
幾次都差一點突圍成功趙括又一次被秦一師給頂回去，成季伸手摸摸鼻子頭上的汗。偷眼看看坐在身邊的白起，卻發現始終不動聲色的這位大帥仍如姜子牙那般穩坐釣魚台。
成季深知秦一師可是一支真正的精銳部隊，並且也知道武安君為組建這支部隊幾乎傾盡了全力。說句難聽點的，秦一師就是他白起親生的！這在平時傷一個，都能讓大帥肉疼好幾天。
現在倒好！面對趙軍不要命的衝擊，一師的弟兄們成排成批的陣亡。而面前的大帥好象跟個沒事人似得，對此傷亡結果完全是持一副無動於衷的態度。
成季看到趙家軍為躲避箭雨開始分成兩列突圍，再無忍不住的他提醒道：「大帥！咱們這些兄弟再這麼拼下去，秦一師可就被打殘了！」
能被第二十軍團長看到的情況，想來白起應該也能看得真切。沒想到他轉頭看看成大將軍，問道：「什麼意思！？」
成季使勁咽口唾沫。「趙括小兒此次可是帶著趙軍最鋒利的刀刃突圍的，咱們一師的兄弟們...」
白起抬手打斷成季的話語，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不錯！他趙括今天確實帶著最鋒利的刀刃來打算割開秦軍防線！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秦一師也是我白起手裡最鋒利的刀刃！？」
白起說完，轉頭看看正在點頭的成季。
「我秦一師也不是誰家襁褓里的不滿月的嬰兒！成天自以為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也該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勇氣！若是成天含在嘴裡怕化了，他們永遠都長不大！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兩名劍客狹路相逢，只有那個能夠堅持到最後的人才可以活著離開！這就是規矩！」
聽到大帥如此理解，成季忍不住咧咧嘴。把精銳力量拉出來練練也無可厚非，畢竟實戰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當兵的連個血腥都沒見過，磐石般的心智是無法練就的！
在白起準備組建秦軍第一師時，曾任命成季為他的副手。由此可知，成季也是這支部隊的老首長。此時果真讓他看著一個個就這麼在戰場上死去，說不心疼都是假的！
「唉！上手就碰到個硬骨頭啃，別再把一口好牙給崩壞了！」
聽到有人竟然婆婆媽媽起來，白起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在他看來，軍人就是為戰爭而生的。打仗就會死人，參與進去的每一個人都不例外。別說是秦一師的弟兄們，就算是此刻坐在這裡的大帥又或者是某位將軍，該走的時候也會走的。
至於誰去誰，留自有天意！而這個問題，在你第一天拿起武器時，就應該準備好了！
由於初期迎敵的秦一師並未掌握明顯標示的問題，直接導致上陣的將軍連續出現傷亡。而身在軍陣之中的呂子，更是被站于山頂觀戰的成季所關注。也多虧呂子一直處在兵隊的後方，若是直接出現在陣前，想來此刻早就為國捐軀了。
當成季發現呂子被趙括攆出防禦陣地，便知這位白面書生氣十足的大人吃不消了。按照大帥的意思，讓一師的兄弟練練手也就行。可要是再無端搭進去一位封疆大吏，事後好說不好聽。
「大帥！咱們的郡守大人是個半路出家的，大王的意思恐怕更多的是讓呂大人鍍鍍金。萬一那個什麼了，沒法跟大王交代啊！」
聽到手下的大將軍說出咱們郡守大人一詞，剛才還面沉似水的白起忍不住笑出聲來。若不是扯動傷口讓他忍住了，想來是會哈哈大笑的。但他也沒去糾正誰的用詞，畢竟聰明人有的是。
白起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問道：「既然咱們的郡守大人有危險，以成大將軍的意思該怎麼辦呢！？」
成季聽這話時，正在翹首看著呂子帶著幾十人策馬上山坡。不知道這位大人意欲何為，就滿腦子的瞎琢磨。由於注意力太過集中，也沒就沒出大帥的口氣不痛快。此時聽到問話，邊關注著山坡上的動靜邊說道：
「大帥啊！末將以為還是便再難為郡守大人了。要不這樣好了，讓末將下去替他應付一下！？」
白起並未隨後接話，而是和成季一起關注起呂大人究竟打算做什麼。當他看到第一支箭從臨時組織起來的小型箭陣釋放出去，不由地笑著搖搖頭。
「我的成將軍啊！你剛才敢小瞧咱們的秦一師也就罷了，此時竟然又敢小窺咱們的郡守大人！？咱們把一師的兄弟放在關隘，目的只為讓他們藉此鍛煉鍛煉。既然咱們的大王想讓呂郡守帶兵，那也應該給他機會鍛煉鍛煉不是！？」
暫時不再替呂子擔憂的成季回過神來，仔細琢磨琢磨總感覺這好象不是一回事。至於話裡面到底不對在什麼地方，還真說不出來！於是，點頭稱是。
「大帥高見！末將佩服！」
白起顯然不在乎誰的讚許，因為秦國戰神的名號早已傳遍大江南北。而那個被世人皆知的戰神，就是那個以武安邦定國的白武安君！
看到隱於秦軍前沿陣地後方山林之中的旗幡突然被颳起的大風驚醒，白起昏昏欲睡的內心隨即也被喚醒，失去昔日光彩的雙眼頓時變得神采奕奕。
「傳我的命令！豎起帥旗！牽馬來！全體將士準備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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