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二重妖魄的變化

「管理局是不允許幫普通人覺醒妖魄的，但放心，白白沒事，有我和陳頌霖罩著呢！」

何青葆騙了我！

中央街旅館，幾個人悶悶的坐在沙發上，白白不在。

而走廊的一處包間里，陣陣暴跳如雷的呵斥聲傳出，時不時夾雜著幾聲微弱的辯解，但卻明顯徒勞無功。

呵斥聲足足持續了一小時，房門才終於打開，一名中年人走了出來，長得和陳頌霖倒是有些像，都帶著眼鏡，但陳頌霖很斯文，他卻滿臉怒容，又表情傲慢。

中年人剛離開，林妙就鑽進了包間，緊張道：「怎麼樣？處罰是什麼！」

「沒什麼呀。」白白微笑搖頭，表情卻有些不自然道：「你也知道的，我的能力對組織很重要，所以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

林妙這才鬆了口氣，坐在床邊悶悶道：「你下次別這麼傻了，就算救人也不該用妖魄！也幸虧管理局需要你的能力，否則換了旁人的話，關押都有可能！連那小子都可能會被囚禁，哎，你也真是的……」

「妙妙，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白白搖頭道：「我不救李佟的話，他很可能會死，去醫院都未必救得活。」

「死就死唄，關你屁事！這世上每天都有那麼多人意外死，你能救幾個？」

「他不同呀，他救了我！」白白溫柔一笑。

「如果不是他衝上來幫我擋了幾分鐘，蚊子也趕不來，我也沒時間向你和葆哥求援，那樣我就死定了，更何況，之前他不顧一切的跳下車，也是為了不牽連我和葆哥，卻不知道根本是我們連累了他，所以，李佟等於救過我兩次！」

那一刻，白白的笑容很燦爛，悠然道：「所以，不管處罰是什麼，我都不後悔幫李佟覺醒了妖魄，只希望……他不要受到什麼處罰才好，畢竟他剛剛覺醒，還什麼都不懂。」

那一刻，林妙怔了怔，死死盯著白白道：「白白，你難道喜歡上那小子了！」

「怎麼可能！」白白佯怒：「我知道規矩的！」

「你知道就好，雖然這次上面放了你一馬，但如果再犯的話，就會非常麻煩了，至於李佟那小子，葆哥說他會想辦法保住的。」

「嗯，希望吧。」白白點了點頭，淡淡的笑著，托著下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另一條走廊，另一個包間，陳頌霖和何青葆悶悶的坐著，對面則是那名中年男子。

「這次我就不帶走白白了，但何青葆你身為地區管理員，一定要注意，如果再次發生這種事，後果你懂得！」

「至於那小子，天敵？你們確定萬峻說過這樣的話么？」

「倒是可以先留在你們這，培養下專門用來對付萬峻吧，那傢伙給管理局找了太多麻煩，現在又不能全力緝捕他，不過你們一定要注意，一旦發生不妥，寧可失去一顆棋子，也不能給管理局造成更大的麻煩！」

「還有那小子魔化的問題，你們也要時刻盯緊，一旦有再次魔化的跡象，你們知道應該怎麼做，魔化是管理局絕不允許發生的事！」

「還有何青葆，你剛才說的究竟是什麼話？什麼叫限定數量未滿？別忘了妖族是越少越好，最好一個都不存在！如果不是需要對付妖族聯盟……」

「先就這樣吧，那小子的身份上面會處理好，但畢竟沒有經過嚴格審查，先當作臨時收編成員吧。」中年人扶了扶眼鏡，也不等兩人回答就冷著臉走出了包間。

包間里靜悄悄的，一直等到那名中年人走出旅館，上了一輛奧迪A8，何青葆才猛地一腳將茶几給踹翻了。

「去特么的，每次都這德行，拚命的事全都是我們搞定，他們做過什麼？還特么這種態度，還特么越少越好？是想讓老子乾脆戰死了別再回來么？」

「老子做地區管理員的，連招收個部下都特么要被訓斥半天？何況那小子根本就沒錯，根本什麼都不懂，靠了！聽他意思，如果李佟那小子不是萬峻的天敵，如果沒有利用價值，就把他囚禁起來？」

「還特么寧可棄子也不能有麻煩，他們有個鳥毛的麻煩，所有事不都是我們在做！」

茶几砸了，杯子砸了，煙缸砸了，何青葆依舊忍不下怒氣，罵罵咧咧的許久才停。

陳頌霖倒是一臉的淡定，只是嘆氣道：「你又不是不懂，上面的那些傢伙是既怕我們，又要利用我們，哎，全世界的普通人類都這樣，所以覺醒妖魄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事，有了力量，卻失去了身為普通人的自由。」

「真特么沒勁！」何青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道：「把老子惹火了，乾脆學付闊那樣反了，或是像萬峻那樣誰也不鳥，看看上面那幫孫子會慌成什麼樣！」

「你放得下么？」陳頌霖眯眼問道：「你老婆，你兒子，他們現在的平靜生活！甚至……我們真正的理想和願望，你都能拋得開么？」

何青葆怔了怔，悶聲不響。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就好了，我們又不是為了上面那些白痴，才去對抗妖族聯盟的，才去維持整個人類社會平衡的，我們只是為了我們自己，同時……還有人發工資養活我們，何樂而不為呢？」陳頌霖拍著何青葆的肩膀笑道。

「倒也是，不過那幫傢伙有時候也太過分了點，草，居然只給李佟那小子一個臨時工的身份，都不知道怎麼和他說去。」

「哈！放心，李佟才不會在乎什麼臨時工，只要有錢就行，那小子的性格簡單到暴。」

不得不說，還是陳頌霖了解我。

「臨時工？」我愣愣的看著何青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只打工不發工資？

「那倒不會，你的合法存在身份已確定了，生活補貼自然就有了，加入管理局后的薪水也不會少，只是沒經過某些審查，所以……試用期吧。」何青葆撓頭道。

「那試用期薪水有多少！」我眼中又浮現出了＄＄。

「你小子才剛剛覺醒，還想要多少？」何青葆翻白眼道。

「唔，至少給點嘛，五百？我是說美金哦！」

噗，一旁的陳頌霖笑噴了，何青葆則是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表情看著我，這可是聯合國發的工資哎！怎麼可能只有五百？

「底薪至少五千吧，等你妖魄達到三四重后，我估計會漲到一萬左右，等你實力和蚊子林妙差不多后，我估計會漲到兩萬左右，白白現在就是兩萬，對了，這次你協助我們擊退了妖族聯盟，上面發了一萬獎金給你，美金哦！」

獃獃的望著何青葆，又獃獃的接過陳頌霖手中信封，這是一萬美金的支票？

我想都不想就躍下了床，發瘋般朝外奔去。

「你去哪？」何青葆懵了。

「先給我爸媽買輛奇瑞QQ去，靠了！兒子終於有出息了，都能給老爸老媽買車了。」我一把鼻涕一把淚道。

砰，我被拎著衣領丟回了床上，何青葆怒道：「你怎麼和你爸媽解釋這錢從拿來的？又怎麼解釋你現在這副魔化後遺症的鳥德行？更何況！你就買奇瑞QQ？你知道我和陳頌霖現在開什麼車么？」

「什麼車？」

「我比較窮，又喜歡皮卡，所以開的是福特150，陳頌霖這貨開的是保時捷卡宴，不過上次被萬峻那人渣踩廢了，正等著上面報銷。」

「……」我嘴巴長得大大的，萬峻上次踩廢那輛車，是保時捷卡宴？

我靠！這貨居然一腳踩沒了一兩百萬，禽獸啊！等我的實力變強后，不手刃這禽獸，簡直不足以平民憤。

雖然，我並不應該恨萬峻，因為，沒有他那句天敵的話，我根本無法加入妖族管理局，就算加入了，憑我此刻的水準也絕對拿不到五千薪水，要知道蚊子和林妙才區區一萬罷了，而他們都已是六重妖魄的小精銳了。

「行了，別管薪水了，你小子快點養好傷，快點開始訓練你的妖魄力量吧，否則你只能一輩子做臨時工。」

「嗯好，但妖魄要怎麼練？」我茫然道，何青葆剛想回答，陳頌霖卻突然咦了一聲，皺著眉死死盯著我。

「小何，你發現了么？李佟這小子的妖魄好像提升了！」

妖魄但凡覺醒，力量就算有第一重了，當然也會有一些傢伙，連一重標準都達不到，只是體魄比較強健罷了，但那種人並不算真正覺醒，只是偽覺醒。

「好像是哎，李佟你已經開始訓練了么？你這幾天都做了什麼？」何青葆不解道。

「有么？」我撓了撓頭，這幾天好像啥也沒做吧，就是吃豬蹄膀，喝排骨湯，享受李韶雪的悉心照顧，外加偶爾偷窺美女警花，這就算鍛煉妖魄？

當然不算，何青葆和陳頌霖搖頭，又對視了一眼，同時發現對方眼中的驚異。

不僅提升的突然，而且太快了！從我真正覺醒到現在，才不過三天時間，甚至還不滿72個小時，居然就已經……

「真快，可能和魔化有點關係吧。」何青葆摸著下巴道。

「嗯，但依舊太快，可能和萬峻的天敵有關，也可能和基因特長有關。」陳頌霖補充道。

「李佟，你試試提升妖魄層次后，各方面能力有了哪些變化？」

歪著頭想了想，力量我暫時感覺不到，因為受傷沒好，淡金色瞳孔也消失了，因為魔化的後遺症，視力好像也沒變化，依舊三公里極限，依舊只能穿透一層不密封的衣料。

嗅覺和聽覺嘛，我從來沒有仔細測試過，所以也不知道變了沒，反正不太明顯。

「好像沒啥變化哎，就是這幾天脖子下面痒痒的，我起初還以為是傷口感染，可醫生卻說沒啥問題。」我皺眉道，說著還伸手撓了撓。

「讓我看看！」何青葆飛也似得撲上前來，直接撕開了我的衣領，這不要臉的禽獸，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但也就在那一刻，我身子陡然一顫，緊接著，何青葆怪叫一聲就退了回去。

「怎麼了？」陳頌霖愕然道，我也有些茫然不解，因為我啥也沒做。

何青葆沒回答，只是不斷擦著冷汗，他在撕開我衣領時，在撫摸到我脖子上那隱隱有些泛紅的皮膚時，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強的氣勢。

其實對他來說，我此刻的妖魄力和氣勢都不算特彆強，但！何青葆竟有一種本能的危機感，甚至可以說是壓迫感。

這和萬峻的天敵感應並不同，他只是感覺如果繼續撫摸下去，就會……被撕成碎片！

那天，何青葆低著頭沉默良久，似乎在盤算那感覺究竟是什麼，同時，我也沒再繼續追問，只是不斷撓著脖子，又不斷想著陳頌霖和我說的幾句話。

「李佟，加入管理局后，你最好就別住在外面的出租屋了，搬來中央街和小何他們一起住吧？當然你也不用退租，隨時可以回去玩玩。」

咦？我可以和白白住在一起么？這算不算同居？但我又有點捨不得李韶雪。

「對了，李佟你是不是馬上要開學了？唔，妖族其實讀不讀大學都無所謂的，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安排給你直接頒發畢業證，以後你就專心鍛煉妖魄力量吧。」

這樣也挺好，但我始終覺得，大學並不是一張畢業證的問題，而是一種人生必須的經歷，所以我並沒有直接答應，只是說考慮下。

「李佟！」何青葆突然叫我道：「你脖子下面瘙癢的地方，還有其他人摸過么？」

「有啊，剛才楊若涵來過，也幫我檢查了一下，但突然就肚子痛跑掉了。」

「真是……肚子疼么？」何青葆皺眉苦思，我卻滿臉的迷惑不解。

「若涵，肚子疼好些了么？」警局洗手間的門口，李韶雪滿臉擔憂道。

「沒……沒什麼，一會就好了。」楊若涵幽幽答道，聲音卻滿是顫抖。

「好奇怪，那傢伙怎麼會……我只是碰了他一下而已，為什麼感覺要死要活的？那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蜷縮在洗手間角落，楊若涵雙臂環抱，瑟瑟發抖。

女孩的呼吸急促，心臟跳的極快，眼中一抹極為複雜的神色，女孩並不懂得妖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那種感覺究竟是什麼，只是……只是……

「小何，你剛才怎麼了？」走出警局時，陳頌霖終於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何青葆苦笑搖頭：「就是碰到那小子的時候，突然有種極大的壓迫感，甚至死亡的恐懼感，那感覺好像是在逼迫我……」

「逼迫你做什麼？」

「我也說不清，好像……好像是在逼迫我對那小子，臣服！」

「……」

那一刻，陳頌霖的表情古怪極了，什麼叫臣服？

那一刻，我的表情也古怪極了，因為楊若涵剛剛從洗手間出來，就沖回了房間，甚至砰的一聲關上門，還把李韶雪給關在了外面。

「李佟，你能不能讓我再摸一下？」楊若涵顫聲道。

我翻了個白眼，有病是吧？吃藥去啊！我特么又不是貓，沒事總摸我脖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