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身死

冰澌帶著疏煙守在縣衙的牆邊，直到天邊翻出魚肚白都還沒發現可疑人，疏煙實在熬不住了，「我說七公子啊，這天都亮了咱們還要這樣蹲在人家牆上嗎？」

「哈哈」冰澌摸著頭笑笑，「回家睡覺。」

回到芳菲院，冰澌還是一如即往的從牆上跳進來，疏煙跟在身後，她眼尖的看到花盆中一朵奇怪的花，「七公子，你看。」

冰澌順著疏煙手指的地方看到小土豆的臉，還有花身，沒忍住哈哈大笑。

小土豆翻了個白眼，不理他，瞅著天上的太陽，為毛還不出大一點，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然後一點點移到花身上，小土豆這才從人臉花身變成了一個人臉人身。

柴房旁邊的一個房間里青顏打坐一夜，此時天光已亮，他走了出來。看到大家都站在院子里，叫了聲，「小土豆。」

「師父，」小土豆開心的跑到青顏身邊，一轉頭看到另一邊紅纓不悅的表情也走了過來。

「哈哈，人都齊了。」人未到聲先到，小土豆聽著這笑聲只覺熟悉，在看兩團光影一閃，那四公子和一個金髮臉上帶銀面具的男人出現在面前。

「四公子，二公子。」紅纓經常跟著三公子去魔界，所以魔界的幾個公子她都認識，疏煙就只認識四公子了，因為這四公子總是來人間找七公子的麻煩。

「二哥，就是那兩個人。」憶昔伸手一指青顏和小土豆。

「三公子呢？」紅纓昨晚也是一晚沒睡，總覺得三公子這次回魔界會出什麼似的。

「哈，三哥偷練禁法，所以被長老們關起來了。」憶昔笑得一臉得意。「七弟，以前有父君三哥替你撐腰，不然你一個不魔不人的半魔怎麼能活到現在，哈哈，二哥今天來就是來收拾你的，免得你在人間丟了我們魔界的臉。」

「什麼？」紅纓和疏煙均是一驚，三公子怎麼會偷習禁法，這其中必有qiqiao。

冰澌氣得握緊了拳頭，半魔！！！

金髮銀面具的二公子金游看著冰澌，這個他從未謀面的七弟，眉眼間和父君有些相似，就連生氣的樣子都跟三弟如此像，心裡倒是有些親切感，「四弟，你去抓那兩個人，七弟就交給我了。」

「是，二哥。」

小土豆和青顏看了半天戲，一聽此話撥腿就跑，可人家是魔會法術啊，一眨眼間就到他倆面前了，看著四公子那張可惡的笑臉，小土豆真想一腳踹過去。

「啊。」

看那四公子彎腰護著下身，小土豆對他師父青顏樹了大拇指，自己只是想想，師父倒是真做了，哈哈。

人一得意就會忘形，所以小土豆這一得意壓根就不知道她身後飛來一支藍色冰刀，呼呼的就快要刺中她時，腳下一絆光榮摔倒。青顏拉著他的手陡然一停看著那呼嘯而過的冰刀在看看摔倒的小土豆，忍俊不禁。不得不說，他這徒兒可真會摔跤啊。

一隻不中，四公子又連著發了四五隻刺像小土豆和青顏，看著那來勢凶凶的刀子，青顏果斷的趴到小土豆背後撐著雙手將她護在身下替她擋下冰刀。

摔倒的小土豆正欲起來，只覺後背有股壓力而來，回頭一看師父朝自己撲了過來，心下一荒嚇得閉上眼睛。在睜眼看著師父已站起身，後背素袍染血，自己也慌忙爬起扶著師父，瞪著那正朝他倆走來的四公子。

「哈哈，真是有情有義。」四公子拍著手，走到他們身邊，倒不急著將他們帶走，而是看著他二哥和七弟打起來。只見二哥手指翻飛，然後連著出了三掌就將紅纓，疏煙，冰澌凍成了三座冰雕。二哥果然厲害，活了這些年，自己還只能發出小冰刀。

地下突然咕咚咕咚的冒出一塊，形成一個波浪形像魚兒一樣在地下來回行走。

二公子金游退後兩步，彈指一道銀光打在突然冒出的土地上，瘋男子摸著腦袋鑽了出來，傻叫著，「好疼好疼啊。」

「無塵仙君，無塵仙君。」青顏忙叫住他。

男瘋子看著青顏，似懂非懂的眼神，然後又看著小土豆傻傻的喊著，「娘子，娘子，我的娘子。」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都在這個瘋男子身上了，青顏怕他如以前一樣拉了小土豆就走，急中生智想起無塵仙君抄給妻子的情詩：「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聽到此話瘋男子奔向小土豆的腳生生定住，無數畫面在腦中閃過，眼睛清明了些許，看到青顏面上一喜，叫道：「可是白玉仙君。」

憶昔看著他倆眼神一來二往竟不把他這魔族放在眼裡，一個冰刀打向瘋男子，被他堪堪一拂袖，冰刀在半路上化成了一滴水砸到地面。

那瘋男子揩了青顏飛走，留下一句清閑的話語，「若和你們打起來，恐世人說我無塵仙君欺負小輩，留下那小姑娘，不然仙君我就算踏平魔界也要去將她救回。」

「師父，」小土豆跟著追了過去，「師父，」

憶昔欲追，被金游攔下，揮袖間冰澌等人已被他帶到魔界。

無塵仙君拉著青顏快速離開，是因為他怕沒過多久自己又瘋瘋顛顛，自從下界來便不曾回到天界，也不知天界近況如何。「白玉仙君，你怎會下界。」

「魔君去攻打天界，我因抵抗魔君法力盡失。」青顏並沒告訴他魔界攻打天界是因為無塵的緣故，但無塵怎會不知，現如今自己也因思妻成瘋，不如就將這一身法力都渡給白玉仙君，也算還他個人情。想到此，便翻轉手掌與青顏手掌相對，將畢生法力全部渡給他。

青顏明白無法仙君是想把法力都渡給他，但自己又全無法力去抵抗，他只能接受，不解的問：「無塵仙君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