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誰的局

「落兒睡下了嗎」司馬越依舊立在湖邊，手中拿著剛才吹奏的玉簫，眼中竟然幾分的落寞

「已經睡下了」刺魅還是如此恭敬的回答

回答的正是去而復返的刺魅，剛才司馬越發現了雲落故意讓刺魅離去。等到雲落離去刺魅又回來。

「恩，睡了就好」轉后又對刺魅說又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她真的是已經忘了我嗎，刺魅你說啦，剛才她就在那棵樹上，我吹奏玉簫竟然沒有引起她的注意，她是否真的不記得了，她以前可是最喜歡聽我吹奏的，如今是否真的已經物是人非了」

司馬越神色清涼的眼望著天邊，背影被月光拉的很長很長，竟給人一種落寞，憂傷，清涼的感覺。

一身白衣的司馬越，彷彿只留下了一個單薄的背影，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去安慰他，給他溫暖，可是世上能做到的又有誰啦

刺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少主，他的憂傷是否能感染人，刺魅都不忍心

便開口道：「少主，終有一天姑娘會想起來的，她會和少主白頭到老的」

司馬越沒有改變姿勢還是如此站著，清口說道，話語中流露出一絲的無能為力。司馬越的越雲閣除三國以外，被好稱為第四國，可是現在他竟然和殤墨一樣感到如此無能為力

「上次我給紫水的紫月下了若水流沙之毒，再把白祁子的行蹤放出去，可是竟然還是讓我失望了，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稍有不慎，不但云落恢復不了記憶，而且連性命也無法保住，你說叫我如何不擔心。」

說道這刺魅忽然想到了什麼，抬頭對司馬越說道

「少主，最近暗影查到一件事，少主剛回來還為來得及稟告」

「說」

「據說上次紫水給殤國的賠禮是白玉珠」

「什麼，這等重要的事你居然為及時向我稟告，若白玉珠現世，那雲落的病情就有好的可能了」司馬越瞬間收斂悲傷的情緒，眼中閃著希望的光芒

「對了，今天到底是誰跟在後面」司馬越平緩是聲音響起

「稟少主，傍晚我本來在看護著姑娘，可是卻看見一道黑影越牆而下，朝姑娘的房間靠近，我看情況他會對姑娘不利，便引他到郊外，和他交手，沒想到竟然讓他逃跑了」

「以你的身手居然讓他跑了」司馬越玩味的思考著刺魅的話

「是的，是刺魅無能，不過等我返回去的時候便發現，有人暗中保護著姑娘，於是就故意暴露身份，引他出來，沒想到連姑娘也出來了」

「不錯，你這事做的很好」又接著道

「第一，雲落的武功又進步了，二則知道了殤墨並沒有傷害雲落的意思，落兒在這是安全的。

再則，也讓殤墨知道了若有人敢對落兒不利，我司馬越必將他碎屍萬段。」司馬越的眼發出凌厲的光芒

而起日後還有和殤墨交手的時候，現在故意把目標暴露出來又為此不是一件好事。

「刺魅，你去通知一下越雲閣的人，調一部分人去華松山脈，殤墨要有行動了，到時候誰得利還不一定。

我現在不得不回一趟越雲樓，據說泉靜和在哪，我必須回去一趟，泉國的天泉之水，對啟動白玉珠有著重大作用。

你繼續回到落兒身邊，好好保護好她，不要出一絲意外。」

「是，屬下領命。」

一說起雲落司馬越臉上的輪廓不知覺的柔和了幾分

說完，司馬越和刺魅都消失在這漫漫的月色中，只剩下一地的蟲鳴。

次日雲落早早的便醒來，昨晚想到深夜，想要明白所有的事情就不能坐以待斃，那便從殤墨的身上下手。

所以早早醒來，便自己親手挽了一個流雲鬢，再插上流蘇的髮飾，摘一朵清晨才剛綻放且帶著露珠的桃花別再發間，大氣又不失可愛，淡然又高雅，內襯一件緊身絲綢，外披一件白色綉著桃花圖案的輕紗，把完美的身材曲線給勾勒出來，在臉上略施胭脂，額間一朵半開的桃花嬌艷欲滴，再配上雲落出塵的氣質簡直活脫脫一個傾城的桃花仙子誤入凡間

「王妃······」霜兒的話還未說完便以痴獃的表情定在原地，動彈不得。眼中有著閃閃的光

霜兒本是進來伺候雲落梳妝的，未曾想到雲落早已完成了今天的打扮，霜兒兒在這殤墨的後宮中也是看盡了絕色，但看見雲落的一瞬間，也不禁呆在原地。

若是換了尋常人穿上這一身的桃花裝，或許還有點庸俗，但是在雲落的身上，那便是最完美的契合。看一眼就會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霜兒兒，你在哪站著做什麼，過來，我問你一點事」

雲落從來不喜歡用本宮的字眼，對於雲落來說，從未把這些伺候她的人當成下人

直到雲落宛如天籟的聲音響起，霜兒兒的思緒才被拉了回來，才覺的犯了錯

於是迅速的放好盆，恭敬的向雲落到：「王妃，霜兒兒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

雲落看著草木皆兵的霜兒不禁覺得好笑，輕聲道「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用如此的拘謹，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答我就好。」

聽到雲落的話，重新又審視了一下雲落，看雲落沒有真正責怪自己的意思，發現這個王妃不嬌慣，不僅人美就連心底的善良。心中便真心了幾分。

膽子也大了一點，可嘴上還是非常的恭敬：「王妃請問，霜兒一定毫無隱瞞」

「到不是什麼大事，我到殤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作為王爺的王妃當然有義務了解王爺的習慣和愛好，所以便問一下，你知道我對王爺之前並不是很了解，而在這後宮也沒有談話的人，唯有你，我覺得和你很投緣」雲落聲音很親和，卻讓人不能抗拒。

出嫁從夫，王妃遠嫁殤國，想了解王爺也是情理之中，有誰有忍心拒絕，款且王妃對下人也好，還說和她投緣，從入宮那天起便沒有人當她是人看，只有王妃。

霜兒決定幫助王妃不是向奴婢彙報主子一般，而是真心的幫助

「稟王妃，王爺清早有練劍的習慣，王爺不喜吃甜食，唯獨愛桂花糕，下午一般在書房處理公務，其它的女婢就不是很了解了」

這些就夠了，多了便刻意了，雲落心中已有想法，又接著問道「什麼時候練劍，在何地？」

以下的問題霜兒都老老實實地回答，雲落也了解了個大概，心中有了譜。

「好了，霜兒，你先下去吧，去叫廚房準備一碟桃花糕，還有把我從紫水帶過來的鳳尾焦琴給我拿過來。」雲落說道

霜兒不一會就回來了。

「王妃你的琴拿過來了」

「好的，你隨我去一趟未名湖吧」

「奴婢遵命」

雲落懷抱著琴，一步一步走出了碧落閣。路過殤墨的墨閣時側目看了一眼並未停留向前走去。

這是第一步接近殤墨，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才能從中獲得關於事情的蛛絲馬跡。

就算殤墨什麼都不會說，只要在殤墨身邊就一定有線索

剛才問霜兒話是故意和影兒套近乎，沒把霜兒當侍女是真，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誰都不能保證霜兒不是只是一個簡單的侍女

所以不管霜兒是否另有居心，但是剛才的話也是滴水不漏，在外人看來只是一個女人想得寵而已

可是，不錯第一步便是要得寵。

雲落踏在未名湖的青石板上，遠遠望去亭台被隱匿在翠綠的柳條下，湖邊兩岸被柳條緊緊的覆蓋著，在亭台於湖邊相間隔的空地上，一席玄墨色突入眼球，凌厲的劍法，挺拔的身姿

袖口綉著的蘭花，和玄墨色在一起卻不突兀，衣袖隨著翻飛的劍式而無動。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真是一道銀光院中起，萬里已吞匈虜血

雲落並不靠近，而是和殤墨隔一個花園的距離，擺好琴，輕輕的彈奏，清雅的琴音隨著指尖的遊動，傾瀉而出，玉指行雲流水般奏出一不知名曲子，衣袖翻飛若舞，恍若蝶翼顫動，

隨曲調漸漸高至不可能，如同鳳凰輕吟，珍珠落玉盤，歌曲遊離，竟然輕輕吟唱起來，最後以一個不可能的高音結尾，餘音繚繞，如雲霧般久久不散一陣輕柔美妙的琴音響起，如絲如霧如煙如雨琴音輕緩柔美琴音如淙淙流水流過傾聽者的心田。

殤墨聽見了悠遠的琴聲，隨著雲落曲調的升高而更肆意的揮舞著手中的劍，一曲完畢，殤墨的劍也剛好完成，從未配合過，可是一次已經是如此的契合。

殤墨收好劍，把劍習慣的掛在左腰劍，尋著剛才彈琴的地方走過來，路過花園時，彷彿今天的好都更嬌媚了幾分

片刻間已經來到雲落的面前，看著雲落一身的桃花裝，在桃花下彈奏，宛如是這桃花中的精靈，彷彿一聲就會驚跑一般

殤墨只是靜靜的站著也不說話，深邃的眼眸的若有所思的盯著雲落

看殤墨不講話，雲落也未說一語，也不急著站起來行禮，只是輕輕的抬起頭，望著殤墨，輕啟朱唇道：「王爺，請再聽雲落彈奏一首如何」

說完也未等殤墨開口自己便彈奏起來，玉指輕弄琴弦，琴聲如潺潺流水，蝶飛鶴舞，歡快和諧，忽然間，小雨綿綿，雨打芭蕉，聲音甚是好聽，琴聲減低，彷彿漸漸入夜，琴音好似山間雲霧妖嬈，在流雲之間，一輛聲鳥鳴顯得寂寞空婉，一曲罷，琴音依舊回蕩，延綿不絕。

在這桃花的季節彈奏如此婉轉的曲子，真叫人魂不知所歸，只能醉入其中不可自拔

一曲完畢雲落輕輕的起身，向殤墨微微的行禮，聲音清秀：「王爺，臣妾獻醜了」

殤墨臉上依舊是硬朗的輪廓，讓人不得不感嘆造物者的鬼斧神工。

殤墨忽的抬起手毫不吝嗇拍手，嘆道：「王妃好琴藝，紫水一絕果然名不虛傳」

雲落半蹲著身子，聲音也是極其的溫婉：「王爺謬讚了，若有幸，臣妾明早便再次等候王爺」

殤墨死死的盯著雲落似乎想要看穿她一般，但云落溫順的站著，未有一絲的慌張，抬起不卑不亢的望著殤墨探究的眸

殤墨沉思一會，渾厚的聲音脫口而出：「好，本王明日，後日，以及以後的每天的準時赴約」

殤墨想，雲落一改往常，主動獻殷勤肯定有事，答應她把它放在身邊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麼把戲，把她放在看得見的地方，可比看不見的地方安全多了

再者在他眼皮底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殤墨其實很期待

還有一點，殤墨發現自己其實很喜歡雲落的琴聲

有她相伴，清晨的練劍會更有趣

不過還是審視了一下雲落，今天的打扮堪稱絕色，而真正吸引人的還是那最清雅的氣質，昨晚才聽見他和謝航的對話，今早便有了行動，果然好一個雲落。

殤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裂開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