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欺人太甚

二姨娘從一開始就躲在旁邊，她一貫有察言觀色的本領，這時趕緊上前，伸手在顧相背後撫了撫，道：

「老爺息怒，莫要氣壞了身體！」

顧如海開口道：「把她們給我關進各自的院子里，不準找大夫給她們看傷。」

二姨娘將府中的小廝叫了進來，指著躺在地上的顧雲瑤母女倆：「快，快把她們關進各自的院子里。」

她轉過身子去給顧如海倒了一杯茶，貼心的道：「老爺快喝杯茶，消消火！」

「滾！」顧相突然朝她吼道。

二姨娘一時驚愕至極，抬頭看了看顧相鐵青的臉，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不敢再多言，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二姨娘一走，顧如海就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人跪坐在地上，他伸開右掌，右掌掌心一塊烏黑髮的閣主操控群蛇想要了我女兒的命，哈哈……你們倒真是好狠的心！」

沈夜藍大笑起來，眸中閃過淚光，她伸手抹去眼角那滴淚珠，心道：沈夜藍你一片痴心終究錯付！你愛的男人竟一直恨你入骨，沈氏一門幾十條性命都比不過他心中的一個霜兒，你還真是可憐又可悲！

「這也怪不得我狠心，你若是不回這丞相府，我便早就坐上了相府夫人的位置，你若是不帶著你的女兒回來，我的晴嫵便是這相府最尊貴的嫡女，這天啟的太子妃便也逃不出我女兒的手掌！」

二姨美目一轉，厲聲道：「都是你害的！你明知道老爺不喜歡你，偏偏還要回這丞相府來爭寵，便怪不得任何人！」

沈夜藍伸手擦了擦臉上的茶水，悠悠出聲道：「戚氏，你知道這麼多年為何在這府中的姨娘之中你最受寵嗎？」

二姨娘看著沈夜藍，挑了挑下巴：「那是因為我戚氏聰明，比你長得美艷，會討老爺歡心！」

沈夜藍聽完之後，發出了一聲嗤笑。

「你……」戚氏伸出手指氣惱的看著沈夜藍。

沈夜藍悠悠開口說道：「若是比聰明，你自然是比不上四姨娘喬氏聰慧，若是比美艷，你倒是艷了些，美倒還不如三姨娘！若是比黑心腸，這府中自然沒有人能比的上你！」

二姨娘戚氏氣的怒目圓睜，捏了捏指甲。

沈夜藍又接著說道：「顧如海他最寵愛你，只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像他的霜兒，所以他才會那麼容忍你！」

「你以為你在背地裡做的小動作他不知道？三姨娘的孩子胎死腹中是你搞的鬼！四姨娘到現在一直懷不上孩子，也是你動的手腳！你以為你做的這些沒有人知道嗎？顧如海他不過是因為你這張臉才厚待了你幾分！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呵呵……」

沈夜藍盯著戚氏漸漸變了的臉色，嗤笑起來。

戚氏捏緊了指甲，壓住心裡的惱怒，嘴硬的道：「那又怎麼樣，這府中總歸是我最受寵！只有我的一雙兒女才是老爺的心頭愛，而你，還有你的女兒，才是老爺最痛恨的人！」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去，忽然又停下了步子道：「我會替大小姐物色一門好親事，尚書府的小公子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尚書府家的小公子一生下來就是個傻子，已經及冠了卻還口齒不清晰，整日流著哈拉子，看見漂亮姑娘就撲上去抱人家，又傻又好色！這倒是一門好親事！」

「你……欺人太甚！」沈夜藍在她走後又咳了一聲，吐了一口黑血，握緊了拳頭。

顧雲瑤是被哭泣聲吵醒的，睜開眼就看見春紅跪在地上被一個小廝拉起來拖著要走，春紅流著淚嘴裡喊著：「小姐，小姐你快醒一醒！」

「放開她！」她捂著胸口從床上坐了起來，冷冷的對著那小廝說道。

小廝一眼看見顧雲瑤臉上的傷疤，被嚇了一跳，鬆開了抓著春紅的手，春紅連爬帶撲一把抱住顧雲瑤：「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他們要趕奴婢走，奴婢不要走，奴婢要照顧小姐！」

顧雲瑤拍了拍春紅的背，安撫道：「不要哭，我說過哭是最沒有用的表現。」

春紅點了點頭：「嗯……小姐，我不哭。」伸手將臉上的淚水給抹了去。

那小廝站在一旁開口道：「大小姐，二姨娘說了您現在在關禁閉，這些丫鬟不能再留在攬月居。」

顧雲瑤掃了一眼那小廝，對春紅輕聲道：「春紅，我現在已經無力庇佑你，從攬月居出去找一個好主子！」

春紅一把抱住她，帶著哭腔道：「小姐，小姐，春紅不要離開你！」

顧雲瑤看著春紅，搖了搖頭。

春哭得更凶了起來，起身跪在地上給顧雲瑤磕了三個頭：「小姐，小姐是春紅這輩子最大的恩人，您永遠是春紅的主子。」

顧雲瑤眼中劃過一絲動容，摸了摸春紅耳畔的髮絲：「萬事留心。」

春紅點了點頭，這才起身跟著小廝一起走了。

顧雲瑤在她走後，重新躺回在床上，用手撫上胸口，掏出胸前的骨扇扔在床上，解開了胸前系著的襟帶，低頭看了看胸口上面的掌印，躺在床上喘了幾口氣，拉著被子蓋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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