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桐人的第一戰

冬木市新都——這座未遠川以東的住宅區，是原本在高度成長期時，對原野進行開發而建成的新城鎮。雖說當時並未規劃為那種歷史感深厚的深山城鎮，但由於zhengfu與民眾計劃利用國有鐵路遺址建設近代商業街，冬木市正面臨著一場大規模的再開發行動。

即將成為商業街的樓群中雖說仍有四成還未完工，但站前的公園與商場卻已是開業在即。即將建成的新都將以一種乾淨而蒼白、華麗卻又毫無個xing的面貌登場。市zhengfu也逐漸向新都轉移，鋼筋、玻璃和塗料也組合成了各類現代建築。這座深山都市的城市機能，正逐漸地被迫改變著。

桐谷和人和他現任master——衛宮切嗣並肩走在冬木市的商業街，衛宮切嗣依然是他那套黑se的風衣，而桐人在來到上了飛機后就把暗夜之袍給換了下來，換成了普通的休閑裝，對於自己著裝從不在意的他一點也不在意穿著。

「桐人，昨夜的事情你怎麼看待。」在下了飛機后就一直沉默的兩人走了一小段路后，衛宮切嗣首先發話了，看著桐人的眼神出現了一絲詢問。

「很古怪。」桐人迷離地看著周圍街道的景se，頭也沒有看向衛宮切嗣，回答道。

說起來，自從自己和伊莉雅的關係很好后，衛宮切嗣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再是以前那種彷彿看著工具般的冷漠，稍微帶了一些人類應該有的情感在內，叫自己直接叫做桐人，雖然語氣還很生硬。

對我的態度改變了，但在看著saber時再次變成了那種似乎是厭惡般的眼神。

「有什麼頭緒嗎？」

「嗯。」桐人肯定般的應了一聲，大腦里回想著昨晚在使魔監視下看到的一場戰鬥，黑夜下閃耀著黃金之姿的王者秒殺了本來想要去偷襲遠坂時臣的assassin，身後那黃金般絢麗的金牆發she出來的金光直接將assassin的殺死，接著捏著垂到眉間的細發說道：「assassin作為以暗殺被主要能力的英靈在氣息隱藏上本來就有著天生的優勢，但是，那個金光閃閃的傢伙就彷彿是事先知道了assassin回來偷襲，又像是早就知道了他會從那個方位攻擊，做好埋伏，就像是一個已經做好的劇本一樣。」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可是，這樣一來不就變成assassin的master把自己的從者給放棄掉了嗎？」

桐人這時終於轉頭迎向了衛宮切嗣那疑惑的雙眼，開口道：「我並不了解『山中老人』這個組織，但我卻發現，那個assassin在死後並沒有回到英靈，屍體還一直保存在那裡，這太古怪了。」

「英靈死後屍體就應該……」衛宮切嗣說道一半的話卡住了，瞳孔微微睜大，似乎在心裡想到了某種可能xing的發生。

「你曾經說過，英靈在靈駭被破壞以後會回歸英靈殿，可是那個assassin死後地身體還保留在原地，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那個人並不是assassin。」

「這怎麼可能？那個裝扮毫無疑問是assassin獨有的，不可能還會有第二人！」衛宮切嗣這時的語氣似乎是顯得有些激動，微皺著的眉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存在。

「這就是我要說的，或許，這一任的assassin的存在有一個能夠製造出分身的能力也說不定。」

桐人彷彿接近了真相的話讓衛宮切嗣無話可說，將所有不可能的可能xing都排除，那麼剩下的最後一個可能xing不管多麼不可能，但那就是事實。

在說出接近了事實的兩人又再次無言的走在大街上，在走了一條街以後，衛宮切嗣又再次開口道：「我等一下要去見一個人，你回到愛麗絲那裡。」

「你不需要我保護嗎？」桐人皺著眉頭問道，要是切嗣不小心因為被偷襲至死，自己那可是很困擾的，雖然自己有著ex級別的單獨行動，而且能力也基本上都是和劍技有關，會用到魔力的地方不多，但master死了終究會對自己有些影響，於是不由得開口詢問道。

「暫時還不會有人發現我回到了這裡，你和saber只要保護在愛麗絲身邊就行了。」衛宮切嗣接下來要去見的人是一個女人，選擇見面的地點總感覺對於桐人來說不好，雖然不知道桐人的真實年齡是多少，但那張不管怎麼看都還連18歲都不到的娃娃臉實在是讓他不好意思帶著他去到那種地方，不禁制止了對方要繼續和自己走下去。

「了解了，看不出來原來你對自己的妻子還是很疼愛的啊。」桐人微笑著說道，他自己也有妻子，雖然是在虛擬世界存在的，但對於他心中來說已經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值得自己用一生去守護著她——亞絲娜。

「那麼就在這裡再見。」桐人說完就往相對的另一條街走去，他的目標是一條河邊的碼頭，在那裡，有著魔力的波動和一股強烈的戰意。

衛宮切嗣冷漠無言地看著桐人離開的方向，知道那略顯消瘦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轉角時他在收回眼光，接著走到一個街邊的便利店裡，買了自己戒了九年的煙，又買了個一次xing打火機。並不是他不喜歡抽煙，而是因為生活在艾因茲貝倫城裡沒有他喜歡抽的煙，更因為怕影響到自己妻女的健康。

把一支煙塞進嘴裡，點上火，戒煙近十年而這些動作此時卻一氣呵成。靜靜地吸入那使人鎮靜的芳香，這滋味又如同昨天剛嘗過那樣熟悉而親切。

桐人用著常人做不到的運動神經和跳躍能力在一座座高樓不斷跳躍著，穿梭著，整個人彷彿變成了夜晚的幽靈，剛才還穿在身上的休閑服變成了平時經常穿著的暗夜之袍，暗夜之袍本身上防禦並不是很高，只要在對魔力這點上很強，對上物理攻擊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用，不過很暖和且輕，對於敏捷和反應力強大的自己來說倒是很適合。

背上背著闡釋者，逐暗者他還不打算使用出來，畢竟留著一手也是好的，自己會使用二刀流只有saber、愛麗絲菲爾和衛宮切嗣三人知道。

淡淡的黃昏隨著快要西下的太陽漸漸消失，夜晚的黑幕開始將天空給籠罩。

就算是開快車都需要兩個小時才能夠到達的河邊倉庫，桐人僅僅只是用了半個小時就到達，這還是因為他怕來得太早天還沒黑，這樣就要是英靈間打起來很難說不引起關注。

「既然閣下來了那就出來一見。」聲音的主人彷彿知道了桐人的到來，淡淡地充滿了邀請意味的語氣讓桐人知道現在再藏下去也沒用，挪著步子來到了倉庫中間的空地上。

聲音的主人是一位長得異常帥氣的青年，眼角處還有一顆充滿了誘惑般的痣，要是這可痣長在女人的身上絕對是一顆美人痣，可是長在男人的身上……噁心，錯了，正好相反，給這位帥氣的青年的分數再次增加，意志力不夠堅定地女xing肯定會無條件的愛上這個男人。

雙手拿著一紅一黃長度不同地兩把槍，短的黃槍長度只有紅的三分之一，詭異的是兩把槍上面都貼滿了紫se封印符文，槍的主人似乎是不想讓人看出這兩把槍的由來。

槍的存在告訴了桐人對方的身份，三大騎士之一的lancer，七個職階中敏捷最高的職階，不過那個幸運就有些慘不忍睹了。

「在這裡等了很久，你可是第一個……誒！」槍兵——lancer睜開了等待已久的雙眼，本以為映入眼帘的應該是一名威風凜凜，手中拿著屬於自己寶具的強大英靈，可是站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一名長得非常中xing，甚至很像女生的男生，看那張娃娃臉應該還未成年。

「你是saber？」本來以為對方是來錯地方，但lancer在看到桐人身後背著的那把黑se單手用直劍后，驚愕的話語從他那如女人般薄薄的嘴唇發出。

「桐谷和人，這是我的真名，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桐人，你稱呼我叫桐人就行了。」桐谷和人撓了撓頭，臉se微紅的說道。

他一直很不喜歡這張臉，和妹妹直葉出去買東西的時候經常會被人認為是一對姐妹，這也是為什麼他在『刀劍神域』還沒有成為死亡遊戲的時候會選擇改變自己的臉型。

被桐人這直接把自己的真名給說出的氣魄給壓住，lancer的神se微微錯愕了一下，緊接著露出一絲自然的微笑，說道：「既然你已經說出了自己的真名，那麼我也不能妄自菲薄了，我的真名是……」lancer不會去想桐人在騙自己，因為英靈都有著自己的高傲，既然是自己的名字那就是肯定是自己的，不可能胡亂說出其他英雄的名字。

就在lancer要將自己的名字說出口時，到嘴邊的話僵住了，臉se變得異常的難看，接著對著抬起頭大喊道：「我的主啊，我只是為了履行騎士應該有的禮貌，難道你連這都……」lancer臉上露出了像是被羞辱到得神態，身體瑟瑟發抖著，似乎是在忍住什麼。

然而lancer的大喊聲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除了倉庫邊上河流的聲音和海風在吹拂聲外，一片死寂。

「抱歉了，我的主上不允許我說出我的真名。」lancer的臉上露出了懊惱和羞愧的神態，說出的話彷彿收到了羞辱一樣。

「無妨，我不了解你們騎士的禮儀，因此你不必太在意，我們只需要享受等一下的戰鬥就行了。」桐人微笑著說道，絲毫不在意er造成的現場尷尬氣氛。

「了解，桐人閣下，我會出全力的，相反，也請閣下不要留手。」lancer行了個騎士禮，然後將紅se長槍抗在肩上，黃se短槍直指著桐人。

「朋友間都是叫我桐人的，你也叫我桐人就行了，閣下兩字就免了。」桐人被對方數次叫閣下，都感覺道不好意思起來。

「了解了，桐人，那麼……」lancer微微壓低了身子。「準會好了嗎？」

「一切都ok了。」桐人擺好水平方陣斬的起手式后，本來應該有系統效果光閃耀地單手劍卻還是一樣漆黑，系統已經不在，但劍技的使用方法卻像是烙印在腦海里。

下一瞬間，兩個身影都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兩人手中的武器已經拼到了一起，能夠將黑夜給照亮的光芒在倉庫街閃耀。

劍戟之聲橡膠四方，黑se的身影和綠se的身影在倉庫街不停的閃爍著，偶爾因為武器的碰撞造成的罡風將大地給切開，僅僅只是單純的白刃戰就將這裡整條街給毀了。

lancer流暢的揮舞著雙槍將桐人一步步逼退，這看似他佔了上風的戰鬥，然而當事人的lancer卻是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雖然在外人看來是桐人一直在被壓著打，但lancer卻是知道對方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隨意的攻擊，隨意的躲避就能夠將自己的攻擊給失之毫釐給躲過，這已經不是技巧上的勝利了，這根本就是已經將戰鬥的本能給完全融入身體里。

這已經是很接近返璞歸真的境界了，一個武者一生都追求不到的境界，卻被眼前這個看起來想高中生的男孩給達到，這叫追求了一生武道的lancer情何以堪啊。

基本上都是lancer在攻擊，而桐人在防禦，一點想要攻擊的意思都沒有，感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的lancer只好停下了繼續攻擊下去，跳出了十多米遠拉開了距離，此時，倉庫街早已變成滿目瘡痍，集裝箱上都是劍和槍刮出的痕迹。

「這就是……servant間的戰鬥……」

在暗中觀看這張戰鬥的master全部都感覺到了威脅和驚愕，僅僅只是白刃戰，就要毀掉半條街，肯尼斯感覺到了自己對於servant的了解還是太淺薄了。

神話般的戰鬥重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