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軒的縱容
「啊，兩個禮拜后？」也太長了吧，說不定那時房子都要拆了呢，「能不能就在這個禮拜或是這兩三天之內？我真得有很重要的事情。只要一點點時間就夠了。半個小時，哦不，二十分鐘也行？拜託了。」藍欣憂心忡忡得看著她。
「我再幫您問一下吧。」不知怎得，看著她絕美的臉龐范起焦急的神色，她也於心不忍起來了，或許她真得是有急事吧。
「星期五下午總裁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您看行嗎？」她微笑著看著她。
「也要星期五啊？」今天才星期一呢。不過，還是提前一個禮拜了不是嗎？藍欣對她露出笑容，「可以，那就星期五吧。謝謝你啊。」
「不客氣．．．．．．您慢走。」
藍欣笑笑轉過身。
剎那間，她的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
怎麼也想不到五年後還能見到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他。怎麼也想不到．．．．．．曾經以為癒合了的傷口，在見到他的一剎那，狠狠得又被撕裂了，血，正一滴一滴得往下流。
他的冷漠，他的俊傲，他的尊貴。他就那麼站在那裡，即使身邊站滿了和他一樣高大冷酷的人，而此刻，她的眼裡只有他。
時間彷彿停止。
但就五秒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五秒。他冷然得不再看她一眼。淡漠得走向門外。就這麼在她身邊。擦肩而過。像陌生人一樣的擦肩而過。
她的心尖銳的疼著。
然後，連她自己也意想不到。她蒼白著臉跑到了他的面前。他身邊的保鏢旋即隔開了她。但她直直得望著他，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好久不見．．．．．．你好嗎？」她的聲音有著顫抖。
彷彿看到那暗黑的眼裡有著一閃而逝的情緒，但說出來的話卻冰冷得直敲她的心臟：「我認識你嗎？」
暗黑的眼裡充滿冷漠，連一絲恨意都沒有啊。彷彿真得從來沒有見過她。
但是，她聽到了，即使他的聲音很輕，但她卻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都聽到了。
他看著她，輕輕地說：「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從來都沒見過你。」
望著她蒼白得幾近透明的臉，漸漸僵硬的身體。他知道，他成功得傷害了她。可是，心底的痛卻狠狠得啃噬著他。為什麼，五年前她傷害他時，痛得是他。而五年後，他傷害她，痛得仍是他。他別過臉，冰冷得從她面前走過。
藍欣獃獃得站在那。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死了。如果真得可以死去．．．．．．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從來都沒見過你。」
怎麼會沒有恨呢？那一字一句。如寒冷的地窖里迸出來的，如一把利刃，插在她傷痕纍纍的心上。剎那間，血流如注。她無意識得按向胸口，那裡，疼痛已經麻木，那裡，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她緩緩地走出了這幢房子，緩緩地走入了人來人往的大街．．．．．．
雷尼坐在車裡，冷漠的臉看不出一絲表情。他看著後視鏡里的她。蒼白，絕望，空洞，無助。五年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毫不在意的瀟洒的出現在她面前。自己可以毫不留情得狠狠傷害她。讓她痛苦得認識到，當初的背叛是多麼不值得。他要讓她後悔。後悔她曾做過的事。可是，看到她痛苦，他似乎比她更痛苦。不是來報復的嗎？不是不再眷戀了嗎？為什麼看到她此刻的模樣，讓他有種想衝過去擁住她的衝動。
他痛苦得閉上眼睛。握緊拳頭的手仍能清楚得看到顫抖。
「開車。」他的聲音有著濃濃的疲倦。
外面的陽光很熱烈，直直得照著這個美麗的城市。那白花花的光，真是刺眼。刺眼得想讓人落淚。
藍欣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中午時分，大街上都是人來人往的行人。急匆匆得跟她擦肩而過。
藍欣就這樣走在大街上，她的眼神空洞迷茫。她的臉蒼白妖艷。被陽光照得幾近透明的身體彷彿看起來隨時都會消失。她像個幽靈一樣走在人群中。但她感覺不到周圍的人，她只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原來，她的童話里，沒有人來人往。她的世界，寂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她就這樣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遠。她忘了疼痛，忘了累，忘了時間，也忘了自己。
她獃獃得走進一個公園，一個不知名的公園。沒有人煙的公園。楊柳拂面，綠葉成蔭。她看到不遠處有個湖。湖面籠罩著薄薄的一層霧氣，恍若進入仙境般。她走進湖邊。湖水清澈透明，映著她蒼白絕美的臉。她傻傻得笑了。一滴水滴入湖中，將映照在湖面的臉龐震得粉碎。接著，兩滴、三滴．．．．．下雨了嗎？她看向天空，晴空萬里，沒有絲毫下雨的跡象。不是下雨，那麼是自己流淚了嗎？原來，自己還有眼淚。她看著湖面，凄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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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籠罩著整個城市，暖暖的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煙霧。昏暗的燈光在霧氣的照耀下顯得有絲神秘，有股讓人覺察不到的脆弱。
藍欣踏著暮色走進小區，走到樓下，卻看到林宇軒靠在他的車子上等她。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俊美略顯蒼白的臉上滿是焦急擔憂的神情。頎長瘦削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悲涼落莫。
藍欣胸口一窒。
天。她是怎麼了？居然忘了和他中午的約定。那子軒．．．．．．
「對不起．．．．．．」她低著頭，不敢望向他的臉，他的痛苦讓她不忍。
林宇軒走到她面前站定。他深深得凝視著她，這個讓他愛得疼痛的女孩，這個能給他全世界的女孩。他的心顫抖著．．．．．他會失去她嗎？
他的沉默讓藍欣惶恐，她猛然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有絲焦慮。她望進他漂亮的眼裡，那裡滿滿都是擔憂和一絲．．．．．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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