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可兒的故事（十八）

「那個女孩……」郁雯不知道該不該問.但從來心裡就藏不住事.想到的她就要弄個明白.

看到楊寧翻著文件的手顫抖了下.郁雯的心裡也咯噔一下.

「認錯了吧.楊寧繼續翻閱.沒再理會面前的郁雯.

郁雯知道.即使再問下去.他也不會給她想要的答案.她從不強求人.她會自己弄明白.

「那我先去了.記得忙完后就過來.選禮服要好長時間呢……」郁雯臉上是淡淡地笑意.今天是和楊寧選婚紗的日子.但他一早有會議.所以一起過來了.

「嗯……」楊寧淡淡嗯了聲.沒有抬眼看郁雯一眼.只是埋頭看著文件.

聽到輕輕地關門聲.楊寧自文件里抬頭.雙手捂上臉頰.遮掩了滿臉的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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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寧……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我只是想氣你.我在氣你……」

「我終於找到你了.楊寧.我找到你了……我錯了……對不起……請原諒我……楊寧……我不要你離開.我不要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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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可兒的哭泣聲.那一聲聲的叫喚.撞擊著楊寧的心.每一次都那麼強烈.每一次都那麼疼痛.

可兒.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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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寧皺著眉走入會議室.楊氏集團的中層幹部都已齊刷刷端坐整齊.等待著總裁的大駕光臨.

楊寧瞄了眼.卻沒有發現赫文的影子：「赫文呢.」他朝一邊的秘書問道.

「經理說有點事.晚點過來……」

「晚點.他不知道今天要開會嗎.」楊寧不禁提高音量.這赫文搞什麼.

「去把他叫回來……限他十分鐘內到.要不然扣除一個月獎金……」楊寧凌厲的說完.掃了會議室內都呆愣地看著他的經理們.不發一言.起身.走了出去.

赫文接到電話的時候.正陪著可兒坐在茶室里.沒有辦法.可兒一副茫然無緒的樣子.他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流浪在這陌生的街頭.況且這死丫頭居然連一句日常法語都不會說.她也會這麼大膽.隻身一人來到這異國他鄉.

「什麼.十分鐘.」天哪.老闆發威時還真不是普通的恐怖.這麼遠的路.雖說現在不是上班高峰.可光到了公司.就那電梯乘乘.說誇張點.還不止十分鐘呢.

秘書又跟他說了幾句.

「知道了知道了……」赫文煩躁地掛了電話.看了眼眼前仍獃獃地可兒.他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呢.唉.什麼世道.都怪他這麼一副柔軟的心腸.

「可兒.可兒……」赫文試圖叫喚著可兒.可她卻仍不為所動.他伸手抓住可兒冰涼的手.可兒的手霎時顫抖了下.猛得縮了回來.赫文嚇了一大跳.看著她空洞地望著他.心裡不禁升起一股憐惜.

「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他看著她.盡量溫柔地對著她說道.

「回去.回哪去.我該回哪去.我還能回到哪去.哪裡……還能讓我回去呢.」可兒沒有哭泣.卻顯得無助慌亂.彷彿自己飄在空中.放眼望去.大地廣闊無際.卻沒有一處是她的落腳地.

「可兒.你先回你的住處.回去好好洗個澡.睡個安穩覺.明天醒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你說好不好.」赫文仍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說.

「住處.睡覺.」

「是啊.住的地方.不是昨天我幫你找的嗎.那裡還好嗎.可以嗎.如果不行.可以再換地方的……」

可兒怔怔了好久.突然之間笑了.笑得跟外面的陽光一般燦爛.赫文不禁看呆了.原來.可兒也可以這樣耀眼.

「不.很好……謝謝你.赫文.我可以自己回去的.真的.謝謝你……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呢……」可兒忽然之間像是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像是之前的事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對著赫文笑著向他道謝.

赫文卻呆了又呆.她.怎麼可以恢復起來那麼快.

「呃……」赫文還想說什麼.卻看見可兒兀自站了起來.向他伸出手：「謝謝你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赫文獃獃握住可兒的手.獃獃看著可兒走出茶樓.看著她對著明媚的陽光展開笑容.深深吸了口氣.這.究竟是怎麼的一個女孩.他為什麼.都看不透……

可兒走出茶室.對著巴黎的天空.展開第一次舒心的笑容.她是唐可兒.她不會被任何事打倒.她要生活下去.即使沒有他的日子.她也一樣要好好生活下去.

楊寧.不管你原不原諒我.不管你怎麼看待我.我要在這裡好好生活下去.在有你的天空下好好生活下去.看著你.好好生活下去.

赫文急匆匆趕了回去.當然.到達公司的時候.已經離楊寧說的十分鐘超過了好多.

從不會因為缺了一個人而推遲會議的總裁.今天卻推遲了會議.從來不會在會議上大發雷霆的楊寧.今天卻莫名其妙的大發脾氣.並且還在會議上點名批評赫文的遲到.扣除了一個月的獎金.

於是.幾乎整個公司都知道總裁今天心情不好.千萬別惹到了.明事一點的人.看到了總裁.遠遠就躲開.可別被當作出氣筒了.

赫文相對無語.只有自認倒霉.扣吧扣吧.不就是一個月的獎金嘛.唉.一個月不上飯館總行吧.

赫文正搖頭嘆氣.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卻響起.那刺耳的鈴聲.直激得赫文的心一陣亂跳.媽呀.不會又有什麼事發生吧.

「到我辦公室來.」接起電話.楊寧冷冷地口氣刺破耳膜.赫文還沒說什麼.楊寧已掛了電話.

摸了下鼻子.深吸了幾口氣.朝著楊寧的辦公室走去.

「總裁在裡面呢.」秘書一臉微笑地看著赫文.

「啥事知道嗎.」赫文湊近秘書小聲問道.

秘書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心情不是太好……」

早知道了.唉.算了.赫文硬著頭皮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敲了良久.裡面也沒有傳來聲音.赫文小聲推門進去.還以為楊寧不在.卻看到從未在上班時間發過呆的楊寧.居然坐在辦公椅上看著手裡的手機發獃.

「咳……」赫文咳了下.提醒楊寧他的存在.

「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你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楊寧冷著一張臉.忽地收起手裡的手機.對著面前的赫文厲聲道.

「這真是冤枉哪……我說總裁大人.你是看得太專心了吧.我都快把門給敲破了.也沒聽到你叫一聲進來.沒法.我怕你等及了.所以只得硬著頭皮進來了……」赫文嘻皮笑臉的說道.

楊寧白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從抽屜里抽出一張紙：「替我找她……看她住在哪兒.找到了告訴我……呃.如果可以.讓她回去……」

赫文瞄了眼.看到紙上的女孩.心底瞭然的笑.不過.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可兒的住處呢.唉.看起來他像是喜歡可兒的.為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我能問下.這是誰嗎.」赫文帶著準備被罵的心態.涼涼地問道.

果不其然.楊寧眯起眼.看著赫文：「只讓你去查.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管那麼多事幹嘛.」

赫文摸了下鼻子：「不是.我是想問.如果她想留在這兒.那怎麼辦.」

「給她找份工作……輕鬆點的……」

「那……如果她不會法語.能去做什麼啊.哪有輕鬆點的……」

「你會有辦法的……」

「那是那是……」赫文心不對口的答道.有啥辦法.他呀.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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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班.赫文便去了可兒的住處.幸好當初替她找了個住的地方.要不然.還不是要討他手腳去尋找.他還真是明智呢.所以說.這好人哪.總是有好報的.

見到可兒.赫文愣了下.想像中.應該怎麼也想不到可兒可以是現在這個樣子的.這.像是一個失戀的人嗎.

可兒正整理著屋子.整理著自己帶來的行禮.還買了一大堆的菜和吃的東西.看到門口的赫文.沒有驚訝.像是見到了老朋友般招呼著幫著她收拾.

兩人一直忙到天黑.方才覺得肚子餓.

赫文提議.去外面吃點.可兒說不要.硬是自己下廚煮了幾個簡單的菜.赫文不知道那是什麼味道.不知是中國菜本來就……呃……這般難吃.還是可兒的水平……呃太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