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你這是在騙這我玩?
慕容瑄有些聽不懂了,摸了摸後腦勺,看向母親。「母后這話是什麼意思,兒臣有些…聽不懂…」
這些日子心來,自打出了夏怡雪那檔子事兒以後,他現在離女人都遠遠的,一個夏怡露已然讓他吃不消了,又來一個夏怡雪,霜白一定對自己徹底失望了,再這麼下去,倘若再來一個夏怡露又怎麼辦?
那毒藥在他體內遊走的痛至今記憶猶新,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寧可不碰女人。
原本以為夏紅芒還會乖乖呆在自己身邊,哪裡知道。這陣子不管他怎麼討好她,她都是悶悶不樂,生意也江河日下,越發的一天不如一天。
父皇那裡討不到半分寵愛,軍營中他的親信皆被揭發舉報,貪污行賄,一個個的都被革了職,母后因為梁氏的事而失寵,紅芒也因為夏怡露的事而對自己不理不睬,再這樣下去,莫說是皇位了,就算是個親王位置也不見得能坐上,他現如今可謂是在夾縫中求生存。
反觀慕容衡那個傻子,不僅得到了霜白。又有那洛伏苓替他醫治傻疾。還有那沈青一路相伴,如今又多了個夏凌寒做侍妾,這小日子過得可謂是風生水起,縱觀四個皇子里,唯有他最得父皇歡心。
還有那慕容琰,表面上裝作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卻把父皇哄得一愣一愣的,誰知道他葫蘆里賣得什麼葯,根本就是覬覦皇位,想先人一步得到皇位!
眼下,他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起死回生得到父皇的寵愛,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皇后看一眼自己的兒子,「聽不懂?」
冷笑一聲,「本宮的話你什麼時候聽過?」
慕容瑄知道母親又要長篇大論的討伐自己的錯誤了。乾脆低下頭不作聲。任由母親嘮叨。
皇后嘮叨了一陣子過後,這才剎住了,瞪一眼慕容瑄,「夏紅芒身為一個和你訂了親的婦人,怎麼可以參加這種花魁大賽?」
「她這分明是想拋棄你另攀高枝,你怎麼在看台下還能坐得住?」
慕容瑄也知道這陣子夏紅芒討厭自己的緊,每次送去的禮物不是被退回來,就是當著他派去送禮人的面兒賞給下人,最最令慕容瑄生氣的是,每次他約她出來,她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就是不肯跟他出來。
有一次,他去夏府找夏紅芒,說是請她泛舟湖上,原本瞧見夏紅芒的時候,她正在打扮,花枝招展,結果一見他來,夏紅芒立刻扶著頭說身子不舒服,怏怏的躲回屋裡去了,慕容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告辭,哪知道剛一離開夏府的大門,就見夏紅芒精神煥發的出來,往街上去了。
他氣得不輕,一路跟蹤夏紅芒,發現她竟然是和慕容琰私會,頓時一顆心就掉進了冰窟窿里,再也暖和不得半點。
如今夏紅芒退了自己的親事,來參加這花魁大賽,就是沖著慕容琰來的,越想越發覺得心裡酸楚,想當初,他同霜白在一起的時候,紅芒百般勾引自己,如今沒有了霜白,紅芒的心思也不在自己身上了,身為當朝皇子,皇后的嫡親兒子又如何?
還不是落得個被嫌棄的下場?
「母后,紅芒她已經向兒子退親了,您讓兒子怎麼辦?」
皇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盯著他,「你說什麼?」
「她退親了?」
「本宮怎麼不知道?」
慕容瑄垂著頭,捻著自己的衣襟一角,「退親這事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紅芒照顧我的面子,一直沒敢聲張…」
當初他去夏府求親,浩浩蕩蕩上千人送禮,莫說是皇宮,便是整個東昨國都轟動了,如今人家退親,自然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夏紅芒畢竟還是了解自己的,多多少少給自己保留了面子。
「她竟然敢退親?!本宮的兒子哪一點配不上她?」皇后氣得渾身發抖,扶著頭靜了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瞪一眼慕容瑄,「她來退親你就答應?」
慕容瑄低著頭,聽母親這麼問,苦笑一下,「她都沒計較清白身子給了兒臣,兒臣還能說什麼?」
「豈有此理!」皇后怒不可遏,狠狠戳了一下慕容瑄的頭,「她想退親?你叫她來找本宮,本宮就不信她還有這個膽量退親!」
「去,你去安排一下,攪黃了她這花魁大寒,我看她拿什麼資本攀高枝兒!」
母子二人嘀咕了一陣子,至於說了些什麼夏沫沒聽見,不過,看樣子,夏紅芒目前不會有好日子過了,連皇后都出手對付她的,這夏紅芒混得還真是…
來來往往的人多,認識夏沫的人不在少數,所以夏沫很快就離開了後台,站在台下,靜靜的等著夏紅芒出場。團私農亡。
不大會兒,果真就瞧著夏紅芒出來了,一身煙羅色的織綉錦裙,淡妝素裹,粉黛未施,只輕輕描了一下蛾眉,她皮膚白皙,一雙眼睛本就生得好看,如今眉毛高高的挑上去,愈發顯得她眼睛大而有神,往檯子上一站,立刻便引起一陣騷動。
「小女子夏紅芒,給諸位在場的小姐少爺們問安了…」
說著,朝著眾人深深一揖。
夏沫伸長脖子看了看,皇后和慕容瑄這會兒還沒有出來,想來是還在商量著怎麼讓夏紅芒黃了她花魁的事,看來,有必要自己動手了。
夏紅芒背的是一首長篇敘事詩――《孔雀東南飛》,說的是一個女子凄美的愛情故事,東漢建安年間,才貌雙全的劉蘭芝和廬江小吏焦仲卿真誠相愛。可婆婆焦母因種種原因對蘭芝百般刁難,蘭芝毅然請歸,仲卿向母求情無效,夫妻只得話別。蘭芝回到娘家,慕名求婚者接踵而來,先是縣令替子求婚,后是太守譴丞為媒。蘭芝因與仲卿有約,斷然拒絕。然而其兄惡言相向,蘭芝不得已應允太守家婚事。仲卿聞變趕來,夫妻約定「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蘭芝出嫁的喜慶之日,劉焦二人雙雙命赴黃泉。
原本夏紅芒是極有自信的,這故事於她來說是手到擒來,可是,眼看著還有幾句話就要說完的時候,她的喉嚨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便再也發不出聲來了。
台下眾人一哄而笑,接著便有人指責夏紅芒,「你明明是二殿下未過門的側妃,還來參加這花魁大賽,莫不是想另攀高枝?」
這一下,夏紅芒張著嘴也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台下亂鬨哄,有人拿起雞蛋往台上丟過去,皆是在辱罵夏紅芒。
「賤人!」
「不要臉!」
諸如此類的話舉不勝數,夏紅芒被砸得滿身污穢,不得不退下台。
夏沫趁機躲入人群之中,緩緩離開。
再回夏府的時候,因著夏怡雪已經死了,夏紅芒又不在府中,她這個做姐姐的,怎麼也應該去妹妹的棺材前哭兩聲,所以一回府就換上了一身素色衣裳,往夏怡雪的棺材前去了。
夏向魁一見夏霜白好端端的出現在眼前,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又道:「霜白,你可算回來了,快來送送你妹妹最後一程吧…」
其實呢,因為天氣太熱,屍體恐有腐爛,夏怡雪的屍體已然下葬了,如今靈堂里擺著的,不過是她的一套衣裳而,夏沫拿了香,拜了拜,然後將香插進香爐里,雙手合拾,念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她原是可以不用去夏怡雪靈堂祭拜的,這一招不過是打草驚蛇,讓夏向魁知道自己回來了而已。
原本就是是灘渾水,只有攪得更渾,才能摸到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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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夏沫所料,第二天一大早,夏府里傳來了一個嬤嬤,五十歲上下的年紀,頭髮全部攏到腦後,一絲不苟的梳成一個髻子,身上是深色的宮裝,站在院子里,不怒自威。
她身後還跟著四個丫環模樣的女孩子,最大的不過十三四歲年紀,最小的,也就是十二歲樣子,幾個人威嚴的站成一排,頗是嚴肅。
夏向魁一臉笑意,伏低了身子朝著那嬤嬤拱手,「見過石嬤嬤…」
那嬤嬤仍舊板著一張臉,看夏向魁行如此大禮,急忙朝著他揖了一揖,「夏大人…」
兩人相互行了禮,爾後便各自落座,那嬤嬤看了夏向魁一眼,「夏大人,奴家奉了皇後娘娘的懿旨,前來府上請三小姐進宮一趟,不知道三小姐可在府中?」
夏向魁點頭,「霜白在府中,我這就叫人去喊她過來。」
「如此就多謝夏大人了。」那嬤嬤有禮的緊,只是一張臉太過嚴肅,讓人有一種畏懼感。
夏向魁讓管家去叫霜白,其他人都在原地等著。
不大會兒,管家一個人回來了,夏向魁見他一個人回來,不由得皺了眉頭,「為何不見霜白?」
管家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回老爺話,三小姐她…她不在府里…」
夏向魁只覺得詫異,「不在府中?」
「那她去了哪裡?」
管家搖頭,「奴才不知。」
那石嬤嬤的臉色立刻就暗了下來,「夏大人,您時才還說三小姐在府中,怎地又不在?難不成是您在騙老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