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6 民政局登記
喬安明吃完飯還有一些工作沒處理完。
杜箬幫他把桌子收拾了,乖乖坐在沙發上等他。
喬安明很快再次投入到工作中,聚精會神,滿臉嚴肅。
杜箬怕影響他工作,所以一直不講話,也不走動,就靠在沙發上盯著他看。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性感。
喬安明就坐在燈光下,面前一堆攤開的資料,時候在鍵盤上敲打幾下,時而在文件上寫些字。
西裝已經脫了,被他隨意掛在椅背上,只留下湖藍色的襯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解開,袖口也往上撩了一點,露出線條好看的小半截手臂。
杜箬不僅感嘆,閱歷真是一件好東西,那年喬安明都已經48歲了,可身上沒有一絲腐朽之氣,唯有懾人的氣場和魄力,好像刻到他骨子裡的東西一樣,就那樣坐在燈光下工作都會隨時散發出來,更何況歲月還如此眷顧他,真如小琳所言,48歲的喬安明足夠襯得上「老帥哥」這幾個字。
不免她都看痴了。
喬安明偶爾抬頭,看到杜箬愣愣盯著自己,笑了笑:「怎麼了?是不是無聊?無聊的話你可以到處去逛逛,外面的小會議室有衛星電視,你去看電視也可以。」
「不用,不無聊。」杜箬趕緊將眼睛偏向一旁,幸虧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花痴樣。
喬安明關電腦的時候已經過了凌晨,一抬頭,杜箬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頭微微偏向一旁,雙腿交疊掛在茶几上。
「睡相還是這麼不好看啊。」他笑著,拿了自己的西裝走過去,剛把西裝搭到肩膀上,杜箬就醒了。
「抱歉,睡著了,你是不是做完事了?」她起身坐直。
喬安明「嗯」了一聲:「是啊,做完了,可以回家了。」遂將杜箬拉起來,把西裝披到她身上。
天知道,他說「回家」兩個字時,心都在發抖。
剛才那兩個保安見到喬安明下來,立刻又迎了上去。
「喬總,您是要走了嗎?」
「嗯,下班了。」他點頭,隨後保安又看到了跟在喬安明身後的杜箬,手裡拎著空的保溫盒,肩膀上披著喬安明的西裝,趕緊也湊上去,朝杜箬點頭哈腰一番:「喬太太,那您慢走。」
杜箬受不了這樣的恭維,神情有些為難。
喬安明過去又自然地牽起杜箬的手,邁步出去。
「他們可真會亂喊,什麼太太…」她又將手縮了回來,實在扛不住這樣當眾秀恩愛。
喬安明才不管呢,又霸道地去摟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一句:「現在不是,明天就是了。」
他迫不及待一般,第二天果然沒去公司,很早就起床,梳洗,換衣服。
杜箬是被他溫熱的手撓醒的。
「起床了,懶蟲!」
「這麼早啊。」她看了下床頭的鬧鐘,「才6點多,昨晚折騰得太晚了,了了還沒醒,讓我再睡一會兒吧。」杜箬討饒。
昨天從公司到家已經靠近1點,洗澡睡覺,可剛迷迷糊糊睡著,喬安明就黏上來了。
她有時候懷疑,48歲的男人怎麼精力這麼旺盛。
「三年了,你欠了我三年,我總得全都補回來…」他恬不知恥地給了她這個理由。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2點多,再加上她這些年陪著了了睡覺,基本10點前都睡了,所以難得熬夜她根本吃不消。
可她怎麼討饒,喬安明都不理會,乾脆手鑽進被子,直接扯了她睡袍的帶子往裡面去。
杜箬本來是真的不想醒,因為實在太累,可他越來越過分,手在在腰間繞了一圈居然往下移…。
「喂…」低喘著喝止,可身子被他撩撥得火熱起來。
喬安明使壞地笑了笑:「起來不起來?」
好討厭啊!
「喬安明!」杜箬抱著被子翻了一個身,將他不規矩的手擋出去:「你不要上班嗎?別弄我了,讓我再睡一會兒。」
「今天不上班,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俯身壓到杜箬耳邊,一手摟住她的腰,吻著她的耳垂,低低說:「忘了嗎?說好今天去民政局的!」
杜箬蹭地睜開眼,不大的眼睛愣是瞪得倍圓。
民政局!!!
「老喬,你來真的?」她瞬間清醒,昨晚以為他是開玩笑呢。
喬安明的臉卻明顯一陰,手又趁勢往她睡衣里鑽,在她腰上輕輕一捏:「這種事,我會開玩笑嗎?」
「可是太突然了…我還沒準備好!」
「你要準備什麼,穿好衣服跟我走就行。」
「……」
杜箬皺了皺眉,見喬安明神情如此嚴肅不像開玩笑,只能將被子抬起來往臉上蒙。
「啊啊啊…太突然了,太突然了…」
喬安明笑著,一把揭開被子,身子壓上去:「難道你還有其他考慮?」
「不是,只是覺得……」
「沒有那麼多覺得,杜箬,我不是一時衝動,是非你不可!走吧,快點!」他催促著,又在她唇上膩了一下才起來。
杜箬慢吞吞地換好衣服出去,喬安明已經坐在餐廳吃早餐,手裡拿著一份當日的報紙。
「我已經跟陳媽說好了,上午了了給她帶著。」他的喬氏命令口吻。
陳媽很歡喜地笑著,想必已經知道今天她要跟喬安明去領證了。
「杜小姐你和喬先生放心去吧,了了跟著我肯定沒事。」說著便給杜箬又倒了一杯熱牛奶。
喬安明瞥了她一眼:「快點吃吧,吃完跟我先回宜縣拿你的戶口本,然後再去民政局,下午民政局就不辦理結婚登記了,所以時間有些緊迫。」
喬安明一邊看報紙一邊交代,又抬頭睨了杜箬一眼:「陳媽,你再給她煮杯咖啡,她說昨晚折騰得太晚,沒睡好…」
「……」杜箬差點被熱牛奶嗆死。
他怎麼這樣???完全不顧外人在場!
天哪…杜箬的臉滾燙滾燙地燒起來,只能埋頭假裝喝牛奶。
喬安明偷偷看她,心裡倍爽。
陳媽在旁邊看著,抿著嘴趕緊往廚房去:「那個…先生,那我去給杜小姐煮杯咖啡。」
上車的時候她才發現喬安明今天穿得特別正式,成套的深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而再看看自己,因為衣服還都在宜縣,所以她這段時間穿的都是在附近外貿店臨時買的毛線衣和運動服。
杜箬打算回宜縣家裡拿戶口本的時候順便換套衣服。
喬安明一路車速都很快,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不說話,杜箬便也坐在一旁發獃。
一小時後到達宜縣家裡。
「我就不上去了,在樓下等你。」喬安明替杜箬開了車門,「你拿了戶口本就下來,時間有些趕。」
杜箬滿口答應,可到家后便打開衣櫃找衣服。
太隆重的,好像顯得太矯情。
太樸素的,好像又顯得太不當回事。
休閑類型的衣服似乎不大適合結婚照。
正裝又太過於刻板…
「啊……!!!」杜箬將手裡一摞衣服全部扔在床上,撓亂頭髮,實在不知如何抉擇。
「你在做什麼?收拾行李?」喬安明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來,估計他是在車裡等久了才會上來看看,「等過幾天我再送你回來收拾東西,今天時間來不及。」
「不是,我沒有收拾行李,我得換身衣服。」杜箬在床上扒拉了一下,聲音氣餒挫敗,「可是實在不知道穿什麼去領證比較合適。」
喬安明嘴角突然偷著抿了抿,但沒笑出來,只是闊步走到她身後。
「你緊張?」
「什麼緊張?我沒有。」杜箬矢口否認。
「不緊張為什麼連一身衣服都挑不好?」他咄咄逼人。
杜箬回頭刺他:「誰說我挑不好,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民政局!」她憤憤說著,隨手拿了一件淺灰色毛衣和牛仔褲便走進去洗手間。
喬安明在她背後笑出聲來。
很快杜箬便換好衣服出來了,灰色的大翻領毛衣外套,下身淺藍色緊身牛仔褲,雖沒什麼出彩的地方,但也顯得大氣清爽。
臨出門前喬安明又到她的梳妝鏡前繞了一圈。
「把這個帶上,去領證拍照,總得有些模樣。」
杜箬低頭,看到他手心握著一支口紅。
「小器樣兒!」
因為並非什麼特殊日子,所以民政局登記結婚的人並不多,拍照填表等流程幾乎都不用排隊。
很快就輪到喬安明和杜箬了。
他拉著她的手走過去,坐下,掏出各自的戶口本。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又抬頭,眼裡閃過一絲不經意的詫異,估計是覺得面前兩人的年齡相差太懸殊。
「請問,你們結婚?」
「是的。」喬安明回答。
「考慮好了?」
「……」杜箬先惱,「你這什麼意思?」
喬安明在下面很堅定地握住她的手,制止她嚷嚷,而是微笑著回答工作人員:「不需要考慮,三年前就已經有答案了,現在只是缺一個形式。」
工作人員愣了愣,盯著喬安明看了一眼,沒再說什麼,而是將表格遞了過去。
各自填好信息。
喬安明毫不猶豫,直接在最後面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表格挪到杜箬手邊。
「就在我旁邊,簽你的名字。」他說。
杜箬做不到如他那般沉穩,終身大事啊,更何況還是跟喬安明,今天一整個上午都感覺不真實。
喬安明見她愣著,握了握她另外一隻手,似乎在給予她勇氣。
杜箬的目光一直定在最下方那三個字上,蒼勁有力的鋼筆字——喬安明。
她只要在旁邊簽上她的名字,從此以後她便是喬太太,天地良心,「喬太太」這幾個字,她在一周前幾乎想都不敢想。
「這位小姐?」工作人員提醒。
杜箬抬頭,吸了一口氣,眼眶裡的淚便掉了出來。
工作人員都有些嚇懵了:「怎麼了?結婚必須秉承自願的原則,如果你有…」
「不是。」杜箬止住工作人員的話,轉身朝喬安明笑了笑,然後提起筆,在「喬安明」三個字旁邊,簽上了她的名字。
後續流程更簡單。
拍照,拿證書。
攝影師站在背景前面,不停擺手教喬安明姿勢。
「先生,笑一點,再笑一點…不對,你頭怎麼往這邊偏?你得往你太太那邊挨一點!」
如此反覆幾次,喬安明還是表情生硬,雙手微握拳放在膝蓋上。
杜箬在一旁偷看他的側臉,表情這麼嚴肅啊……?
「你緊張?」
「沒有,怎麼可能!」
「那為什麼你的手握得這麼緊?」杜箬虛著聲音,以牙還牙。
喬安明轉臉看她,攝影師又在鬼叫:「先生,你看你太太做什麼?你得看我這邊啊,看鏡頭!」
隨後「咔嚓」一聲,畫面定格,杜箬最終咧著嘴笑出來,頭不自覺地往喬安明的肩膀上靠了靠。
「挺好,幸福溢於其表啊,祝福你們這對新人白頭偕老。」
攝影師將洗出來的照片給他們,杜箬看了一眼,撲哧笑出來。
照片上的喬安明似笑非笑,但很明顯看得出他的表情是憋著一股勁的生硬。
「你還說你不緊張?哈哈哈…」杜箬揶揄,他也不惱,只是說:「頂上的射燈太亮,而且我面對鏡頭不習慣。」
多懶的借口啊。
堂堂勝安的當家人,經常上各類雜誌和新聞,居然說面對鏡頭不習慣?
「你騙鬼啊。」杜箬將照片塞給他,自己咯咯笑了一路,但隱約有些感動和得意。
十分鐘之後證書便下來了。
紅色的本子,照片上敲了鋼印,杜箬握在手裡,感覺不真實。
雖然只糾葛了幾年,但她覺得自己已經花盡半世的力氣,本以為這輩子都未必有緣再見,可轉眼居然結為夫妻。
「又要哭了嗎?」喬安明問。
杜箬用力皺了皺眉:「沒有…」
可話音剛落,淚就唰唰下來了,有經過的工作人員一直盯著杜箬看,喬安明搖著頭,用指腹替她擦眼淚。
「你再哭下去,我覺得今天民政局的人都會以為我是在逼婚。」
「噗-」杜箬被他說得苦笑不能。
最後還是一個工作人員過來打斷他們:「請問你們需要進行婚姻宣誓嗎?如果需要宣誓,請到收費處再交100元。」
喬安明搖頭:「不需要了,誓言這種東西放在彼此心裡就好。」
未必大聲讀出來就一定會白頭終老。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杜箬慢吞吞地跟在喬安明後面。
「怎麼了?」他問。
她抬頭,眼神閃爍:「老喬,這是我第三次登記。」
三次婚姻,分分合合。
喬安明卻固執地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停車場走。
「嗯,所以你看,兜兜轉轉,你還是要成為我喬安明的太太!」
就算中間走了許多彎路,吃了許多苦,跨越千山萬水,但最終還是必須回到那個人身邊,這便是「命中注定」。
登記完之後,喬安明在附近找了一間餐廳陪杜箬吃飯。
他下午還要趕回公司,所以很簡單地應付了一頓午飯便先把杜箬送回公寓。
到家了了已經睡午覺了,陳媽好像正在屋裡收拾東西,因為從閣樓那邊傳來很大的聲響。
杜箬吸著拖鞋上去,見儲藏間的門開著。
「陳媽…」杜箬喊了一聲。
陳媽趕緊從裡面出來,手裡拿著一副包了布的畫框。
「太太,您回來啦?」
「……」杜箬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稱呼,改口也改得忒快了吧,所以只能微笑著點了下頭。
陳媽倒挺自然,走過去問:「喬先生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去公司了,那個…陳媽,你在做什麼?」
「哦…我啊…喬先生前幾天讓我把這儲藏間里不要的東西全部收拾一下,該扔的就扔掉。」
「那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杜箬指了指她手裡的畫框。
陳媽回答:「我也不知道,估計是畫。要不打開看看吧,您要是覺得還留著,我就繼續放進儲藏間去,如果不要,我就乾脆扔掉了,省得擱地方。」
她說著就將畫搬到了茶几上。
還挺沉,往茶几上擱的時候陳媽著實費了些力氣。
「這畫放在這估計有段時間了,看這包布上都落了許多灰。」陳媽一邊說一邊將包布打開,整個畫面便露了出來……
「這個…太太,這畫上好像畫的是你…」陳媽嚇了一跳,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杜箬也驚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平靜了。
畫上的女人確實是杜箬,還是她多年前長頭髮的模樣,而在畫布的右下角,落款——顧瀾2013年1月8日。
如果杜箬沒有記錯,1月8日是喬安明的生日,而顧瀾大概逝於這一年的春天…
這幅畫,應該是她在身體枯竭之前才作完。
「太太,這畫……怎麼處理?」
「你給我吧,我想留著。」杜箬將畫又重新包起來。
喬安明晚上果然很早就回來了,三人一同吃過晚飯。
陳媽帶了了去洗澡,杜箬將喬安明叫到卧室去。
那幅畫就掛在卧室床的背面牆上,很大的一幅,進門就看見了。
「這是?」喬安明愣在門口,心裡依稀有些猜到,但還是不死心地問:「誰畫的?」
「顧瀾畫的吧,你沒見過?」
「沒有,她以前畫畫都會在別墅的地下畫室,我工作忙,很少關心她在畫什麼。況且她也總是兩天打漁三天曬網,學畫這麼多年,也沒正經畫完一幅。」
這是實話,可她獨獨把杜箬的畫像畫完了。
「看到最後的落款和時間了嗎,今年的1月8日。」杜箬盯著畫中的自己,問喬安明。
喬安明走過去,仔細端詳一番,果然在右下角看到細微的一排字。
「這幅畫她應該畫了很久,但卻是在她臨終前才全部完成。」喬安明指著畫中油墨的顏色,講給杜箬聽:「你看,部分色彩已經有些褪色,但部分還很鮮亮,應該完成沒多久。」
他講對了。
這幅杜箬的畫,顧瀾在三年多前就開始了。
那時候她剛知道喬安明在外面有了女人,剛知道那個女人懷了她的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杜箬的真人,就在她租的巷子門口,包被搶走,杜箬見義勇為那一次。
後來有段時間她就悶在地下畫室畫杜箬的樣子。
一筆一劃,漸漸勾勒出杜箬的輪廓,這個闖入她婚姻生活的女人!
「畫得挺好,也挺像。」杜箬發自內心的稱讚,「她也沒見過我幾次,卻能將我的樣子畫得這麼像,足以見得,她有多恨我。」
杜箬苦澀講完,看著喬安明。
喬安明噓了一口氣,摟了摟杜箬的肩膀:「沒什麼恨不恨,人都不在了,我們也已經結婚,就別去想以前的事吧。」
能嗎?
「老喬,回宣城看我爸的計劃暫時往後延一下吧,我想去看看顧瀾…」
有些帳總得算清楚,逝者雖逝,但生者還得活下去。
本來喬安明是要親自帶杜箬去墓園,但杜箬強烈要求,她想自己獨自去。
去的路上,杜箬刻意找了間比較好的花店,買了一束白百合,叫花店小妹將花枝細細修剪。
墓地的地址是喬安明告訴她的,她用紙條記了下來。
很容易就找到了,因為好的位置就那麼幾個墓碑。
杜箬將百合放在碑前,沒有立即站起來,而是貼著碑面看了眼顧瀾的照片。
照片上的顧瀾還很年輕,氣色都比杜箬見到她的時候要好許多,微微笑著,看上去無害也很溫柔。
「對不起……」杜箬半蹲在顧瀾的照片前面,用很平靜的聲音說了出來。
「這是我欠你的道歉,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我知道你恨我,你有足夠的立場和理由恨我,而我卻沒有,以至於你就算僱人在我懷孕的時候打我,或者寄照片去我爸媽那,我被眾人指著脊梁骨罵的時候,我也沒有立場和理由恨你,因為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介入了你和喬安明的婚姻。我這個第三者,似乎受多大的傷害都是不值得同情的…」
杜箬有些自嘲起來。
「可是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我媽去世了,在我媽這件事上,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而且我一個人帶著了了過了三年…我不知道你和喬安明這三年過得如何,反正我過得極其不好…但是我也沒有奢望還能再見到他…」
杜箬的小腿蹲得有些酸,乾脆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
雙手抱膝,前幾日喬安明剛給她戴上的鑽戒在晨曦中發出光芒。
「顧瀾,你信緣分嗎?你覺得你和我之間,冥冥之中有逆轉不了的緣分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