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的手段
巷子十分隱蔽,彎彎曲曲,柏宸有些費時地才開出來。
來到了最頂級的娛樂場所,手剛推開vip貴賓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立即傳來。包房裡面性感美女十分盡情的展示自己舞姿,其實他並不喜歡這些亂糟糟的地方,只是好朋友非拉著說歡迎海龜回國。
坐在沙發上的男子正好對著門,最先看到他來,連忙招手。長到耳際的頭髮烏黑光亮,英俊臉龐顯然一副等很久的樣子。「柏大醫生怎麼才來,我們這些活人也抵不上那些躺在手術台上的乾屍吧。」
早就習慣了損友的態度,柏宸關上門,笑著疾步走過去。「我剛送了個大美女回家,你說哪個重要。」
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深邃狹長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鐵樹終於要開花。」雲決俊美無暇的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更加妖魅,手指間夾著水晶杯輕輕搖晃,杯中的琥珀液體隨之舞動。
「那美女就沒請你上去坐坐?」蘇允欒鄙夷的目光在柏宸身上來回打量,似乎想把他盯穿。
柏宸好笑的搖頭,順手摘下眼鏡放在桌上。「你不去當個娛記真是可惜了。」
好友重逢,倆人一言一語說得起勁。旁邊的雲決俊臉含霜,眉頭緊繃著一直都沒有舒展開。「阿決心情看起來不太好。」柏宸笑著拿起酒杯與他杯子相碰。
雲決一口飲盡,臉色卻並未因此好轉,柏宸向蘇允欒投去疑惑目光。
「你剛回國不知道也正常,阿決被他老爸逼婚娶那個莫家的二小姐。聽說長得比她姐姐更漂亮,莫家就這一對姐妹花都被阿決獨佔,小子艷福不淺。」蘇允欒戲謔地望向雲決,擁著旁邊的美女笑得花枝亂顫。
「只是個低賤的私生女。」單翹起一邊薄唇,冷眸中滿是譏諷的不屑,一向掌控別人,如今反過頭被人掌握,對他來說是莫大恥辱。
柏宸無奈地搖搖頭,看見雲決深不見底的眼眸,他似乎看到了女子悲催的生活,也不知道那倒霉孩子長什麼樣。「上天賦予,也並非她願意,你還是好好善待人家。」
「莫家答應了?或者那個美女答應了?」八卦的天智,本著不怕死的蘇允欒舔著臉問。
答應?
雲決嘴角的笑意越發冰冷,斜倪了蘇允欒一眼,再次將杯中的液體喝完,杯子重重放在桌上。鷹眸騰然升起一股陰森,刀削般的臉此時如修羅般可怕。「由不得她。」伸手攬過身邊的美女,手肆無忌憚的探進她衣內,引的美女聲聲嬌喘。
蘇允欒脖子一縮,打了個激靈,十年的感情,可是每次他眼神一出,還總是沒出息的寒住。
倆人默契的互看一眼,各自都慶幸沒有與雲決為敵……
————
豆大雨滴啪啪打在窗戶上,在狹小地屋內格外加大。窗外雷聲閃電疊加,瘋狂叫囂。
「啊——」戚蔓從床上猛然驚醒坐起,額頭蒙上細細一層汗。看向旁邊熟睡的小臉,正要再次睡下,床邊的手機驟然響起。
擔心驚醒小東西,戚蔓毫不猶豫地滑動屏幕。「喂。」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慘叫,戚蔓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舅舅——」
那邊響起男人粗重的喘息,虛弱無力地低呢。「小蔓——」
「你在哪?我去找你。」剛才痛不欲生地叫聲在耳邊不斷響應,她急促地問。
雲決在空中打了個響指,旁邊的保鏢將手機遞給他。「港邊的游輪上,給你半個鐘頭。」他玩味地玩著指間的撲克牌,不等對方回話,習慣性先掛掉電話。
「你這個瘋子。」黑暗中,她破聲怒喊,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內心地不平靜。
一切如同一場噩夢,理智下來后急忙拿上手機衝出門。
嘭——
用力推開大門,地上點點鮮紅燃燒她雙眼。「舅舅。」戚蔓瘋狂推開鉗住戚永文的兩個保鏢,眼眶漸漸泛紅。
「死不了。」身後傳來冷淡中帶點戲謔的嗓音。
幾乎忘了還有人在場,冷靜下來,轉身,視線下一秒就落在俊美絕倫的男人身上。
「你要做什麼。」粉拳握緊,牙齒咯咯作響,死死盯在他臉上,第一次這麼厭惡一個人。
「你什麼意思?」戚蔓的確不敢相信,一條人命在這個男人面前這麼不如。
「欠我一千萬,一根手指兩百萬。」將撲克牌丟在桌上,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只有五次機會,每輸一次就剁他一根手指。」他語氣平淡到連眉毛也沒有動一下。
戚蔓倏地抬頭看向桌面上的牌,瞪大眼眸說明她心裡的震驚。機械的從地上走向桌前,緊咬下唇,拿過保鏢發好的牌,手顫顫巍巍打開牌,這個賭注她輸不起。
牌一攤,戚蔓胸口一緊。
「你輸了。」很認真地分析彼此的牌,歪著頭戲謔地斜視她。
倏地抬頭望向雲決,身子顫抖地更加厲害。
「啊——」隨著雲決一句話,緊接地一聲慘叫,戚永文捂著被切掉的手指,豆大汗珠從額上滴落,鮮血透過他指間流出。
「雲決——」濃烈的血腥味湧進鼻內,無法壓制的痛苦,身邊地保鏢沒等她站起來就強行按下。「你這個瘋子。」聲嘶力竭地沖雲決吼叫,除了這個她無法做別的。
「繼續。」他彷如一個機器一般,同一個動作,同一個表情。
一聲令下,保鏢再次發牌,牌又推到她面前。
啪——牌再次攤開。
「你又輸了。」翹起二郎腿,雲決似笑非笑轉動左手上的戒指。
「不要——」眼看刀子就要落下,心臟洶湧崩起,驚恐地衝上去,卻賴不住身強力壯的保鏢,眼睜睜看著刀子切下戚永文手指。
又是一聲慘叫,戚永文活活疼昏過去。血腥又一次來襲,她身體癱軟幾乎暈厥。
「雲決,你放了我舅舅,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這個男人的可怕程度遠遠超過她想象,這場遊戲不用等到結束就已經知道結果。
拿起桌上的紅酒,放在唇邊輕抿一口,眼角斜倪她。「你確定?」
「我別無選擇不是嗎?」聲音虛脫無力,直直看著他,眼神分外伶俐。扶起沉重的戚永文,跌跌撞撞走出門。
飲盡手中紅酒,深邃狹長的鷹眸眯成一條線,看著消瘦單薄的身影漸行漸遠,內心深處升起一股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