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代嫁二

「哼！還是霓裳懂事，雖然在鄉野間長大，總是留著老爺的儒雅文風，識大體。」

此時，一個中年的男子走進竹苑，一身乳白色長衫加身，領口用金線綉著竹葉，腰上一條赤金錦帶，將他顯得格外的挺拔俊逸，一張側臉勾勒出男子的五官，這人就是鳳穆青。

「哈哈，我們府上就要出一大喜事了，真是高興，霓裳就是有福氣還沒有及笄就得到三皇子的親睞，真是可喜可賀，大家都有賞，每人發一兩銀子。」鳳穆青的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眼裡滿是精明的光芒。

「老爺，可是三皇子，他……」

柳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鳳穆青的言辭阻斷了。

「霓裳，雖然三皇子生病了，可是你這樣一嫁過去也是三皇妃了，你可是爹爹的寶貝，如果不是許諾你正妃，爹爹也捨不得你出嫁呢，我也捨不得你，哎」鳳穆青一聲嘆息，似乎真有捨不得鳳霓裳出嫁。

然而，鳳霓裳心中一陣冷笑，她早就看見鳳穆青眼底的高興，想著能與皇室攀親了，他這番話只是想要要她為他辦事而已，她又如何不知道這個冷漠的父親所想呢？

知父莫若女，便是他們二人的詮釋。

「謝謝，爹爹的厚愛，霓裳也捨不得爹爹，以後霓裳嫁入三皇子府邸了，娘親卻無人照顧，這個」鳳霓裳說著，心裡一痛，想到前世母親的去世，深深的落下幾顆動情的眼淚。

「霓裳不用擔心，為父一定好好照顧你的娘親，只要你記得本分就是，」鳳穆青說道。

看看，這個不安好心的父親，瞬間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什麼時候都不會讓自己空手而歸，這就是她的父親，一個對她只有利用價值的漠然父親。

「霓裳，知道。」鳳霓裳清冷的回道。

鳳穆青看著鳳霓裳的臉，一時間恍惚看見了那個人的身影，他是真心不捨得將霓裳嫁出去的，可是為了鳳府的將來，必須捨棄。

夜晚，天就像一張漆黑的幕布，將萬物壓得低低的，一絲沉重，一絲壓抑籠罩在心頭。

竹苑，柳氏，如果兒，鳳霓裳都坐立在椅子上，全都悶不出聲，很久很久，柳氏打破了沉默。

「霓裳，娘已經經歷了人生百態了，你還是趁著黑夜，大風四起，離開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丞相府吧，娘沒有能力保護你，讓你從小吃苦，長大了還要嫁給那個病入膏肓的三皇子，三皇子萬一出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的以後可怎麼辦？」

柳氏說著就傷心的哭了起來，嗚咽的聲音就像一致絕望的獸類，想起她來到丞相府的目的，一時間感由心聲。

「娘，比起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丞相府，我是更願意去三皇子府邸，他雖然有疾，但是也是一個值得依靠的門第，至少不需要和成群結隊的妻妾爭鬥，這也是女兒的真心想法。」

鳳霓裳見真心對待她的兩個親人這般維護她，心下感動，出言安慰。

「到是我走以後，就只剩下母親一人在這府邸，女兒實在放心不下，」鳳霓裳擔憂的望著柳氏。

「這個不用擔心，娘會照顧自己，可是委屈你了，」是我無能，沒有照顧好你，沒能完成她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