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4 鄭義17
他有多愛自己這個孫子,用自己最後的時間換取鄭義的快樂。
就算到了生命最後一刻,都沒有讓自己享受到自己的一分一毫照顧,像似完成了最終對自己諾言般,含笑的溘然長逝。
那麼多的痛苦,那麼多的想念,鄭傲天的音容笑貌,就這樣浮現在鄭義的眼前。
雖然靠在椅背上的鄭義不說也不動,可陳思程仍然能夠感受到他內心那麼洶湧的痛苦,這時候,任何的安慰已經都沒有意義,她只能這樣的看著他。
陪伴是最好的安慰。
飛機到達吉隆坡。
陳思程陪伴著鄭義按照吉隆坡本地的習俗忙完了鄭傲天的喪事,在離開馬來西亞的最後一天,趕赴律師樓,聽取鄭傲天早年立下的遺囑。
無一例外的,所有財產包括莊園、房地產、不動產、公司、股票均為鄭義繼承。
凄然的接過遺囑,鄭義的心中有著濃濃的思念和極致的想念,他想起了爺爺那吹著鬍鬚故意瞪著眼睛卻滿含慈愛的模樣,那為了自己盡心儘力卻甘之如飴的模樣,那看見自己就彷彿會快樂的擁有了全世界的模樣,而今,他所有的一切都濃縮在黑白相框里……
即使是在黑白相框里的他仍然是滿目含笑,看著自己在黑白世界里前行……
終於處理完了一切,鄭義還是回到了Z市。
只是每天處理鄭氏集團事務的時間變成了晚上,視頻會議每天都要開很久。
這幾天的鄭義消沉的厲害,生活依然緊鑼密鼓的進行,畢竟活著的人還要繼續。
但是以往生活中的逗比性格已經消失不見。
失去至親的痛苦,需要多少的時間才能抹平?
鄭義不知道,他讓自己更加的忙碌起來,只有這樣,自己的眼前才不會閃現爺爺的影子。
撕心裂肺的痛終究會沉澱,但是這是個難捱的過程。
了解這種痛苦,陳思程在生活上更加事無巨細的照顧著他。
為了更加方便的掌握他的狀態,陳思程自作主張的搬進了鄭義的別墅。
五年的時間除了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兩個人之間已經做到了最親密夫妻之間的平常狀態。
每天做他愛吃的飯菜,陳思程知道鄭義的飲食素來清淡,所以她做的菜也是花樣不斷。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鄭義還是沒有從低沉的狀態中稍微解脫出來,臉上依然是笑的勉強。
一般的人,面對至親離世的痛苦,通常都會劇烈痛苦一段時間,然後轉化成內心深處的懷念,繼續按照離世的人的期望前行,可是鄭義的狀態實在是太長了些。
陳思程怕鄭義這種狀態下去會悶出病來。
養生自己還是懂一些的,病都由心生。
偷偷的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的方法是調整他的注意力,找他特別喜好的東西去做。
鄭義喜好的是什麼呢?
拄著自己的小臉兒,思程開始陷入了冥思苦想。
對待工作他認真而狂熱,可那只是責任。
對待生活,除了自己好像他沒有什麼愛好,酒偶爾喝兩杯,也只是淺嘗輒止。
那還有什麼呢?
對啊,自己,自己……
思程的絕色小臉兒立即就幻化成了通體紅透了的蘋果,為了鄭義,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這些年她怎麼能不知道他的堅持?
君子之禮是誰都能做的!
柳下惠只是存在於傳說中,好吧?
可是即使忍受的再痛苦,鄭義都沒有越矩半步,他是多麼的珍惜自己,自己不答應他的求婚,他就絕對不碰她,他的珍惜讓自己很動容。
自己在做空姐時養成的根深蒂固的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個觀念終於得到了徹底的顛覆。
好男人還是有的,只是少而已。
話又說回來,相愛這麼多年,在這個什麼都速食的年代,發生點什麼也是平常……
這件事情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卻異常的艱難,怎麼辦呢?
陳思程羞澀的小臉更加的緋紅,貝齒開始局促不安的咬在紅潤的嘴唇上,猶豫了再三,小巧的鞋跟,緊緊的錘了下底面,沒吃過豬肉,難道自己還沒見過豬跑么?
何況……
雖然這麼多年鄭義和自己在一起,一直都潔身自好,可是在沒有遇見自己的那些日子,他英俊瀟洒成熟多金的,難道還沒有吃過豬肉么?
只要自己暗示引誘夠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陳思程篤定這點。
可是一切仍然需要規劃,看來只有發揮自己少的可憐的悶騷特質了!
每一天下班鄭義都會回到別墅,這些日子的苦悶彷彿綿延著看不到盡頭,快樂彷彿因為爺爺的離世一併被帶走。
好不容易有的閑暇時間,本來想看一下最新的偶像劇,可是卻毫無興緻。
擁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富,卻換不回一點快樂。
這就是現在的鄭義。
只是感激老天對自己並不太薄,還好,好友思程陪著自己。
在過去的一個多月的時間,鄭義無數次的想象著可以擁抱著思程共眠,逃離開自己一個人的孤獨,可是他不能,他知道一旦間真的這樣做了,那麼就是天雷地火,一切都將無法收拾。
男人其實有很多軟弱的時候,再堅強的男人都是。
今天和往常一樣,沒什麼不同,想對於晨曦要媳婦有媳婦,要寶寶有寶寶不同,本身情緒就十分低落的鄭義難免更興趣闌珊。
尤其是最近聚會中又加上了個魏天宇,那傢伙也是春風得意的很,絕對不亞於找到真愛的藍之凡,還有本來最苦逼的李天墨看見唐韻的幸福,也已經決意放下了那麼多年的渴望和追逐,積極的和豪門小千金魏婷婷培養感情,現在進展神速,只有自己原地踏步在這裡,不僅沒有龜速,甚至連點指望都沒有。
不免有些悲觀。
嘆了一口氣,原本陽光燦爛的帥哥,就像是冬天的天氣,開始有了些許的憂鬱,原來快樂並不會一層不變的存在,在一定的時間他也會遠離。
對爺爺的思念,已經成為最久遠的惦念,放在自己內心的深處,鄭義明白,自己已經是時候開始正常的生活了,可是仍然逃脫不了鬱悶的桎梏?
難道自己是趕了把流行,也抑鬱了?
自己明白根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