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魔化的後遺症
「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
望著眼前幾名橫眉豎眼的警員，我茫然搖頭，連自己怎麼逃出來的都不知道，只知道醒來后就重傷無法動彈了，那傷連白白都無法在第一時間治癒。
白白說，那是她幫我治療精神創傷時，耗費太多妖魄力的緣故，必須得休息幾天。
可精神創傷又是什麼？我茫然不解，我只記得……好吧，我啥也不記得了，記憶從進入小巷后就開始模糊，最終停止，腦海中只留下了一大片空白。
「你知不知道自己襲警了！」警員A怒喝道。
「……」我表情僵硬。
「你不僅扭斷了我們一名同事的胳膊，甚至還搶了他的槍！」警員B大吼道。
「……」我滿臉愕然。
「幸好，你小子連怎麼開保險都不知道，否則就出大事了！」警員C補充道。
「……」我擦了擦冷汗，看來笨也有笨的好處，如果我真幹掉幾名警員的話，可能連何青葆都保不住我了。
「但你知不知道自己將一名女警壓在地上，然後……咳咳！」警員D滿臉通紅。
咦？怎麼不說下去了？我很想知道後面的劇情發展呀！女警哎，制服誘惑哎！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大約在萬峻離開小巷十分鐘后，在何青葆和白白趕來的十分鐘前，有幾名路過的警員發現了我。
他們原本是想救起重傷的我，可當時我完全處於失控狀態，直接將一名扶起我的警員胳膊給扭斷了，甚至搶了槍！又將兩名企圖制止我的警員踹翻在地，再之後……
「放著我來！」
一聲大吼，一個五大三粗的妹紙撲了上來，據說是一名拿過省級柔道冠軍和摔跤亞軍的警局著名女漢子，之後……再之後……
「等等！你們確定是我壓住了她？不是她壓住了我？等等！你們最終制服我的時候，我有沒有衣衫不整？」我目瞪口呆道。
幾名警員狠狠瞪了我一眼，其實，他們也感覺有些詭異，那女漢子號稱打遍全警局無敵手，卻被我輕輕鬆鬆的按倒在地，當然，最詭異的是那女漢子被同伴救起后說的一句話。
「這小子好威猛，我喜歡！」
那一刻，我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我一縷一縷的往下揪頭髮，我險些再一次魔化，幸好，何青葆走了進來。
「不是告訴過你們了，這小子是在協助國際刑警偵破案件時，被匪徒打成重傷又灌下了讓人發狂的藥物，你們還有完沒完！」
這麼解釋倒也合情合理，陳頌霖和何青葆就是國際刑警，萬峻和那些黑衣面罩男，則被污衊成了國際大盜，被國際刑警通緝后潛逃到了這座城市，又在一次犯案中被我不小心看到了真面目，因此，國際刑警就藉由我將其擊潰，並緝捕了其中幾名成員。
雖然聯合國管理局和國際刑警並非同一個組織，但何青葆告訴我，妖族在各個領域都多多少少有點後台，所以他和陳頌霖每人懷中都踹著幾個不同的證件。
而對於李韶雪和楊若涵，何青葆也是同樣解釋的，她們倒是比警方好忽悠多了，只是李韶雪又抹著眼淚哭了好久，心痛我的傷勢和這次經歷的危險。
「李佟，這次的事既然和國際刑警有關，雪姨就不怪你了，但下次不管發生什麼，一定要告訴雪姨知道么？你才幾歲，就敢去緝捕國際大盜！」李韶雪眼眶紅紅道。
我忙不迭的點頭，其實國際大盜真心不算啥，如果女人知道對方是千年老妖級的萬峻，怕是連哭都哭不出來，直接就嚇暈過去了。
「哼，這次多虧我報警，否則李佟你死在小巷裡都不會有人管，還不快謝謝我？」一旁的楊若涵滿臉得意道。
我鼻子都氣歪了，如果不是因為她報警，那些警員根本不會大半夜的出來搜尋我這個被綁架者，我也就不會被刑拘，更不會被那個女漢子給……
但這妹紙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功勞，因為如果不是她報警，那些警員就認不出我，那在我搶奪警槍的時候，搞不好就被直接擊斃了，汗，真特么危險！
「謝了謝了，等我出去后，請你吃碗小餛飩吧。」
楊若涵眉一挑：「你就摳門死吧，拿了那麼多獎金，就請我吃碗小餛飩？」
獎金？什麼玩意？我茫然不解。
「你幫國際刑警破了案，難道沒獎金么？」楊若涵詫異道。
有么？那正好，借著這機會把李韶雪之前的住院費還了，雖然那醫院我就住了倆小時，7500啊！真特么虧心。
「錢什麼的不重要，你跟那豹子說一聲就好，反正他錢多的花不完。」一旁的何青葆道：「不過李佟你還得在警局裡多住兩天，畢竟有很多手續要辦理。」
「辦什麼手續？你直接把我帶出去不就完了，你不說警察也管不到你么？」
「呃……其實無論是聯合國管理局還是國際刑警，都只屬於文職，沒有真正的執法權，也無權干涉地方警方辦案的。」何青葆撓著頭道：「我還得讓上面派人來擺平這件事。」
我鼻子都氣歪了，這貨之前說的天花亂墜，搞了半天只是個秘書？不！陳頌霖應該才是秘書，這貨只是個打字員吧？
不過，住警局倒也沒什麼，確認了身份和解除魔化后，警方就沒把我關在小籠子里了，反而安排了一間不錯的宿舍，吃喝全免。
同時還答應讓李韶雪留下來照顧我，至於楊若涵，在敲詐了我一頓自助餐后，這沒皮沒臉的妹子就溜溜達達上網去了，全然不管哥之所以住在局子里，都是因為她這個罪魁禍首。
白白並沒有留下，雖然我很想和她多相處一會，但何青葆說女孩的妖魄力消耗巨大，必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
在這一戰中，白白先是幫林妙治療，之後又是何青葆，再來是解除我的魔化，妖魄力已幾乎枯竭，同時何青葆說，特殊型妖魄由於體質的問題，力量恢復遠不如戰鬥型來的快，所以沒有一周左右的休眠是根本緩不過來的。
休眠？難道是類似冬眠么？我幻想著白白縮在被窩裡打著小呼嚕的模樣，心中一陣甜美，只可惜又有幾天見不到她了。
「對了李佟，關於魔化……我有些事必須要警告你！」何青葆突然表情嚴肅道。
撓了撓頭，我反問道：「其實魔化究竟是什麼？我完全不理解哎。」
何青葆告訴我，魔化說白了很簡單，就是精神失控和妖魄力失衡，而我們這些妖魄覺醒者其實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就是當我們的力量變強后，精神力未必能完全掌控住，另外我們體內覺醒的可以說完全屬於野獸基因，所以……
「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精神力，我們很可能會因為某些情緒爆發，而徹底變成野獸思維，甚至淪為妖魔！」何青葆解釋道。
這也就是我之前各種發狂的原因，而我的精神失控則因為……萬峻給我的壓迫力太大了，屢次與死神擦肩，屢次被他踩在腳下凌辱。
「嗯，我知道了，但就算失控，不是也可以治療么？」我撓頭道。
「治療？你知不知道就算再強的醫療手段，都無法治療人的精神問題？何況魔化是精神力的完全崩潰……」何青葆咬牙道。
「只有一種方法可以解除魔化，就是利用某些特殊型妖魄的特異功能，但就算是特殊型妖魄，能治療精神力的全世界都沒有幾個！」
「李佟你這次很走運，因為白白，她是世上極少數能解除魔化的妖族之一，同樣因為白白，如果她沒能在天亮前趕到你身邊，時間久了你就再也無法恢復了！」
「李佟你要切記，對於妖族來說，魔化這個詞是最最可怕的。」
默默點頭，但我還是不覺得魔化有多可怕，只要我以後都待在白白的身邊不就行了，反正我……咳咳，不打算離開她了。
其實，我感覺魔化還是個很不錯的技能，畢竟他們都說我發狂后的力量增幅很大，四肢斷裂都不在乎，小腹洞穿也感覺不到痛，只是一鼓作氣的攻擊敵人，嘿！萬峻會不會是因為害怕我的魔化，所以才逃走了？那樣就太牛掰了。
「見你的鬼去吧！」何青葆鼻子都氣歪了，狠狠給了我一拳。
「魔化是技能？這話說出去所有人都會當你是瘋子，你先看看自己此刻的模樣吧。」何青葆怒罵道，又伸手將一旁的小鏡子拿了過來。
望著鏡子里的倒影，我突然愣住了，這是我？
怪不得，李韶雪一看到我的模樣就想哭，怪不得，楊若涵之前聊天時總是離我很遠，我還以為這妹子嫌棄我身上的血腥味，卻沒想到……
臉孔完全沒有血色，泛著青灰，頭髮明顯有些灰敗，甚至枯萎，最誇張的是我那雙眼睛！
淡金色已完全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黑，黑到極致的黑，不僅瞳孔，就連眼白都是黑色的！怪不得楊若涵會嚇跑，連我自己看了都感覺很恐怖。
這還是人的模樣么？我甚至都感覺像是某種厲鬼！如果不是何青葆那個被灌下刺激性藥物的借口，我感覺李韶雪和楊若涵根本就不敢靠近此刻的我吧？
「我……以後就這幅模樣了么？」我顫聲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